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熟悉的身影擋在公寓大門的時候,蘇亭亭的心里一點詫異也沒有。
她讓曾清賢跟著她上樓,跟著她走進她家。
幾乎是兩個人一踏進客廳,他就把她壓在牆上狂吻。
她無助地發出一聲嗚咽,毫無意外全進了他的嘴里。
他的吻來得如此狂暴激烈,他的手擠壓著她的腰月復,仿佛要將她體內所有的空氣擠干似的野蠻。
她幾乎要不能呼吸,卻無法否認他帶給她的感覺是這麼樣的好,她甚至懷疑這個吻就是她渴望了一整天的東西。
很快的,她的頭感覺暈眩,她的腳軟弱無力,只能扶著他壯碩的手臂勉強站著。
「他親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嗎?」曾清賢終于舍得放開香甜的小嘴,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轉好。
這是他頭一次這麼委屈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上別的男人的車,就因為她威脅再也不理他。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怕?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樣走得瀟瀟灑灑,對女人的威脅或眼淚,他從來就是不為所動的,不是嗎?
但是那時候,他竟然清楚地意識到,失去她絕對不會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所以他選擇讓步。
「什、什麼?」她慢慢睜開眼楮,神情盡是迷茫。
「我說,你也讓他這樣吻你嗎?」他的聲音表情無一不認真。
認真?他是認真在問她這個問題嗎?
蘇亭亭忽然一把火從肚子燒到頭頂,然後她的掌心忿忿地拍向他的胸膛,害他險些岔氣。
「放開我!然後,走!」她憤怒地指向門口。
「你生什麼氣?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哈!你憑什麼生氣?」
「憑我是你男朋友!再憑你拋下我去跟別的男人吃飯!」這股鳥氣他憋了一整天,火氣大得很。
「誰說你是我男朋友?我想,睡過一晚不代表就是男女朋友。」
「你!」他瞠大眼楮,十足嚇人。
她甚至感覺得到放在她腰上的那雙大手正在微微發抖,他肯定是氣瘋了,因為他竟然笑了?
「真沒想到你這麼開放,不過你好像算數不太好,算起來,我們睡了兩晚,夠資格了吧?」他比出兩根手指頭。
蘇亭亭的臉頰瞬間燒燙得無法忍受。
「那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就是我女朋友,我是你男朋友啊!」他顯然覺得自己符合資格。
吼!他很難溝通耶!
「我就說了我們這樣不算男女朋友!」她氣呼呼地說著。
「那要怎樣你才算我女朋友?」曾清賢覺得這樣問比較快。
他向來不愛費腦筋思考,只想趕快知道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
看他心急如焚的樣子,蘇亭亭真是好氣又好笑。
好,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說了。
「起碼正常的男朋友不會當自己的女朋友很隨便,說她會讓任何人親她!」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她的心就酸酸的。
「我沒有覺得你很隨便,我只是、只是太嫉妒了!」他看見她眼底的傷心,急忙把她抱在懷里,親吻著她的太陽穴。
他的擁抱跟親吻讓她的不安瞬間消滅了不少,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就算再舒服,她也得強迫自己推開這個懷抱。
「反正你得學會尊重我、相信我……如果你想當我男朋友的話。」她越說越小聲,害羞得不得了。
「這些不用學啦,我現在百分百相信你,尊重你!」他拍胸脯打包票。
看她臉蛋紅紅的,耳朵也紅紅的,他實在忍不住食指大動,連忙撲上去。
「停!我還沒說完呢!」蘇亭亭及時閃開,他的眉毛立刻打了一個結。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他嘟囔著。
「嗯?」她眯起眼楮。
「沒事。」難得看他敢怒不敢言,竟叫她覺得異常甜蜜。
真糟糕,明明他還在「試用期」,她就已經開始覺得有個水電工男友好像也不賴了。
她喜歡他表現得這麼在乎她的樣子,這點有加分,不過還得看他能不能完成她下的指令才算數。
「我是說,以後你不能像剛剛那樣。」
「剛剛哪樣?」
「就是撲過來……」
「那我不用撲的可不可以?」典型的無賴問題。
「當然不可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對我……嗯,動手動腳。」
「你不喜歡嗎?听听這是什麼問題?」
她急喘了一口氣,臉熱得快爆炸。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只想要跟我那、那個。」
「我喜歡你才想跟你那個啊!」曾清賢一臉莫名其妙。
「我不相信!反正就是這樣,你如果做不到……」
「誰說我做不到!」他搶白,然後大大嘆了一口氣才說︰「我知道了,不過能不能從明天開始?今晚可以先來個休業式?」
他賊兮兮的笑容讓她的心肝差點爆掉。
「不行!你快回家啦!」她推著他往門口走。
好不容易把他推出去,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杵在她家門外離情依依。
「你又想說什麼?」她差點翻白眼。
「我只是想跟你說,如果你想那個的時候,不用等我說願意,直接撲上來就可以了,我不介意!」說完,他還沖她眨眨眼楮。
當然,蘇亭亭給他回答只會是一扇差點砸扁他鼻子的門板。
就從隔天開始,曾清賢當真沒再踫蘇亭亭一根寒毛,對此,蘇亭亭心頭真是千百種滋味都有。
她是該感到高興才對,不過又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然不是說他一下子就表現得對她失去了興趣之類的,而是,他好像故意在引誘她?
如果不是,那他現在「這樣」又該作何解釋?
「吃辣嗎?」曾清賢揚起一道眉毛,看起來有點痞痞的,一如既往。
「吃。」她稍微分了些神,視線在四周繞了一圈。
他們現在都在他二樓的公寓。
在他們之前的談話中,她已經知道他的爸爸在前幾年就過世了,媽媽跟著阿姨一家住在鄉下作伴,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住。
她很驚訝他把房子整理得這麼干淨,她以為這里應該亂得像豬窩一樣。正如他所說的,是對男人的刻板印象吧。
打破她的認知的還有他會下廚這件事。
今天他興致高昂說要做菜給她吃。
她坐在餐桌上,他站在廚房里料理號稱天下第一美味的男人風料理。
她對男人風沒什麼概念,以為大概就是做法豪邁一些什麼的,沒想到,豪邁的還包括他的打扮。
誰教他才能做菜的?
好吧,他有穿褲子……只有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