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還是不做?
沐月痕咬著唇,十分掙扎,她的心跳速度不正常,她的心情很復雜,連她此刻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眼神都充滿矛盾和畏懼的光芒。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做出這種事的一刻,但此刻她還是下定決心走到這一步。
她設計他了,只因為他對她的信任,信任她會將酒醉的他安然無恙的送回家,所以他放任自己沉醉在酒精發酵的情緒中,安心的熟睡。
沐月痕一身浴袍,浴袍內空無一物,她的眼中存在著猶豫。
做?還是不做?
做了,有什麼後果,她知道的。
但是不做……如何讓她與他之間有連結?如何讓他正視她的存在?
她的身子顫抖,想起這一世她的岳哥哥的個性,想起他的行事作風,想起他不苟言笑、難以親近的態度,想起他對于敵人的冷酷態度……她咬著唇,理智不斷的掙扎著。
做?還是不做?
必于這個問題,她已經問自己不下數十次了。
做了,她有足夠的時間留在他的身邊,以四個月時間去賭這一輩子的幸福,這場賭局,她沒有輸的本錢,必須使出一切手段,爭取夢想了整整四世的幸福……但是他會痛恨她,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
不做,她這輩子就完全失去他了,沒有下一次的機會,將從此忘了曾經有過的遺憾,忘了曾經如此深受著一個人,曾經為了他,她一世又一世的尋著他的蹤影,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有緣無分,最終無法結為連理。
不!咬緊牙,沐月痕怯怯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無法輕易的說放棄就放棄,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為妻。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商業聯姻?誰說從小一塊長大就該在一塊?誰說拜把兄弟的孩子理所當然應該親上加親?
一切都是狗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從她的身邊將他奪走。
不安的情緒消逝,她拋開所有的猶豫,除了堅定的決心和意識外,拒絕讓任何的不安定停留在心房。
是的,她要奪走一切,為了這個男人,哪怕被他怨恨、被他討厭,成為眾人口中的壞女人,她也毫不在意。
他在哪里?
感覺自己像是在雲端上載沉載浮,雙腿踏在不平穩的地面,腦袋無法拼湊完整的思緒,他好累,累得快要無法喘息。
他在幻境中嗎?否則為何有種茫茫然的感覺?
他在哪里?為何吸入鼻腔的氣息帶著一股芳香,令他感到安心?
他的胸口在發燙,熾烈的溫度從胸口開始蔓延,一路向下擴散。
他口干舌燥,氣息急促,身子似乎著火了,迫切需要冰水來澆熄自體內涌現的渴望。
輕聲喟嘆,有一雙冰冷的手掌正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身上游移,緩緩的來到他的胸口,輕輕撫觸著他的腰桿……
不夠,他以為自己已經滿足于那種冰冰涼涼的溫度,以為身子逐漸在降溫,以為身在幻境,因為鼻間竄入的清香味是他所熟悉的女人……
睜開茫茫然的雙眼,在瞧見隱隱約約顯現的身影時,蒼岳揚起安心又充滿信任的笑容。
「月痕……」雖然看得不算太清楚,但是他知道是她,他太熟悉她的存在。
「岳……岳哥哥?」沐月痕驚詫得慌了手腳,沒想到應該沉睡的蒼岳竟然會驚醒。
她的驚慌讓他感到疑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她做了什麼事嗎?否則怎麼會有這種受到驚嚇的神情?
她是他最信任的秘書,真要說的話,她是他唯一信任的異性……是啊!信任。
對,她不可能出現驚慌失措的心虛神色,更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他對她有多麼重視,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是他看錯了,誤以為她心慌,是的……
醒了?他……竟然醒了?
沐月痕全身僵硬,心跳幾乎停止,勇氣消失殆盡,本來就不是做這種事的好手,所以他一睜開眼楮,她瞬間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退卻了。
下一秒,不安定的心房恢復正常,她看到他再次閉上眼,似乎不是真的醒來。
她在自己嚇自己,明明確定方才的酒會上他喝了很多灑。
「別慌,沐月痕,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松了一口氣,她用力拍撫胸口,努力給自己打氣,僵白的小臉終于恢復些許溫度。
確定蒼岳再次熟睡,她終于安心了。
伸出發顫的手,再一次鼓足勇氣,她松開浴袍上的系帶,任由浴袍落在地上,身子觸及寒冷的空氣,不住的打哆嗦,僵硬躺在床上,輕輕貼靠他的身子。
她的雙眼充滿不安,她不自在的感受到他身子散發出的熱度,她……怯怯的伸出冰冷的小手,撫模他寬厚的背脊,再滑向他的胸口……
那雙冰冷的小手還在,仍然在他的胸口間游移,
蒼岳的思緒變得混沌,理智拋到腦後,猛烈的燒了起來,燒掉他的意志力,燒掉他的沉穩,也燒掉他引以為傲的冷酷氣焰。
翻個身,任由激情支配自己的行動。
鼻息間滾動著撩人的馨香氣息,忽濃忽淡,令他心緒大亂。
他感覺自己的唇不由自主的貼上沾染這股香氣的頸子,輕輕的啃吮,大掌覆上誘人的溫暖位置,軟女敕的觸感令他難以自持的撫揉,不甚滿足的氣息愈來愈急促。
他的唇瓣緩緩的往下移動,睜開迷蒙的雙眼,一時之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蒼岳的神智狂亂,在混沌的地帶,攀附在她的身上,忘情的吻上她的唇。
兩人的唇舌嬉戲著,將彼此的氣味全都烙印在自己的記憶中。
「蒼岳……」她的岳哥哥。
悸動像潮水一般不斷的侵襲她的理智、她的神經,她身子的每個細胞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火燙的溫度將她的身心全都點燃,她忘情的紅了眼,腦中、心中閃過的每一句話,全是深深愛著這個男人……她的男人。
……
兩人的氣息依舊急促,無法平緩。
沐月痕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感覺他的心跳紊亂卻有力,連她的心跳都仿佛跟著躍動。
蒼岳不舍得離開她,依然緊緊的擁著她火燙的身子。
酒精不斷的侵襲,不一會兒,他便沉入夢鄉,發出沉穩的呼吸聲。
听著那令人安心的律調,她也疲累的閉上眼,雙手佔有的環繞他腰際,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
在這寧靜的夜晚,只是擁抱在一塊,只是不分彼此的相纏,溫暖的協調感卻是這麼的令人感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