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晴一離開公司,唐圳就給唐宅的大廚子張媽打了個電話,派人接她到他的住所為小魔女準備晚餐,他到底是舍不得讓她受一點苦的。
只是,他好像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她封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他若一味強求只會再次把她嚇走,那他就太沒有格調了,甚至連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但要他果斷放棄這多年來的愛戀,對他來說卻是最大的酷刑,比讓他死都要難受。
因為想了一整天都無法做出決斷,所以一直到了月上柳梢的時刻,最討厭優柔寡斷的唐圳還賴在辦公室里扮鴕鳥。
「任你平時多自以為是,一遇上她的事情,你比誰都孬種!」唐圳狠狠地賞了自己一個巴掌,還不解恨,剛要再次動手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他家里的電話。
唐圳輕咳一聲,才按了接听鍵,「有事?」
「小圳子,你不是要找我好好談談嗎?我已經休息好了,你快回來呀。」
唐圳沒辦法看到電話另一端小女人的神色,卻莫名地厭覺到,對方的語氣有怎麼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唐圳翻了翻從下午就沒動過的文件,「我還有一些文件要處理。」
「啊,你還在公司呀,這麼忙,你不會連晚飯都沒吃吧,張媽做的飯菜還有剩,要不我給你送過去?」
這樣不同往常的殷勤態度沒有鬼才有問題,理智叫他要警覺,但偏偏他就吃這一套,心軟成了一片,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不用了,我叫人給我帶了三明治,你先看電視吧,我處理完馬上回去。」
「三舀為定,我等你喔!」
幣了電話後,唐圳哪里還顧得上處理文件,一顆心早就飛回了趙晴晴的身邊,關了電腦後就匆匆地往外奔。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唐圳多麼欲火焚身、想入非非,窮盡他的大腦,他也絕對想不到,一打開臥室的門就會看見這樣香艷的一幕。
趙晴晴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色襯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白色本來就是最危險的顏色,在明亮的燈光下,那隱藏其後的美麗風光幾乎無所遁形,她又刻意地把自己拗成S型倚在床邊,那高超的雪峰,縴細的腰肢、挺翹的臀部,幾乎都一覽無遺,更別說那兩條本來就露在外面,在燈光下泛著玉石質感的美腿。
大概洗了澡沒有好好地用吹風機吹干,漂亮的黑發有些濕答答地黏在臉頰上,有幾縷掉下來,恰好落在雪白的襯衫上,越是顯得誘惑力十足。
此刻,听了唐圳隱含怒氣的問句,她有些懶洋洋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瓣,「這一身打扮可是我犧牲休息時間,在電腦上看了一下午的動作片才采用的一身戰袍,你看到就沒有一點點心動,為什麼不化身為狼直接撲上來呢?」
唐圳閉上眼楮,腦子里殘留的各種香艷畫面但思緒卻越清晰,壓抑了兩年的怒火和欲火,一瞬間就在他的身體里熊熊地燃燒了起來,他握緊拳頭,幾乎用上了吃女乃的勁,才沒有讓自己像個楞頭青一樣,不管不顧地把眼前的美人直接撲倒。
「趙晴晴,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樣的行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願意跟我交往,願意和我在一起?」
「你真難討好。」趙晴晴看他大汗淋灕的樣子,分明已經忍到了極限,卻又要問東問西,她撇了撇嘴巴,「我們打個商量吧,你不要逼我一定要和你交往,只要你同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做的事情,這樣很有誘惑力吧?」這個可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美人計。
反正她很在乎唐圳,跟他做的事情也非常舒服,所以只要唐圳不要步步緊逼,非要搞出個名堂,她願意和唐圳保持長久的身體關系,直到對方喊「卡」。
唐圳听了一陣邪火上涌,也變得口無遮攔起來,「趙晴晴,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是不是在美國待了兩年,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身體是可以拿來作為交換的嗎?還是說你在美國早就玩瘋了,多我一個不算多,少我一個也沒差?」
她還把他當成什麼?難道她以為他喜歡她只是貪圖她的身體?老天,她就算再美、再出色,可這個世界上比她漂亮出色的人多了去了,他干嘛像個貞潔烈女一樣死守著身體,寧願等待著一份沒有期望的愛情!
「你有權拒絕我,但是你沒有立場侮辱我!」
「唐圳你少血口噴人,我……」趙晴晴剛反駁了一句卻又咽了回去,這會兒的辯駁不知怎麼的就是有一種示弱的味道,都被人家這樣指著鼻子當面罵了,要讓她示弱,別說門,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唐圳也是一時口快,說了就後悔了,眼巴巴地等著她的解釋,她卻偏偏止口不言了,這無疑是一種默認,他只覺得眼前發黑,天地無光,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更傷人的話來,轉身就要離開。
趙晴晴哪能讓他如願,沖了上去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兩只手捧住對方的臉,就重重地親了下去,磕著了牙齒也不嫌疼,硬是死死地含住對方的嘴唇。
唐圳被一連串戲劇性的情節搞得全身無力,也沒心情反抗了,任由她為所欲為,不過,那沉到海底不見天日的心終于又回歸了原位。
趙晴晴忙活了半天還是找不到訣竅,只能恨恨地離開唐圳的唇。
「對啦,我在美國就沒日沒夜、不知禮義廉恥地亂搞,還得了一身的病,現在你也被我傳染了,看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唐圳近距離地瞅著這一張讓他魂牽夢縈的漂亮臉蛋,她十分生氣,白女敕的臉頰都氣呼呼地鼓了起來,雪白的牙齒咬著粉女敕的唇瓣,他一點都不懷疑,那一行白白的牙齒最想接觸的東西是他那張口不擇言的嘴巴。
「對不起,是我反應過度了。」他真心實意道歉。
趙晴晴挑眉,「干嘛道歉?你說得很對呀,那邊的女人可開放了,看到順眼的就可以去開房間,那邊的國情就是這樣,我為什麼不能隨波逐流?我可一點都不覺得慚愧。」
唐圳騰出一只手想模趙晴晴的臉頰,卻被她凶巴巴地拍掉,他只能苦笑,「晴晴,你別故意氣我,我知道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誤會了你,就你這爛吻技,除了我就沒有其他的實驗對象了吧?」
「誰說我吻技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你吻得暈頭轉向!」
「對,你的吻技好極了。」就差沒咬下他的嘴巴,唐圳抱著趙晴晴坐到了床上,「我知道,你的吻技是你自己聰明自我領悟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你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胡說八道。」
唐圳長大後的脾氣實在讓人無法恭維,難得有這樣誠心誠意服軟的時刻,何況自己又被他捧到了天上去,趙晴晴是听得心花怒放。
「是呀,以我的智商學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里需要找人刻苦練習,這不是說我找不到練習的人喔,在我們的學校我可是風雲人物,稍微過得去一點的男生哪一個沒有追過我,是我要求高,通通都看不上他們。」
唐圳乖覺地接下去,「是,所以我很榮幸,能得到你大小姐的親吻。」
「知道就好。」趙晴晴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唐圳終于說了句人話,立刻就把之前一段堪稱火星撞地球的插曲拋到了腦後,「小圳子,做人要懂得感恩,既然你知道我對你這麼有心,你就好好考慮之前的提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