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了幾天,沈宸精神大好,開始在書房里工作,張靜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工作地點移到這里,就因為他這樣,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偏偏沈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張靜雅接到邵旭琳的電話,邵旭琳說有急事得離開,已經把鑰匙寄過來了,張靜雅還想問她有什麼急事,結果邵旭琳說要上飛機便掛了電話。
張靜雅漸漸地收起了爪子,對沈宸也沒有太狠,會適時地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邵旭琳寄過來的鑰匙,張靜雅並沒有因為現在的安寧,而放棄離開的想法,離開是早晚的,沈宸還是沈宸,她還是她,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沈宸說是男女朋友,她也還記得他說過這是合作。
他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為合作,人吃過一次虧,就不會想吃第二回,張靜雅並不傻,沈宸不是她能左右的男人。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會喜歡,雖然沈宸的態度一直很不清楚,但張靜雅不想給自己過多的期望,再說她也不想弄得張家和沈家之間的關系太倕。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快中午了,她走進廚房準備要做飯,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她熄了火,走了,屮I去。
站在門口的是張舒瑤,她愣住了,本來笑得甜美的張舒瑤看見開門的是她,瞬間變臉,「張靜雅,你怎麼會在這里?」張舒瑤無意間知道沈宸出了車禍,現在在家中靜養,特地熬了湯過來探望沈宸,卻沒料到張靜雅在這單。
張靜雅安靜地沒有回答,她該說什麼呢?張舒瑤可不是會听她解釋的人,一旦張舒瑤認定了某一項事實,不管她說破了嘴,張舒瑤也不會相信。
張靜雅冷靜地看著張舒瑤,「沈宸在書房里工作。」說完她就往廚房走,她不想引火上身,就把火引到沈宸那邊。
可張舒瑤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跟著她走到廚房,看著她嫻熟地做菜,張舒瑤逼問道,「你在這里替沈宸做飯?你住在這里?」張靜雅完美詮釋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張舒瑤越看越生氣,「張靜雅,你回答我!」
張靜雅不爽地放下刀具,轉過身,她真的是受夠了張舒瑤的大小姐脾氣,「對,我住在這里,我在做飯,你看不見嗎?」張靜雅毫不退讓地回視著張舒瑤,沒料到張舒瑤紅了眼,瞪了她好一會,「我不信!」說著張舒瑤就走向書房,找沈宸去了。
張靜雅這才心情轉好地繼續做菜,麻煩就讓沈宸一個人承擔吧,是沈宸惹的,就該他負責。
二十分鐘後,張靜雅覺得不對勁,這書房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以張舒瑤的性格,起碼要把沈宸給吵上天才對。
張靜雅走向了書房,忘記敲門,言接打開了門,書房內的場景讓她一愣,男的坐在椅子下,女的則站在他的身前,張舒瑤的頭低下去,而沈宸沒有移動。
「你們在做什麼?」張靜雅輕輕地開口,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呸在額枓,指尖刺講了她的豐心單,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張舒瑤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沈宸緩緩地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唇邊帶著粉色的唇膏,是張舒瑤的。
他們接吻了?心應該不會痛,卻突如其來地疼著,疼得她而色發白,疼得她好想大吼太叫,疼得她欲哭無淚,她怎麼會這麼笨,問了一個傻問題。
沈宸一動不動地看著張靜雅,發現她除了臉色難看一點之外,竟毫無醋意,胸口的怒火驚濤拍岸。
而張舒瑤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比張靜雅還要難看,她深深地看著張靜雅,揚起下顎,高傲地從張靜雅身邊走過,走出門,張舒瑤眼里滿是痛苦,陷入剛才在書房所發生的片段里。
我愛你,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不愛我?就算不愛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
沈宸答應了,前提是如果他回吻她的話。
淚水無聲地從張舒瑤的臉頰滑落,她隨手一擦,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離開這里她仍然是張家的小鮑主,沈宸又算什麼?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沈宸陰晴不定地問她,隨手抽來一張衛生紙,擦拭著嘴邊。
因為她,自己竟然潔癖到了這個地步,沈宸用力地擦拭著嘴唇,直到嘴唇疼了,他才放下手,衛生紙被揉成一團以完美的弧線掉進了垃圾桶。
張靜雅麻木地看著他,小心地呼吸著,她堅定地搖搖頭,事實擺在眼前,還要說什麼,「粥煮好了。」她該離開了。
張靜雅轉身就要走,身後一道強大的力量拉住了她,下一刻她被沈宸拉進了懷里,接著她的唇被他吻住,毫不憐惜的力道似要摧毀她。
他身上傳來不屬于他的濃郁的香水味,來不及沉醉在他的吻中,她驚慌失措地要推開他,「放開、放開。」他的身上有著別人的味道,他的嘴上有著別人的唇膏,他的手也曾這樣抱著別人。
張靜雅瘋了似的捶打著他,沈宸不理會,就任憑她打、任憑她生氣,他就是要吻她,就是要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就是不讓她離開一寸。
張靜雅說粥好了,這話听在沈宸的耳里成了她要走了,恐怖的慌張如蜘蛛網一般,天羅地網地撒向他,他摟緊了她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這麼可人的她,他要如何放得開,又怎麼可能放得開?
「沈宸!」她恨得大叫,不僅手在打他,連腳也動了,不斷地踢著他,想就這麼把他給踢出了自己的人生。
沈宸用力地將她抵在牆上,強悍地擠在她的雙腿間,無論她怎麼踢都踢不到他,都只是徒勞無功。
「放開……」張靜雅呢喃著,小臉因抗拒他的吻而不斷地閃動著,一頭黑發凌亂地披在身上。
她不願意,他偏要,原本想鯨吞蠶食,沒想到她竟想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沈宸等不及也耐不住了,一手抓住張靜雅胡亂揮舞的雙手,身體死死地壓著她,甚至故意在她的身上磨蹭著。
血腥味在他們的交融的嘴里散開,沈宸停下了攻擊,一雙冷目看著她,看著她滿臉的抗拒,「你咬我?」他的語氣听不出是喜還是怒,舌尖輕輕地舌忝舐著傷口,那突兀的血腥味讓他的眼幽暗一片。
「不要隨便吻我!」他剛剛才跟張舒瑤接過吻,轉頭就吻她,真是太惡心了。沈宸的理智慢慢地回籠,他揚揚眉,將帶著血潰的薄唇湊上她的,沒有吻她,僅僅是輕輕地蹭著,與她一同品嘗那血味。
張靜雅身子一個顫栗,那味道讓她難受地反胃,「滾。」她的眼神尾利無比,可說出口的話卻沒有威嚴,倒像小貓咪發怒,軟綿綿的。
「氣什麼?」他淡淡地問,舌尖煽情地舌忝舐著她的唇角,那自在的模樣,好像他們就是如此親密。
張靜雅偏過頭,不想理他,可沈宸有的是方法讓她理他,他低頭在她的細長的脖頸處輕輕地啃樓著,疼惜地留下淡淡的痕跡。
他的動作一反剛才的暴力,變得如此溫柔,張靜雅眼一紅,「你不要踫我,你……嘔……」听到她的干嘔聲,沈宸停了下來,波瀾不興地凝視著她,「覺得我骯髒?」她不去看他的眼,倔強地咬著下唇不說話。
「骯髒的我一踫你,你就想吐?」沈宸靠向她的臉,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跟張舒瑤在做什麼?」
他邪惡地說,大手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摩挲著。
「不關我的事。」一听到張舒瑤的名字,紅著的臉立刻蒼白了。
「你看到了。」他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我們在接吻。」
「嘔……」胃部不斷地泛酸,酸得她難受,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她死死地忍住吧嘔的。
她這副模樣卻讓沈宸笑了,沈宸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書房的沙發上,她伺機要跑,他毫無縫隙地貼合著她,兩人抱在一起,他坐在沙發上,而她被迫跨坐在他的身上,身體與他緊緊相纏。
張靜雅拗不過他,索性別過頭不去看他,沈宸也不在意,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左側臉上、耳垂上以及耳後根。
「沈宸!」她氣極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看我跟她接吻,你覺得惡心對不對?」何止是惡心,張靜雅都想狂吐了,她想把肝髒都吐出來,她身體僵硬如石頭,四肢的血液似乎都變得冷冰冰的,他們接吻的場景重復地在她的腦海里播放,那畫面遠遠談不上,她卻覺得好惡心、好惡心。
眼楮漸漸地紅了,她用力地眨眨眼,試圖裝作若無其事。
「為什麼我跟她接吻,你覺得惡心?」他朝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吹氣,溫熱的氣體使她身體汗毛直立。
為什麼?她冷冷一笑,「因為你是一個賤男,她是一個賤女,你們是地上一雙賤狗。」沈宸差點就爆笑了,靜雅靜雅,文靜加高雅,未曾想過,她的嘴里也會爆出這麼有創意的說辭,忍住笑,沈宸緩慢地搖搖頭,「不是。」換來她不信任的一眼,「因為你吃醋了,寶貝。」
誰是他的寶貝,誰要當他的寶貝,張靜雅冷若冰霜地看著他,「憑你,不夠資格。」
沈宸眯起眼,吃醋不認是可愛,但她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他就一點也不喜愛了,「張靜雅,你在吃醋,因為張舒瑤吻了我。」
張靜雅快速地反駁,「我沒有在吃醋,是你親了人,別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她的話,又一次地讓他眉開眼笑,「我親她?你哪只眼楮看到我主動親她了,我怎麼親她了?我的舌頭有沒有伸進她的嘴里……」
「閉嘴。」他不要臉的描述讓張靜雅紅了臉,「反正我就是看到了。」
沈宸笑著,「那不是吻。」
張靜雅不齒地看了他一眼,「沈宸,做事要敢作敢當。」接吻了就接吻了,還說沒有,這個男人可以再推卸責任點。
「我沒感覺到那是一個吻。」他嚴肅地說︰「只是嘴唇貼在一起而已。」
「你!」張靜雅氣結了,她來不及去研究自己怒火旺盛的緣由,她已經張嘴劈頭罵他,「是不是一男一女,你都要說只是身體貼在一起而已,你這個三觀完全被顛覆的超級無敵賤男!」
很好,他的女人已經將他歸為賤男的行列了,沈宸儒雅地笑了,臉部一個上前,他們唇就這麼貼在了一起,他快速地離開,對她挑眉,「什麼感覺?」
「被狗咬了一口。」張靜雅厲色地說。
形容的真是恰當,罵他是狗的帳先記下,秋後再算,「我也是這麼感覺。」沈宸笑著點頭贊同她。
他什麼意思?罵她是狗!咦……不對,現在說的不是他們接吻的問題,而是他和張舒瑤接吻的問題,所以……「你在罵張舒瑤是狗?」張靜雅怔怔地問。
「我的靜雅真是令人驚訝,一點就通。」
他的贊許可沒有贏得張靜雅的欣喜,怒火暫時地消去了,張靜雅緩緩地思考著,他是故意讓張舒瑤吻他?
「為什麼這麼做?」
「她不死心,我很煩。」沈宸老實地說,有桃花不一定是好事,特別是那桃花還不是自己鐘意的。
敝不得張舒瑤走的時候,神情會這麼古怪,「你跟她到底說了什麼?」大概明白過來,可具體還是不大懂。
他的手順了順她凌亂的發絲,「她要機會,我給她,如果她能讓我主動吻她,那麼她贏。」
「如果沒有呢?」張靜雅隨口問了一句。
「從此以後不要纏著我。」沈宸陰冷地說。
這個男人好狠,張靜雅想到了她對他告白的事情,那時他也很直白地跟她說,他不喜歡她,從此對她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冷淡。
這麼冷、這麼狠的男人,誰愛上了就是誰的劫難,張靜雅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
她的話落在他的耳里,沈宸只需瞄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陰森地說︰「幸好什麼?」
張靜雅放松了身體,對他一笑,「沒什麼。」還好她的心還在自己這里,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心房處,對于自己的自知之明而感到慶幸。
沈宸不語,抿著唇,這個傻妞,她居然不知道她的心遺落在哪里,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他揚起一抹陽光的笑,大手揉著她的背脊,「剛剛怎麼了?像妒婦一樣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