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斯漢推開夜曲PUB貴賓包廂,就听見岑明心好听的嗓音唱著——
「冷淡的光線,哀怨的歌聲,飲酒的人無心晟
世間的繁華,親像夢一攤,也是無較詛……」
這是一首很出名的男女對唱情歌叫做「傷心酒店」,讓他听傻眼的是與她對唱的竟是他痛恨的那個人——
「不願講出來,郁卒放心內,感情失落的無奈,
苦苦地等待,還是等無愛,虛情的對待……」
她不是被下了藥嗎?怎麼還會與那個人坐在沙發上唱歌?下一秒,徐斯漢馬上注意到她的狀況,因為她雖然是坐在沙發上沒錯,可全身卻是被繩子牢牢縛綁住,向來嬌美的臉皮像染上一層薄薄紅暈,那紅暈異常得不像正常人的膚色,讓他心里打了個突,趕緊看向她注視電視畫面的雙眼——迷蒙而混亂,而抵在她嘴邊的麥克風則強硬的拿在那個人手上。
懊死,看到這里已無須再求證,她確實被下了藥,而那個人竟然還強迫她跟他一起合唱情歌,真是無恥。
「幫主,少主來了。」跟在徐斯漢身後的黑衣男子忙恭敬叫道。
「暗淡酒店內,悲傷誰人知,痛苦吞月復內——」
在听見男人的聲音時,岑明心歌聲戛然而止,強撐著體內漸漸凝聚的熱燙,那幾乎燒灼得她神智昏迷,而從先前徐致成與徐斯漢的電話內容,她知道自己將會遭到何種待遇,如果今晚自己真會失身,那她情願是他——
「你很準時,二十七分,真是一秒不差。」徐致成滿意的看著暌違十四年的兒子,對于他現在的成就,有著驕傲亦有著不滿。原本憑他的能力,他絕對能將五湖幫勢力範圍擴充目前數倍不止,偏偏他要搞什麼漂白,無聊。
「虧你還是全亞洲黑道第一大幫幫主,竟然對個無辜女孩做出這種事,我真是以你為恥,幸好我早已跟你月兌離父子關系。」徐斯漢痛恨的瞪著那張幾乎與自己如出一撤的臉龐,只是他的容貌漸漸衰老。
「救我,徐斯漢,我好難受……」
看見他的身影,听見他的聲音,岑明心強撐著與體內焚燒熱流對抗的意志頓時潰堤,他來了,她終于可以安心,天曉得她快撐不住了。
「岑明心,你振作一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听見她軟弱無力的shen\吟聲,聲聲擰痛他的心,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除去身上的繩索,混蛋,居然將她裹得像粽子似的,這該殺千刀的王八蛋。
「你想救她,動作最好快一點,她的藥效已經發作,恐怕還沒到醫院就會像個蕩婦——」
「去你的!」徐斯漢怒不可遏的伸手朝徐致成臉龐揮出凌厲一拳。
沒料到徐斯漢會攻擊他,徐致成被那一拳結結實實給打中了鼻子,頓時疼痛難當的發出慘叫聲。
「幫主,你流鼻血了。」
「幫主,你受傷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見狀緊張的趕緊跑到他身旁,而徐斯漢已扶起坐在沙發上的岑明心,幾乎支撐她身體所有重量。
「你還能走嗎?」她的狀況令他擔憂,如果他要救她,他的動作真的要快一點,否則還沒送到醫院,她可能真會如那個人所言變成蕩婦。
「我、我好難受。」她shen\吟的喘著氣,整個人幾乎是貼靠在他身上,感受他異常冰冷的體溫,稍稍紓解她體內的焚燒熱流。
「混蛋,別然讓他們走。」徐致成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他本想不要做得太絕,讓他帶岑明心離開,現在怨不得他。
他號令一下,原本圍在他旁邊的黑衣男子立刻擋住包廂房門。
「讓開。」看著擋住去路的黑衣男子約有四五位,徐斯漢臉一沉,決定他們若不識相讓開,他會在最短時間撂倒他們,因為他已明顯感覺到貼靠在他身上的岑明心呼吸聲愈來愈急促。
「少主,請見諒,幫主沒說讓給你們離開這里,我們就不能讓你們走。」他們也是奉令行事。
「我不是你們少主,我跟他再十四年前就斷絕父子關系,現在他是他,我是我,你們識相的話就最好讓開,否則受傷我不負責。」他好心的勸他們,武力相向是他最不愛的處理方式。
「少主,請你最好不要逼我們動手,萬一弄傷了你,我們擔待不起。」擋在他正前面的黑衣男子微挑眉,對他如此狂妄的口氣有點不屑,他們有五個人,而他只有一人不說,手上甚至還扶著個人,光看這陣仗,也曉得誰贏誰輸。
「你叫什麼名字?」徐斯漢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對他放話的男子,他欣賞有膽識的人,可惜這人不夠聰明。
黑衣男子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的說︰「少主,我叫阿德。」
「阿德,有替自己買好意外險嗎?」徐斯漢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久沒有舒展筋骨,希望今天可以盡興。
「呃——有。」阿德不解的看著徐斯漢嘴角那抹笑,莫名的心寒了一下。
「很好,你馬上就會用得到。」
徐斯漢這句話說得很輕松,偏偏語調毫無抑揚頓挫,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使得阿德及旁邊四名黑衣男子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的自信到底憑借什麼?說話才能如此狂妄?
而他們心中的疑問,馬上有了解答。
看見徐斯漢身子一動,阿德正要防備,耳邊卻听見「喀」的一聲,人尚未反應過來,膝蓋已傳來錐心刺骨的劇痛,讓他頓失重心且無力支撐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硬生生跪倒在徐斯漢面前。
「想要保住腿就快去醫院,遲了就廢了。」說完,他推開他,趁著旁邊四名黑衣男子全傻眼怔在原地,快速打開包廂房門走了出去。
「怎麼可能!」阿德不敢相信,強忍著右腿膝蓋的疼痛,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盡避他知道少主從小事接受精英培訓教育長大,卻沒想到他武藝如此超群,特別是他的速度更是他望塵莫及,若非一股氣硬是強撐住,被踢斷右腿膝蓋骨頭的瞬間,他恐怕就要丟臉的痛叫出聲。
「你們在搞什麼鬼!還不攔住他們!」眼看兒子帶著岑明心已走出包廂,他的手下卻全呆著不動,讓徐致成氣炸了。
「幫主,阿、阿德右腿膝蓋被踢斷了。」被他一吼,站在阿德身旁的黑衣男子惶然的說明狀況,不是他們不攔住少主,而是少主出腿那一瞬間,速度快到讓他眼花,據他推測,應該只花一秒。
天呀,只花一秒鐘的時間,無論是力道、準度均拿捏得恰到好處,仿佛經過精密計算測量過似的,讓他目瞪口呆又佩服恐懼不已。
因為阿德可是連續兩屆全世界武術冠軍,那下盤功夫是扎實得不得了,所以沒一點能耐的人想要踫到他都有點困難,更何況是想要讓他受傷,結果少主一腿就踢斷他的右腿膝蓋,試想他們還敢上前攔住他嗎?
「怎麼可能!」徐致成難以置信的驚叫,兒子的能力在何種程度他很清楚,但他的手下應該沒膽跟他撒謊,他不禁低頭看向阿德貴在地上的右腿,確實不自然的扭曲著。
「幫主,阿德——」
「快送他去醫院,免得右腿真的廢了。」徐致成赫然了悟的收回目光,看來這才是兒子真正的實力,原以為自己非常的了解他,現在看來——
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