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伏在應忱肩上的孋娟不但沒有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不知道應忱要帶她上哪兒去，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因為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背上，隔著布料，他的背好熱好熱，想必他現在一定是熱血沸騰，而這熱血全是因她而起。

她不後悔這麼做，雖然現在可能換她有危險，不過念瑜她安全了，如果能用她的命來換取念瑜的安全，她認為很值得。

終于，在她開始感到暈眩的時候，她被放了下來，她發現應忱把他帶回她的房間。

應忱面無表情地緊盯著她看，發現她也看著他，他的心跳急如擂鼓。

兩人對看半晌後，應忱采取行動。他一把摟她入懷，緊緊地抱住她，力道之大像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身體里。

「應忱……」孋娟不知所措地低喚他的名字。

應忱的熱息吹在她的頸上。「我認輸，你贏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是的，他認輸，他輸給這個美麗的女人。不管他再怎麼掙扎退縮，她還是擄獲他的心，他對她的感情已到掩藏不了的地步，所以他認輸，承認他把心輸給了她。

「應忱？」孋娟還是不懂他的意思，她只知道他的擁抱快讓她窒息。

「應忱，你放開我，我好難受。」

「我不會放開你的。」他幽黑的眼珠直看進她眼底，他一字一字清楚地說給她听︰「你讓我輸了，我要你負起這個責任。」

責任？孋娟什麼都還來不及想，應忱又將她抱起來，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孋娟沒有選擇地被壓在下面，應忱俊美冷酷的臉就在她的正上方，他不發一言地看著她，看得好專注。

「應忱？」孋娟有點害怕地看著他。她覺得此時的應忱和她所認識的那個應忱不太一樣。他的眼神依舊凌厲，但卻沒有她熟悉的冷淡，也沒有她熟悉的嘲諷和鄙夷。

他的眼底仿佛有兩簇火焰正在燃燒，只是被他看著而已，她就能感受到里面的灼熱，看得她臉發熱、心狂跳，身體也微顫起來。

……

沖上歡愉頂峰的孋娟無力地閉上眼楮，她覺得好想睡。

黑暗重重的包圍著她，當她墜人夢鄉時，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身旁輕喚著……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好像說了這麼一句話，說「好像」是因為她實在是太困，沒多久，她便陷入熟睡中。

醒來後的孋娟，驚訝的發現自己不是—個人睡，她的丈夫就在她的身邊，她的臉就枕在他溫暖的胸膛上。

看著應忱安詳的睡臉，孋娟很快地回想起來！

對了，昨天他們兩個在這里……

她的臉一熱，痴痴地看著就在自己身邊的愛人。這是第一次，這是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同床共枕到天明。

她輕挪一子，忍不住輕叫一聲。

這輕輕的一叫讓應忱睜開他閃亮的明眸，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心中除了滿載著幸福感，她同時也不好意思起來。

她想離他遠一點，無奈深陷在他懷中的她才動一下，他擁抱她的手臂就收緊一些。她睜大眼楮看著他靠近，她想自己一定臉紅了。

「你在臉紅什麼？做丈夫的抱自己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他輕柔地說著。

他的眼光、他的語氣，這麼溫柔的應忱，天啊！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你不討厭我了嗎？」可能是太激動，她的聲音在發抖。

「你說呢？」應忱說著，突然出其不意地吻住她。

應忱溫柔地啄吻她僵硬的唇瓣，接著激狂地吻著她。

孋娟腦中呈現一片空白，她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枰咚枰咚跳得好大聲。

不行，她要暈了。等到他松開她的唇，她隨即感到暈眩，軟軟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應忱好笑地看著她恍惚的小臉，他才牛刀小試一下她就暈了，他第一次覺得她其實是很可愛的。

應忱的笑容讓孋娟的臉更紅、更熱，她羞澀地低語︰「這是你第一次吻我呢！」

「還想來第二次嗎？」應忱的笑臉靠過來，「把嘴張開一點。」

廂娟听話地張開嘴。

「唔……」孋娟深深地陶醉在這場熱吻里。剛開始她只能被動地任他在自己的嘴里肆意掠奪，慢慢的，她在他的帶領下開始回應他。

「應忱……」她輕喚他的名，熱切地回應他的吻。

「你學得真快。」應忱意猶未盡。「喜歡我吻你嗎？」

她羞赧地點點頭。

應忱溫柔地笑著，將她攬進懷中，聞著她的發香。

「應忱。」

「嗯？」

「念瑜的事……」

應忱溫柔的目光蒙上一層陰影。「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他低沉地說道。

「你就不能原諒她嗎？」孋娟知道他一定會生氣，可是這些話她不能不說。

「你還要我怎麼做？」應忱已現怒容。「我放她一條生路了不是嗎？這已是我的極限，你什麼都不要再說。從今以後，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她的事，你听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孋娟不再逼他，她知道依應忱的個性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至少念瑜和她的情人以及她月復中的胎兒都安全無慮，她相信應忱說的，這真的是他所能做的最大極限，他不可能再讓步。

「我想，你一定覺得我很不可理喻吧！」應忱看著她說。

孋娟搖頭。她並不這麼覺得，因為她知道他在感情這條路上受過傷，她可以體會他的心情。

「真的？」

「是真的。」孋娟用力地點頭。「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對你的愛還是一樣，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你這個小傻瓜。」應忱用力地抱住她，一邊吻著她的頭發一邊感慨地說道︰「你到底愛我什麼？我真不明白。」

「老實說我也不明白呢！」孋娟溫柔地凝視著他，輕柔地笑著。「我就是愛你，因為你就是你，不是嗎？」

應忱沉默地看著她，然後將她緊抱在懷中。

「應忱？」

「噓，別說話。」應忱輕聲地在她耳畔說著。

「我想這樣抱著你，可以嗎？」不同于以往的狂妄霸道，他破天荒地征求她的同意。

孋娟輕聲嘆道︰「當然可以。」她心滿意足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美妙的心跳聲。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他們的心是如此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