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來媽咪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對嘛!爹地說得這麼感人,媽咪居然睡著了,」
「媽咪,還是女人一生中最虛榮的一刻,你怎麼可以沒有刁難爹地?你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就放過爹地?你沒有要求爹地說一百個愛你的理由,也沒有讓爹地表現1O1次求婚的情節?」「閉嘴,你們這三個小表!」展鵬飛既好氣又好笑,看著三個兒女圍著愛妻不停提供一些鬼主意,心知肚明都是電視教壞了他們。
「可是媽咪那時候清純不懂事,你們爹地沒有表現,我當然不知道自己擁有什麼權利,只知道盡義務。」她睨了丈夫一眼,嬌媚的眸光流轉。
甜膩的聲音沁人心脾,軟了平時故意偽裝的嚴肅,他揚起嘴角,硬是擠開兒子坐在她的身邊。
「你想重溫當初的情節嗎?」摟著嬌妻的小蜜腰,他埋首她的頸項,偶爾輕嚙她敏感的耳後肌膚,成功的引來她的輕顫,他得意的笑著。
她瞧他一眼,眼中倏地出現頑皮。
他才覺得頭皮一麻,正想警告時……
「你們有听過什麼叫外遇嗎?」
「外遇?」
「是不是七年之癢的意思?」兩個男生對望半天才吐出結論。
「七年之癢?」小女生看了哥哥一眼,圓亮的眼楮寫著問號。
「輕雲。」他的聲音中飽含警告。
「媽咪,七年之癢是什麼意思?」
「媽咪也不知道。可是你們博學多問的爹地一定知道。」白輕雲不顧他的警告,揚起笑容,學著女兒一臉無辜,望向他。
兩個兒子則狐疑的交頭接耳,最後將視線投注在爹地身上。難道……爹地有外遇?
「啊!四點了,我們該去散步——」
「我們今天不散步,我們要听外遇的故事。」
「爹地,人家要知道什麼叫七年之癢。」小女兒鑽進他的懷里。
他望向噙著頑皮笑容的妻子,搖搖頭。唉!決定與她重新開始時,就注定這輩子認栽了!
不,不只認栽,根本是沒有翻身的機會,更糟糕的是,他居然還覺得幸福。
「你們想听嗎?」
「想。」三個孩子異口同聲。
他清清嗓子,這段往事慢慢浮上心頭,彷佛昨天才剛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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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是他現階段的計畫,但當計畫完成告一段落時,他該有什麼打算?
吧淨的落地圖上,他看見自己身穿白色燕尾服的俊挺模樣,這一切似乎不太真實。
日麗風和,碧茵綠地,波光鄰鄰的游泳池旁是嬌艷的香檳粉玫瑰,神聖的證婚合上擺著六層大蛋糕,點綴的男女女圭女圭因為距離變得模糊。
展鵬飛細細打量場內,注視服務人員來來去去補充點心。
「你在想什麼?」
門在他身後合上。
展鵬飛不用回頭,那溫煦的聲音是尚瑞雪,他永遠如此,聲音不疾不緩,從容得教人生氣。
「今天是我的婚禮,你來,打算喝喜酒嗎?」
尚瑞雪站在他身邊,與他動作如出一轍的望向窗外,「不喝喜酒,你認為我來做什麼?」
展鵬飛將手臂交抱在胸前。〔我不喜歡你出現。」
尚瑞雪側過身子,打量他一眼,彷佛是為了確定自己有沒有听錯。沒錯,其是展鵬飛說出口的話。「你該不會還記恨我曾經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吧!」
「什麼意思?!我應該假設你所說的那些話是玩笑嗎?」
尚瑞雪失笑出聲,最後忍不受扶著窗子大笑。「老天!我真沒想到我那番話對你影響如此大!」
展鵬飛揪住他的衣領,「這句話什麼意思?你最好解釋清楚。」他蹙緊眉頭,對他的失控該死的不悅,彷佛……他干了什麼天大的蠢事才會在乎他的話。
尚瑞雪推開他的手,整理儀容後,才優雅的說︰「我是好心。你太優秀,一時的墮落只是找不到努力的方向。我幫你找到了,不是嗎?」
兩人用眼神角力,誰也不肯讓誰。
「誰給你這種權利?」展鵬飛沉聲質問,火氣隨時可能引爆。
「沒有人給我這種權利,那又是誰給你娶她的動力?你們都還年輕不是嗎?身為未來大醫生的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什麼叫避孕。」
「你管太多了!」
「別被*得不到的最好*這句話迷惑,你最好想清楚娶她的原因是什麼。」
「我的人生要怎麼安排不用你雞婆!」
「我本來就不予置評,只是看不過你糟蹋一個美好的女人。」
「她是我的!」
尚瑞雪微微欠身,「當然,無庸置疑,尤其你們稍候即將走過紅毯。祝福你。」說完,他瀟灑的離開。
娶她的原因?該死,這是什麼意思?
娶她當然是因為喜歡,比喜歡再多一點,比愛再……少一點的話,那是什麼?
「鵬飛,時間差不多了,你還不快出來!」
稍晚,當他站在紅球的一端,當他由岳父手中接過身著白紗的她,柔馥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中,軟軟的、溫溫的,他用手指輕畫著她的手心。
有點癢,她試圖放開他的騷擾,卻無法掙開他的鉗制,不解的微微昂起頭,隔著白紗看他。
「不管經過多久,我永遠會注視著你。」看著他的嘴型,她慢慢喃出。
只覺得臉突然變燙,頭變得熱熱,皮膚起了一層雞皮,舌尖沁出一種甜味。夫妻,這兩個字套在他們身上,真的好奇怪,說不上來的別扭。
以為結婚就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那是天真的童話故事才會出現的結局,他們活在現實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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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學期開始,學校沒有人知道他們結婚,他們像一對戀人,開始相依的出現在校園每一個角落,當人和人的接觸時間越來越多,摩擦也會跟著出現。
「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麼和你講話這麼靠近?」
「靠近?會嗎?」白輕雲仔細回想,應該隔著一臂之遙有吧,太靠近所產生的二氧化碳及個人氣息的混合向來讓她排斥。
「他是誰?」
「電機系的公關,只是托我告訴我們班的公關他們班想與我們班聯誼。」
「他不會自己去告訴你們公關嗎?」將她摟進懷里,他才能撫平心中的不悅。手佔有性意味極濃的放在她的縴腰上。
白輕雲聳聳肩,「這個問題,我不是他,所以無法回答。」
展鵬飛仔細梭巡她的臉,「你……看不出來我在嫉妒嗎?」
「嫉妒?嫉妒電機系找我們班聯誼?」白輕雲瞠大眼。不會吧!難道醫學系也想和電機系聯誼?可是他們班……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嫉妒你想的那件事。」
「哦!」
就這樣?一聲「哦」就沒有了?
「你不問我嫉妒什麼?」
「你在嫉妒什麼?」
「老天!你怎麼會這麼遲鈍啊!」
白輕雲瞪了他一眼「你起了嫉妒的話題就為了罵我遲鈍?」
不自覺地,白輕雲流露憨態,微噘的紅唇、鼓脹的粉頓,寫著滿滿不悅,看進他眼底卻成了可愛至極的小河豚。
「怎麼辦?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啊!可愛到我想把你放在口袋里藏起來。」展鵬飛將她摟緊,重重的在她的粉頰上印下一吻。
「啊!你髒死了!別把口水留在我的臉上……不要再親了啦!」
「不行,我要用口水幫你洗臉,看還有誰敢盯著你看。」
「惡不惡心啊你!放開我……啊——」
陽光散著暖意,他們結婚邁入第三個月,甜蜜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