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華瑞又不好反駁,畢竟左太太都說明白了,她堅持不是為了三萬元。
也對啦!堂堂礦業事業體的執行長,同時還兼管理雷集團的財務,左克儉的身價超過三千萬歐元,他的夫人怎麼可能缺三萬元,而且還是台幣?
「是,我知道了。」
「克儉在跟誰開會?客戶嗎?你是他的助理,不用隨行在側嗎?」
華瑞一愣,沒想到左太太的思考模式屬于跳躍式,而且還一語中的。
「太機密的事情,屬下最好避嫌。」
機密?是私密吧!
華瑞還來不及反應,娥皇已經向外沖。
熱情的拉丁音樂催動著熒幕中的紅發尤物,她忽快忽慢的扭動臀部,舉手投足盡是魅惑。
一曲結束,她故意用舌尖輕舌忝紅唇,然後徐徐的開口,「你覺得我跳得如何?」
莉莉卡深知自己的女性魅力,每次當她這樣表演完後,獵物無不乖乖就擒,只是他似乎無動于衷,這讓她的自尊受傷。
她不喜歡東方男子,體型上的矮小顯得弱不禁風,氣勢上自然略遜一籌,不過乍見到左的時候,就扭轉了她的印像,雖然左帶有四分之一的拉丁血統,但不減他具東方特征的臉孔,狹長的眼眸銳利如鷹,昂藏的身軀穿上合身西裝後,氣勢驚人。
她的姊妹淘一致通過他是極品,更別提只要他的雙眸一掃過,莉莉卡就覺得雙腿發軟。
她渴望這男人,所以一定要得到他。
「很棒!你叫我留下來,就為了這個?」左克儉注意到她眼中赤果的欲/望,或許她認為這麼做是在調情,但是他不喜歡這種被當成肥肉放在砧板上的感覺。
「你還想要更多嗎?」莉莉卡把他的不耐煩當成欲求不滿。「這麼心急是不好的事,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
涂上艷紅蔻丹的手指滑過窗口,再放回唇瓣,舌頭輕輕舌忝舐,透明的津液在手指間形成一片亮澤,再沿著鎖骨來到圓潤豐滿的胸房,萊卡質料的白色襯衫下,清晰可見艷紅的乳蕾與指甲相互輝映,形成妖嬈的美景。
自制力差的男人或許會為她發狂,但是左克儉不為所動,他的呼吸依舊徐緩,只當在上演一部情色片,他知道今天熒幕上的主角如果換成她,那麼情況絕對不同。
瞧!只是想到她嬌俏的臉孔,他的氣血便開始奔騰,趕緊換個坐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莉莉卡得意萬分,以為自己催動了他的,更大膽的扯開襯衫前襟,她知道比起一絲不掛,若隱若現更能刺激男人的感官。
她刻意坐到桌上,肢體的動作讓乳蕾若隱若現,撩高黑色魚尾裙,輕松的扯下蕾絲丁字褲,視線不離熒幕,觀察著他最細微的臉部變化。
「你知道我原本幻想誰幫我把它月兌掉嗎?」
砰的一聲,娥皇用力推開檀木門,大步走進來。
華瑞尾隨在後,神情緊張。
投射在牆上的視訊熒幕大到教人不注意也難,暗色的會議室春色無邊。
莉莉卡受到驚嚇,連忙拉攏襯衫,背對著熒幕,甚至差點從桌上摔下去。
「什麼時候開始雷集團跨足情色影片市場?連執行長都要親自面試女主角?」娥皇氣炸了。
這是什麼?當她死了嗎?她還是左克儉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沒有下台一鞠躬耶!
她快速拿出手機,不斷的按下快門,這剛好可以成為呈堂證供。
「你在拍什麼?你是誰?」莉莉卡嗓音尖銳的質問。
「我是他老婆!」娥皇怒氣沖天的指著左克儉,「你在勾引別人的老公時,不用先做功課,知道對方的老婆是誰嗎?」
「原來是即將成為前妻的老婆。」哼!
娥皇怒極反笑,「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做個娼婦?你確定我老公一定會娶你?搞不好他決定價高者得標喔!」原來她就是莉莉卡,美艷逼人,又有財力加持,條件確實比她好太多了。
莉莉卡知道她與左克儉的婚事主要是建立在雙方的利益關系,然而她怎麼甘心?她一直是紐約社交圈的女王啊!
「你以為沒有權勢財富,我就吸引不了男人?小女孩,你應該看看你先生的表現,再來下定論。」她刻意朝左克儉拋一記媚眼。
娥皇接下戰帖,這幾年她在各國游歷,可不是玩假的。
「透過熒幕玩的小伎倆,我就當他在看A片。至于要勾起我老公的反應,誰比我更清楚的知道他的敏感帶在哪里?」
她強勢的拉扯他的短發,讓他抬頭,一鼓作氣的吻上他的唇。
這是表演的一部分,不準害羞……
她和他四片唇瓣相貼,近到鼻息全是他的氣味。
餅了一會兒,她覺得這樣應該夠了,想要月兌身,卻驚覺自己的身子凌空,他輕而易舉的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真正的接吻是這樣。」
娥皇還來不及細想他話中的意思,粉色的唇瓣瞬間便被饑餓的猛獸霸佔,激烈的嚙咬、品嘗,當她試圖用舌頭推拒他時,左克儉勾住丁香小舌,不準她月兌逃,直到她不甘示弱,也試著在他的嘴里嬉戲,猛烈的火舌纏卷紋身,她漸漸失去意識,只知道緊緊攀著他。
這太刺激了!華瑞假裝不小心扯斷電源線,視訊的畫面變黑,突兀的叫囂聲消失後,室內的溫度又飆高三度,他快速退出會議室,順手關上門。
他果然是稱職的助理啊!
娥皇雙頰紅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大膽,只要一想要華瑞那曖昧的眼神……她以後怎麼敢再光臨他的公司?
「不舒服嗎?」左克儉動作流暢的轉動方向盤。
厚!罪魁禍首竟然還敢發問?
都怪他啦,堅持和她一起離開辦公室,讓大家更加確定他們是去滅火。
「你到底為什麼要送我回家?我說過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們去北投,你應該沒有去過,那里很安靜,雖然沒有台東那麼開闊,但是氛圍很像,也有溫泉。」
他額前的頭發微濕,因為剛剛在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里淋浴,至于原因,娥皇不敢問,卻很清楚,畢竟抵著自己臀部的男性特征非常明顯。
男人沖冷水燒熄欲火,很傷身體吧!
她偷覷著他,輪廓剛毅,下巴方正,這種人做事應該很堅持己見,所以他願意停手,說實話,她有點嚇到,甚至沾沾自喜。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堅實有力,似乎代表只要他想要,什麼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可以緊緊握住任何他想要的一切。
「為什麼?」娥皇也不知道自己是針對什麼事提出疑問。
他為什麼願意中途踩煞車?
他為什麼要載她到北投?
他明明想要離婚……
「我想蹺班。」注視著前方的路況,他說得輕描淡寫。
騙人!
「你似乎……故意說些讓人誤解的話。」
「什麼時候?」
「很多時候,我不會形容。」許多征兆模糊的閃過她的腦海,明明捉在手里,張開要細看,卻什麼也沒有。
娥皇知道自己不聰明,但也不是笨蛋,有太多的疑點,雖然現在還找不到任何的關聯性,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找到的。
「等你會形容,再來指控我吧!」
我能期待你嗎?
左克儉的眼底醞釀著黑潮,痛苦、期待與救贖的混合,增添魔魅。
「你真的要娶那個女人?」她的聲音悶悶的,按下車窗,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
「之前確定,現在不知道。」
「為什麼?」他的一句話彷佛千斤重,讓她揪心。
「莉莉卡是名門千金,自然有她的嬌氣,你在她面前做這種事,她可能會拒絕這門親事。」
什麼?娥皇怒不可遏,必須要握緊安全帶,才不至于失控到敲打他的腦袋。他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莉莉卡若是同意按照原定計劃,他還是要娶她?
「你這麼喜歡她?」
「喜歡?」
娥皇把他的疑問句當成回復,聲音不自覺的拔尖,「所以你愛她?」
「那是什麼感覺?」
「嗄?」
「愛是什麼感覺?」
撲通!撲通!硬幣掉到許願池的聲音,所以她藉由心跳,許願他會愛……
不可能!不對!
娥皇環抱住自己,「我怎麼會知道?」
「好好活著,只要活著,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什麼意思?討厭!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如果是以前,她甚至連快樂都被限制,之後雖然到處旅行,但是長久以來培養的少怒、少喜生活習慣很難改變,或者……離開他的身邊,也帶走她感官的某一部分吧!
那時候她就像孩子學習踩穩每個步伐,如履薄冰,適應群體生活,強迫自己應對進退,這些以前從不曾接觸,所以在別人侵犯她時,她努力想表達拒絕,卻往往無法遏阻對方的侵略行為,最後只能夾著尾巴逃跑,但是她知道自己漸漸茁壯、進步。
「有時候我恨你讓我活下來,卻無法否認,活下來,體驗生活中的每個細節,這滋味真的很好,好到我好怕自己是在作夢。」
娥皇看著藍天和白雲,空氣中有淡淡的海水鹽味……討厭,她為什麼會想哭?
「那就努力活下去,別再胡思亂想了。」左克儉空出一手,輕揉她的頭頂。
她揩抹淚水,「北投不是山區嗎?為什麼有海?」
車子轉個彎,景致豁然開朗,無邊無際的海連天。
「這里是不是北海岸?」娥皇傻眼。她其實也不熟,只從書上看過這個地名。
「怎麼可能?我是依照導航系統開車。」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左克儉將車子停在路邊。這輛車子的GPS可是雷集團的驕傲,衛星定位系統可以在三秒內鏈接集團的計算器主機……啊!他上車時為了不想讓集團那些無聊的家伙透過衛星看他,所以把系統外接裝置拔掉,只讓熒幕出現地圖。
當然,他不可能向娥皇說明原委。
「我們去北海岸走走,反正都來了。」
娥皇一頭霧水,但是不代表笨。
他,真的是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