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關麗敏走進辦公室,薇薇安坐在她辦公椅上,一副興師問罪的神情。
「你是要我用刑?還是自己自首?」薇薇安拿了把鐵尺在手上。
她挑起了眉毛。「自首?我做錯什麼事?」她故意裝傻,逗薇薇安。
「你不要再裝了。」薇薇安跳腳地說。
「不要再裝什麼?」關麗敏張大無辜的雙眼。
「我知道你有一個大秘密,這樣憋在心里是很難過的。」
她大笑。「我看不是我難過,而是你難過吧——」
「拜托啦,快告訴我,昨天打電話來幫你請假的男人是誰?」
「我男朋友。」她甜蜜地說。
「真的是男朋友!上次你不是還跟我說男人是食物鏈里的最低層生物嗎?」
「他不一樣,他是好男人。」
「他、他、他到底是誰?」薇薇安嚷道。
「《瀟灑》的社長,房華倫。」
薇薇安的下巴掉了下來。「關姐,不是我要潑你冷水,他已經有十位女朋友了。」
「那些全是狗仔隊在炒作新聞,他現在只有我一個,不,未來也只有我一個。」她模模頸上項鏈的墜子。「這是他送我的愛情禮物。」
「哇,拿遠一點,我的眼楮都花了。」薇薇安夸張地用手遮住眼楮。
「他還送我一輛賓土跑車,中午我開車載你游街示眾。」
「他出手真大方。」薇薇安眯著眼楮,在關麗敏的臉上穿梭。「你似乎很幸福。」
她一陣嬌笑。「嗯。」
「看樣子你們上床了。」薇薇安露出了母狼的饞相。「他床上功夫怎麼樣?」
「太強了,他一直要我、一直要我,這就是我昨天沒來上班的原因,沒辦法下床。」
「關姐,我太羨慕你了,他好像沒有弟弟,你幫我問他有沒有堂弟。」
「好,我會幫你問他。」她雙手抱胸。「你可以把座位還給我了嗎?我要回信。」
薇薇安跳了起來。「我不相信你會有心思回信。」
被薇薇安說對了,她信回得很慢,一個上午回不到兩封。
必麗敏不經心地瞥了眼電話。才半天沒看到房華倫,她已經開始在想念他。他是不是也在想她呢?如果她集中精神呼喚他,他是不是能感應到她在想他,而打電話給她?
才十天,她的生活卻已完全不同了。她再也不是以工作為第一的單身女郎,現在的她,以房華倫為重,他仿佛變成她的陽光、空氣永,若是他離開——不!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要和房華倫結婚,她希望他們能白頭偕老。
必麗敏不禁好笑的想著,以前,她從沒把男人看在眼里,沒想到,此時,她惟一的念頭就是套住房華倫,讓他翻不出她這如來佛的手掌心。
吃過中飯後兩小時、她走進錄音室。
「我們現在接最後一通叩應,高雄的許小姐你好。」
就在這時,有人輕敲玻璃窗,關麗敏抬頭看見房華倫,露出意外又欣喜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下了節目後,她從錄音室沖出來,滿面笑容的望著他。
「來接你下班,其實我早就來了,但你們公司的女同事太熱情了,更拉著我要合照、簽名。」他在她耳邊說,「有的還塞紙條給我。」
「那些紙條呢?」她要看看是誰在打她男友的主意。
「我還給她們了,並告訴她們,我已經被關麗敏小姐擄獲了。」
他們一起來到停車場。他替她打開車門,她矮身坐進去。
他坐上駕駛座,但沒馬上把車開走。「我想在車上愛你。」
他熱烈的語氣和目光令她臉紅心跳,「你想妨害風化啊。」
「我就猜你會這麼說。」他發動車子,迅速將法拉利開出停車場。
必麗敏正在浴白里泡澡,門鈴大作。
「討厭!」她穿上浴袍,大步沖出浴室。
「房華倫!」
他看到她的眼楮因驚訝而變大,然後他看見喜悅。她沖進他的懷里,大力擁抱他。
「你怎麼會來?我以為要到下星期二才能看見你。」
「我想你,所以丟下工作。」他盯著她。「我們五天沒見了,你知道五天有多少個小時、多少分鐘、多少秒嗎?」
「嗯,一天二十四小時,所以五天有一百二十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她認真地算了起來。
「我已經算好了,一百二十小時,七千兩百分鐘,四十三萬兩千秒。」他笑道,「我們最好進去,因為我快忍不住吻你了。」
進屋後,他丟下提箱,關上門,再把她推壓在門板上。
「我要吻足你一百二十小時、七千兩百分鐘、四十三萬兩千秒。」他的唇攫住她的。
兩人陷入激情的深吻中,唇舌交纏,彼此的身體訴說出強大的。
他們倆都在瞬間達到高潮,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癱在那兒,等待狂暴逐漸退去。
「你好像很累,想睡了嗎?」她溫柔地問。
「拜托,別開玩笑!你光溜溜地躺在我身邊,我怎麼可能睡得著?」他說著,為她撥開眉間被汗水沾濕的發絲。
他們倆的身體仍交纏在一起,彼此都不願分開。他凝視著她的眼,微微一笑,她也對他報以微笑。她真想象只小貓一樣窩在他懷里,永道不分離。
「我要把你抱到床上去,再愛你一次,但是我得先去一下洗手問,你先在床上等我。」說完,房華倫將她放躺在床上後,才走進浴室。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撿起房華倫丟在地上的外套,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她猶豫了一下後接听。
「喂?社長嗎?」打電話來的是個男人,她松了一口氣。
「房華倫在浴室,你等一下再打來。」
「你……是小曼嗎?」
這人似乎以為她是另一個女人。「不是,我是關麗敏。」
「哦——著名的電台主持人,我們社長真行,也把你給擺平了……」
「你說擺平是什麼意思?還有‘也」又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你就當我沒說過,我沒打電話來。」對方立刻掛電話。
她咬了咬下唇,迅速地打開他的手提箱。里面全是下一期《瀟灑》的內容,她一張一張翻閱,其中有一張照片是很甜美可人的泳裝美女,旁邊的粗體字赫然是小曼。
清純玉女小曼向來以難纏著稱,但我們的房社長擺平了她,小曼把她的第一次穿三點式泳裝獻給《瀟灑》……
必麗敏一陣翻胃,好像她生吞了一大只金魚。難怪那個人說也把她給擺平了……這麼說來,那五天房華倫在工作之余,一定和那個小曼上床了。
他和小曼上床是為了要小曼替《瀟灑》拍泳裝照,那他和她上床又是為了什麼?
她知道了,因為她在電台大肆罵他和《瀟灑》,甚至還發起拒買《瀟灑》運動,所以他才來擺平她,這幾天她不是都不再罵他,也不再呼吁听眾拒買《瀟灑》了嗎?
房華倫從浴室出來,發現關麗敏臉色怪怪的。
「小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必麗敏沉著臉。「你一定很得意,把我也擺平了。」
他蹙起眉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說擺平呢?」
「你的員工剛打電話給你,有點取笑地說我也被你擺平了。」
懊死的員工!到公司後一定開除他。「我承認我原先接近你的動機不良,可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去你的愛!你去說給小曼听吧。」她瞪著他。
「我愛你,小敏,你難道感覺不到我的真心嗎?一點也不信任我?」
她緊抿嘴唇,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麼不相信他,也許是她對英俊男人依然沒信心。「以後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他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你別想離開我。」
在爭吵的過程中,他們兩個人都沒注意到門鈴聲。
「不要踫我!」她掙扎著。「你這個人面獸心,比我爸爸更可惡的男人……」
他突然推開她,使她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但是,他們的視線仍緊緊纏在一起。「我真不敢相信,你對我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憐。」
她噙著淚,開始胡言亂語,「我只了解我自己很無知、很天真。以後我和男人交往時要當心點,別又上當了,我不會再讓一張英俊的臉與一個結實的身體給迷惑了,下一次我找個男人交往的……」
「去你的男人!」他怒吼,「如果你敢找別的男人,我就、我就……小敏,我們不要再傷害彼此了。」
「我沒有受到傷害,請你馬上滾出我家,去找你的小曼,別再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