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不算看了場好戲?
晚膳席間,斐憶嵐看向正襟危坐絲毫不動念的騰曜宇,不知是否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再者,鳳城主與鳳夫人居然聯合起來欺負自己的兒子。
愛情、親情戲碼就在席間上演,風蒔蘿這旁觀者清心地坐在席間觀戲。
「呿,男大不中留,不過才講了風姑娘幾句,瞧這兒子怎麼對待親爹的,說他今生非她不娶!」鳳城主只是想試試兒子到底對人家有幾分情意,沒想到他先是對他這做爹的義正辭言,接著指天誓日他的真心。
「夫君,我更慘,為了讓我們鳳家多子多孫,不過才提議可以納斐家小姐為妾,兒子竟然對我這個做娘的大聲斥責,嗚……」鳳夫人轉身投入丈夫懷中,表現得相當委屈。
天地良心!他哪敢大聲斥責,他只是斷然拒絕這個提議罷了,今生今世他有風蒔蘿就夠了,更別說斐憶嵐心儀的對象根本不是他好嗎?
說到底,爹娘就是不滿他什麼都自己決定好,不需要他們幫忙而在嘔氣,所以才會在風蒔蘿面前來這一招。
「是孩兒的錯,孩兒不該自己籌劃婚事,讓爹娘回來只當主婚人,沒有任何參與之地。」
當他們的孩子超過五百年,鳳蔚夜怎會不曉得爹娘在想什麼?
他們想要把他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還想早日抱孫子,當他的孩子出世之時,也就是他正式繼任城主之位,到時他爹娘就等著享清福,因為他們的責任已了。其實現在他爹娘在四個都城輪流住,和享清福也相去不遠,只是少了含飴弄孫這一項而已。
「知錯就好,那從明兒個開始,你只要陪著你未來的娘子就好,其他的事就不用插手了。」本來還一臉委屈的鳳夫人,听到兒子認錯,立刻要他交出籌辦婚事的大權,至少也該讓她這做娘的攪和一下,不是,是盡一份心力,而這也是唯一的一次。
蛇族向來一胎都可以懷上十二只蛇寶寶,但不知為何,她這一胎只有蔚夜正常產下,他全盤接收母體分屬十一個寶寶的靈氣,光是出生,氣場就非一般初生兒可比,這幾百年來也從未生病。
「是。」這是他的孝心,既然知道爹娘如此介意,他正好可以多膩在娘子身邊。
「還有,我听說你把風姑娘安排住進鳳夜居,你有沒有替人家姑娘的清譽著想?听說她認了初意當兄長,從明兒個起她就住到白家,成親那日就到白家迎娶。」鳳城主下了命令。
「爹──」這太強人所難了吧,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
「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不從,娶妻當日就連妾也一並娶了。」鳳城主笑了笑,只要兒子不照做,就讓他享齊人之福。
「這個提議不錯,反正鳳家人丁單薄,我還想多抱幾個孫子呢!」鳳夫人在一旁敲邊鼓,看來他這兒子惹得兩位老人家很不快。
他被自己的爹娘威脅了,雖然知道是為了蒔蘿的名聲著想,但已經習慣抱著她睡,偌大床鋪只剩他一人,要他如何入眠?
「蒔蘿,委屈你忍耐了。」鳳蔚夜的手從桌子下伸過去握住她的,對她充滿歉意。
忍耐?風蒔蘿反握他的手點點頭,她千萬要忍著不能笑,這句話總覺得他是說給自己听的,笑出來會傷害他。
晚膳一用完,風蒔蘿就被鳳家二老給纏住,直到深夜才送回鳳夜居。
他的人總算回到他身邊,揮退燕燕,鳳蔚夜迫不及待將心上人擁入懷里。
「娘子……」他輕喚著她,俯身含住她嬌艷欲滴的雙唇,她甜如蜜、清新如泉的味道是他永遠也嘗不膩,只會更想沉淪其中。
「夜……」每每被他這樣吻得嬌軟在他懷里,他不知道當他這樣毫不保留地需索她,也會讓她跟著沉醉其中嗎?
「對不起,我本來想給你驚喜的,結果我爹娘硬是要插手,還要將你先送到白家,不準我們再同床共枕,你不會怪我吧?」鳳蔚夜又懊惱又無奈,但除了忍還是只有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到成親後,再也沒有人能攔阻他,擁著她睡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他真是自戀依舊,就算沒被他擁著睡,她仍是一夜好眠,看來難以入眠的人應該是他。
「謝謝你,不過我想我一定可以夜夜好眠。」他為她做的事太多了,怎麼可能會怪他呢?被嬌寵的可是她啊。
「走。」
「去哪?」
「就寢,我們再磨蹭下去,夜都快過一大半了,良宵苦短,明日起直到我們成親才能再共睡一床,不好好把握今晚怎麼行。」為節省時間,鳳蔚夜干脆將她抱在懷里,往床榻走去。
「夜,你在做什麼?」風蒔蘿輕呼,眼前春色看得她臉紅心跳不已。
雖然說他們已經同床共枕許多時,可他現在正寬衣解帶,月兌掉的衣裳也太多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胸膛的肌膚正在呼喚著她……
她抵擋不住他的美男色,尤其是他刻意魅惑力全開的時候,他絕對是故意色誘她的。
「你說可以好眠一定是為了安慰我,為了報答你的體貼,我貢獻我的清白身子,好撫慰你孤枕難眠的未來日子。」
說得好有道理……個鬼。
迫不及待的人是他,想要被撫慰的人也是他,臉皮厚到刀槍不入的還是他,這男人真的是賴定她了。
「從來不曉得你這麼體貼入微呀!」風蒔蘿話中帶著幾分嘲弄與更多的無奈,黏在她身上的手正打算將她剝光。
「我一直都是的,娘子,我愛你。」他吻了吻她的眉心,不帶任何,而是滿到溢出的愛戀。
「你真狡猾。」風蒔蘿別過羞紅的臉不敢與他對視,她知道此刻的他,眼中除了對她更多的愛憐、更多的疼惜、還有更多更深的感情,只會教她心更滿,情更濃。
本以為不可能再喜歡他多一點,每當自己這樣想的時候,總在下一刻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她對他的依戀與愛慕又更多了一分。
「我一直想問,你的身子怎麼都這麼溫熱?」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麼他的身體總是這麼冰涼?可是他踫觸到她膚上的指尖完全分走她的心神,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任由他將她的衣裳褪去,光果的背部與他的胸膛緊貼在一塊。
「娘子,別動。」鳳蔚夜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活月兌月兌就是在自作孽。
「夜……」風蒔蘿一動也不動地僵在他懷里,雖然男女情事她略知一二,至于是怎樣的全貌她全無經驗可言,只覺羞死人了。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不過,待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時,你可要有所覺悟。」就算忍到爆炸,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必須等到他們成親後,到時,他一定會徹底愛她。
靶覺到懷里的人兒逐漸放松,鳳蔚夜露出苦笑。
他承認,會不好眠的人是他,會思念共枕的人還是他,會想要軟玉溫香抱滿懷的人更是他,才會使出這種不入流之計,好安慰一下不能擁她入眠的日子。
誰知,這樣更難入眠!
抱著她半果的嬌軀,緊挨著她全果的美背,他忍耐得好辛苦,對她的渴望早已超乎想象,恨不得今夜就能圓房。
唉……
有了他的承諾,風蒔蘿枕著他的手臂,身後他胸膛傳來涼涼的觸感,她彎著嘴角安心入睡。
「睡著了?」沒多久傳來她平穩均勻的呼吸聲,本來背對他的她,下意識翻個身變成面對她,白皙手臂還擱在他的月復上,要再往下探一點,恐怕他就失守了。
一手捂著自己的嘴,鳳蔚夜感覺雙頰灼熱,還有蠢動的下半身。
真是的,都說要跟她生孩子,還這樣對待他,就算他說今夜不會對她出手,但也別這麼相信他,難道一點都不怕他食言,偷襲她嗎?
他極度不情願地輕手輕腳拉來一床蠶絲涼被,覆上她的身子,眼不見為淨。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可以先把駟馬打昏,這樣就沒法去追。
君子不能背信棄義──娘子美色當前,哪有什麼信用和義理,只剩色心呀!
君子不能食言而肥──如果能享用娘子,肥一點他也不介意,真的。
君子一定要言必信,行必果──那他不當君子行不行啊?
睡得香甜的風蒔蘿,渾然不知鳳蔚夜正處于「君子」與「登徒子」之間,苦惱掙扎到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