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他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一手鉗制了少年拿刀的手,另一手狠狠地掐住了少年的喉頭,只要再多用點力,他便可扭斷這家伙的脖子。
「霽悅,不要!」郭琪婕馬上阻止他,他不能再變回那只惡獸,絕對不可以。
「霽悅,你听我說,你不能殺他,我沒事,所以你快點放開他!」
「但是這家伙傷害了你!」
「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一點也不感到痛,你看,我好好的不是嗎?」郭琪婕緊張得小手發抖,就怕下一秒他會殺了那個少年。「霽悅,算我求你,快點放開他,好不好?」
白霽悅看著郭琪婕聲聲的請求,盡避怒氣沖天,但最後,他仍是松開了掐住少年喉嚨的手,給了少年幾拳後,最後補上一腳,讓少年跟他的伙伴們一樣在地上痛苦哀號。
他沒有殺任何一個人!他不再嗜血,不再殺人不眨眼!這讓郭琪婕感動的紅了眼楮,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惡獸了,她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從此不需要再為他掛心,這真的是太好了。
就算下一世她又是個痴兒,或者永世見不到他,她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因為她已經不需要再為他擔心。
白霽悅走到她身邊,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怎麼哭了?難道除了頸子的刀傷,你還有哪里受傷了嗎?」
「我沒事,我只是……」此時警車的鳴笛聲由遠漸近。「好像有人報警,警察來了,我們快點離開,我不想旁生枝節。」
「好。」白霽悅帶著郭琪婕離開公園。
在他們離開後,五個青少年也不想踫上警察,因此盡避被打得很慘,但還是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跟著逃離公園。
「你坐,我進去浴室洗個手。」
冰琪婕和白霽悅兩人一起回到她租賃的小鮑寓。
白霽悅坐在地毯上,打量郭琪婕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來這里,約莫七、八坪大的房間,用屏風將床和小客廳做了區隔,小小的客廳里鋪著地毯和一張矮方桌,相當的溫暖,一旁還有簡單的流理台,整個房間看起來整齊舒適。
今晚,因為他的大意害她受傷,她後來還哭了,讓他很擔心。盡管她後來解釋她只是因為很高興他們都平安無事,他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比起這個,剛剛見到她受傷,他真的氣得差點失去理智,很想宰了那個小子……為什麼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和心里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有關嗎?
近日,不知道為什麼,愈和琪婕相處,他就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之前,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認識了她十世,當然會有熟識感,但他後來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那種感覺……彷佛他和她在更早以前就相識,就連握著她的小手,都讓他覺得自己曾牽過她。
生死簿上,他和呆呆剛好千年前的記載都是空白的,難道很久以前,他們真的認識彼此?而且他會牽著她的小手……難道曾經是情人,或者是夫妻?
偏偏不管是什麼關系,如今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所以他每天都會來接她下班,除了想完成任務之外,也想藉由和她的相處看能不能記起一點前世的事,以及和呆呆到底是什麼關系。
其實,日後若是知道自己真的和呆呆兩人有著某種特別的關系,他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對于呆呆,他就是無法放下,他莫名的想對她好,甚至為了她,他還做出了違反天條的事,就因為他真的無法見她永世都是一個孤苦無依的痴兒。
現在,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一起吃飯、一起散步,有時她會聊著自己小時候的事,雖然偶爾她也會問起關于他的事,但他在地府待了千年,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他比較喜歡听她提起和朋友、家人之間的相處,也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目前的工作,只要一提起,總是眉飛色舞。
然後就在前幾天,當他跟平常一樣送她回來,她出奇不意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不管是親他的動作,還是後來臉紅的樣子,他真的覺得自己曾經見過她。
看著她的雙唇因為緊張微微輕咬著,變得更加紅潤誘人,他忍不住親吻她的唇,然後找了一個跟她一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才不是什麼見鬼的晚安之吻,純粹是因為他想吻她。
而此時的郭琪婕,則是在浴室里清洗著脖子上的小傷,只是小小劃了一下,並無大礙,不過她還是貼上OK蹦,她可不想外面那個男人待會見到後,為了這點小傷而生氣、自責。
「我去泡茶給你喝。」走出浴室後,她走向流理台,拿出了茶葉和兩個杯子。
她回頭瞄著白霽悅,感覺好不真實,也有些緊張,結果就是洗杯子時,杯子不小心從手中滑落,掉在流理台里,發出了碎裂聲。
正當她要伸手拿起碎杯子時,白霽悅不知道何時走來她身邊。
「等一下,我來撿。」他把流理台里的碎杯子和碎片撿起丟進垃圾桶,一邊說道︰「你以後洗杯子要更小心一點,真的破掉了,要記得避開尖銳的地方拿起來,不要讓自己受傷了,還有,剛剛那個公園,你日後絕對不能再去,知道嗎?」
冰琪婕知道他是在擔心她,不過分開千年,她現在才知道他的話很多,念了一長串,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她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的笑,卻引來某人的不高興。「琪婕,我不懂你在笑什麼?我現在是很認真的跟你說這些事情。」他覺得她應該要把他說過的話和事情好好記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覺得你好像個唆的大叔。」
「我是個唆的大叔?」白霽悅听了更不高興。「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說我是個唆的大叔?這是什麼意思?」
冰琪婕看著他,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抱住他,她突然的動作讓白霽悅楞住。
「琪婕?」
不是說了要她不能太過喜歡他,可是他如此的保護和關心她,為了她做了那麼多的事,要她怎麼有辦法不去愛他呢?想到這些話是他離開前的叮嚀,卻又讓人不免覺得很難過,突然很想偎在他的懷里,感受一下他的體溫,讓她知道,此刻他是真實的站在她面前。
想到他不久後就要離開了,她突然有種想法,想要留下更多兩人共同的回憶,不只有單純的約會,她希望能有更深刻的回憶。
「琪婕,你怎麼了?」白霽悅盡避訝異,但並沒有推開她。
冰琪婕抬起臉來,向他索吻。「霽悅,你可以吻我嗎?不是晚安之吻,是男女之間的吻,好嗎?」
「琪婕,你……」
「我知道,我們之間只是戀愛游戲,我不能太過喜歡你,我會記住,不讓自己太喜歡你,所以,你可以吻我嗎?」想到他就要離開了,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叫矜持,只想留下更多屬于他的回憶。
多麼美麗的邀請,白霽悅發現自己很難拒絕,又或者,其實他也很想好好吻她一回,因此他沒有猶豫,低下臉去親吻那兩片粉女敕的唇瓣。
這個傻丫頭,變聰明變漂亮之後,膽子也跟著大起來了,不過,他喜歡她此刻的率直,那簡直是誘惑了。
白霽悅親吻著她,她的唇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更柔軟,當他還想慢慢來,對她溫柔時,懷里的女人像是等不及似的,小舌已經伸了過來,他雖然有點訝異,卻不討厭她的主動,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愛,原來不只有他想吻她,她也是。
冰琪婕心里感動得都快哭了,不再是夢,而是真實的發生,她雙手勾住男人的頸項,讓兩人的吻更親密,雖然一開始是她主動,但不知何時,主導權已經轉到白霽悅那邊了,就跟前世一樣,男人的吻漸漸霸道狂野起來,不斷勾弄著細滑小舌,深深地交纏,肆意地吸吮著她的甜美。
這女人的小嘴就像是糖做的,柔軟又甜蜜,會讓人吻上癮。
打從她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愛上她了,粉雕玉琢般的圓圓小臉,笑起來非常的繞美可愛……
白霽悅微楞了下,這是誰的記憶?難道是他的?他以前也曾和她如此熱情的親吻著嗎?這是怎麼回事,而且吻她的感覺是如此熟悉……
察覺到他停了下來,郭琪婕主動挑逗他,白霽悅回神,兩人再次熱情激烈的深深狂吻。
感覺到體內有把火灼燒著,他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讓她更貼近自己,但單單只有吻滿足不了他體內的那股強烈渴望,大手情不自禁地撫模著她的身軀。
冰琪婕也感受到男人的渴望,她並沒有阻止,這就是她想要的,渴望著被他所擁抱,渴望他再次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證明她是他的女人,永遠都是他的妻。
白霽悅盡管有些記憶交錯,體內還被強烈的欲火狂燒著,但他在最後還是停下了動作,將郭琪婕稍微推開,兩人身體再粘貼著,他怕會控制不了,他沒忘記自己將回地府的事,他不想傷害她。
「琪婕,夠了,再吻下去,我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不傷害你,下個月我就回地府了,並不會永遠都在凡間。」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因此想留下更多屬于他的深刻記憶。「上床這種事在現代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常常會做這件事,並沒有什麼,你不需要太過在意,更不用擔心會傷害我。」
老實說,她快要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開口邀請他,不過,她想讓他知道,他並沒有也不會傷害她。
「所以你跟你以前的男朋友也常常做這種事嗎?」白霽悅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質問。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一听到有其他男人像他那樣熱吻她,撫模著她的身體,他頓覺怒火中燒。
冰琪婕手腕被捏痛了,就算忘記了她,但男人對她依然有著很強的獨佔欲,就跟她對他的感覺一樣,深刻又強烈。
冰琪婕一雙亮眸定定地看著他,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有,我跟文駿的關系還不到那種程度,我不曾讓任何男人踫過我的身體,像剛剛那樣的親吻和撫模,只有你而已。」
她的表情專注認真,像是在對他說︰能踫她的就只有他一個人,這樣赤果果的告白,讓白霽悅胸口急遽起伏,想狠狠將她壓在身下,佔為己有,從此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琪婕,別再誘惑我了,我不想傷害你。」白霽悅努力克制自己體內那股不曾有過的強烈,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男人一旦起了,身體會變得如此緊繃難受,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七情六欲了。
「霽悅,你可能不知道,根據調查,現在的女孩,一生大概會有八到十個男朋友,你算是我第二個男朋友,那表示未來我至少會有六個,就算我不打算結婚,但應該也會跟其中比較喜歡的男人……唔!」她剩下的話,被男人用吻給堵去了。
白霽悅不想听到她提起其他的男人,更無法想象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畫面,這讓他完全壓抑不住心中的那把欲火,想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狠狠佔有,讓她再也無法在他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事。
他抱起了她,走向後面的床。
冰琪婕臉紅心跳,同時也對他感到有點抱歉,她利用了他心中對她殘存的強烈佔有欲,刻意激怒他,她——是個壞女人。
不過,就讓她壞這麼一次吧!因為下次再見到他,可能是幾百年,甚至千年以後了,又或者,他們再也無法見面了。
只是,她到底是有多想念這個男人的體溫,多渴望他再次抱她?居然會對他耍起小小的心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