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韜送走了離開前還不斷囑咐他要大方分享藥茶給他的二王兄,直接轉回內寢,腳步才剛踏進屋里,便瞧見娘子倚著床柱睡著了。
他走近,垂眸看著她像花一樣細致純淨的蒼白麗顏,目光不由得痴柔。
她的父母肯定是礙于皇命難違,才舍得把這樣柔弱的一朵嬌花嫁來這麼遠的異國吧!
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嫁給他?
靳綺還說,她最近很努力的讓太無極教她龍余國的語言,很努力的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靳韜凝望著她,原本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他的妻。
外面的雨還是不停的下著,甚至有愈來愈猛烈的趨勢,通常這種狀況,他應該前往城磯的堤壩監管巡查,卻莫名其妙的杵在她的面前,怎麼也無法移開腳步。
看著她靠在床柱上的臉兒因為熟睡而往前一滑,他迅速上前扶住她。
慕容謐驚醒,裹在身上的錦被滑落,露出圓潤滑膩的香肩。
「既然累了,怎麼不躺在榻上歇息?」
靠在他的懷里,她連忙搖頭,語氣急促,「不累,我不累。」難得他回來用膳,她不想錯過與他相處的時間。
知道了她的一些事,靳韜有些愧疚,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辦法愛她,但至少能做到平等回應她的付出。
二王兄跟他談完話,就先他一步去了堤壩,靳綺也還在壩上,他處理完公務,再陪她用個午膳,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打定了主意,他的薄唇微微一彎,替她撥了撥粘在頰邊的細發,柔聲說道︰「放心,我不會那麼快出門。」
當手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往頸子滑去時,沁涼的膚觸讓他情難自禁的多模了好幾下。
慕容謐露出歡喜的笑容,卻在觸及他黑得發亮的灼燙雙眼時,小臉染上羞赧的紅暈。
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極了洞房花燭夜那時。
她羞得微微垂下頭,不敢看他,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時,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震耳欲聾。
慕容謐驚呼出聲,直覺的伸出玉臂,攀抱住他強壯的頸項,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軟玉溫香抱滿懷,靳韜整個人一僵,只感覺她將他抱得極緊,害怕的在他懷里輕顫。
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背部,他安撫的說︰「別怕,只是打雷而已。」
听著他極為低沉醇和的音調,她覺得莫名的安心,漸漸的放松下來,隨即驚覺原本披覆在身上的錦被早已滑落。
赤果的身軀緊緊貼著他的身子,柔女敕的肌膚隔著他身上輕薄的衣袍,可以感覺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的心跳隨著他的逐漸加快,抬起頭,望進他灼亮的黑眸里,他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少了些許疏離清冷,她情難自禁,主動吻上他的嘴角。
如蘭的香氣襲來,那蜻蜓點水般的踫觸令靳韜灼亮的黑眸更加深沉了些,一直被壓抑的yu/望因為那個吻而釋放出來。
「剛剛那個是什麼?」他指了指嘴角,低啞的嗓音隱含著戲譫的問。
沒想到自個兒會有這般孟i舉動,慕容謐的臉頰赧紅,羞得無地自容。
「這……是吻嗎?」不待她回答,他抬起她尖潤的下巴,溫熱的薄唇輕輕覆蓋她淺粉色的唇瓣,輕柔的挑開她的唇齒,輾轉吮吻。
他溫柔的探索她嘴里的每一處,吸吮她甜蜜的香津,與她羞怯的小舌嬉戲交纏。
從未體驗過的親密感讓慕容謐心跳加速,隨著唇齒間的交纏,讓她覺得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入侵了。
想要被他呵寵疼愛,想要得到更多的他的想望從心里升起,她的雙手憑著本能探進他的衣襟內,想貼近感受他灼熱光滑的肌膚。
他的氣息愈發粗重,雙手小心翼翼的拉開她縴細的雙腿,環住他勁瘦結實的腰桿。
她瞠大雙眼,表情羞窘。「這……這個……這個姿勢……好奇怪……」
「你的腳受傷了,我們要小心點。」他又輕輕的吻住她的唇。
再次盡情嘗盡她口中甜美的滋味後,他才將細碎的吻沿著脖子一直綿延到她小巧飽滿的胸乳。
……
「啊……啊啊……」她不斷的逸出快慰的嬌吟,上半身隨著他的擺弄而不停的晃動。
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的那個點上,過多的歡愉快/感讓她弓起身子,再也忍不住哭喊流淚。
她艷紅的臉上滿是淚水,卻美得教人屏息,他的熱唇溫柔的吮去她的淚水,愛憐的說︰「怎麼哭成這樣?好像我把你欺負得多慘。」
她確實是被他欺負了,不只是身子,連心也是,她卻不爭氣的沒有辦法怪他,只因為這場政治利益下的聯姻,是她求得太多了啊!
慕容謐努力的忍住淚水,晃動螓首,嗓音嬌啞的說︰「不……夫君並沒有欺負我。」
緊瞅著她柔順承歡的樣子,靳韜的心一軟,暗暗嘆了口氣,緊緊抱住她後,加快進出的動作。「算了,饒了你。」
他的動作又引來她一陣嬌吟,雖然饒了她,但他還沒徹底釋放之前,還是「欺負」了她好久……
一早,雨暫歇,難得放晴的天氣讓空氣透著一股清新的氣息。
馬車進入舶務衙附近的大街,靳綺與靳綾沒心思欣賞街景,兩人兩雙眼反而不時瞅著慕容謐,表情忐忑憂心。
由慕容謐的丫鬟那兒听說,慕容謐由港口前往王宮的那段路程,被馬車震顛得暈頭轉向,不舒服了好久。
兩人真怕這一路又會害她犯暈,加上她的臉色蒼白得驚人,讓人格外不放心。
慕容謐被她們兩人瞧得有些不自在,沒好氣的重申,「你們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靳綺與靳綾都知道慕容謐的個性體貼柔順,處處為人著想,即使這會兒不舒服,怕她們擔心,應該也不會說實話吧!
「但……三王嫂的臉色很差。」
或許是出發前用了初抵龍余國時,靳韜差小廝送來的藥果,這一路上,慕容謐還真的不覺得暈,也不覺得難受。
她的腦子清清楚楚,再思及可以見到夫君平日辦公、巡訪之處,情緒明顯高昂的笑說︰「我從小就是這樣的臉色,小時候大哥逗著我玩時,總是愛喊我小女鬼呢!」
听到慕容謐這麼說,靳綺與靳綾才稍微放心,三人繼續有說有笑。
不一會兒,馬夫停下馬車,稟報舶務衙到了。
她們下了馬車,便遇到雁尹。
雁尹見到兩個公主,連忙行禮,經過公主們的提點,才知道兩人身旁靜雅月兌俗的女子是三王妃。
他還來不及行禮,靳綺便嚷著要去港口巡視,說是巡視,其實是因為那兒外來船舶多,商鋪貨號里賣的全是龍余國沒有的新鮮玩意兒,琳瑯滿目,很是有趣。
慕容謐不貪這些新鮮玩意兒,一整個心思落在靳韜身上,想將出門前帶上的點心拿去給他。
雁尹被兩個公主脅持走了,只好吩咐門口的守衛指引三王妃去見靳韜。
慕容謐笑看著他們三人離去,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的裙擺,納悶的垂下眼,瞧見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向她乞討。
「姊姊,行行好,賞我們幾個銅板買餅。」
小乞丐們的年紀很小,大約七‘八歲,仰起髒髒的臉,睜著大大的眼,不斷的乞求,讓她瞧了好不心疼。
孩子們這麼小就沒爹沒娘,鎮日在街上乞討,要得到多少人的憐憫才能求到銀兩買東西吃?
她不假思索的將荷包里的銅板全都分給了他們,連同手中的小食盒也給了他們,幾個小乞丐樂得直道謝。
慕容謐看著小乞丐們歡天喜地的離去,才在守衛的指引下進入官衙,也才得知靳韜此時不在衙門里,最後她被請到後面的小廳堂里等候。
她百無聊賴,苦惱的心想著,帶來的點心全都給了小乞丐們,見著夫君時,兩手空空,她該與他說些什麼?
突然,她在天井的小園里發現了一只大黃狗,它睜著黑溜溜的雙眼,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心里正煩悶,四下無人,她不假思索的朝它走去,蹲在它的面前,柔聲笑問︰「大狗兒,你打哪兒來啊?叫什麼名字啊?」
大黃狗听懂她的話,搖了搖尾巴,汪汪汪的叫著,告訴她自己住在港口鋪子,閑著無聊才四處晃晃。
慕容謐頷了頷首,「噢!原來你叫努努啊……是住在港口的鋪子,怎麼晃到這里來了?」
「汪汪汪……」
大黃狗難得遇到听得懂它說話的人,興奮的回答它出來散步,也問了她打哪兒來。
她抿了抿嘴,冷冷的掌心模著它額頭上的軟毛,表情略顯惆悵,幽幽的說︰「我家……我家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呢!」
「汪汪汪……」
「有多遠喔?唔……得穿過一片海洋,坐好久的船才能回到家。」
大黃狗同情的舌忝了舌忝她的手,濕潤的鼻子輕輕頂蹭著她的女敕頰,惹得她怕癢的笑出聲,躲著它的「攻擊」。
「哎呀!呵呵呵……你別鬧了啦!好……好癢……」
大黃狗瞧她那模樣,好心的斂起本性,不再逗弄她,正經八百的對她說起她把東西全部送給幾個小乞丐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