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達成協議後,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她的丈夫——名義上的——知道她的一切,他會幫助她適應「新身分」。
是的,她要拋棄過往回憶,忘了所有與夏恬馨有關的總總。
從今往後,她,是「日欣」金控的千金,是楊家捧在手掌心的楊思穎。
「思穎,你出院快三個月了,也該休息夠了,什麼時候要進公司?」
這天早晨剛起床不久,楊思穎甫下樓,便從陳大姊手中接過楊明旺打來的電話。
她握緊了話筒,緊張得猛深呼吸,努力提高嬌脆的嗓音,讓自己听起來像是任性妄為的大小姐。「爸,這段時間我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對金融方面其實不是很有興趣……」
「你在跟爸開玩笑嗎?金融是你最拿手的,你怎麼可能沒興趣?!」
她閉緊了眼,妍麗臉蛋皺成一團。該怎麼辦?她連大學學歷都沒有,怎可能擔當大企業的總經理?
苦思間,一只大手劫走了話筒,她輕詫的仰起頭,水眸一凝,雙頰微紅。
霍梓桀穿著燙得硬挺的淡藍色襯衫,單邊的肩膀聳起,夾住話筒,兩手在領口間穿梭,利落的打著領帶。
「爸,思穎身體狀況才好一點而已,你怎麼忍心?」被幾縷碎發掩住的黑眸,淡淡的睨了沙發上發怔的人兒,那一臉傻樣,讓他差點笑出聲。
這麼傻、這麼天真,要怎麼當好嬌蠻任性的楊思穎?
唇上的弧度勾得略大,霍梓桀空出一只手,撥了撥楊思穎腮邊微翹的發絲,她先是一呆,長長睫毛如紛飛的黑蝶,臉上春意盎然。
「喔,是梓桀啊。」楊明旺愣了一下才發現話筒那端換了人。
「爸,你就讓思穎多休息一陣子吧,我才想過一陣子帶她出國散散心。」
看著霍梓桀從容應對,她知道自己這回又逃過一劫了,繃緊的神經線一根根松懈下來。
「好的,找時間我會帶思穎過去吃飯。」霍梓桀在一陣客套的應諾下,結束了與老丈人的通話。
「謝謝你。」楊思穎替他接過話筒,投以感激的笑。
「汪汪!」雪莉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突襲似的撲向心愛的女主人。
「啊!」沙發上的人兒嚇得跌在地板上。
幸好地上鋪著柔軟的長毛地毯,減輕了撞擊力道。她被熱情到嚇人的馬爾濟斯撲倒,狗蹄搔抓著她的衣物,拼命撒嬌。
霍梓桀繞過沙發,看著嚇得一動也不動,緊閉雙眸,如同受刑一般的女人。
「還好嗎?」他關切的問,卻沒出手幫忙抓開雪莉的打算。
「嗯……」她嗓音微顫的應了一聲。他說過,如果想當好楊思穎,不讓別人看出破綻,她必須盡早習慣雪莉,因為所有熟悉楊思穎的人都曉得,她是超級愛狗人士。
「汪,汪汪!」聞見女主人身上的乳液花香,雪莉興奮得舌忝著她的臉,前爪習慣性的撓抓。
她怕癢的扭動身子,拼命壓下對犬科動物的恐懼,無奈雪莉實在太熱情,爪子抓呀抓,將布料松軟的領口抓開。
飽受驚嚇的女主人怕都怕死了,當然沒發現,但是高高佇立的霍梓桀,從他這個角度往下垂視,那片香艷春光飽覽無遺。
正繞著領帶的雙手一頓,垂掩的眸光在一瞬間變沉。
該死,而她就躺在他身下的地板上,雙手分放兩側,若不是那只礙眼的狗在她胸前鑽來鑽去,他可以看見更多美妙得讓體內每個細胞都活躍的春色……
察覺到客廳里的氣氛陡變,她帶著一絲怯意,又有點迷惘的睜開眼往上一望。
那雙黑眸灼燒著兩團火焰,毫不遮掩的凝在她身上。
懵懂如她,也在詫異過後隨即會意過來,她成熟的身子微地一顫,好像有什麼正被他火熱的眼神挑起。
「痛!」突來的痛楚使她嬌呼一聲,低頭一看才發現,雪莉的爪子劃過靠近鎖骨的胸房,白女敕的肌膚滲出一道細細的紅痕。
「凹嗚。」像是知道自己惹禍了,雪莉舌忝舌忝爪子,一臉無辜的跳開,改在男主人腿邊繞圈圈。
「讓我看看。」霍梓桀拉她起身,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不、不用了。」她緊張的攏好領口,目光羞澀的垂下,心髒跳動逐漸加劇。
她真的太生女敕了,並不曉得男人的理智有大半部分是被掌控的,即使是自制力好得嚇人的霍梓桀也不例外。
「那只狗的爪子可利了,讓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他很自然的撥開她抓在領口的小手,拉下弧形領口檢查。
一度被遮掩起來的香艷美景,再次展露眼前,他火熱的目光掃過,令她呼吸困難,緊張的挺直背。
他承認自己有點惡劣,一點點。明知道她對男女之間的懵懂無知,卻還是忍不住想逗弄她。
她大概不曉得,當她用羞澀的目光望著他,緊張的輕舌忝唇瓣時,那模樣對男人來說,是最致命的誘惑。
值得慶幸的,這個女人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且,他並不討厭這個「全新」的妻子,甚至可以說,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
「會痛嗎?」黑眸一揚,緊盯她異常紅潤的臉蛋,他的長指用著令人戰栗的輕柔力道,撫過那道血痕。
「一點點而已。」她吞動一下咽喉,感覺體溫在飆高。
「你該早點習慣它的,那只狗已經被寵壞了,對主人沒大沒小。」
「嗯……」他的手指來回輕撫紅痕,她顫抖著,全身軟得像一團棉絮。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卑鄙,但那又怎樣?他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他愛對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況且,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
「我知道一個簡單的止血方法。」闐黑眼眸鎖視快喘不過氣的玉人兒。
「真的不用了……啊!」
懵懂的水眸猛地瞪大,看著那張俊臉低下來,舌尖探出,輕舌忝過那道細細的血痕。
濕熱的觸感滑過肌膚,她全身一震,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緊揪住裙擺。
他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靈活的舌頭狡搰如蛇,在那塊肌膚上掃來舌忝去,甚至慢慢的超出血痕。
「梓……桀……」她口干舌燥的輕喘。
「噓,我得幫你檢查有沒有其他傷口。」他的謊言說得煞有介事,口吻听似真的出自關心,邪惡的舌卻做著不相干的事。
她真是上天賜給男人最好的禮物,內在是青澀無知的女孩,外在是成熟敏感的女人。
「嗯……」一聲無可自抑的嬌吟,從她咬緊的貝齒間月兌逃。
「老天,你好敏感。」發出低沉的笑聲,熱氣撲灑而下,細致的肌膚泛起一顆顆疙瘩。
「啊……不……」體內凶猛的渴望嚇住她,她想推開他,手指卻在觸及他後腦的發絲時,開始顫抖。
「太太,果汁已經榨好——啊!對不起!我不知道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捧著一杯新鮮現榨果汁轉進客廳的陳大姊嚇得手足無措,連忙道歉才轉身跑走。
要命!從那兩人結婚開始,她來這里幫佣一年多,從來沒看過這對夫妻親熱。
別說是親熱了,這對夫妻就跟住在同一棟屋子的房客沒兩樣,平時互不過問,連打照面都可以視而不見的越過,怎麼今天突然……
陳大姊怕死了臉色一冷起來就很駭人的霍梓桀,趕緊躲到後院去避避風頭。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沙發上傳出一聲羞愧得想哭的柔嗓。
剛才陳大姊那一闖,讓楊思穎及時拉回神智,立刻推開胸前那頭欲罷不能的野獸。
霍梓桀懶懶的挑眉,目光充滿可惜的掠過已被她遮起的胸口,然後坐直身,繼續將還沒打好的領帶弄妥。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沒弄清楚。」他的嗓音帶著不滿足的沙啞。
「什麼?」如被火雲燒過的紅色臉蛋怯生生抬起。
「我們是夫妻。雖然我說過,彼此不干涉雙方私底下的交友情形,但並不代表我們必須保持距離。」
他是商人,而且是奸詐成精的那一種,就算違規擅改合約內容,也可以理直氣壯,毫不心虛的直視對方雙眼。
而眼前這一只小白兔,盡管經歷過殘酷的現實,畢竟年紀還輕,也沒應付過他這樣的男人,當然不可能招架得住。
「你討厭我踫你?」他挑眉睨她。
佔滿紅霞的清麗臉蛋搖了搖,靦腆的否認。
「你討厭剛才的感覺?」
她垂下眼睫,咬住軟唇,非常緩慢的搖頭否認。
「那代表你心里不排斥我。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讓彼此都好過一些?」
長指勾起細致的下巴,惑人的俊美臉龐覆近,彎成一個愜意弧度的薄唇,火熱的印上她的唇。
她的意識像被丟進果汁機絞過,糊透了,什麼也無法思考,雙唇卻下意識的開啟,讓方才作惡的舌頭長驅直入。
火熱的舌在芳腔內鑽動,彷佛在暗示著什麼,她怯怕卻又莫名期待著。
兩張相融的唇,發出濕潤的吸吮聲,他的舌纏著她,時而掃過貝齒,時而探索天鵝絨般的口腔內壁。
這就是接吻嗎?好熱……她頭暈目眩的往後軟倒,小手不知幾時攀上男人強壯的後頸,任由他狂肆吮吻。
怎麼辦?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上霍梓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