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黑尖峰下的洞穴,溫泉的水浸泡著兩具完美的身體。
少女仍因驚嚇在嚶嚶低泣,男子眸中余怒未消,眯著眼,冷冷地問︰「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跳懸崖還是跳瀑布?選一個!」
「不要!」曇月嚇得魂飛魄散,一雙雪白藕臂死死地樓主他的脖子,生怕他真的再來一回。
雷貉根本不放過她,連聲音都摻著可怕的怒火︰「還要不要逃?」
她渾身都在顫抖,邊哽咽、邊連連搖頭。
他繼續狠聲逼問︰「還想不想死?」
「不……」嬌軟的聲音帶著驚恐無數,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肩頭。
「小媳婦,你听好!」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現在很生氣,既然有膽子惹火我,那麼就得接受懲罰!」
沒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大掌強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下來!
霸道地糾纏著唇齒,曇月羞紅了臉,腦中閃過片段使她掙扎,小手慌地去推,卻被有力的大掌扣住,動彈不得。
……
他抱她入懷,緊緊地,仿佛要把嬌小的身子融進自己身體。
三天,她被困在溫暖的洞穴里整整三天,被他恣意擺弄,連最後的抗拒也抽干了。
「小媳婦兒,你在敢尋死,我就把你扔到狼窩里去。」
這是他對她的警告,而她,真的怕了!
***
斷橫山的風光與漫天黃土的巴丘天差地別,它的山麓極高,覆蓋大片的山林,山腳下還會時不時出現一、兩條清澈的小溪流。
林中傳來各種各樣的鳥叫,有的清脆愉悅、有的低沉歡快。
一身粉衫黃裙的曇月,將剛洗淨的野生紫葡萄放到木屋前的石桌上,然後坐下,看著正追著蝴蝶玩耍的汪汪。
一歲多的汪汪已經長得很高大了,它比起曇月以前在巴丘時看到的土狗體形,顯得更精瘦,毛色也較雜,嘴也更加長窄,尾巴直直的,總是往下垂。
不過與幼時一樣,它非常親近曇月,時而全身伏抵地讓曇月坐在自己身上,駝著她到處跑,時而主動舌忝她的小手以示親熱。
每當此時,男人就會皺緊眉頭,不悅地瞪著汪汪,直到它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離開木屋回家去。
曇月沒見過汪汪怕誰,甚至那些豺、狐狸和野豬遇到它也要避開三分,每當這時,曇月心中就涌現一股驕傲感。
唯一疑惑的是,她總覺得汪汪越來越像那次在懸崖上,看到的那頭銀灰色的狼。
她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又很快推翻了這個念頭。
狼那麼凶殘,怎麼可能跟人做朋友?
可是如果汪汪真的是狼,也應該算是頭好狼吧?
那他呢?
他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強佔了她,還恐嚇她,這樣的人,應該是壞人吧?
可是,為什麼最近一想到他一看到他,她的心就變得心煩意亂?
她的心亂,是從上個月開始的。
自那次逃月兌未遂反而被雷貉吃了後,她就很少自己離開樹屋了,一來是雷貉不準,二來是她自己也怕再遇上野狼。
山中有許多野獸出沒,如長著獠牙的野豬、狡猾的狐狸,當然還有後山成群的狼。
不過,沒想到狼沒遇上,倒是遇上可惡的黑熊瞎子。
在嚴冬過後,晚來復蘇的春天,她拎著籃子在林間采野蘑菇,猛地听到不知打哪跑到附近的黑熊瞎子,在不遠處朝自己怒吼,並飛快地朝她這邊跑來。
她仍下籃子,慌不擇路地跑,沒跑兩步,腳下一滑,就摔倒了。
看到那黑熊瞎子向自己撲來,她魂都嚇沒了。
又是雷貉在熊爪下救了她!
那黑熊瞎子被好生修理了一頓,再也不敢跑到這里來,可雷貉也受了傷,尤其右側眼角被黑熊的利爪劃傷,留下一道傷疤。
她滿心說不明白的難受,一雙淚眸盈盈如秋水,雪白小手擰著巾帕,輕輕地幫他擦拭眼角和肩上的傷口,上了傷藥,暗自責備自己害他毀了容貌。
「男人臉上有傷疤有什麼要緊,我的小媳婦兒沒事就行。」他輕嗤一聲,對這種小傷根本不以為然,卻因她的淚滿心歡喜。
「疼嗎?」他鬢角都是血,看得她心都揪起來了。
雷貉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其實他也嚇得不輕,再晚一點點,他心愛的小媳婦兒就有可能會被熊瞎子傷到!
眸光略沉,他突然覺得,應該把熊瞎子鋒利的爪子一根根拔掉,方才能消氣。
「以後不要離開樹屋太遠。」他叮囑道。
「好……」她輕輕地應了聲,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身,去洗巾帕。
從她被困在這山里已經有一年多了,他們之間的氣氛從來沒有這麼和煦過,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耳鬢廝磨中、在朝夕相處中,漸漸地滋生了……
可是,曇月卻想,他為她受傷了,所以她的心,才好生難受,這難受是因為歉意。
到了晚上,原本害怕的床事,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難熬了。
長夜漫漫,樹屋里旖旎、誘人的吟哦仍是聲聲不斷,羞得月娘躲進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