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不輕不重地拍拍她的小臉,一下、兩下,輕描淡寫地說︰「現實點,在我面前少拿那些可笑的姐妹之情來當說辭,還是說,你喜歡玩這種禁忌游戲?」
「什麼?」禁忌游戲?
聯想起這男人在床笫之間不知疲倦、酷愛嘗試和花樣百出,星辰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這個色痞!
她的怒目而視僅讓他聳下肩,接著薄唇一勾,「隨便你,我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就是不放你走而已。」
這下星辰被他徹底激怒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的道行在他面前還是遠遠不夠的,不過寥寥數語,就讓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你放開我!」她一個使力掙扎,想要掙月兌他的手掌,離他遠遠的,誰知他反而一個用力,她整個人都被拽到浴白里,頓時水花四濺,浴室里響起她受驚般的尖叫聲。
「啊……」星辰手腳並用地在水中掙扎,一邊不停地推開他,一邊試圖爬出浴白,口中不停地呼喊︰「你走開,放手!放開我……你這個壞蛋!為什麼不放過我?我恨你!恨死你!」
男人眸底一片陰霾,驀然抓住她不住捶打過來的小拳頭,另一只則牢牢鉗在她縴細的腰肢上,一個反轉,成功地將她整個都禁錮在自己身下,動彈不得!
睡裙濕漉漉地貼在曲線畢露的嬌軀上,十分撩人,唯一大剎風景的是那雙正憤怒地瞪著自己的大眼楮里,全是一簇簇小火苗。
俊顏湊近她潔白的耳畔,宛如惡魔般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錢攢夠了,就想翻臉?我果然養了只小白眼狼。」
一句話使星辰如同抽去了全身所有力氣,她瞠大一雙明眸,驚懼地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怎麼會知道……知道她背著他偷偷存了一大筆錢?
「千萬別以為自己很聰明,你那些小動作,我也不是一天、兩天才知道,你的小金庫藏在‘獅遠’銀行的‘渥太華分行’,對吧?」他笑著揭穿她。
她急促地喘著氣,張了張小嘴,卻說不出話來。
「唔,我想,那些錢是準備跑路的吧?」他依然笑笑地說︰「這樣的做法未免太讓我傷心了,還是說,非要逼得我把你綁在床上,哪都去不了,才甘心嗎?」
小臉瞬間白得無一絲血色,記憶中有些畫面宛如惡夢,每次回想都叫星辰痛不欲生。
五年前,她還在加拿大,剛被他佔有時,不死心,不甘心,想逃離,甚至自殺,卻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她的不馴惹火了他,惹火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他壓在身下恣意折磨。
在加拿大,他的住所那張鐵質大床上,他就曾毫不客氣地綁過她,他的領帶、浴室里的長毛巾,反正惹到他發火或獸性大發的當下,他抓著什麼就是什麼,她被牢牢的綁在床頭,哭得死去活來,也逃月兌不了被恣意褻玩的下場,弄得她好長時間看到他和床就怕。
漸漸的,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知道怕了,開始學乖了,再不會冒然跟他硬踫硬了,低眉順眼的,他要她往東,她不敢朝西;他叫她左轉,她就不敢把臉轉向右邊。
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怎麼偏偏今天破功了呢?
是因為被今晚那個特大喜訊炸昏了頭,還是因為重獲自由的希望再度被無情地掐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沮喪,讓她終于撐不下去,徹底感到絕望了嗎?
她絕望了,人生如此灰暗,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氣力再去尋找光明了。
可是那樣想起來就覺得恥辱的惡夢啊,她怎麼肯再重來一次?
絕、對、不、要!
星辰全身都在發抖。
是啊!她沒他壞,沒他狠,沒他無情,更沒他無恥。
所以,她斗不過他。
整整五年了,直到現在為止,星辰才終于悲哀地認清了這一點,心里獨剩一片死灰。
「為什麼不放過我呢?」她含淚靜靜地望著他,問︰「其實為了‘古氏’、為了權力,你會一直跟古家的人斗下去,你不會放過他們的,可是你們之間的恩怨,又關我什麼事呢?」
暗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月復揉上她柔女敕紅潤的唇,俊眉利眼地瞪著她,不說話。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需要再找任何借口嗎?就算我這個犧牲品死一百次,恐怕都死不足惜,你不會甘休的,是吧?」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力感。
暗珩直視著她的眼,聲音不急不促,「說得沒錯,這場戰爭我會繼續下去,權力雖然沒有什麼好,但是有很多時候,許多人都會需要它,怪就怪古家的那些人,‘古氏’不是他們的,憑什麼來爭?」
她听得一彎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說得真好,可惜‘古氏’也不是你的。」
足可以媲美白銀帝國的「古氏」財團,只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古赫泉。
可惜他人目前蹤跡不明,他的缺席使這份誘惑變成空前的巨大,更加惹來眾多攀親帶故的親戚,對這龐大的家產垂涎三尺,機關算盡。
暗珩瞧著那朵嘲諷的笑容,不知是不是被刺傷了,有些不自然地避開目光,冷冷地道︰「那是我的事。」
「所以,為了你的目的,就連訂婚這種事也要利用?」她不死心般地繼續問。
「有什麼不可以?」他微微揚眸,牢牢地盯著她,眼神幽沉,「古家的人非要自取其辱,我又怎麼會攔著?」
真是無情啊!星辰慘笑。
她怎麼會忘記,他在傷害她的時候,佔有她的時候,威脅她的時候,可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
他早就不是許多年前,在育幼院里,冷眼旁觀旁人欺負她,卻不會助紂為虐的安靜男孩;也不是在糾結著貴族氣息的古老宅院里,時常保持沉默的俊朗少年;更不是在加拿大,那個品學兼優、眾人景仰,被教授視為得意弟子的淡漠男子。
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那個傅珩,其實早就一點一點的在她心里死去了,在他佔有她的那個可怕夜晚,他就已經死去了。
夜深了。
這一晚真稱得上酣暢淋灕,愛也做了,架也吵了,星辰疲倦到了極點,一躺上床就乏力地閉上眼楮,側過身陷入柔軟的枕間,以行動抗拒被他擁抱入睡,但一向霸道的男人怎麼會放過她,如許多個夜晚一樣,從背後將她擁進懷里。
「如果任何事都可以重來,我還是會選擇這樣做。」他的唇輕啄她女敕白光滑的後頸,厚實大掌撫上後背如凝脂般的雪膚,沉聲道︰「你的小金庫,我不介意,但別的事情,你最好死心,別妄想我會放手。」
星辰毫無回應,腦子里渾渾噩噩,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東西要想,有許多的話要說,但疲憊不堪的神經已經局限住她所有的思緒。
餅去的那些回憶,被一個又一個的片段連接起來了,以至于如今想起來,讓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個荒誕不經的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