千鈞一發之刻,劫匪猛地縮起了抱住頭,季冷昀想撲到喬霏霏的身上護住她,卻在瞬間發現自己系著安全帶無法起身,低咒了一聲,車子猛烈的撞擊到了橋柱,所有人腦子一轟隨著車身翻了過來,撞擊感傳遍全身,卻沒有一絲痛感,模糊的意識間,季冷昀感覺到身上覆上了溫熱柔軟的觸感,那是……
頭嗡嗡的響著,他努力想撐起意識……
懊死!喬霏霏,你怎麼敢這麼做?你如果敢給我出事,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而上方的喬霏霏那一瞬間的動作仍舊是自發無意識的本能,她緊緊的抱著他,感覺到背部巨大的摩擦疼痛感,頭撞了一下便失去意識,嘴邊噙著一抹安心的笑……只要他沒事,就好……
「她還沒醒?」身後傳來一聲詢問,坐在床邊的季冷昀回頭,就看見自家死黨沈續豐扶著已經大月復便便的老婆走了過來。
「還沒有。」季冷昀收回目光,看見病床上面無血色,包著一身紗布在打點滴的喬霏霏,心里那股糾結不安,疼痛的感覺幾乎淹沒了他,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比如失去了一個人,那他該怎麼辦的一種茫然感。
笨蛋,他才不需要她一次又一次為他奮不顧身的。
「別擔心。」應雪簾拍拍季冷昀的肩膀︰「醫生說她沒有什麼大礙,全是摩擦的外傷而已,只是太虛弱,需要休息。」
「嗯。」簡短的回答,讓沈續豐和應雪簾知道他的擔心,兩人在床邊坐下,陪看季冷的等待喬霏霏醒來。
想是想到什麼,季冷的問︰「警方來作過調查了?」
「作了。」沈續豐接話︰「兩名劫匪已經落網,因為在後座沒什麼大礙,警方還要我們謝謝你,幫他們逮捕了匪徒。」冷哼了一聲,季冷昀沒說話,他從來沒有志向做良好英勇市民。
「不過……警方倒是說了一件怪事。」
「什麼?」
「你不是說之前你的車一下子不能發動,一下又能發動,後來還煞車失靈了嗎?」沈續豐模模下巴,好笑的說︰「警方把你的車拿去檢查,發現所有的零件都完好無損,那態度,就像你跟劫匪是串通好的一樣,如果你不是有身份的人,恐怕現在不能坐在這里。」
季冷昀沒空欣賞好友的玩笑,蹙眉︰「你說真的?零件完好無損?」
「沒空逗你玩。」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應雪簾突然說︰「難道霏霏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什麼了?」
「她說之前你們學校有個大四的男生跳樓是落在你腳邊的,她懷疑那個怨靈會纏著你,而且在鬼節會讓你有血光之災,跟你說過無數次要幫你擋災,可你都不信她,所以她只好故意借口說是借口說是要追你、纏著你、待在你身邊,好幫助你,她說只要你能過了鬼節她就離開你……」
餅了鬼節就離開?季冷昀凝著眉,前面的話他可以絲毫不在乎,就算她最初雞婆的纏著他,借口說追他,只是為了她那股莫名其妙身為命理師的責任感和好奇心,可是離開?她憑什麼在攬亂他心底的一池春水後,還大言不慚的說離開?
一股莫名的慍怒充斥在他的心頭,難道她說的喜歡,說不離開他都是騙人的?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動?
他不管她口里所謂的被鬼纏身,什麼亂七八糟的命理是不是真的,他在乎的只有她的態度,她所做的這一切是不是純粹只是她身為命理師的態度,而沒有……對他一丁點兒的感情。
看著季冷昀的臉陰晴不定,應雪簾自知說錯話︰「冷昀,也許在這之間她已經愛上你了,並不是她作為一個命理師的責任……」
有些咬牙切齒的盯著床上某人的安靜睡顏,他低沉的聲音輕輕說︰「……放心,不管她怎麼想,我都不會輕易放她走,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動……」
是啊,你做的「一切」太讓我感動,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再好好算算這筆帳。
不管她怎麼想,我都不會輕易放她走,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動。
偷暈暈沉沉的痛,喬霏霏悠悠轉醒,眼皮沉重的厲害,無法睜開,但她想著此時此刻他一定是在她身邊的,擔心她是不是還好,她也好想立刻睜開眼,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讓他放心,也許他會寵溺的執起她的手吻看,說;「笨蛋,我愛你!」
可是听到了季冷昀迷人的聲線,緩緩說過這句話時,她想笑的唇角卻僵住。
是他在說話嗎?那他應該沒事了吧……
可是……他是什麼意思呢?他不會放她離開,只是因為她為他做的一切他很感動?看到她這副慘兮兮的樣子,原來只是憐惜嗎?
她猜的一點也沒錯嘛,他果然只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救他感動而已,她跟他一點都不配,他這麼優秀,而她就像一根亂七八糟的雜草,她怎麼會傻傻的以為她真的可以得到他的愛呢?而那句「我愛你」……呵呵,怎麼可能從他的口里說出來嘛。
佟樂還說,只要她喜歡就可以了,可是那樣不是太自私了嗎?季冷昀如果不愛她,只是因為感動,那麼她就是一個附贈品了,那她是不是也該是時候離開了呢?
其實,這樣留給他一個偉大的背影也不錯嘛,她可以大方說的︰「季冷昀,安啦,你不用為了心里那點點感動而賠上一輩子啊,好啦,我走了,哈哈……」只是她為什麼會想哭呢?她才說不出來這種話,她舍不得他,因為她……愛他啊。
想著想著,她沒有睜開眼,心隱隱痛著便又昏沉的睡了過去。
連續一個星期,季冷昀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喬霏霏安靜的躺在床上不曾清醒,他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心里不安而焦急,她的紗布開始一層一層的褪去,擦破的傷口結痴處開始月兌落,長出粉女敕的新肉,只是為什麼她還不醒來呢?問過醫生,醫生卻說可能是頭部受到撞擊,還要等淤血褪掉才可以清醒。
推開病房門,季冷昀再次走進房內,可是病床上的空無一人讓他錯愕的站在原地。
轉身出門,抓住一個經過的護士,清冷的問︰「里面叫喬霏霏的病人呢?」
護士往里一看,笑著說︰「她已經出院了。」
「出院?」季冷昀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譚︰「她昏迷了一個星期都沒醒來,怎麼會突然出院了?」
「誰說的,她一個星期前就醒來了,這些天一直恢復的很快啊。」說完,護士看著季冷昀奇怪的搖搖頭走了。
一個星期前就醒來了!那麼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過什麼昏迷?該死!季冷昀少有失控的一拳打在了牆上。
喬霏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遵守自已承諾的離開,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蹲在地板上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迭好放進行李箱,喬霏霏失落的環顧四周,這里已經熟悉的快像她自己的家了,好舍不得,尤其舍不得的,是這里的那個他。
只是……偷偷離開比較好吧,免得他覺得對她有愧。
請求醫生不要把她清醒的消息告訴他,她其實很難受,天天看他守在她的病床前看著她的樣子,她就心如刀割,怎麼好好的他,好像比她還憔悴似的。
趁季冷昀上班,然後馬上出院回來收抬衣物走人,喬霏霏卻根本提不起勁。
衣物滑落在行李箱里,她懶懶的趴在床頭,腦里那張妖孽的臉臉頰清晰無比。
他的眸……對了,他都還沒有告訴她,他的瞳眸為什麼是綠色的呢?那樣通透而純粹的碧綠,總是深深的看著她,讓她陶醉淪陷。
斑挺的鼻梁使整張臉都立體起來,她偷偷的模過,真像刀斧雕刻般的精致。薄薄的唇,嘿嘿,是她最喜歡的,他吻著她的時候好舒服,只有那個時候,她可以想象他是真的喜歡她的……
傻傻笑著,笑著笑著一撇嘴,喬霏霏又哭了,像個瘋子,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好愛他,可不可以自私的利用他的感動不走呢?
「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讓你想來便可來,想走就可以走?J熟悉低迷的聲音嚇得喬霏霏猛地抬頭,那張想象中的臉頰就真實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蒙了她眼的淚水,讓他不真實。
急忙的抹去眼淚,喬霏霏發現那道修長的身影是真實的,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尷尬的雙手糾結看著他︰「你……你回來了?」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看著他,她心里的不舍就更濃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回來。」季冷昀冰冷的氣息強烈的散發著,一副絕對生人勿近的模樣,他緩緩的走向喬霏霏,俯視著她尷尬的臉,是逃走不成被抓包的窘迫嗎?
怎麼會呢,不過這個時候,真的不是看到他的好時機吧?
「我……很快就收抬好了,嗯,很快。」說完,喬霏霏馬上蹲下收抬剩余的衣物,她不想他因為感動而留下她,她自發自覺的離開,他應該會覺得如釋重負吧。
很快?是有多快?季冷昀狠狠的將喬霏霏從地上拉起,推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迅雷不及掩耳的壓上了她,灼熱而急喘的呼吸在她臉的上方徘徊,他的理智正因為她而一點點失去。
驚叫一聲,喬霏霏被摔得頭昏腦脹的倒在床上,她驚愕的睜著大眼,听著他的喘息,那雙熟悉的綠眸含著的……是怒意?他在生氣嗎?為什麼?
「你是有多迫不及待要離開?」誰說她迫不及待了,她才不想呢,只是……
自我化解尷尬的傻傻一笑︰「其實、其實也沒有……我只是覺得,長期住在這里不好意思。」
她居然也會說不好意思,那當初霸道的要進駐這里,不顧他的反對就提著大包小包來的那個人是誰,是鬼嗎?她想要離開的借口會不會太糟糕了一點?
「喬霏霏,你當我季冷昀是誰?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該死,讓醫生騙我說你根本沒醒來?你,可惡……」
「你根本不會了解守著你,看看你沉睡的我,是一種什麼心情……」
在喬霏霏還沒有理解他話中意思的時候,他已經俯身狠狠攫住了她的唇,暴戾而肆虐的嚙咬著她的,似乎想要把她活生生的吞下去,長舌侵略般的掃蕩她的甜蜜,唇齒的磕磕踫踫讓她嘗到了甜膩的血腥味……
「唔……不要這樣……」他的狂暴嚇壞了她,他的脾氣一樣冰冷沒有情緒,一時之間的瘋狂讓她不知所措,她沒有痛覺,是他的唇破了嗎?
不要?他偏要……在他終于明白自己心情的時候,他怎麼能允許這個女人就這樣瀟灑的離開?他要她,一個全部的她,她已經是他的了,沒有商量的余地。
胸口一涼,喬霏霏錯愕的睜開眸,看著他的吻緩緩下移,用力的吸吮著她的頸項,制造著一波波疼痛卻歡愉的快/感︰「嗯……季冷昀……」
听著她叫喚自己的名字,刺激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呼吸濃重的褪去她所有礙眼的衣物,開始吻著她白晰肌膚的每一寸︰「你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