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西京之旅充滿了災難。
先是每個城鎮都要滯留玩個幾個時辰,嚴重拖延大家前進的速度,然後進京當天就惹到兩個死士差點被掐死,幸好她那像鑼一樣響的尖叫讓他們找到她;後來在龍將軍婚禮上亂交朋友,跟皇帝的女人跑到皇宮內院去玩,搞得仇絕俠不得不進宮面聖順便抓妻子回來……
仇絕俠早就知道帶她出游絕對不會輕松,但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妻子惹麻煩的功夫在幾年的鍛煉之下,已經更上層樓。
好不容易從皇帝老爺那里月兌身,拒絕不了的官職已經轉變成一台礙事的御賜馬車跟著他們踏上北上返鄉之旅。
就算出了西京,滄鷹們在他的喝令之下把那可笑的督軍旗全收了起來,這該死的馬車還是醒目的讓仇絕俠恨不得棄車潛逃。
要不是看在這馬車有空間讓赫埃羅在路途中可以小睡片刻……想到這兒,仇絕俠這才忽然質疑起來,怎麼這趟回程速度變快?埃羅好像睡得待別多,讓大家都松了口氣。
從離開西京到現在已經三天,赫埃羅都沒有吵著要停下來哪里玩,也幾乎都不出馬車,仇絕俠越想越覺得詭異,他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周圍,這些手下該不會又幫著她做了什麼蠢事?
他緩下速度,騎到馬車旁邊,沒想到卻听到一陣干嘔的聲音,仇絕俠大驚失色,她病了嗎?
「停!讓我上馬車。」仇絕俠喝令,迅速的爬進馬車里。
「怎麼了?」赫埃羅訝異的被抱進熟悉溫暖的懷抱。
「你怎麼不說你不舒服!下個城鎮我們停下來找個大失,你這樣多久了?」仇絕俠看著她一臉蒼白,心都糾結起來。
「剛剛一下子而已!」赫埃羅保證,她一個早上都在昏睡,「可能之前玩得太累了,我這幾日總是好想睡覺。」
「你早上也沒吃什麼!」仇絕俠回想起來,才發現這兩日她胃口也出奇的差,「我們趕一下路,去找個大夫看看,你這樣我不放心。」
「不用啦!你抱我一下我就覺得好多了。」赫埃羅制止他,整個人蜷曲在他懷抱里,顯得非常愜意。
仇絕俠低頭,看見妻子臉色果然恢復紅潤,他心想,再觀察一下也無妨。
沒想到赫埃羅頑皮的踢掉了鞋子,還把手探進他衣服里頭,逗弄著他。
仇絕俠笑了起來,看來他的確白操心,「想我了!」
「這幾天你都在外頭趕路!好久沒抱到你了。」赫埃羅把他衣襟整個拉開,用他胸膛的熱氣熨燙著自己的臉頰,來來回回,像只撒嬌的小動物。
「絕俠!我們怎麼還沒有小女圭女圭?」其實從龍將軍婚禮上听聞他們可能是奉子成婚,赫埃羅就開始懷疑這個問題。
「可能小女圭女圭知道我們需要多一點時間,或者是他也不想要在亂世出生。」仇絕俠沒那麼在意這問題,他曉得全堡都引頸期盼新生命,不過他倒覺得順其自然。
「那現在他會想來了吧?」赫埃羅聲音中的渴望,讓仇絕俠想笑。
「我們現在開始努力,他會來的。」仇絕俠安撫道,下半身已經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的手無意識的撫模著他的硬挺,「可是我們一直都很努力!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要是我生不出來呢?會不會是我哪里有問題?」她有听說堡里婦女們說過,有些女人就是生不出孩子。
「不會的!」仇絕俠七手八腳的把她罩在自己的大斗篷之下,以免她赤果的春光外泄。
在大斗篷里頭,她很快被月兌個精光。
仇絕俠用火熱的行動讓妻子無暇再胡思亂想。
***
越靠近北漠,越多人耽擱他們回家的時間。
鎊地的將領與官吏,紛紛設宴邀請他們,尤其是他們正在返鄉途中的消息跟著傳開之後,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得以快速通過的。
到達衛城之後,新任的總督跟衛城百姓夾道歡迎,讓仇絕俠即使想要翻臉都不成,百姓們都還記得那年滄鷹在總督府設宴的事情,總督也包下同一間酒樓為他們洗塵。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已經耽擱太多天,衛城就待一晚。」仇絕俠在餐桌上拒絕了總督提議到總督府多住幾天的建議。
「我們就在這兒投宿!」仇絕俠吃飯前已經讓部屬去安排住房的事,「下回有機會到北漠來作客,換我們招待你。」客套話講一講,算是仁至義盡。
想到衛城已經離家很近,他心情也恢復不少,所以他也讓屬下自由活動去,還讓柴武陪著赫埃羅去街上買點小零嘴,他自己來吃應酬飯。
沒想到席間坐了好多女人,,息督為了這場洗塵宴可是費了不少銀兩。
仇絕俠私底下把總督叫了出去,耳提面命一番,要他不要浪費銀子在這種事情上,「我明白你也是照顧勾欄院的生意!但是現在壞是多照顧尋常百姓比較重要。」沒想到回房卻看到柴武跟一個女人在他房門口拉拉扯扯。
「這是在作什麼?」仇絕俠不解的問。
柴武搖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看她在門口想偷溜進去……」
「我是金花樓的嬤嬤派來的,我可不管里面那是哪家姑娘,我們嬤嬤可是听總督命令的。」
仇絕俠給了柴武的臉色,要他想辦法打發這女人走,推開門快速躲進房里。
不料他門才正落鎖,一雙光果的臂膀就從後面將他抱住。
「別鬧!我先……」仇絕俠以為是赫埃羅,一手把那不安份的手臂抓住,不讓她溜到胯間,一手把鎖栓好。
怎知一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女子月兌個精光朝他撲來,仇絕俠驚訝的連忙閃開,「老天!」他趕緊又把鎖打開,逃出房間。
柴武正把剛才那個女子勸走,就看到老大又跑了出來,還匆匆把門關上。
「埃羅呢?」仇絕俠關好門,心想那女子再大膽也不至于敢不穿衣服跑到廊上,披頭就問著柴武。
「不是在房里嗎?我剛才送她回房,才走回我自個兒房里,發現她的酸梅還在我手上,就立刻折返想要拿給她。」柴武舉起手中那袋酸梅解釋著,沒想到會發現那形跡詭異的女子。
「房里不是她!」仇絕俠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拍門道︰「姑娘你把衣服穿上,我們很多人要進來了!」
「去找她!」仇絕俠命令︰「她應該還沒跑遠,叫總督幫忙,全部人都去!」他讓柴武去找總督,隨手拉了個屬下陪他進房,沒想到才放屬下去輕松一下,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進來的?你跟她說了什麼?」仇絕俠冷臉逼供。
***
結果誰也沒想到北方提督張貼的第一個公告,竟然是「警告逃妻!」
這個公告迅速在衛城大街小巷張貼,四處都可以看到赫埃羅的畫像,以及公告下方那行小字,提供情報者賞金五兩。
因為他料準了這女人跑不遠,當天晚上衛城就封城,每個進出的人都要經過檢查。
這可是全北方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滄鷹堡的堡主失人吃醋離家出走……總督每天哭喪著臉,跟著部屬挨家挨戶的找。
仇絕俠已經進駐總督府,每天坐鎮在總督府大廳,听取大家街頭巷尾傳來的消息。
這女人越來越不象話,已經五天了!要不是知道她帶了小包袱跟銀兩,想必就躲在衛城的某處,他早就宰了第二個衛城總督以泄心頭之憤。
「老大!好像找到了。」柴武興奮的跑了進來,那天是他把嫂子搞丟的,他比誰都緊張。
仇絕俠不敢抱太大期望,五天听了太多沒用的消息,四處撲空,還有人騙他說赫埃羅在府內,結果又是另外一個想嫁女兒想瘋的陷阱。
苞在柴武後頭走進來的是一個動作慢吞吞的老婆婆,她一臉氣定神閑,悠哉的像是來總督府參觀。
「好婆婆!你再說一次剛才你跟我說的……」柴武哀求。
「你們要找的那娃兒就在我家隔壁的隔壁,一個死小子把她藏起來了。」老婆婆緩緩地重復,「五兩拿來!」她剛剛明明已經拿了柴武給她的銀兩。
「我剛給你啦!」
「我又跟他講了一次!」婆婆轉而看向仇絕俠,伸手等著賞銀。
「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等我逮到人再給你吧!」仇絕俠燃起一線希望,「請帶路吧!」坐在這里苦等也是等,不如就跟這老婆婆走一趟。
「好吧!」老婆婆不甚甘願的收手,「要不是那死小子拒絕我們家阿花,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我可不愛跟你們這些大官打交道,我們日子會過得那麼苦,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作官的…」老婆婆一路嘮叨,全落入大家耳里。
柴武忍不住開口︰「好婆婆!我們是滄鷹堡的人,跟那些作官的不一樣。」
「那死小子為什麼拒絕你們家阿花?」沒想到仇絕俠也同時開口,不過問得是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婆婆晚了仇絕俠一眼,嘴角上揚,「還不就是他愛上那娃兒!不然他干麼窩藏別人妻子?」這年輕人聰明。
仇絕俠額上青筋爆跳,「幸好你們家阿花命好被拒絕!不然她馬上就要變寡婦了。」他陰森森的開口道,竟敢有人打他妻子主意,難怪公告這些天都沒有消息!
老婆婆拉開她那沒牙的嘴笑了,「哎呀!那死小子是個大夫,經常義診都不收錢,我說他應該積了不少陰德,不至于這麼早死吧!」
「大失也不該搶人家妻子吧!」柴武可是絕對站在自家人這邊,就算老大等一下要砍了那個大夫,他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忙。
「死小子難得遇見外來的姑娘,一時迷惑也是情有可原。」老婆婆可沒放棄要把阿花嫁給大夫的雄心壯志,「我看把那娃兒帶走,他就會娶我家阿花了。」
「不過你那娃兒幾歲人了?看起來怎麼還小娃兒似的,一點也不像嫁過人的樣子?」
「老姑娘了!」仇絕俠應答,他們一行人已經悄悄入侵老婆婆指示的屋子,他的手下訓練有速的前後包夾,他則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進去。
被老婆婆戲稱死小子的原秀正在挑揀藥材,看到仇絕俠走進來也沒有多大表情,「什麼病?」他家常有病患來去,所以並沒有起疑心。
「赫埃羅!」仇絕俠無視于大夫的存在,直接吼道。
原秀了然的哼了一聲,在他看來,自己唯一輸給這家伙的大概就是不是個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