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迫才得來的婚姻,她也有一絲無奈,可她又不能罔顧父母親的感受,早知道他們個性太保守,她才會連刺青的念頭,都不敢提出討論,未婚就先發生關系的事,在這世代雖然用不著大驚小敝,但是身為父母的,不知道便罷,當場逮到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她的確認為光憑上床就要結婚,實在很夸張,可是,姑且不論老爸有多「盧」、雙方家長態度有多強硬,她必須承認,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反對,是因為她自私。
是的,她曾經想都不敢想,能得到路宙翼青睞,更別提是交往,只要一回想到那夜,路宙翼的溫柔和熱情,她的嘴角便會不由自主地上揚,路宙翼下意識保護她的小動作,最讓她感動,他親口說出很願意誠心和她交往時,她的心徹底融了,一瞬間,她發現自己貪心得好可怕。
一時的沖動與自私,使她默許兩家長輩的決定,她這樣算不算是狠下心呢?
當她知道路宙翼不是因為討厭她,才拒絕娶她時,她忽然有個念頭……如果只是因為相處不夠、了解不深,那麼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相處和了解,許多因為相親介紹,或是跨國而來的外籍新娘,沒有感情基礎就結為夫妻,而且鶴鰈情深的,也大有人在,何況她和路宙翼,算是通過兩情相悅的門檻呢?
希望此刻的不安,只是她一時想太多了,希望只是這樣而已!說句惡心點的,她對路宙翼的愛,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經過鼓起勇氣告白成功後,她相信只要她有心,在路宙翼和她有同等份量的愛意之前,她的愛,絕對夠他們兩個人使用。
她深深相信,只要她有心……
門外,路宙翼眼眸陰郁,他不是故意偷听她們說話,是她們說笑的音量太大,想必是仗著他不在家,才敢肆無忌憚吧!
如果他沒有回來拿資料,是不是永遠不會發現,他以為單純無邪的小女生,原來城府極深?
他很氣連自己妹妹都出賣他,但看錯人的憤怒與難堪,席卷他全身,才是最激怒他的,他恨不得沖進去,拆穿安韶葒的假面具,但誰知道這幾個女人,會不會想出更缺德沒腦的點子,逼他就範,他不怕見招拆招,而是他咽不下被耍弄的這口氣!
他是真心想和安韶葒交往,才和她上床的,多少也是擔心,她無法過她爸媽那關,才點頭答應結婚的,沒想到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他不得不說她演技還真高明,連自詡看人眼光頗準確的他,都看走眼了。
安韶葒真當他是白痴嗎?要逼他結婚是不是,好!他就讓她稱心如意!
真不敢相信她和路宙翼結婚了!
幾天前還猶豫著該不該告白,現在跳過交往的手續,他們已經成了夫妻?
這發展太迅速,安韶葒一度擔心自己心髒負荷不了。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她理當該甜蜜喜悅,不知怎地,她沒來由地有股不好的預感。
路宙翼說以現階段他的能力,並不想靠家人庇佑,所以態度強硬,堅持只有公證登記,沒有婚禮。
其實,他被趕鴨子上架被迫負責,心里若是有不痛快,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畢竟被抓奸在床,她也有責任,至于公證登記的事,他的顧慮也有道理,男人嘛!總會介意骨氣、面子什麼的,雖然沒有婚禮,讓她有點小小失望,但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她一點都不遺憾,沒有穿上婚紗。
只是今天去公證登記,一路上他只字不語,完成登記後,他神色更加冷漠,送她回到路家後,他冷冷丟下一句︰我還有事,便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不是沒听過強摘的果實不會甜,縱是再天兵、再無知,她心里多少浮起一層隱憂,她和他接下來會怎麼樣呢?會像王子與公主一般,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
照古人來說,今晚算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就算早就經歷這道過程,就意義上來說,她還是期待今晚的,眼見牆上時針停在十一的位置,安韶葒眉心不覺輕染惆悵。
房門無預警被打開然後關上,看見她新上任的老公回來,方才的憂郁馬上一掃而空,直覺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毫無防備的笑容,迎來的是一臉冷冰冰,在外頭游蕩一天,悼念失去自由的路宙翼,面無表情地月兌下外套,然後是襯衫、皮帶和長褲。
「褲子月兌掉。」他連帶要求她也這麼做。
她一臉愕然,不確定他在開什麼玩笑?
「我說,把褲子月兌掉,我要上你。」
他臉上只有不耐,不帶一絲感情。
安韶葒頓時刷白了臉,「你、你……為什麼這樣?」她很受傷,他冰冷的口氣,仿佛面對的是和他進行交易的妓女。
「為什麼?」他輕笑,顯露諸多輕蔑,「這不就是你要的嗎?爬上我的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戲碼,逼我負責。」她紅著臉,局促地站在這房里罰站,好似鼓起莫大勇氣向他告白的模樣,鮮明地浮現在他腦子里,是為那樣傻氣、執著的她撼動了,是打著和她交往下去的主意,才決定抱她上床的,沒想到一切都是她在演戲,獻身不是順勢發展,是她計劃中的一步!
就算不討厭她,對她也有好感,不代表他就甘心和她共度一生,才剛大學畢業,他有莫大的理想等待實踐,她的心機卻打亂他的步調和計劃,怎教他能不怒、不火?
「我沒有,我……」
「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也請你負責,盡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
他的意思是履行床第之間的義務,她懂!但她不能接受是這種方式,「你听我說好不好?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我根本……」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他冷喝一聲,大跨步走向她。
看著路宙翼面色鐵青,一步步逼近,安韶葒全身都在發抖,如果他是個陌生男人,她大可以尖叫然後逃跑……如果他只是她暗戀喜歡的對象,就想對她為所欲為,她也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發火反擊……
可是,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雖說她也有拒絕的權利,但是面對她用心愛戀好多年的他,她遲疑了,想解釋清楚、化解誤會,給這段婚姻一點生機,是她此刻最大的希望。
……
安韶葒緊緊夾著雙腿,難以忽略腿心灼熱的疼痛感,她蜷縮在床上,意識到她剛被她最深愛的男人強暴了,她像被人用力捏住心髒,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眼淚濕透了床單。
「為什麼這樣對我……」她低垂眼眸,不禁泣問。
路宙翼神情復雜地凝望著她,「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想綁住我就要付出代價,你不是很愛我?那你應該了解,我是有怨必報的男人,不容許任何人欺騙我。」
「不!你才不是這種人,我明白,你根本就不是心胸狹隘的男人,況且我哪里欺騙你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錯?」他感到不可思議,這個死不認錯的女人,和之前帶著嬌憨燦笑的安韶葒,是同一個人?
一絲同情和滿月復懊悔,霎時煙消雲散,身為一個丈夫,他有義務教老婆學乖!
他拉起她的身子背轉向他,狠下心不理會安韶葒的驚慌失措,拿起他隨手丟在地上的襯衫,把她的手綁在床頭。
「你想干嘛?」
「你攪亂別人生活還不肯反省,難道不需要受到一點教訓嗎?」
「剛剛的教訓還不夠殘忍嗎?」她跪坐著全身都在發抖,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害怕。
一抹忿意掃過路宙翼的眼眸,連他都無法原諒他方才的惡意,他甩甩頭,想甩掉不該有的同情,心里大聲說服自己,是安韶葒罪有應得。
……
本來不期待,甚至排斥的新婚之夜,原本想好好教訓裝作無辜的小騙子,卻亂了套、變了調,月兌序……沒有料想到的整夜月兌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