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莉緊張地听著薄母說的事情,「阿言最近真的在追一個女生?」
「我也是听學校董事說的,應該是真的。」薄母失望地看著她,「我以為他對你……」
當初兒子沒有喜歡的人,而她跟黃莉相處久了,也喜歡黃莉柔順的性格,自然加深了把他們湊在一塊的想法,又見自己與丈夫把他們湊成一對,薄宇言雖然反感,卻沒有多說什麼,她以為這事是成了。
但無論使什麼方法,她兒子似乎都跟黃莉不來電,漸漸的,她發現兒子很少回來了,不管她怎麼催,他都不回來,只要有黃莉在的地方,她的兒子絕對不會出現,而黃莉的性格又被動到無可救藥,要她主動是不可能的,這事就這麼拖著了……
「黃莉,我沒有見過那個女生,也不知道她好不好,但我跟你相處久了,心里自然是偏向你的。」薄母沒有把話說死了,「可如果你一直不行動,我兒子也無法接受你的話……」說完還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這幾年薄母幾乎把黃莉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主要原因是她救了兒子一命,所以只要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她,把她當作掌上明珠般疼著。
黃莉眼里閃過一抹慌張,這幾年來,薄母待她很好,她也習慣了如今優渥的生活,如果嫁給薄宇言能得到物質的保障,她絕對願意嫁。
但薄宇言道個男人她不敢靠近,他曾說過,如果她再靠近他一步,他會有法子讓她一輩子見不了人。
雖然他的話應該是逞凶的成分多一點,可黃莉膽子小,她一方面想擁有現在的生活,一方面又不想接觸薄宇言,如此惡性循環,她原地踏步,他則是越走越遠。
「如果你們真的有緣無分,那也沒有辦法。」薄母一向看得開。
黃莉漸漸明白薄母的意思了,心中一嘆,知道自己不能再龜縮下去了,是要富貴的未來還是重回以前簡單的生活,她只能二選一。
她死活不想過那樣平凡清淡,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斤斤計較的生活了。
「伯母,我想再試試看。」她垂下臉,半側著的臉有著淡淡的嬌羞,「我喜歡阿言,我不想放棄。」
「呵呵,你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好,你要主動出擊。」薄母開心地說。
「好。」黃莉靜下心,學著上流社會的名媛,輕勾起一抹文雅的笑容。
陽光從雲層里透了出來,蔣欣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溫和的陽光鋪滿了她的房間,讓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只是一瞬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失神地看著坐在床尾的男人,捂嘴堵住失聲尖叫的沖動,他怎麼會在這里?
「醒了?」薄宇言笑若溫煦的陽光,「我以為你還要睡很久。」
「你……」
「你想問我怎麼在這里,對嗎?」
清晨的風帶著微微的涼意從窗戶里偷溜進來,吹得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她睜大眼楮,看著敞開著的窗戶,「你從窗戶里爬進來的?」
蔣家一共兩層樓,雖然不高,但他若沒有蜘蛛人的攀岩功夫,是不可能上來的。
「真是聰明。」他傾身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
蔣欣晨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你瘋了!」
「別鬧了,趕緊起來,我們出去約會。」他沖她一笑,笑得風流灑月兌。
「你這是擅闖民宅!」她惱怒地說,一手扯著他的手往外走,可走到一半,她又覺得不妥,他要是從正門出去,不就被人瞧見了嗎!
她又轉過去,拽著他往窗戶走,走到窗前,一把甩開他的手,正氣凜然地說︰「你哪里來的給我從哪里去!」
薄宇言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這麼可愛。」
「誰可愛!」蔣欣晨冷起臉,「滾!」
薄宇言眼楮眨了一下,快速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薄唇準確無誤地覆上她的唇,將她的唇吻成了一片濕潤。
「唔……」她的手繞到他的背後,用力地敲打著他的背,他渾然不知地繼續狠狠地吻她,煽情指數都快要爆表了。
她面紅耳赤地听到他吸吮自己嘴巴的聲音,羞恥得快要哭了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在她的臉頰兩邊各印上一吻,「好甜。」
他的氣息不穩,帶著的色彩掃過她的耳朵,她整個人不由得顛抖了一下,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綿軟得厲害。
「乖,快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我們出門了。」他朝她笑著,沒有惡質的意味,反而笑得陽光。
刷牙、洗臉……蔣欣晨羞憤地捂著嘴,天哪,她沒有刷牙、沒有洗臉,有口臭、有眼屎……他怎麼吻得下去?還說甜,怎麼會是甜的!
蔣欣晨不敢多想,她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洗手間。
薄宇言雙手背于身後,淺笑地說︰「你可以慢一點,如果你哥哥們起來發現我的話……」
「啊!」洗手間里發出蔣欣晨憤怒的低吼。
趁著無聊,薄宇言開始逛著她的香閨,眼楮如雷達一般掃瞄著,發現她的房間里沒有其他男人送的東西之後,他心情很好地笑著。
他擅長攀岩,爬進她房間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今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許久未有的興奮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竄著,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快速地漱洗之後,他就心急如焚來到蔣家。
當一個等待的男人,忍受漫長等待的煎熬,這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蔣欣晨繃著臉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神色相當不好地看了他一眼,兀自坐在沙發上,雙腿交迭。
「不走嗎?」他笑得儒雅。
「去哪里?怎麼去?」他該不會是要她學他偷雞模狗的行為爬窗吧?
薄宇言聳聳肩,看了一眼她的裝扮,「我們可以爬下去,也可以走出去,由你選擇。」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她之前就說過不跟他約會,他一頭熱地忽略她的話,徑自作了決定。
她根本不想隨他擺布,但再過不久佣人就會起床,大哥和二哥也會起來了,呵,他們看到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她的房間,一定會發瘋的,蔣欣晨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頭就疼到不行。
薄宇言是最有耐心的獵人,隨意的站姿透露出了他的想法,他確實不在意會不會被發現。
他不在意,她卻不得不在意,最後她只好妥協,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說︰「跟我來。」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率先離開了房間,薄宇言跟在她的身後,嘴角掛著一抹賊笑。
兩個人從蔣家後門出來,薄宇言淡淡地說︰「倒有幾分偷情的味道。」
走在他前面的蔣欣晨握了一下拳,在看見他的車停在蔣家後院不遠處時,她看了他一眼。
薄宇言理所當然地說︰「一般人都會走後門。」
蔣欣晨被擺了一道,她忍不住生氣,氣自已居然輕易地落入他的陷阱。
「上車嗎?」他笑意滿滿地說。
能不上嗎?就怕他有後招的蔣欣晨不得不先上車,她坐在副駕駛座,雙眸沉甸甸的,想著要如何拜托這個宛若有透視眼的男人不要纏著自己。
一杯香醇的豆漿端到她的鼻尖下,濃郁的味道讓她眉頭舒展,她不動聲色地接過,豆漿的味道很好喝,而且……
她看他,他正從保溫杯里倒著豆漿,因為保溫適當,所以豆漿並未隨著時間變味。
「我很喜歡喝這家早餐店的豆漿,對了,飯團也很不錯。」他不僅用保溫杯裝著豆漿,還用保溫飯盒裝著兩個飯團。
蔣欣晨不客氣地說︰「我要吃兩個飯團才會飽。」擺明不給他吃,蔣欣晨拿起兩個飯團,做出一副很餓的表情,薄宇言沉默不語,默認了她的行為。
蔣欣晨立刻咬了一口飯團,卻差點吐了出來,死要面子地忍住,她忙不迭地喝了一口豆漿,狠狠地問︰「為什麼會有芥末?」
看她氣急敗壞,他淡定地說︰「一個是原味的,一個我要他們加了芥末,因為我喜歡吃芥末。」
他的重口味她不予置評,可他眼看著她吃下居然不提醒,分明就是故意的,蔣欣晨嘴里滿滿都是芥末的嗆辣,眼眶微紅地看著他。
薄宇言伸手將她咬了一口的飯團拿了過來,自己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還用一種事不關己的口吻說︰「我本來想說的,可看你很餓就算了。」
蔣欣晨別過頭,將原味的飯團也扔還給他,索性不吃了,薄宇言以一種愉悅的口吻說︰「都不吃?正好,我很餓。」
蔣欣晨才不理他,在心里無數次催眠自己,他是一根木頭,她看不見、看不見。
薄宇言樂得自在,吃光了兩個飯團,又喝了豆漿,接著他啟動車子,離開了蔣家。
「停車!」蔣欣晨忽然命令道。
薄宇言把車停在了馬路邊,蔣欣晨下了車,徑自往一間牛肉面攤走去,薄宇言當場就笑歪在車里。
蔣欣晨點了一碗香菇肉絲面之後,老板很快地煮好端上來了,她也不跟薄宇言說什麼,自己吃了個飽。
吃完之後,她拿著紙巾斯文地擦著嘴,一抬頭,見薄宇言正站在車邊吸煙,她付了錢,往路的另一邊走。
薄宇言似乎料到了,長腿一跨,擋住了她的路,「今天約不成,還有明天、後天……」
「閉嘴。」蔣欣晨臉一沉,忽然一笑,主動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里藏刀,「約會?好啊,那就好好約羅。」約完之後給她有多遠就滾多遠!
薄宇言空著的手親昵地揉了一下她的臉,看她臉色瞬間變得慘不忍睹,他笑了,「第一次約會,我們要玩點不一樣的。」
他的話讓她一愣,他是要玩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