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揚咬著唇瓣,忍住盈眶的眼淚,哭會有聲音,她不能哭。
三個月有太多太多事,她還沒整理好情緒,至少今天晚上她還不能見他——她不知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話?尤其她還帶著一個秘密……
應東坐在沙發上,因為強大的思念而面如槁木,凌飛揚躲在窗簾後,緊張得心跳如擂。
他當然不會知道最想念的人此刻就和他近在咫尺,因有所遲疑不敢跨出那一小步,站在他面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嘆了口氣,站起身,關上燈,屋子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大門再度開啟,然後關上,人已離開。
此時的凌飛揚早已淚流滿面。
被自己愛上的男人這樣深深愛著,還意外听聞他思念的獨白,天啊,這讓女人很難不被感動好嗎?
凌飛揚走出窗簾外,重新打開燈,方才的忐忑不安這下全部平緩,三個月來不曾聯絡,她也會擔心東是否和她一樣承受思念之苦,看到剛才的狀況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首先,她必須通知小紅她回來的消息,最近「期待幸福」業績如雪花般飛至,所有業務都忙翻天了,尤其好幾個大型聯誼會,都快讓程程喘不過氣來,連續工作兩個月都無法休息。現在她回來了,小紅和程程她們一定都會很開心。
再來,打電話回家,讓爸媽和哥哥們知道她回來了,當然這件事還是緩些再說(二阿姨已同意保守秘密),她還有其它想法。
最後,也是最重點,她要幫老公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重逢後,她沒下過廚,總是把人家當男佣使喚,雖然型男主廚很帥,家常菜也炒得不錯,但該是她拿回場子,讓他知道何謂美食的時候了!
這麼多事要做,忙都忙不完,她還是趕緊洗澡睡覺補充體力比較重要,也幸好男佣將屋子打掃得很干淨,隨時維持著她要回家的狀態。
真是貼心小棉襖呢,呵,有男佣真好!
第二天黃昏,太陽還沒下山,高階主管會議還在進行,別家公司開會或許很吵鬧,而應氏機械向來都像在冰洞開會一樣,報告的人小心翼翼,深怕踩到地雷,坐在首位的老板,只是傾听,下屬需要意見時才會說話,當然最好是不要說話,光冰著一張臉,就讓大家冷得牙齒發酸,一開口更是死傷無數腦細胞……
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出震動的簡訊提醒,應東伸手拿起手機,一組三個月不曾出現的號碼出現在手機螢幕上,他身形一震,原本如槁木死灰的死魚臉,立馬恢復生機,他驚喜地跳了起來,二說不多說,拋下一室員工,拿了手機就往外沖!看到這種情況,員工會覺得很莫名其妙嗎?
一點都不會好不好!苞在老板身旁這麼久,怎會不知道老板的喜怒如何判斷?
全體也開心地跳了起來,握手互道恭喜,苦盡笆來啊,苦盡笆來,心靈層次較差的人早已淚流滿面、喜極而泣了!
應東收到這樣的簡訊——
準時下班回家吃飯嗎?煮晚餐中。
他在車水馬龍的車陣中不斷飆速,如果飛揚在車上,一定會對他獻上滿滿的崇拜,他的女人回家了,他的老婆回家了,應東心跳得好快,眼眶還灼燙著,激動的情緒讓他置于方向盤上的雙手微微顫抖,每一個紅燈,他都必須拿起手機盯著簡訊瞧,才能說服自己,這不是夢!
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回家,三步並作兩步直往樓上沖,在開啟大門後的第一時間,一室的明亮,差點讓他這個商場上的巨人熱淚盈眶。
飛揚真的回家了……
「我在廚房。」听到聲響,凌飛揚喊了一句,她在熬湯,她的雙手卻抖著,她的激動和他不相上下,只是還要強作鎮定。
應東走近,凝視著在廚房里做飯的妻子,無數個孤單的夜,他想過無數個再相逢的場景,卻都不及此時來得真切,她就站在他手指踫得到的地方,她是那般美麗,鍋里的湯沸騰著咕嚕咕嚕的聲響,此時此刻是如此靜謐溫馨,一切一切,都讓應東覺得這是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候!
好吧,凌飛揚投降了,實在受不了背後那雙灼熱的眼楮直直盯著她瞧,她關火,轉頭小腿一跺,嗔瞪了應東一眼。「喂,還不進來幫我端湯,站在那做什麼?」
應東一臉無辜,黑眸淚光閃閃。「看著你啊,你跑了我怎麼辦?」
凌飛揚鼻一酸,轉身不看人。
她听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身影穿過由窗戶外傾瀉而進的黃昏光影朝她而來,腳步聲在身旁停下,高大的身影將凌飛揚籠罩住。
凌飛揚心揪著卻也沒有馬上抬頭。
「你听清楚了嗎?這回就算你哭著想走,我都不會再給你機會。」
她緩緩抬起頭,再一次分手,再一次相逢,他們激狂地將對方的身影看進眼眸中,三個月,不多不少的日日夜夜,她想著他,卻只能強迫自己必須遺忘。
他還是那麼冷、那麼猖狂,氣勢還比分手前更加強大,他商場的敵手怕他、公司里的員工敬畏他,但她什麼都不怕,因為她很清楚這個男人,將她擺進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細心呵護著。
此時此刻,應東的黑眸跳躍著瘋狂的怒火,身上的低氣壓在四周亂竄,他死死盯著凌飛揚,似乎只要她說出離哄的話,他就會炸掉這個世界,將一切化為灰燼!他的思念已近破表,控制力宛如欲斷的琴弦。
她勾起笑。「我有說要再離開嗎?還是你想要我離開呢?」
他釋懷地笑了,伸出手猛地將她攬進懷里,緊摟她的腰,低頭埋在她肩膀上,親吻她光潔的脖頸,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想念,這一刻只化作了兩個字。
「老婆……」
他難得的脆弱,不再掩飾,全數傾巢而出。
就算到這一刻,應東的不安感還是在腦子里流竄著,喜悅和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他不太敢確定,這是一場空夢,還是飛揚真的在他懷里?
應東這一聲委委屈屈的「老婆」讓凌飛揚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揪擰著。不是只有她委屈,應東所承受的壓力不比她少。
是啊,在她被傷害的同時,這男人不也承受著傷心痛苦?
「不走了?」
她搖頭,淚光閃爍。「打死都不走了。」
應東低頭吻上他日夜思念、不知想過多少遍的唇,狠狠吮吸,他生氣,氣她的不顧一切,但真要他回擊個幾句,他甚至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所以,只能用吻來發泄。
她是那樣甜美,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感覺到妻子比三個月前更加豐腴一些些,卻也更加柔軟,他愛極了這樣的手感。
他瘋狂親吻著,大掌在她身上引起一陣陣電流,他將她抱坐在流理台上,歐式廚具最大的好處就是台面夠寬敞。
「我們還沒吃飯……」她還在做垂死掙扎,男人眼里的yu/火簡直可以焚燒整座森林。
他褪去她的襯衫,雙眼緊緊盯著她。「沒看到我正在享受遲來三個月的晚餐嗎?」
凌飛揚的臉頓時矂紅得跟火燒一樣,三個月的清心寡欲,當時熱戀的奔放都成了回憶,她她她她、她還需要時間適應!
她雙手撐在背後,閃躲著,紅著臉試圖講道理。「我們才剛重逢,一定有許多話要說,你真的不先吃個‘正常’的晚餐,我們好好聊聊天嗎?」
吃飯聊天的建議是不錯,可惜啊可惜,凌飛揚哪里知道,現在的她可口得讓男人想一口吞掉,她臉上帶著一抹動人的嬌羞,小臉似芙蓉,雙眸水汪汪,讓應東只想化身成一匹撲倒她。
應東不只月兌她的衣服,還動手月兌自己的襯衫,他信手將襯衫一甩,那動作之瀟灑豪氣,舉手投足都是讓女人著迷的魅力。
他傾身向前,雙手置于她身後,灼熱的氣息熨燙著她,應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抵著她唇輕聲呢喃,殺傷力卻更大更大!
「你知道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這個嗎?想著佔有你的感覺,想著你在我懷里哭泣嬌吟……三個月了,你猜猜我的能量累積多少?」
凌飛揚小臉炸紅,掙扎著,但應東的速度更快,他兩手各抓住她的手腕,霸道的唇用力封吻住她,熟悉的酥麻讓凌飛揚開始顫抖,體內像要著火一樣,漸漸蔓延四肢。
「你想的只有這個?!」凌飛揚強忍著渴望,咬牙切齒裝凶。「沒想想我們一起去逛超市、夜市有多好玩?」
應東回味地舌忝過嘴角,邪魅地勾起了笑,真甜,他愛極了老婆的好滋味。
「超市夜市是不錯,但比不上老婆的甜美。」
他七手八腳褪去老婆剩下的衣物,連裙子都不知道飛到哪去,直到親著分開她的雙腿,兩手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來回過、親吻過、吸吮過,所到之處肌膚都像被火灼燒般疼痛,引來她動情的回應,她渾然忘我,只感受到他火熱的,其它的,再也感受不到了。
「啊……」
他深深看進她盈滿情/yu的美麗眼眸。「愛我嗎?」
她哭泣,瘋狂地想要這個男人。
「我愛你……」
……
她在他懷里喘息,三個月後回來是對的,否則自己的身體狀況怎堪這樣的折騰?
「老婆,我愛你。」他吻著她的額頭,身體的某部分還不舍得抽離。
禁欲三個月,剛才那只是前菜好嗎?根本不用急著離開。
當然男人欠扁的O.S.女人並不知情。
正當男人腦海充滿前菜、湯品、主食、點心的幻想之際——湯品要在浴室還是房間進行呢?只不過計劃還沒開始實現,卻先被懷里的女人嚇死——
「老公。」
「嗯?」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嗯?什麼事?我知道你愛我。」
女人翻了一記白眼,這男人有個毛病,吃飽喝足就會越發囂張。
凌飛揚深吸口氣,揭曉由日本帶回來的大禮物——
「我懷孕了,寶寶剛滿十五周。」
凌飛揚看著老公一臉呆愣,能把商場巨人嚇得變傻瓜,呵呵呵,痛快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