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想起了些什麼?」她紊亂的鼻息撲到雷少決的手上,軟軟的唇貼著他的手心,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好像有一只手在心口上撓,本來的報復心態也忍不住變了味道。
他的目光沿著她精致的臉下移,來到她猶帶著水珠的脖頸與鎖骨,雷少決頓感小月復一陣熱潮涌動。
葉景心下意識的用毛巾將自己擋得更嚴密,她的動作令雷少決不悅的抬起眼,他的眸子從未如此澄澈過,像是烏雲散去,露出來的是他最原始的,那一刻雷少決的心里五味雜陳,憤怒、好奇、渴望,種種情緒交雜,令一向沉穩自持的他失去理智,狠狠的對著她吻了下去。
這個吻與那一夜的截然不同。
那夜兩個人的初次相遇,吻得小心翼翼,充滿了探索。
而今天的吻卻帶著太多的情緒,過分的熾熱、火辣,又因為葉景心的掙扎而顯得格外激烈。
其實有練過跆拳道的葉景心,完全有能力狠狠地揍雷少決一頓,就像那天早晨一樣,可不知為什麼,在清醒的時候看見他的眼神、看見他的臉,她就總會失神,當他這麼近距離的靠近自己,甚至是抓著自己、親吻自己的時候,她就更是方寸大亂。
就連推拒著他的手,都顯得軟綿綿的,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雷少決放肆的親吻著她,微冷的薄唇反覆吸吮著她的唇,濕潤溫熱的舌頭在她的口中橫沖直撞,葉景心的小舌被他吸著,好像連力氣也都被一起吸走了,她的力氣越來越小,大腦因為缺氧而逐漸空白,只覺得他的吻好熱,吻得她得身軀幾乎要著了火。
她覺得自己快沒力氣了……
緊抓著的五指漸漸松開,毛巾掉下來,而另一條裹在身上的礙眼浴巾,也在兩人的廝磨中輕飄飄的滑落到腳踝……
柔軟、白皙的雪膚磨蹭著粗糙的布料,令葉景心止不住的韻抖,但她仍是沒有失去理智,當雷少決終于放過她的唇,轉而親吻別處的時候,她低喘著尖叫道︰「混蛋,放開我!」
雷少決呼吸粗重,「抱歉。」
葉景心像離了水的魚一樣扭動掙扎,急得聲音都變了,「你這是在!」
雷少決小月復中的熱潮洶涌得厲害,狀況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他覺得自己在耳嗚,听不到葉景心在喊些什麼,只是覺得她好吵,于是就不耐的貼上去吻住她的唇。
葉景心嗚嗚地抗議,卻都被他悉數無視。
……
先有性,後有愛這種事,葉景心從來連想都不敢想。
更何況,她所經歷的事,根本連性都算不上,不久前的擦槍走火令她記起第一夜所發生的事,那根本就不是一夜,因為雷少決並沒有做到最後;而前晚,雷少決還是放過了她,雖然葉景心明白,就算雷少決要繼續,她也沒有抵抗的能力……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她無法否認,自己也動了情,並且對他的臉產生了錯覺。
雖然當初是因為哥哥的緣故才和時城在一起的,雖然他劈腿背叛了自己,但剛剛分手不久就和別的男人屢屢擦槍走火的葉景心,還是會覺得有些自責,她雖年少輕狂過,但是,必須重申,一直以來她從沒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可雷少決這個男人卻一再的往她的清白上潑污水,而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逐漸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潑出感覺來了!
這不應該啊……
是因為他的臉?因為他的多變人格?還是因為他把守防線,不徹底侵犯她的堅定原則?
葉景心煩躁的把垃圾扔到後巷的垃圾桶里,然後泄憤般大力的合上蓋子……不對!她鐵定是被雷少決的色相所迷惑了,她一拳敲在垃圾桶蓋子上,而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嫌惡地搓了搓手。
「叭!」
「動作快,三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
葉景心聞聲看過去,這才發現巷子口停著一輛白色卡車,車面上印著某知名家俱店的名字,幾個穿著藍色制服的工人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她稍微看了一會,突然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而後驚覺他們竟然是把家俱搬到了自己的地下室小倉庫里!葉景心快步走過去,伸手攔下兩個正往里面搬沙發的工人,「誰讓你們搬家俱來這里的?」
滿頭大汗的工人一愣,隨即大嗓門的說︰「就是……」
這時,一個沒有穿制服的男人走過來,笑著打斷了工人的話,「是一位先生聯系我們的,因為今天不在,還把鑰匙留給了我們。」他做了個讓工人繼續搬的手勢,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給葉景心,「這是地址,應該沒有錯吧?」
葉景心不目看也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先生」是誰了。」
她心中竄出一把火,連忙跟著他們來到地下室,這一下令葉景心更詫異了,當初那個滿布灰塵的倉庫竟被打理得有模有樣,鐵書架被重新排列了一下,化出來一塊將近十幾坪的空間,而就在這點地方里,居然能塞進去好幾樣小家俱,再加上有效利用周圍的書架,在這里生活起居幾乎沒有問題了,葉景心看得簡直又驚又怒。
雷少決還真打算在這里生活過日子了?
葉景心眼看著東西一點點的往里放,攔又攔不住,索性轉身走了出去,掏出口袋里的手機,可剛解開螢幕鎖定就又停住了動作……
她沒有雷少決的號碼,葉景心瞬間有點哭笑不得,雷少決對她竟然只是個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的半個陌生人?而她與這個陌生人竟……
不不,最重要的是,身為一個老板,怎麼可以沒有員工的電話號碼?
如果他哪天跑路了怎麼辦?阿洋怎麼辦?
葉景心抓著手機恨得牙癢癢,生了半天氣後突然心生一計,她轉身又回到小倉庫里,攔下了一個工人,眼中閃過一抹慧黠的笑意,「師傅,您這車上有沒有備用的工作服?不要的也可以。」
真是老天都在幫她,那工人竟還的有一套不要的工作服在車上。
葉景心花錢買下了這件破工作服,又簡單的修補一下,只花了不到一刻鐘就大功告成!葉景心抖了抖衣服,然後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眼,看那輛卡車已經離開,不由得扯出一個陰險的笑來。
雷少決,你不是非要在這里工作不可嗎?那本老板就好好的給你安排、安排。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地下室的門被砸得砰砰響。
雷少決拿起書架上的手表一看,五點二十五分,他披了外套起身,打開門後先看見了葉景心那雙亮閃閃的大眼楮,她穿戴得整整齊齊,手里還抱著一疊衣服,難得對他朝氣蓬勃地打了個招呼,「早安。」
再看站在她對面的雷少決,平常都打理到腦後的黑發此刻正垂在額前,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眼楮里卻是滿滿的睡意。
「早。」他沉沉的應了一聲。
「上班第一天,我特地來叫你起床,順便安排今天的工作。」
「嗯。」雷少決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用兩指輕揉著眉心,葉景心在床上坐下,將手中的那疊衣服放在手邊,開始絮絮說了些什麼,雷少決頭腦混沌也沒听清楚,只知道說到最後,她把手邊的衣服遞了過來,他這才抬眼,「這是什麼?」
「工作服啊。」
「什麼工作服?」
「搬運工的啊。」
「……」雷少決都快忘了有這件事了。
「快換上,你要在店面開張前做完。」葉景心拍了拍手,轉身離開了。
十分鐘後,雷少決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走出了倉庫。
那個大叔的工作服對于他來是又短又寬大,顯得有幾分滑稽,因為起來得匆忙,頭發也沒來得及整理,前額的碎發隨意的垂下來,他抓了抓頭發,然後低頭去挽工作服的袖子,令葉景心有著瞬間的失神,竟覺得眼前的這個成熟男人像個大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