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世紀的時間,起居室里那張看起來十分舒適豪華的貴妃椅出現在眼前,劉恩禔激動得來個大翻身,想將男人甩到椅子上。
可惜她的力道不足,角度不對,翻身不成,反而直接拖著男人倒地,被他壓得更徹底。
幸好起居室的地毯很厚,她沒有太痛的感覺,但是壓在身上的男人很重,緊貼著她的身體,不斷散發出熱度,堅實線條,硬硬的、扎實的壓在她充滿彈性的柔軟之上。
「嗚……我的小籠包一定會被壓扁……」劉恩禔不自覺的低嗚出聲。
她身上穿著睡衣,雖然不是性感的絲薄材質,但是透氣輕薄,襯出她小巧渾圓的豐滿胸部。
其實她的胸部不小,只是與好友方詠真胸前壯觀的程度相比,她小巧渾圓的豐滿胸部等級與小籠包無異。
這一次,被男人重重一壓,凶多吉少啊!
男人沒听懂她話里的意思,卻覺得身下的人兒柔軟、誘人得讓他不想移動。
她軟女敕的胸部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曖昧的廝磨著他的胸口,撩撥著他,加深他內心的渴望。
他想要她……伴隨著涌現的噬血渴望,讓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粗重。
「我要妳……妳的血……」
靶覺他熾熱的鼻息拂在臉上,劉恩禔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我我先扶你起來,好不好?」一雙手擱在他寬厚的肩上,她試圖推開他。
她從沒跟人這麼靠近過,強壯而陽剛的氣息讓她沒來由的發慌。
這不是專業護士該有的反應,她不斷的暗暗告誡自己,劉恩禔,他是病人,別表現出花痴的模樣。
完全不知道她懊惱的情緒,費烈奇無法掩飾對她的喜愛,近近的、痴痴的將她的模樣映入眼底。
那張女敕白的心型臉蛋,宛如小動物的深遠圓眸、卷翹羽睫,以及可愛高挺的鼻子、女敕艷的櫻桃小嘴,在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自從在布聖醫院吸了她一口血後,他確定她是他的真愛,更是他的解藥。
只要有她,他就得救了……
思及此,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粗重,嗓音沉啞的吐出心中的渴望,「給我……妳的血……我要……」
終于听清楚他夾雜著濃濁呼息的話,劉恩禔心一窒,擱在他寬厚肩膀上的手一僵。
「水?你要喝水,是嗎?」她不確定的問,那被強壓在腦中的記憶倏地被喚起。
那一夜……她的腦海隱隱約約浮現她昏倒在特殊病房前的事。
她記得她進入病房,听到床上的病人發出痛苦的申吟……
突然,她明白他要的是什麼。
心下一凜,危險的感覺迅速竄起,劉恩禔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費烈奇卻突然俯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冰冷的薄唇貼上的力道讓她的心緊緊揪著,直覺想抗拒,但這個吻蘊含著迫人的氣勢,弄痛了她,讓她無法抗拒。
「唔……」她痛吟出聲。
他的舌頭乘機撞開她的唇瓣,鑽進她的口中,舌忝纏著她的每一寸細膩。
她不知所措的被他糾纏著,呼吸里全是他陽剛的男性氣息,覺得身體熱得像是被誰點燃了一把火,隨時都有熊熊燃燒的可能。
面對如此激情,她的心頭震撼、激蕩,有些無助。
突然,他咬住她的舌尖。
「唔呀……」痛意襲來,血液的腥味漫開,不知哪來的力氣,劉恩禔一把推開他。
沒料到自己會被她推開,費烈奇呼吸急促,一雙灼熱得足以將她燃燒的藍眸凝望著她。
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游移,半晌,聲音微微顫抖的開口,「你……你是那一晚的病人。」
除了震驚,她的語氣里還有濃濃的不可置信。
費烈奇吸了她舌尖泌出那一丁點的血,彌補體內的空洞,身體雖不似初回古堡時那般虛弱,但多多少少補充些許元氣。
「是我。」
丙然,那晚可怕的感覺不是夢。
讓她疑惑的是,為何醒來後,她對那一晚的印象薄弱得可憐?
如果不是手腕上還留著被咬過的痕跡,她真的會把那一晚可怕的經歷忘得一干二淨。
「那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吸了妳的血。」他原本就沒打算隱瞞。
劉恩禔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一切是出自自己的幻想。
「你……你說……」
「你沒听錯,那晚我吸了你的血。」沒有那一口血,他便無法證實她是不是他的真愛。
她瞪大眼楮,耳邊倏地回響著各種聲音——
擁有百年古堡的德固拉家族是吸血鬼家族!
恩恩,你真的不怕被賣掉嗎?
我得幫你準備一些驅逐吸血鬼的聖物,若他真的想吸你的血,多少可以擋擋,爭取時間逃命……
劉恩禔掩不住恐懼的凝視著眼前英俊非凡、面色蒼白的爵爺,心想,她一定是在作夢吧?
眼看她露出驚恐又恍惚的神情,費烈奇問︰「你怕我嗎?」
好幾次,他試探性的詢問女子,若他因為怪病不得不吸取人血的假設性問題,而看到她們眼中的驚恐。
那份驚恐讓他對自我感到厭惡,甚至連確認都不願確認,便心軟的放棄可能尋得的希望。
這一次,在劉恩禔的臉上看到熟悉的神態,他的心底深處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心情。
但因為是她、確定是她,他不願放棄,期待把一切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平等上。
不知道他內心的翻騰,劉恩禔幽幽拉回思緒,想到自己的處境,好想哭。
她生平最怕阿飄,從不相信有吸血鬼,現在遇上了,甚至曾被吸過一次血,能不怕嗎?
內心深處涌上的懼意讓她打了個冷顫,強忍住流淚的沖動,哀感的說︰「我現在還不想死啊!」
老天爺是不是太捉弄人了?她不求長命百歲,只求活得精采,但不是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吸血怪物啊!
她瞥了他一眼,大大的眼楮含著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費烈奇看著她,心底滿是復雜的情緒。
他也不願意變成需要吸人血才能生存的怪物,但是無從選擇,這是身為德固拉家族長子的宿命……
「你放心,你永遠都不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他低沉的嗓音里藏著晦暗。
「是嗎?那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還是你,不會變。」
若她願意成為他的解藥,情況就不同了……費烈奇知道自己應該把真相告訴她,再由她決定是不是願意成為他的解藥。
縱使他藉由嘗到她的血液知道她是他命定的真愛,不過還是希望她的給予是在兩情相悅的狀況下。
劉恩禔被他弄胡涂了。
不管任何方面的訊息都顯示被吸血鬼咬一口,便難逃變成吸血鬼的下場,難道時代改變,連吸血鬼的基因也跟著進化了?
她還沒想清楚,卻看到費烈奇因為體內的痛楚更加劇烈而全身緊繃,連抓住斌妃椅扶手的修長十指也隱隱泛出青筋。
他用力吸一口氣,強忍著讓身體習慣那痛楚,才緩緩的開口,「你願意听听我的病嗎?」
罷剛由她的舌尖汲取的血量給了他些許元氣,卻未達到一口血的標準,他還有點虛弱,只能靠坐在貴妃椅上。
劉恩禔看著他因為難受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龐,心頭涌上的同情與憐憫蓋過被他騙來此處的不悅情緒。
「有病就應該留在醫院,請醫生替你做詳盡的檢查,而不是把我騙來這里……」她頓住,有些無奈,因為根本不知道他花那麼多錢聘雇她當他的看護的真正用意。
費烈奇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冷嗤一聲,「如果讓醫界知道我嗜血的病,我能不成為實驗對象嗎?」
他體內蟄伏著一只嗜血野獸,在三十歲生日過後,佔據他的身體,叫囂著嗜血的渴望,即便他萬般不願,只能被迫不斷的飲下那令他反胃的腥甜液體。
「但布聖醫院不是德固拉家族成立的嗎?」
她隱約記得醫院里還有一支血液研究小組,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為德固拉家族的長男所成立。
「是,布聖醫院的存在的確是為了家族的長男所成立,甚至秘密的召集了醫界精英,巧立了一個名目,研究破除魔咒的方法。至今沒有人知道,小組所研究的嗜血癥病患是真實存在的,秘密一旦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多年來,在期限內尋得真愛,破除吸血鬼魔咒,是德固拉家每一代長子的任務,每一代存活下來的長男證明,尋得真愛之血即破除魔咒的事實。
因此,就算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絕對不會輕易公開秘密,甚至傻到去尋求醫學的幫助。
劉恩禔知道,他所說的話絕對有可能發生。
在醫界,人們不斷鑽研,冀望突破,研發新藥,讓人們遠離病痛,若現實生活中出現了超現實的生物,那狂熱絕對難以預期。
「但你讓我來這里也沒用,我只是一個小護士。」
「不!你不只是一個小護士。」任由那只野獸在體內叫囂著嗜血渴望,他堅定的說︰「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劉恩禔倏地全身僵住,「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和他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現腦海,她卻注意到他那兩道眉頭再度聲緊,寬闊的額頭冒出汗珠。
驀地,身為護士的職業病讓她有種想伸手為他擦拭汗水的沖動,不過在她真正采取行動前,他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