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天就是南島文化節,所以大部分的飯店都客滿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間還有空房,但是只有一張大床……應該沒問題吧?」
利冬陽一邊開車一邊說明訂房資訊,唐梓寧可以明顯感受到悍馬車里三個男人都在等她回答。
「我沒意見。」她緊緊握住庾秋安的手,今晚的意外,讓她驚覺人生苦短。
「這樣很好,謝謝。」庾秋安回握著那柔軟帶著薄繭的柔荑,心里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
利冬陽噙著滿意的笑容轉進飯店附設的停車場,夏文倒是一臉促狹的朝容光煥發的小弟眨眨眼。
還真沒看過剛出車禍的人笑得這麼幸福……
唐梓寧下車之後,倒是有些驚訝的看了這三個男人一眼,她沒想到會住在這麼頂級的飯店。
夏文親自去櫃台幫他們辦理住房手續,大廳經理笑嘻嘻的叮嚀櫃台要拿出最貼心的服務讓這兩位客人賓至如歸。
至于真正想要討好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醫生說最好躺在床上休息個幾天,畢竟你有撞到後腦,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癥。你們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利冬陽離開前殷切囑咐,把著急慌亂的唐梓寧跟不停安撫她的庾秋安留在房間里。
夏文則默默去了大听櫃台多訂了兩天的房間,表示對自家小弟的支持。
「嘿嘿……總不能只有你有當哥哥的樣子。」他坐上車之後,朝利冬陽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相當諂媚的加了一句——「大冬,有你真好!」
利冬陽不敢領教的睨了夏文一眼,「這麼狗腿,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幫忙?」
「哪有!我只是看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忽然有點寂寞啊!」夏文這幾年對于「高處不勝寒」這句話特別有感觸呢!
「老家後面那棟房子也快蓋好了,春樹明年就會回來台東工作了,阿四多半會留在高雄,回來很方便,而你這幾年也像月兌韁野馬似的世界各地到處跑,想休息的話就回來吧!」
利冬陽語重心長的說著,讓夏文好好的思索自已的人生規畫。
在飯店房間里的庾秋安跟唐梓寧,不偏不倚也正談到類似的話題。
唐梓寧堅持庾秋安要休息三天才可以遠行,例如,回高雄。
庾秋安斜倚在浴室門口,看著唐梓寧擰絞著毛巾。
「我其實沒有怎樣,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再說,也不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她剛剛已經幫他擦過臉,身上淡淡的香味讓他想起她幫他熱敷雙眼的美好時光。
「抬頭。」唐梓寧幫他把頸圍附近的肌膚仔細擦拭過一遍,「是因為工作的關系,所以你要趕著回去嗎?」
她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的後頸部,就怕一不小心踫觸到後腦勺那個腫包。
听到他出車禍的當下,她的心扭絞得比手上的毛巾還要厲害。
庾秋安半眯著眼享受她溫柔的踫觸,深邃的眼眸追逐著她忙碌的倩影。
「不是。」他今年度所有的案子都已經結案交出去了,從現在到過完農歷年這段期間,他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可是你要看店……」講白一點,他不想變成她的負擔。
唐梓寧笑了笑,忽然動手月兌起他半罩在身上的那件襯衫,「你以為我請兩個店長是干嘛用的?我就算一個星期不去也沒關系,何況只有三天。」
庾秋安眨眨眼,很配合的月兌掉大哥借他的衣服,露出只穿著坦克背心的結實胸膛。
「所以……你前陣子是故意躲我?」他低頭注視著那個默默幫他擦澡的小女人,耐心十足的等待。
有些話,還是要說開來。
「嗯!」唐梓寧咬了咬粉唇,想到自己方才在醫院里不假思索就投懷送抱的行為,現在想裝傻,好像也缺乏說服力啊!
「為什麼?」褪色為古銅色的大手攫住那雙拿著濕毛巾胡亂涂抹的小手,眼神異常的熱烈。
「因為……」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抬頭看他,被他認真凝望的眼神給看得有些心慌意亂。「因為……我一直在想……我是你的誰?」
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微一使力,將她擁入懷里。
「這是什麼傻問題!我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你居然還跟我裝傻?!」他略顯激動的低吼,埋首在她散發淡淡清香的頸窩里。
唐梓寧悄悄環住他的腰身,及時闔上發紅發熱的眼楮。
「對不起……阿四,對不起……」她的道歉夾雜著可疑的鼻音,莫名的楚楚可憐。
庾秋安在她的頸窩里嘆息。
「我一直不想給你壓力,所以我耐心的等,還不停的告訴我自己,總有一天會等到你……」誠實面對自己的心!
他又再接再厲的吐露心聲,頗能自我揶揄,「大部分的雄性生物求偶時,都竭盡所能的展現自己,我卻必須竭盡可能的淡化自己的存在,讓你相信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
他不是沒有脾氣,只是渴望擁有她的心,更勝過率性妄為做自己。
唐梓寧微微苦笑。原來他真的懂!
「我只是……你從台北回來那天很帥,我心里想,他穿得這麼好看,卻不是跟我出去吃飯。」她吃醋啊!
以前孫鎮堂當著她的面左擁右抱,她都不為所動,怎麼知道光是想像這個男人把自己打扮得秀色可餐,任由其他女人意婬染指,她就……就抓狂啊!
這麼陌生的情緒,這種沒有度量的行徑,是要她怎麼有臉承認?
庾秋安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她。
「你在吃醋?所以才突然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他說著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在愛情的面前,她再怎麼圓融冷靜,仍然渴望獨佔對方的感情!
「很好,我喜歡!」他單手箍緊了她柔美的腰線,親昵的湊到她耳畔啞聲低語。
「你喜歡?那我就繼續冷冰冰的。」唐梓寧沒好氣的戳戳他的肋骨,讓他突然大笑的反應給暈紅了臉,又因為他熱燙的呼息直撲而來,瞬間紅了耳根。
庾秋安听了她的威脅,連忙討饒,一臉不敢領教。
「不不不,吃醋可以,不能再不理我了。」他可憐兮兮的說著,前陣子悶在心里的委屈溢于言表。
「阿四,對不起。」唐梓寧心一軟,柔軟的雙臂忽然纏上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他錯愕微張的寬唇。
她的唇,軟女敕芬芳,花瓣似的嬌柔,鼻息交錯間,沒有明說的情意在唇齒之間彌漫,融進了骨血,喂養了墊伏許久的欲念。
庾秋安輕嘆一聲,牢牢扣住了她的後頸,放肆的回吻。
「我好想你……」他瘩啞的低語,似乎再也壓抑不住,突然狠狠的掠奪她的甜美。
想念你的陪伴,想念你的關懷,想念你毫無保留的脾性,想念你偶爾回望的眼神,散發著溫暖的光彩。
庾秋安纏纏綿綿的勾引著她的熱情,孟浪的唇齒撩撥著懷里的嬌軀。
那來自舌尖的電流幾乎教唐梓寧腿軟,壓根兒就沒料到看起來正派陽剛的他在男女情事上竟然如此擅長。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嬌軟無力,明媚眼眸蕩漾著耀眼神采,讓庾秋安動情難抑,汲取著她難得放縱的性感滋味。
「梓寧……梓寧……」他竭盡所能的將她熨貼在自己結實的身軀上,厚實的掌心在那身曼妙嬌軀肆意游移,他渴望讓堅硬抵著柔軟,讓剛強融入滑膩,讓自己和她結為一體。
這一刻,好不容易!
唐梓寧听見他的輕喚,感覺到他快要駕馭不住的,在吻與吻之間熱燙急促的心跳脈搏,是他的,也是她的。
那雙小手總是能撫平他的疲倦,軟化他的僵硬,現在卻大膽的探索他強健的肌肉線條,縴縴玉指在繃緊的後背上緩緩的畫著圓,每一個圈,都是激情的火焰,燒灼著彼此的感覺神經。
「梓寧?」庾秋安壓抑住銷魂的輕嘆,想在自己失控之前確認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