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疼,身體卻異常暢快。
杜非雲睜開眼楮,望見全然陌生的房間,然後眸光落到了身邊沉睡的小女人身上,她睡得非常熟,眉眼安靜,純潔得像個小天使。
腦子里自動地回放了昨晚的激狂場面,光是回想,就讓已經發泄了一整晚的家伙再次升旗了。
「非雲,我愛你。」沉睡中的美人突然發出了甜美的夢囈,她彎起唇角,也不知在作著什麼美夢。
輕輕的夢囈聲卻彷佛當頭澆下的一盆冷水,杜非雲一顆心變得冰涼冰涼的,小家伙又重新回歸了正常狀態。
他當然沒有失憶,他甚至知道自己的癥狀。
斑中畢業的時候,他被同學拉去KTV狂歡,本來滴酒不沾的他也被逼得喝了一些酒,然後就暈睡了過去,可那些人不肯這樣簡單放過他,還以為他在裝醉,居然又把他搖醒了。
搖醒後的他彷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無比親和熱情,好幾個女生都趁勢在當晚跟他告白,雖然醉酒後會變得願意與人交流,不再是人形移動冰庫,但他後來對那些女生全拒絕了。
因為覺得自己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所以平時他也不是特別在意這點小癥狀,怎麼昨晚一反常態,居然把人都拉上了床,是癥狀越來越嚴重了嗎?
身旁的女人還是甜甜睡著,長長的睫毛投下兩片小小的扇形陰影。
杜非雲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地爬下了床,撿起攤了一地的衣服穿上,又模到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到房間外給辛琛打了個電話。
辛琛本就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听到兩人昨晚連跳三級,直奔本壘去了,還是止不住地驚訝,「你行呀,趁著酒醉把人都給吃了。」
他本來只是想推波助瀾一下,也沒預料到向來清心寡欲的聖人會化身為狼,急不可耐地直接把人給吃干抹淨了。
有求于人,杜非雲也冷不下臉,遲疑地問︰「前幾次喝醉我頂多變得熱情一點,也不見得……」
「搖身一變成是吧。」辛琛不給面子地把好友羞于啟齒的話給說了出來。
杜非雲實在汗顏,聞言也沒立場辯解,只是有點擔心地問︰「我這樣,是不是癥狀加重惡化了?」
辛琛嗤笑︰「去你的,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本來就對美人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喝了酒,原形畢露了。」這個家伙平時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要是耍起流氓來,他們這群損友都自愧不如。
杜非雲听得耳朵隱隱作痛,一聲不吭地給掛了電話。
分明是你心里有鬼,分明是你心里有鬼……
辛琛的話彷佛一針見血,讓很多撲朔迷離的事情反而明朗起來,怪不得性情冷淡的他願意忍受她的騷擾,怪不得他面對著她偶爾會月復部充血,怪不得昨晚他會化身為狼,把成媛要了一遍又一遍……
一旦想清楚了,腦子立刻不疼了,杜非雲甚至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糾結著自己對成媛是什麼感情,就怕負了她的一番心意,現在看來一切都能功德圓滿了。
好像身旁少了什麼東西,連心都變得空蕩蕩的,成媛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探出手試圖尋找熟悉的溫暖,不僅模了個空,身體也因為動作而產生了尖銳的疼痛。僅存的瞌睡蟲也被痛苦趕跑。
她睜開眸子,茫然地盯著掛著水晶吊燈的天花板幾分鐘,昨晚激烈的床事才慢慢地回到腦中。
臉色微微紅了,昨晚的放蕩無忌,被壓著做了一次又一次,明明累得連指尖都沒了力氣,卻在對方刻意的誘惑下發出銷-魂的shen\吟,以至于今天整個身體彷佛被大卡車碾過一樣,渾身酸痛,縱欲果然傷身呀!
不過,大清早的,杜非雲跑去哪里了?不會是吃了不想認帳,所以趁她睡著溜了?他看起來不像那麼不可靠的家伙呀。
正疑惑著,成媛望見門被輕輕推開,俊雅的男人迎著璀璨的陽光,緩緩地走進她的視線,「你醒了?」
這不是典型的廢話嘛!成媛顧不著吐槽,沒來由地覺得臉頰發燙,有點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一想到昨晚毫無反抗地被這樣那樣圈圈叉叉的,就想找條地縫給鑽進去。
難得地能從她的臉上看到羞澀的神情,大概比彗星撞地球還稀奇,杜非雲忽然覺得十分愉快,他甚至坐到了床沿上,故意問道︰「還疼嗎?」
又是一句廢話!成媛恨恨地轉開了頭,小臉兒似乎要著火了。
杜非雲看得稀奇,又正兒八經地問了一句︰「你不說話,是因為嗓子疼得無法說話嗎?對不起,昨晚我太魯莽了。」
嗓子為什麼會疼,還不是被他刺激的!那一聲聲嬌軟的shen\頤摧佛猶在耳邊,無論她怎樣求饒都不肯放過,一次一次被索求,到後來幾乎都發不出聲來。
羞恥積累到一個高度,醞釀成了極待宣泄的怒火,成媛猛地轉過頭,恰好望見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黑眸里漾開的淡淡笑意。
她是個耳聰目明的,聯想到男人接二連三的「關心」,瞬間明白她被捉弄了,頃刻間怒氣再也忍耐不住,鳳眸瞪著對方冷哼一聲,二大早就不見人,我還以為你吃了想賴帳呢!」
可她嗓子還是啞啞的,降低了氣勢,顯得有點可憐兮兮的。
杜非雲的愧疚被勾了出來,「我哪里敢,昨晚真是對不起,我……」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急,所以現在連自己那一關都過不了。
成媛得理不饒人,「你別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推到醉酒上,我親也給你親了,抱也給你抱了……反正便宜都給你佔盡了,你別想賴帳!」
杜非雲有點尷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成媛說完也覺得臉皮發燒,而且躺著看人家,總覺得氣勢不足,又瞪了他一眼,「扶我起來!」
昨晚兩人都是累極睡去,身軀光果如同未出生的嬰孩,杜非雲扶起成媛時,薄軟的被子一直滑到胸口,露出種滿草莓的頸項和鎖骨。兩人的眼神都飄忽起來,杜非雲強自鎮定,壓抑著隱隱發燙的胸口,拉起了被子,一直到對方的下巴,把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
撩起被子的過程中,米白色床單上的血跡也露了出來,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那一朵肆意盛開的花上。
想到昨晚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疼,成媛語氣不善地開口了︰「干嘛擺出正人君子的樣子,反正我全身上下你全都看過、模過了。」
甚至故意拉下了被子,任由一個個引人遐想的草莓顯露在他眼前,她就是要他愧疚,然後一輩子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杜非雲心火立刻上來了,連忙轉開了眼楮,就怕自己多看一秒,就會再次化身為狼,把美麗的女人撲到。
大概嘗了鮮後,本來還能自欺欺人的感情再也無法逃避,原來,他早對她動了歪念頭,怪不得醉酒後自制力薄弱地把女人拉上了床。
男人匆忙別開眼楮的動作,落在成媛眼里,卻有了另外的解讀意義,咬了皎唇,還是問了出來︰「你後悔了?」
杜非雲想要解釋,但是對著女人,他從來就不是口齒伶俐的人,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被對方搶走了發言權。
成媛垂下了頭,落在被子外的肌膚有點冰涼,「算了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男人酒後一時犯了胡涂,我卻信以為真,硬要粘上去,也沒什麼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沒有以退為進的意思,然而等她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到對方堅定的話語時,她的心反而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