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白姨娘還懂這些。」記得白姨娘就是秦鳳鳴的生母,似乎還沒有見過面,婉瑛想多了解一下對方。
「听說她打從年輕開始就很喜歡,只要一聞便知道香料品質好不好、商家是否偷工減料,因此不管在秦府,還是咱們將軍府用來祭拜的線香、盤香和淨香粉,都是由白姨娘親自挑選,就連將軍書房里經常使用的檀香粉,也是白姨娘每過一陣子便讓人送過來。」春香把知道的告訴她。
連燒的香都要這麼講究,婉瑛真是長了見識,看來她要學的還很多,像這種小細節也不能馬虎。
小菊看著已經熟睡的小主子,輕笑一聲。「小少爺真是愈來愈像夫人了,不知情的外人,還真會以為夫人和小少爺是親生母子。」
「真的很像嗎?」她不禁端詳著懷中孩子的睡臉,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也拉長,除了眉眼遺傳到他爹,鼻子和小嘴應該像生母。
「奴婢也這麼覺得。」春香猛點著頭說。
婉瑛露出多日不見的笑靨。「不管長得像不像我,都是我的兒子。」
或許真是薰香的功勞,不只硯哥兒睡著了,連她也呵欠連連,母子倆便一起睡了個舒服的午覺。
待她醒來,天色已經暗了,精神也總算好多了。
母子倆一塊兒用過膳,婉瑛才讓女乃娘把硯哥兒帶回他自己的房間,心想酉時都快過了,秦鳳戈為何還沒回來,是否又是哪里發生火災?
才這麼想,就見正在叨念的人推門進屋,馬上笑臉相迎。
瞥見連著好幾天都萎靡不振的妻子終于笑了,秦鳳戈也不禁如釋重負。「看來你心情好多了。」
她一臉歉然地說︰「讓將軍操心了。」
「我不希望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可也不想見到你關在房里不出門,兩者都同樣令人憂心。」他不希望婉瑛因彩霞的死而自責,真正犯下罪行的凶手,才是該負起一切責任的人。
婉瑛听了好窩心。「我會努力打起精神來的,吃過了嗎?」
「剛剛去了一趟秦府,已經在那兒用過了。」戲見她詢問的目光,秦鳳戈便一五一十的說了。「由于祖母擔心還沒抓到殺害彩霞的凶手,會不會又出什麼意外,所以方才跟我說,希望咱們搬到秦府住上一陣子。」
她愣了愣。「將軍怎麼回答?」
「自然是拒絕了。」他口氣凜然。「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會因為恐懼而逃走。不過你跟硯哥兒不一樣,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暫時搬到秦府去住,也不失是個好辦法。」
「我不去!」婉瑛根本連考慮都不必考慮。
秦鳳戈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婉兒,你先听我說……」
「咱們是夫妻,嫁夫隨夫,不管是困難還是敵人,都要一起去面對,將軍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就算你要趕我走,我也不會走。」她口氣堅定地說。
他嘴巴開了又合,實在找不到理由來說服婉瑛,因為她說得沒錯。
「我答應你,咱們一起來面對。」秦鳳戈將她擁入懷中,只有危難關頭,才能感受到他們的心比以往更緊密。
婉瑛這才笑了。「目前查得怎麼樣了?」由于這幾天她都關在寢房里,不管外頭的事,所以不太了解。
「府里有些老奴是當初皇上御賜這座將軍府給我,才從秦府調過來的,他們已經伺候好幾代,也曾經因為犯錯遭受嚴懲,難保不會心存報復,常海先從他們身上下手,總能問出個什麼。」他也只能從仇隙上頭著手。
她不得不問。「難道要對他們用刑?」
「必要時還是得用上。」秦鳳戈沒有否認。「讓那些倚老賣老的奴僕有個警惕,也可以殺雞儆猴,當然還有聘雇到府里來做事的人,更有可能和外人串通,若是有所疑慮,就不能再留著,自然要他們離開。」
這麼做真的好嗎?
當主子開始懷疑下頭的奴僕,不再信任,又如何要求奴僕跟過去一樣效忠,整座將軍府也會跟著搖搖欲墜,婉瑛不免感到憂心忡忡,偏偏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干著急。
「我會盡快找出凶手的。」以為她在煩惱這件事,秦鳳戈允諾地說。
「我知道。」婉瑛無法說出心中的焦慮。
秦鳳戈輕撫著她的背。「那麼硯哥兒怎麼辦?有過一次教訓,我不想讓他獨自待在秦府。」
「他是我兒子,也是我的責任,我會用性命來保護他的。」把硯哥兒放在身邊,她也會比較安心。
他吐出一口長氣。「好,就這麼辦!我會多派些人看守這座院落,若非必要,你們不要踏出半步。」
聞言,婉瑛在心里嘆口氣,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再不情願,也只能接受這種被軟禁的日子。
「老太君還說了些什麼?」婉瑛一面幫他寬衣,一面閑話家常。
「你該稱呼她祖母。」秦鳳戈開口糾正。
婉瑛干笑一下,除了還不習慣之外,相信老太君也不太樂意听到自己這麼叫,根本把她當作外人看待。「是,祖母還有說別的嗎?」
「只是聊了一些瑣事,像是前幾天,秦府的帳房無端丟了五十兩銀子,祖母讓三叔在查是被誰偷了,又說她最近夜不安枕,每晚都作噩夢……」他只當是老人家想太多了。「我便安慰了幾句,祖母又說……」
見秦鳳戈不再說下去,她疑惑地追問︰「又說什麼?」
「沒什麼。」他一句話帶過。
婉瑛看得出是他不想說,而不是沒什麼。「到底說了什麼?」
「自然是問你肚子何時有好消息……」秦鳳戈避重就輕地回道。「我便說咱們才成親不過三個月,還不急,何況最近府里又出了不少事,沒心情談這件事,還是等以後再說。」
她也不希望秦鳳戈當夾心餅干,自己也得加把勁。「為了不讓祖母失望,看來咱們只好天天努力,不過就怕將軍身體會吃不消,我會記得讓二管事派人到六安堂買一些補身的中藥回來。」
秦鳳戈仰頭大笑。「我不需要吃那些補品……」
「真的不需要?」婉瑛笑問。
他一把將婉瑛打橫抱起,走向床榻。「看來我不好好表現一下,你是不會相信的,到時可別求我休兵……」
婉瑛笑到腸子都要打結了,由著他為自己寬衣解帶,接著抬起縴白雙臂,勾住秦鳳戈的頸項。「這一點請將軍放心,這次絕對會奉陪到底。」
「就這麼說定了……」說著,秦鳳戈低頭吻上她愛笑的小嘴。
她也熱情地回吻。「將軍……」
「什麼事?」他喘著氣,唇舌在婉瑛胸口上打轉。
「我保證不會再……沖動莽撞……給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她吐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喘。「不過有件事你要記住……就是你可以依賴我……不要因為我是女人就……認為只要保護我就好……我沒那麼脆弱……」
秦鳳戈從她胸前抬起頭。「我知道你很堅強,只是……害怕失去你……」
「我更害怕你不需要我……」婉瑛用指尖輕輕地滑過他因yu/望而泛紅的俊臉。「自從死而復生之後,我一直在想老天爺讓我附在婉兒身上,是否因為這里有人需要我,可是現在不禁又懷疑自己根本幫不了任何人……」
「誰說你幫不了任何人?」他出聲駁斥。「至少你幫了我,當硯哥兒的生母死後,是你幫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那對我的意義重大,沒有你,我便無法這麼快就從悲傷中走出來……」
「真的嗎?」她眼眶紅潤地問。
他深深地望著婉瑛。「你的自信都上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只是擔心自己會愈幫愈忙……」婉瑛現在極度缺乏信心。
「誰敢說你愈幫愈忙,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他不想見到她灰心喪志的模樣。「只要多注意自身安危,別輕易涉險就好。」
婉瑛親吻著他的嘴角。「我愛你,將軍大人。」
「感謝老天爺把你帶到我身邊來……」秦鳳戈由衷地說。
接下來,他們不再需要言語,只想讓身體更為緊密地結合……
睡到半夜,約莫丑時左右,一陣又急又亂的敲門聲劃破寂靜。
秦鳳戈倏地驚醒,只有緊急狀況發生,才會驚動到自己,他馬上掀開床帳,套上衣褲,模黑應門。
「……立刻備馬!」待他听完二管事的稟報,刻不容緩地吩咐。
待秦鳳戈將門扉重新關上,踅了回來,順手把案上的燭火點燃,就听到帳內傳來翻身的聲響,接著是婉瑛似睡似醒的聲音。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敲門?」她愛困地問。
他一面穿衣,一面說︰「內宮失火,我即刻要趕過去……」
婉瑛唯恐听錯了,連忙把頭探出帳外。「你說內宮……是指哪座皇宮?」這可是天大地大的事。
「就是皇上和後妃居住的後宮。」秦鳳戈彎身穿上靴,也為她解惑。
她睡意頓時全消,七手八腳的穿上兜衣和棉褲,馬上去取來紅色鎧甲,協助丈夫穿戴上去。「燒得嚴不嚴重?」
「目前還不清楚。」他也很想知道。
「後宮的防火設備如何?」婉瑛又問。
秦鳳戈一面調整袖口,一面回答︰「每一座宮殿都擺放吉祥缸,總共有三、四百口,里頭裝滿清水,天氣這麼冷,為了避免結冰,每隔幾日就在缸下燒炭加溫,若是一般火勢,很快便能撲滅……」才這麼說著,已經整裝待發了。
「將軍千萬小心。」她恨不得能一起去。
他頷了下首。「府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是。」婉瑛只盼火勢不大,他也能毫發無傷地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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