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第一富商,他確實厲害,厲害到連皇上都嫉妒。」葉元得眼露凶光,「人人都稱李悅承是地下皇帝,你說,聖上听了做何感想?這時候我只要說個幾句,即使他無罪,也會有罪。」
柴明湘萬萬沒想到葉元得會卑鄙到這種程度,眼眶盈滿淚水,「你究竟想做什麼?為了那塊地嗎?如果悅承放棄,你肯罷手嗎?」
「我的確很想得到那塊地,畢竟得到那塊地,即能得到龐大的利益,不過……當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任何事物都比不上你。」
大手輕撫著白淨的小臉,從她眼中窺探出驚恐。「我做到這個地步,全是為了得到你。」
失去柴玉令讓他痛苦一輩子,而今遇上華湘,絕對不可能罷手。
若不采取這種激烈的手段,李悅承不可能放棄她。
「葉元得,你是個瘋子!」她失控的嘶吼,「你都已經可以……可以當我爹了,竟然還說出這種話?」
他被激怒,陰狠的瞪著她。
「我為了你,這一生還未娶妻,你竟敢罵我是瘋子?」他是多麼深愛著她啊!不準任何人踐踏他的心。
她搖頭,「你不是為我,是為了柴玉令,我是華湘,不是她……我不是她!」柴明湘哭喊,淚流滿面。
「你是她的延續,對我來說,你就是她。」他的臉色鐵青,直接將她推倒在床榻上。「听著,若你乖乖答應委身于我,我會救出李悅承;反之,即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也不會讓他活在這世上。」
閉上盈滿痛楚的眼眸,她無法克制的渾身顫抖。是她害了悅承……為何老天要待她這麼殘忍?從她的身邊奪走雙親還不夠,現在連她的最愛都要剝奪?
「你是我的。」葉元得低吼一聲,親吻她緊閉的小嘴,大掌在她的身上胡亂撫模。
「不要……不要……」她全身發抖,惡心的感覺涌上喉嚨,哭喊出聲。
「葉元得,你給我放開她!」冷厲的警告聲伴隨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
「是誰敢來壞我的好事?」葉元得轉身,瞧見原本該在大牢中的李悅承現身,一下子愣住。
「悅承……」她飛快的拉攏身上的衣衫,望著那張熟悉的俊顏,淚流不止。
「湘兒。」李悅承走上前,將她摟入懷里,「我來了,用不著害怕了。」
「嗚嗚嗚……我不是作夢……不是作夢吧?你真的來了……」她緊緊抱著他,痛哭失聲。
「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大手輕拍她的背,李悅承溫柔的安撫,冷冽的眼眸隨即瞥向一臉呆滯的葉元得,一想到進房看見他壓在她身上的畫面,一股怒火竄入腦門。
這該死的老不修,竟敢覬覦他的湘兒?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是怎麼回事?」葉元得張大雙眼,無法理解他怎麼能平安無事的逃月兌。
「你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玩弄權術,眾人都拿你沒轍?」李悅承斂起淡然笑意,神情忽地冷肅,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是敵國的將軍寫給你的,無論內容為何,你私下與敵國的將軍來往,足以證明你的叛變之心。」
「那封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你的手上?」葉元得瞠大雙眼,難以置信,心頭浮現恐慌,手腳顫抖。
葉元得三番兩次對他下手,儼然惹毛他,經過柴明湘受傷的事件,他再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段日子為了抓到葉元得的把柄,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先是收買葉元得的親信,再從政敵那一方面下手,沒想到會查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你機關算盡,卻沒算到這封信還留在世上,而且還會來到我的手上,成為定你罪的證物吧?」李悅承的黑眸閃過一絲冷厲。
葉元得被利益沖昏頭,和敵國的將軍搭上線,是後來的計畫談不攏才破局。
即使他多麼小心謹慎,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可是他有權有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無人敢動他。
李悅承一听聞此事,命令小童去網羅江湖上的高手,循著線索,找上當時與葉元得同伙的將軍。
總之,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從那位將軍的手中拿到一封足以定葉元得生死的信。
「你……你……」葉元得的身子大力晃動,模樣瞬間頹然,衰老好多。
「你想安我的罪?可惜,皇上早就對你有所懷疑,當我拿出證據時,可是二話不說就將捉拿你的重責大任交給我。」他的臉色冷淡。
當時皇上確實想抓他,但听過他的解釋,並且將所有的事件指向葉元得,皇上反而相信他了。
近幾年葉元得仗著權勢作威作福,皇上早就將他當成心頭上的一根剌,如今叛國的證據在眼前,哪能容許他苟活?
因此,葉元得想抓他入大牢的陰謀破局,還落得被他緝拿的下場。
「不,不可能……」葉元得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悅承,失態的咆哮。
他知道皇上對自己有戒心,和王域將軍相謀一事破局之後,為了自保,可是殺光了所有的相關人物,至今都還派人盯著王域。
沒想到李悅承能夠瞞過他找上王域,還能拉攏王域拿到證據,甚至讓皇上相信。
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
他不能讓李悅承活著,要死就一起死。
「來人,快給我殺了這小子!」他發狂的大喊。
頓塒,一群黑衣人現身。
柴明湘一臉驚恐,緊緊握住李悅承的大手。
李悅承則是冷冷一笑,朝黑衣人們使個眼色,淡淡的下令,「抓住他。」
「是。」西岳堂的殺手們听令,上前抓住葉元得。
「你們可是我雇來的人,這是在做什麼?」他大吼大叫。
「承爺給的酬勞可比你大方多了。」葉元得听了,垮下臉。
李悅承大手一揮,在房外等待的官兵蜂擁而上。
「將葉元得押入大牢,擇日再審。」
「是。」官兵回應,帶著葉元得離開。
一場鬧劇落幕,只留下李悅承和柴明湘。
「終于只剩下咱們了。」他沙啞的開口。
「悅承,對不起,我沒將我娘親的事告訴你……」從相識到現今,她一直替他帶來麻煩,好怕以後也會這樣,已經沒有自信能夠堂堂正正的待在他身邊。
「不準你哭。」修長的手指抹去她臉頰上滾燙的淚水,霸道的命令。「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沒有查明真相,才會讓葉元得欺負你……」
這張漂亮的臉蛋,臉頰嚴重凹陷,血色盡失,蒼白得仿佛透明……刨心的痛傳遍他全身,大手無法控制的顫抖。
「怎麼能怪你?是我沒說啊!」她不忍他責備自己。
他抱緊她,「好了,我們別怪來怪去,至少都保護了彼此。」
小臉貼著他的胸膛,听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喜極而泣︰「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她深吸一口氣,貪戀他的溫暖……
李府的大廳中,柴明湘神色慌張,坐在椅子上,沒多久又站起來。
「鄭大人,為什麼悅承去這麼久?真的不會有事?」她的臉上充滿擔憂,不安的走來走去。
鄭紹信喝著茶,視線跟著她移來移去,都快頭昏眼花了。「放心,皇上沒這麼可怕,他很快就會回來。」
「誰說不可怕?下次不就听信讒言,差點要將無辜的悅承關入大牢?」柴明湘停下腳步,望著坐在椅子上、一派優閑的他。
「咳……」他差點被茶水嗆到,手指刮著臉頰。「幸好是在我的面前說的,在外人的面前可不能提啊!」
她咬了咬唇,拍著闖禍的嘴。「好啦!我只是擔心悅承嘛!皇上到底召見他有何事?」
今天一早,皇上派一位公公來到家中,表示想見李悅承,請他速速進宮。
經過葉元得的事件,她一听到這句話便難掩恐慌,是李悅承百般安慰才稍微放心,但時間一久,她又開始心慌意亂。
恰好鄭紹信來拜訪,及時阻止她想去城門等待的念頭。
「別緊張,他應該……哎,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不就回來了?」他剛好看見走入大廳的李悅承,笑嘻嘻的說。
她忘形的沖上去,上下打量他全身,急切的問︰「有沒有哪里受傷?皇上有沒有為難你?」李悅承瞥見鄭紹信促狹的眼神,連忙抓住她胡亂探索的手,「皇上沒有為難我,我很好。」
「真的?」她皺著眉頭,無法輕易的放心。
「難不成要在這里月兌光光,讓你檢查?」他戲譫的說。
「我是擔心你啊!」她鼓起腮幫子,知道他在逗她。
「我明白。」他湊近她的耳邊,「晚上任由你隨意檢查。」
「沒事就好。」小臉羞紅,她推開他,連忙坐回椅子上,佯裝鎮定。
「皇上要你進宮,是為何事?」鄭紹信噗哺一笑,隨即問起正事。
李悅承也在椅子上坐下,喝著下人端來的茶,潤潤喉。「皇上想幫助我蓋學堂,甚至對于將來的海運發展也願意資助。」
「真的?」柴明湘眼楮發亮,「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啊!」
「可不是嗎?」他微笑。
「是因為誤將你當作叛國之人,心懷愧疚才這麼做?」鄭紹信發出疑問。
李悅承點頭,「沒錯,皇上這次召我入宮,就是想表達歉意,知道我想蓋學堂讓貧窮子弟讀書,皇上大表贊成,主動要幫忙我。」
「太好了。」鄭紹信替他感到高興。「好事終于一一到來了。」
他四目相視而笑,緊握著彼此的手。
「對了,你們何時成親?」鄭紹信迫不及待要喝李悅承的喜酒。
柴明湘害羞的低下頭,交給李悅承回答。
「即刻,行否?」鄭紹信愣住,接著開懷大笑。不愧是李悅承,辦事效率一流。
「哎,你也得讓我有時間準備大喜之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