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雪菱臉頰通紅,「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而別?」他冷笑道。
「你為什麼在乎我不告而別?我對你來說,只是個麻煩人物不是嗎?」她嘟起紅唇,表情是頑固和不服輸。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凌斷日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把她吊起來打。
可是現在……他卻已經舍不得……他的眼神不知不覺變得溫柔。
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誤陷情網,而且越陷越深。
那一晚交纏之後,他以為自己的生活終于恢復平靜,但是他錯了。
沒有她的存在,日子仿佛過得無聊,總會下意識地去尋找她的身影什麼時候出現,甚至他還會因為她沒現身而感到煩躁不安。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他愛上那名該死的小騙子,即使知道她是合影派來的人,仍是阻止不了下沉的心。
听到他這麼說,房雪菱的心絞痛起來。原來在他的心中,她與麻煩是相同的代表。
「既然嫌我麻煩,又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會放任你自生自滅。」
「只是這個原因?」她望著他,心絞痛得更厲害。
她狼狽地從床上爬起,不小心扯到傷口,鮮血滲透出來。
「你在做什麼?躺下!」他氣急敗壞地命令道。難道她這麼不愛惜自己嗎?
瞧她的傷口又裂開,他的心中涌起強烈的不舍。
「你……不用管我!」
「你這條命是我救的,理所當然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你踐踏自己的生命。」他臉色鐵青地冷言冷語。明明想要對她溫柔,但听到她要他別管她,一股火氣往上冒。
這該死的小妮子,真教人生氣,偏偏他的心已經淪陷,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我又沒叫你救我。」房雪菱氣憤地揮開他的手。
他的眼眸微眯起來,眼中閃過一道火光,「你指我多管閑事?」
「不是嗎?」看到凌斷日生氣的表情,她感覺到一股壓迫戚,但嘴里依舊不肯服輸,仿佛要故意惹他生氣。
凌斷日不怒反笑道︰「既然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那麼這條命屬于我的,你也應該無所謂。」
「為什麼?我對你來說只是個負擔,我是生是死也與你無關,你為什麼要救我,還動用合影的力量,你這樣只會讓我愧疚,欠下你更多的人情。」
這樣要她怎麼死心?
沉溺他的溫柔里,她會不想清醒,可是他已經有了心上人……這時,門突然被推開。
「我可以進來嗎?」錢晶晶的小腦袋在門口左右張望著。「進來吧!」凌斷日瞪了她一眼,「有什麼事嗎?」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官差還打算逐戶搜查,所以我想和你們說一聲,今晚要出城外,趕快準備吧!」
「我知道了。」凌斷日微點頭,「等準備好,再跟你說。」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錢晶晶揮著小手,還向房雪菱眨眨雙眼,「我先把人借給你,等會要還我喔!」
看著錢晶晶了然的眼神,似乎看穿她對凌斷日的愛意,她的臉頰驀然發白。
凌斷日並沒有注意到房雪菱的反應,反倒滿臉狐疑地問著錢晶晶,「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人了?」
「我們都這麼熟了,還分什麼彼此。」錢晶晶拋個媚眼給他,然後吐著小舌,立刻逃之夭夭。要是讓凌斷日知道她故意在他與房雪菱之間制造出的誤會,他一定會氣得把她給宰了吧!
不過為了錢,一切都值得。
凌斷日回過頭,看到房雪菱用著傷心欲絕的目光看著他。「你在想什麼?」他蹙起眉頭。
她別過頭,「沒什麼。」
「你在懷疑我和她的關系?」凌斷日一下子想到她為什麼用這種眼神望著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和錢晶晶?
別開玩笑了,若是他和那個吸金小財迷在一塊,總有一天,他名下的財產會全部變成她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
「你和她之間的關系,不是我能管的。」她避開這個問題。可是凌斷日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碩大的身形逼近她,屬于他的男人氣息傳來,動搖著她的心房。
她氣惱他對她的影響力之大,徹底攪亂她原本平靜的心湖。
「你不在乎?」
他嘲弄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看了他一眼,他的臉孔緊繃,像是在強忍著怒火。
「我為什麼要在乎?」她說服他,也在說服自己。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關系有多麼親密嗎?」他的指尖劃過她的細頸,看到她的臉頰變得嫣紅,他勾起邪惡的笑容。
「不用你提醒。」她別過頭。
「真的一點都不吃醋?」
「她是不是你的意中人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房雪菱冷冷道,努力不讓自己臉上出現一絲妒意。凌斷日卻笑了,「你嘴里說不在乎,但心里卻在乎得很。你想知道我和錢晶晶是什麼關系嗎?」
「不想。」
「真的不想?」他在她的耳邊吊胃口。
「我說了,與我無關。」
「你這個小騙子,又說與你無關,如果真的與你無關,那天晚上你就不會跟我發生關系。」凌斷日氣惱道。她為什麼不老實一點?
房雪菱把小臉藏在棉被下,僅露出一雙倔強的眼眸。
他把她的棉被拉了下來,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又氣又惱的神色。
「你為什麼要逼我?」她真的不明白,她為何一定要知道他和錢晶晶的關系?為什麼他非要傷透她的、心不可?
「我要听你親口承認你在乎。」
「承認什麼?」她微仰起下巴,擺出高傲的模樣,好掩飾自己的心慌。
凌斷日早就看出來,她越是高傲,就顯示她越不安,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己,他忍不住想要戳破那層假像。「你在嫉妒、在吃醋,在懷疑我與晶晶之間的關系。」他語氣平和,但相當肯定。
房雪菱臉色蒼白極了。
「不是……」她猛搖頭,拒絕承認,「我沒有。」
「如果沒有,為什麼不問我與她的關系?」凌斷日咄咄逼人道。
「夠了!」房雪菱怒吼,「你為什麼要逼我承認?難道看我傷心難過,你很得意、很快樂嗎?你都已經有了錢姑娘,又為什麼要提起那一夜的事?你就不能當作從沒發生過嗎?」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傷痕在心中拉扯著,疼痛的感覺令人窒息。
「你要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他猛然攫住她的手腕,虎視耽耽地俯瞰著她,眼里燃起一簇不悅的怒火。
「沒錯。」房雪菱抿著嘴角,點點頭。
「那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他毫不猶豫地拒絕。該死的她竟然要他忘了,難不成她要他忘了那一夜,是代表她已經後悔了嗎?
凌斷日的眼神變得寒冷,「我也不允許你後悔。」
「你太過分了。」房雪菱的臉頰氣得通紅,惱怒地看著他,「我後不後悔不關你的事。」
為什麼他連她的想法都要干涉?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凌斷日霸道極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房雪菱瞪大眼楮,心在狂亂鼓動。若不是相當肯定他與錢晶晶之問的關系,她會以為…
她搖搖頭,禁止自己胡思亂想。
「什麼意思還不曉得嗎?就是代表你是我的人。」
房雪菱聞言臉色青白交錯,半晌後,擠出兩個字,「作夢!」
什麼叫做他的人?是他拋棄了她,現在又說她是他的人?更何況他已經有了錢晶晶,難不成他想要享齊人之福?想到這,房雪菱的心口就像被刀劃過般,隱隱作痛。
「我是不是在作夢,你會曉得。」他會讓她了解什麼叫說到做到!房雪菱抿著雙唇,眼神多了抹頑固與倔強,與他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