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你都意外(上) 第9章(1)
作者︰雪靈之

梅施等著阮廷堅,以她吵架的經驗,氣勢是很重要的。

問題是……阮廷堅根本不看她,她的威懾完全落空,而且他也不針鋒相對,仍舊面癱著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太後悔剛才采用設問的吵架模式了,她一萬句話堵在嗓子眼里,只要他提個頭兒,她就能滔滔不絕罵得他毫無還嘴之力,可他偏偏只字不說。梅施暗暗搖頭,就沖這德行,也不能和他過日子,連架都吵得這麼不趕勁,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從未向往過所謂「相敬如賓」的婚姻,現在倒是深刻地體會到這種婚姻的可怕,不配合吵架都應該算做家庭冷暴力的一種了!

周圍陷入極端的靜默,梅施戳在廳里,像個忘詞的演員,不知該憤然退場,還是等對手緩過神來繼續下去。這種透心涼的失落感,讓她真是百感交集,繼而心灰意冷。她轉身,準備回臥室收拾行李離開,的確是到了該走的時候,該揭破的面皮揭破了,該說的真心話也說了。即便他不趕她走,留下她的原因也讓她無法負擔——合作,合作,還是合作。她覺得忍不了他,他何嘗又覺得她是誠心如意的?只不過他還有忍耐的動力。

手剛踫到把手,一直沉默的阮廷堅突然開口說︰「今天是梅逸出國的日子。」

梅施僵直地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極端的挫敗感洶涌翻滾。這就是阮廷堅,他可以把她不動聲色地扔在郊外,然後蹤影全無,她想發脾氣都找不到人,他也可以一句話就擋住她堅定如山的去意,就算她再想發脾氣,也不能在小逸離開的這天鬧得天翻地覆。他永遠可以伸出一根小手指就按住對方的七寸,而且傲慢地對待對手的叫罵——他根本不屑于听。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剜了他一眼,這回還好,他也正在看她,接收到她的恨意,不過沒用,照例是那副波瀾不興的表情。梅施突然想起伏瑤盯她的那一眼,當時她覺得能理解伏瑤的怨氣,現在正是體會深刻。

「去打扮一下,還有兩個小時起飛,我們這就要出發。」阮廷堅口氣平靜里似乎還有份輕柔,在她听來完全是勝利者的慈悲。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尖叫,跺腳,使勁扯自己的頭發!憑什麼她要事事听他擺布!可她能做的……只有僵直地站了一會兒,把想做的事情壓服在理智深處,沉著臉按他說的做。

罷過上班高峰,道路依舊有些堵,阮廷堅不說話,她也完全失去了想和他說話的意思。直到上了高速,阮廷堅才明顯地長出了一口氣,說︰「施施。」

梅施意興闌珊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眼光正落在杯托上的礦泉水,梅施厭煩,恨恨伸手幫他擰開蓋子,就這種舉手之勞,他玩什麼眼神暗示啊!

也許是她的服務態度太差了,阮廷堅的表情明顯地僵了一下,「我不是要你給我開飲料。」他的聲音比平時沉冷,梅施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沒興趣爭辯。

「施施,」阮廷堅調整了一下語氣,希望自己的話听上去盡量誠懇和耐心,「我以為訂婚是表示對女方的重視和尊重。」雖然身在國外,阮家對孩子的傳統教育還是很重視的,阮廷堅听姑媽說過中國婚俗各地不同,在某些地方如果不舉行訂婚儀式就是對女孩子的輕慢。

梅施對著路邊的山丘翻了下眼楮,說得沒錯,對「女方」重視和尊重麼!她父母會感受到他這份深情厚誼的。她不自覺地哼了一聲,阮廷堅听見了,皺起眉不再說話。

送梅逸伏瑤的場面還算浩大的,梅家全家再加上阮廷堅,梅國華和趙舒元各開了自己的車來,兩個西裝筆挺的司機在忙著辦理票務和托運。梅逸被伺候慣了,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拉著伏瑤的手悠閑地看周圍來來去去的人,回頭看見阮廷堅譏諷的眼神,頓時渾身不自在,表情訕訕地搶過伏瑤手里提的小背包,算做自己也出了力。

伏瑤臉色蒼白,顯得心神不定,梅施覺得她很可憐,為了母親得到阮廷堅的資助,要陪著這麼位少爺遠赴重洋,離開母親身邊。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胳膊,梅施安慰說︰「放心,我會經常去看伏媽媽的。」伏瑤一听,立刻流下兩行眼淚,趙舒元不滿地看過來,她趕緊匆匆擦去。

「謝謝你,施施姐。」伏瑤充滿懇求的眼神看得梅施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是受阮廷堅壓迫的可憐人哪。

梅國華和趙舒元都不是什麼感情豐富的人,本來就沒什麼話對兒子和伏瑤說,無非反復囑咐注意身體之類的,票子弄妥之後,兩人便都露出離去的意思。梅逸很了解父母,拉著伏瑤就往安檢走,還是梅施含淚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萬一挨不下去就給姐姐打電話。」

梅逸表情復雜,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姐……我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我是個男人,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你就別再誘惑我了。」

梅施愕然,眼淚都凝在眼眶里,等著微笑揮手離去的弟弟,他不是被阮廷堅威脅,簡直是被他洗腦了!

「伯父,伯母。」阮廷堅招呼已經向門口走的梅氏夫婦,「喝杯東西再走吧。」

梅家夫妻欣喜地交換了下眼色,也不急著離開了,連連點頭贊同,梅國華還略顯諂媚地說︰「也好,也好,天氣這麼熱,是有點兒口干了。」

梅施還在向候機區張望,小逸這一去不是享福,萬一寒假時湊不出回國的路費,豈不是一年多見不到面嗎?像小逸這樣的,他能打什麼工啊?他拿什麼養活伏瑤?伏瑤連英語都听不懂……

「施施?」阮廷堅叫了她一聲,正心煩意亂的她更煩,沒想到他還主動走過來拉她的手,本能想甩開,偏偏他握得緊,回頭瞪他的時候正看見父母驚喜和滿意的眼神。梅國華一臉贊許,梅施覺得他就要伸出大拇指夸她一聲「這才是我的好閨女」,一時惡心得她沒了誓死反抗的興致。

阮廷堅拉著她走到梅逸愛喝女乃茶的那家店,梅施感慨萬千,當初她第一次在這里看見阮廷堅的時候多驚艷啊,要不怎麼那麼多人喜歡「人生若只如初見」這句酸詩,真是有道理啊!

要好了各自的飲料,阮廷堅這回主動開口,百年難得一見的談興高漲,「這里是我和施施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要不是梅施受到驚嚇一口水嗆在嗓子里,還真覺得他有那麼點兒甜蜜蜜的意思。

這個死混蛋根本就什麼都記得!他早就認出她了!梅施又喝了一大口水,壓住咳嗽。終于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熱衷于耍她玩了!她還裝淑女呢,更引得他暗笑著冷眼圍觀她!

「哦?」梅國華笑得猥瑣,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是怎麼踫見的?」

阮廷堅又笑了笑︰「她毀了件我的西裝。」

迎合著阮廷堅的笑容,梅家夫妻全笑了,好像這話多幽默似的。

梅施笑不出來,早知道她會跪下來一點一點幫他擦拭干淨的!真的!要多孫子就有多孫子!

「哈哈,」梅國華也適時表現了他和阮廷堅差不多級別的「幽默感」,「沒想到你倆還是一見鐘情。」

梅施被這個詞和在座其他三個人的笑容刺激得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半天沒退下去。

阮廷堅似乎也受不了今天這番自我突破了,終于恢復了正常表情,淡淡說︰「施施不同意訂婚。」

這個轉折太猛烈,梅家夫妻還沉浸在上一秒「一見鐘情」的歡樂里,反應了足足兩秒才配合阮廷堅做出反應,各自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梅施學阮廷堅,看玻璃幕牆外的行人,不接招,冷暴力。

「她想直接結婚。」阮廷堅無視她還在場,公然歪曲她的意願。

「啊?!」梅家夫妻深覺自己老了,思維明顯跟不上節奏。

還是梅國華見慣世面,順溜地見風使舵,「太好了,恭喜你們啊!」話都說完了,發自內心的喜悅才爆發出來,趙舒元也滿面光彩。

梅施瞠目結舌地看著阮廷堅,他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更顯得欠扁!他是故意的!她拒絕得已經那麼明白了,所以他就順水推舟地讓她成為驚天大罪人!看看,人家阮總都「一見鐘情」了,結不成婚全是她的罪孽,他又是受害者又是悲情人,什麼好處都佔盡了!

「你弄錯了!」她冷著臉站起身,「我壓根沒有和你結婚的意思!」

忍無可忍,實在是忍無可忍!算計她吧,看她笑話吧!他要她擔著個惡名,她擔了!

梅施拖著行李箱,走得匆忙且慌張,好幾次絆在箱子腳上踉踉蹌蹌。從阮廷堅家出來,按電梯的時候都膽戰心驚,料定他會回來的很快,總怕電梯門打開出來的就是他,她還機靈地躲在拐角,確定安全才飛奔出來沖進電梯。電梯里的幾個住戶明顯都被她嚇到了,梅施置之不理。

逃家首選是賓館,雖然知道接下來是一段苦日子,父母對她將進行慘無人道的經濟封鎖,她應該萬事以省錢為主,可她還是想住在高檔一點的地方,免得從阮廷堅那兒逃出來後顯得太淒涼。辦完入住手續,在豪華房間里沐浴完畢,梅施望著都市林立的高樓大廈,哀嘆自己和小逸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被錢泡軟骨頭的人。

現在冷靜下來想,她抗拒阮廷堅其實很矛盾,當初和他在一起就是想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他都想娶她了,她該驕傲于自己的魅力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入宮當皇後娘娘……她居然還逃了?!嘆息著搖了搖頭,理智屬于比較理想化的詞匯,光憑「以理服人」管住自己的還是極少數人。光是想想阮廷堅一塵不染的家,一根子打不出個屁的個性,把她當猴耍的惡趣味,他的櫃子,他的抽屜……他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覺得壓抑到喘不上氣。當初咬牙堅持,是因為關系僅僅定位在「交往」上,吃他的,喝他的,享受他整容後的俊臉,知道沉悶的日子終有一天能結束,有盼頭才有挺頭,所以他一說結婚,她被判無期,就立刻崩潰了。

她也知道,她把一切都弄糟了……她做人很失敗,總是想妥協,卻沒韌勁。既然當初接受了阮廷堅,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系,就該承認現實,為什麼接受他,為什麼過這樣的日子,理由她清楚明白。可是……真的忍不了!她哪怕有伏瑤的忍勁都好,喪心病狂地和他結婚,狠狠分他一半財產……她實在做不到。

記得她爸爸痛心地看著她搖頭,悵然說她不是個做生意的料,這話是真理,就因為她的無法忍受,一切都回到原點……唯一回不去的是她的清白身。賠了,賠了,她痛心疾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力,也低估了阮廷堅折磨人的本事,以及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種族相斥。現在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梅家已經從第一步的合作中賺到了錢,自己也收了阮廷堅的二十萬,伏瑤也從他那兒賺到了母親的醫療費……

她自欺欺人地在思維繼續到下一步之前跳上床,用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不要想下去了,不能想下去了……

爹媽要怎麼埋怨她?梅家會不會再次回到原來舉步維艱的境地?阮廷堅不再為伏媽媽出錢?

她用枕頭拍打著腦袋,別想了,別想了,就這麼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

照她的想法,她的手機會被打爆,至少爹媽不會輕饒她。自以為明智地開了震動,卻因為心虛總是瞥著手機,反而更加關注了。很安靜……超乎尋常的安靜,直到夜色降臨,譴責電話也沒一通。賓館在商業街的末梢,梅施換了比較休閑的衣物,權當散步出去買飯,來回用了一個小時,電話還是死寂一片,偶爾收到幾條廣告證明它還健在。

梅施回房,打開電視,坐在窗前魂不守舍地吃已經涼掉的飯菜,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阮廷堅腦袋有病不是一天兩天,和他過招非常疲憊,她又不能主動打電話給爹媽,問人家為什麼不罵她嗎?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梅施去櫃員機查看了自己銀行卡的余額,上次瘋狂消費好歹還剩了一點兒,維持生活還可以對付一段,五星賓館卻不能長住了。本來以為矛盾會迅速激化,吵啊鬧啊,幾天就能見了分曉,可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持久戰。不得不佩服阮廷堅的邪惡精明,她最怕的就是拖,他便給給她拖起來看!

實在受不了這種悶葫蘆的局面,她試探著給媽媽打了電話,假意問她這幾天身體怎麼樣。

丙然不出所料,媽媽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從阮廷堅那里逃出來了,還勸她別再任性,「你看你那天,發脾氣站起來就走!我都想罵你,廷堅多好啊,還勸我們不要怪你,他會跟你說明白的。你們現在到底怎麼樣?選好日子了嗎?」

梅施面部肌肉僵硬,默默听了會兒才想起來問︰「你們和他合作的什麼縣計劃進展順利嗎?」

趙舒元有點兒責怪,「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你就該好好計劃你們的婚禮!忙的過來嗎?要不我讓我秘書小文去幫幫你?」

還有心思惦記她的婚禮,看來進展順利。梅施敷衍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想不通阮廷堅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想再讓她自投羅網,要挾她最好的方法不是與梅家合作的項目嗎?

正不知道下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接到了辰辰的電話,忍不住倒了苦水,沒想到在家住得很不舒坦的辰辰居然說有個好地方適宜安頓,是她一個朋友的家,很大的房子只有一個人住。梅施簡直喜出望外,深感天無絕人之路。

按照地址找到那棟房子,辰辰已經先到了,還有一個帥哥說是房東的弟弟,叫柯以頡。

「哇!」柯以頡很熱情地特意從台階上跑下來接過她的箱子,「我的室友全是美女啊!」

梅施向他微笑,心里卻很不地道地認為他有小受氣質,至少幾句話後,他就完全展現了「姐妹」的風采。

進了這棟別墅梅施就覺得渾身難受,房東柯以勛的的房子頗有阮氏整潔風格,她悲哀地認識到對這種環境已經產生強烈的心理陰影了。柯以勛自己住這麼大的房子,除了書房和主臥,其他房間都沒放家具,梅施一直沒見到他,覺得私自布置不太合適,正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柯以頡卻已經電話聯系裝修公司,要單獨為自己搭個廁所出來,相比之下,她顯然是多慮了。

辰辰和柯以頡明顯和她是一路人,合拍得仿佛是被同一對爹媽遺棄的兄弟姐妹。換了房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購物,買家具的時候,辰辰和柯以頡的無厘頭讓她對這二位室友更加滿意。柯以勛的房子也最快速度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看著樓上樓下的一片狼藉,梅施覺得像重回故鄉般舒適。

除了柯以頡的專用廁所,一切在傍晚前準備就緒,梅施躺在新買的床上,擺了個肆無忌憚地大字,箱子里的衣服散落一地不曾收入櫃子。柯以頡說他是男人應該負擔起布線這樣的粗活,結果房間里的網線和電源板的線被他結網一樣盤繞在房間四周,憑空營造出盤絲洞的氛圍。但梅施對這一切非常滿意,有種飄上天的輕松。

房東柯以勛如辰辰描述,的確是位美男,梅施一眼就看出他和辰辰之間的曖昧,頓時她就踏實了,這種情況下的男人最好欺負,簡直有求必應,所以她也不必對可悲的房東帥哥抱有歉意了,可以蠻橫地白吃白住。

為了慶祝順利入住,房東房客們外出聚餐,梅施吃飽喝好,第一次覺得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組織。昨天還悲情地充滿了落荒而逃的淒涼,今天簡直就拐入了武陵源。

「來來來,」她用力拍柯以頡的肩膀,「為我們的幸福生活干一杯。」梅施又給自己倒滿啤酒。

這個倡議得到了辰辰和柯以頡的熱烈響應,只有柯以勛低頭不屑于看他們的自顧自吃菜。

「感情深,一口悶。」她剛想應景地說這句對白,沒想到被辰辰搶先說出來了,梅施哈哈笑,合心合意。

她這叫落荒而逃麼?分明是奔向幸福啊!

敲門聲停了停,又換成去敲隔壁辰辰的房門,柯以頡敲得認真、耐心、賣力,無論敲誰的門起到的效果都一樣,響徹整條走廊,每一下都好像敲在天靈蓋上。梅施崩潰地坐起身,頭發亂成一窩,好幾綹垂在眼前讓視線相當朦朧,「我恨死你!」她尖著嗓子大聲詛咒柯以頡。

被詛咒的人相當愉悅,干脆推開門探進半個身子,梅施起床的造型完全沒驚嚇到他,反而笑眯眯地說︰「快下樓來嘗嘗我新做的蛋糕。」

梅施渾身一激靈,現在誰和她提「蛋糕」都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住「柯氏公寓」樣樣稱心,唯獨這位折磨人的柯二少。他一定是為了找能被他摧殘的人才歡天喜地搬來的,柯二少折磨人的方式很特別,是最甜蜜的酷刑,比阮廷堅的冷暴力還凶殘,因為阮氏冷暴力至少不會讓人發胖。「我……我今天想喝粥。」梅施決定抗爭到底。

柯以頡仍舊笑眯眯,「免費房客梅小姐,你不具備點菜的權限。」

梅施咬牙切齒,配合著貞子的發型,表情十分到位,「那我就付費成為VIP!我要喝粥!」

「歡迎你成為付費貴賓,請下樓吃VIP蛋糕。」柯以頡用專業的口氣說,活像客服先生。

梅施回答他也很簡潔明快︰「去死!」

筆意拖延,打扮得閃亮亮用了一個小時,雖然希望渺茫,她還是衷心渴盼柯大師傅的早餐服務已經完結。下樓的時候正踫見柯以勛腳步匆匆的回房間,「落下東西啦?」她隨口搭話。

柯以勛停下腳步,用圍觀外星人的眼神從頭到腳把她掃描了一遍,梅施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低頭查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丟臉之處。

「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了。」柯以勛皺眉,表情隱忍,非常含蓄地說,「你不必再穿泳衣避暑了。」

梅施知道他很不贊同今天她這身抹胸家熱褲的打扮,假哭著不勝唏噓,「勛勛哪,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有陰影,一穿淑女feel的衣服就——心悸,頭暈,氣喘……」這是真的,阮廷堅帶給她很多心理疾病,這就是最顯著地一樣。

柯以勛故作認真地點點頭,「嗯,你這樣的可以去領證了。」

梅施因為听見「領證」又引發心悸、頭暈、氣喘,心理病的又一樣——听不得與結婚相關的詞句。「領什麼證?!」她高聲反駁,就差在樓梯上跳起來了。

柯以勛不為所動,也不為所驚,淡定地繼續上樓,在拐角解答說︰「殘疾證。」

梅施長出一口氣,只要不是結婚證就好。等等——「你什麼意思?!你才領殘疾證!你們全家都領殘疾證!」柯以勛已經消失在走廊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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