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裴安琪猛然驚醒,盜出一身薄薄的汗濕。
「小姐,你怎麼了?你把我嚇了一跳。」福嫂站在床邊,捧著托盤。
「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她昏沉沉地望著從窗口透進來的陽光。「幾點了?」
「九點了。」福嫂把托盤放在床頭桌幾上。托盤上有一杯熱牛女乃和幾片吐司。
「福嫂,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又不吃!你昨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今天再不吃,身體怎麼受得了?多少吃點吧,待會還要整理家里。」閻森那個沒人性的東西,竟在安琪簽的文件里動手腳,以致這棟房子變成贈予給他,逼得他們得在這幾天搬家。
「好吧。」她不想福嫂擔心,便開始喝牛女乃。
吃完早餐後,她和福嫂下接收抬廚房里的餐盤、銀器。
「福嫂,你不是常說你的第六感最靈了,那你覺得威廉今天會出現嗎?」
埃伯剛好走進來,听到裴安琪說的活。「不會出現。小姐你一無所有了,他那種人會逃得比誰都快,不可能還回來。」
「你沒看到小姐心情不好,不能說些振奮人心的話嗎?」福嫂責備福伯。
「我不會說謊。」福伯瞪福嫂。「還不都是你!你沒阻止小姐簽字。」
「福伯,你不要怪福嫂,福嫂有阻止我,是我自己不听勸阻。」
埃伯嘆了一口氣。「小姐,為了那個人,公司沒了,房子也沒了,值得嗎?」
裴安琪眼淚掉了下來。「對不起,我害大家沒房子住、沒飯吃……」
「小姐,你不要哭,我和福伯存了不少錢,不會沒飯吃,何況我還做得動,我可以去幫佣。」他們的積蓄雖然不少,但小姐要是多生幾次病,恐怕就沒了,所以還是要去工作。
「現在哪有人要台佣,都只要菲佣。小姐,我去做大樓管理員。」
「你們都這麼老了,我不要你們為了我出去工作,我去找工作就好了。」裴安琪走上前,抱住埃伯和福嫂。
「小姐,你身體不好……」
這時,閻森開門走進來。這棟房子的權狀現在在他手上,所以他有房子的鑰匙。「真是感人的畫面。」
埃伯一看到閻森,便沖過去要打他,但反而被閻森推倒在地上。
「福伯!」裴安琪趕快扶起福伯,「你有沒怎麼樣?」她把福伯扶到椅子上。
「沒有,我沒事。」唉,人老就是不中用,想當初他還是老蔣的護衛宮。
「表哥,你真的很壞!埃伯年紀那麼大了,你竟然用力推他。」她氣憤地說。
「我只是輕輕踫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那麼脆弱。」閻森歪嘴笑著。「小表妹,你那個小白臉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不在這里。」
閻森搖搖頭,裝模作樣地說︰「小表妹,你真可憐,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又遇人不淑,表哥真替你難過。」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表哥的樣子令人作嘔。
「好吧,那我就不用跟你演戲了,天黑之前請你們搬家,今晚我就要住進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從沒詛咒過任何人,但她希望表哥喝水嗆到、出門被車撞到,不然太沒天理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她話才說完,一個矮胖男人沖進來,他是裴氏物產的法律顧問,就是他和閻森偷走了公司。「公司上市的股票全被夢月山莊買走,而、而且他們用高價收購大股東的持股,你董事長的位子可能不保!」
「怎麼會有這種事?我不記得我有得罪夢月山莊的人啊?」閻森百思不解。
「夢月山莊放消息說,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替裴小姐主持正義。」
「你什麼時候認識夢月山莊的人?」福嫂轉頭問福伯。
「我還以為是你去買菜時,認識夢月山莊的什麼人呢。」福伯說。
他們兩人同時看向裴安琪。
「不要看我,我連夢月山莊是什麼都不知道。」
「夢月山莊廉家是台灣最神秘、最富有的家族。」福伯告訴她。
「你說的是國民黨的連戰?」台灣最有錢的人好像是他嘛。
「不是連戰的連,而是禮義廉恥的廉。」
「那個廉不就是威廉的廉嘛……」裴安琪像中到特獎一樣的說。
埃伯立刻打斷她。「小姐,你到現在還想著他!」
「我……」她咬了咬下唇,「威廉那天和一個美女走了,他告訴我那個美女是救兵,她可能是廉家的人吧。」
「那個美女只是他的客戶,他不可能認識像廉家那種身份的人。」福伯怎麼都不相信威廉。
「如果我們都不認識夢月山莊的人,那他們為什麼要幫我主持正義——」
「誰說你們不認識夢月山莊的人,其實你們都認識。」廉星燁站在門口玄關。
「威廉,」裴安琪飛奔到他懷里。
「你、你是夢月山莊的……」閻森像看到鬼一樣,話都說不清楚。
「廉星燁。」他對保鏢說,「把這兩個跳梁小丑給我抓出去。」
幾名穿黑西裝的保嫖,立刻把閻森和矮胖男人,你抓小雞一樣抓了起來。
他走到閻森面前,「我說過,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然後,保鏢們把閻森和胖子拖到院子里痛毆一頓。
「你現在知道自己有多不會看人了吧!」福嫂瞄了福伯一眼。
埃伯拉不下老臉地說︰「至少我就沒看錯你。」
「小姐,我和你福伯好久沒看電影了,我們去看電影,你和廉先生看家。」福嫂把福伯拉走。
廉星燁緊緊抱住她,裴安琪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們只有三天沒見,卻仿佛久別重逢的情人,熱情接吻著。
「噢,威廉……」
「你現在應該改口,叫我星燁。」
「我習慣叫你威廉。威廉,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可是我不曉得從哪兒說起……」
「那就辦完事再說吧,親愛的。」他抱起她,走進臥室。
事後,他們靜靜地躺在一起,心情從沒像此刻這麼平靜和幸福。
「嫁給我。」
由于他這幾個字說得很輕柔,裴安琪沒听清楚。「什麼?」
他用一只手肘托著臉,向下看著她,「我說嫁給我,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那就是說——」她眨了眨眼,「我不能說不?」
「你想說不嗎?」
「我沒有理由說不,也不想說不。」她對他嫣然一笑,「我只想說YeS。」
誰也沒想到廉星燁這麼有商業頭腦,遠超出廉家人當初的意料。
不出一個月,他就從閻森手上完全奪回裴氏物產,對夢月山莊的業務,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只是大家都覺得很對不起他的嬌妻安琪,因為他們這群所謂的家人,在廉星燁度完蜜月後,就把夢月山莊丟給他一個人,讓他經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家庭功課」都沒做。
這晚,裴安琪下通牒,要廉星燁放下繁忙的工作,回家吃晚飯。
她坐在桌旁,看著桌上精美的擺設︰瓷器水晶、銀器,還有一個銀制的燭台,上頭點了兩根蠟燭。一個銀制的冰桶內覆滿冰塊,里面有瓶香擯。
廉星燁七點走進家門時,吃了一驚,「你不要說,讓我猜猜看,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你的生日是二月,而我的生日是十一月,現在是六月……我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寶貝,我猜不到,你告訴我吧。」
「今天是我們制造寶寶的紀念日。」
「我就知道你從台安醫院那兒回來後,也會想要個孩子。」下午的時候,班潔明替叔叔生了個女兒。
「這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叔叔生的是女兒,他不是說過,你的任期要做到他兒子長大,我想我們自己生兒子,把他養大,然後接夢月山莊主人的位子還比較快。」她不忍心看他每天那麼辛苦地工作。
「其實,生女兒也一樣,夢月山莊主人的位子,不是只有兒子才能坐,雨映也坐過。我知道你覺得我工作辛苦,這只是因為我剛上任,還不熟悉公司的業務,過一陣子就不會那麼忙了。」
「哦,那我就不用急著生寶寶了。」她想多和廉星燁享受兩人世界。
「但我們今晚還是可以做|ai呀!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踫你了……」他環著她的肩,親吻一下她的鼻頭。「只是現在惟一的問題是,要在飯前做?還是飯後做?」
「飯後,我做好多你愛吃的萊。」
「我和你的意見不同,」他用鼻子摩擦著她的耳根,「我傾向飯前。」
在他們做完愛後,裴安琪躺在廉星燁的臂彎里。
「威廉,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認識我。你從認識我後就一直很背,先是不舉,後來差點變成台灣第一個太監,你不喜歡工作,現在卻為了我,天天上班。」
「小傻瓜,為了你,縱使必須天天做不喜歡做的事,我也認了。」廉星燁撫模她的身體,「我為你犧牲這麼大,你是不是該用身體好好犒賞我?」
「是,我的主人。」裴安琪起身,上半身壓在廉星燁上面,雙手握住男性自傲的部位。
這天晚上,廉星燁和裴安琪把一個月沒做的「家庭功課」,全補回來了。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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