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馳騁了一整夜,才休息不到幾小時,路宙翼睜開眸子,看見他的臂彎中,正睡得香甜的人兒,他的男性分身比他大腦,還快一步清醒。
他小心翼翼地半支起身子,靜靜凝視著安韶葒的睡顏,這樣一個看起來有點天兵、有點天真的小女生,怎會愛得這般強烈、這般執著?
在好幾天以前,他對她還有點陌生,後來發現她是個讓人發噱的可愛女生,有點膽小卻又沖勁十足,昨晚一番掏心掏肺的告白,對她而言仿佛是下定多大決心,才進行的反攻大業,也是惹他心動的重要關鍵。
從前,她一股腦兒的偷偷喜歡他,從來沒想過要他回應;昨晚,她毫無保留的順從,他完全感受得到,她有多想取悅他、滿足他。
真是個傻瓜,可是傻得很可愛!
本來才剛決定暫時不想談戀愛,免得心有旁騖,也計劃好要一邊專心進修、一邊寫廣告企劃案,最少在研究所畢業前,要有番小成績,不過心動這種事,還真由不得人控制,假如和這只元氣滿滿的小天竺鼠在一起,他的進修和沖刺之路,應該會多很多樂趣吧?
是不是不知不覺間早就有這層設想,才會放縱小天竺鼠找機會膩在他身邊,也才會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把她救出火場?
指尖在那柔白後背上輕移,描繪他再熟悉不過的筆畫,引來一聲微弱抗議,軟軟地像在撒嬌,路宙翼情不自禁地俯……
房門被貿然打開的第一時間,路宙翼反應迅速,用被子裹住他和安韶葒光溜溜的身體,他正欲質問來人懂不懂禮貌時,一抬頭,他愣在當場。
基本上來說,所有人都呆住了,只除了體力透支的安韶葒還渾然不覺。
「路宙翼,你在做什麼?」
「安韶葒,你在做什麼?」兩家家長回過神來,同時發出怒吼,安韶葒被驚醒,看見此等陣仗,她面色如土、腦袋一片空白,巨石般四個大字重重落下。
她、死、定、了!
二十分鐘後,路家客廳一片嚴肅氣氛。
「安韶葒,你好大的膽子!」親眼看見寶貝女兒和別的男人,光著身體躺在床上,安天業不由得怒發沖冠、氣急敗壞。
安韶葒嚇得瑟縮了一下,路宙翼見狀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你們誰來解釋,現在是什麼情形?」看樣子雖然是你情我願,但這種事通常是女孩子比較吃虧,身為男方家長,路政康認為,他有必要給安天業一個交代。
「就是你們看到的情形。」他路宙翼向來都是敢作敢當的人,何況他和安韶葒都是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
安韶葒心頭一熱,被父親當場逮到偷嘗禁果,她嚇得雙腿發軟,但有路宙翼在,她就感覺很安心。
沒料到路宙翼態度直接了當,原本是吹胡子瞪眼楮的安天業,嘴角已經微微在抽搐,路氏夫妻一方面驕傲兒子誠實的勇氣,一方面也替他捏把冷汗。
「安韶葒,你明知道我最反對婚前性行為!你……我要打斷你的腿!」安天業氣得七竅生煙,倘若全然是女兒被佔便宜,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替她討公道,可是看情況似乎是你情我願,他要教訓的,除了路宙翼這個臭小子之外,他家蠢女兒也不能幸免。
安韶葒苦著一張臉,完全不懷疑父親的威嚴,她老爸和家里幾個叔伯,都是軍人出身,對孩子的管教本來就比較嚴格,她還被規定大學畢業後才能談戀愛,對了,她差點忘了,她還有個信奉基督教的老媽,從小她就被灌輸,婚前性行為是不對的,如今明知故犯,是罪加一等!
「天業兄,你先冷靜一點,先听听孩子們怎麼說。」見安天業激動得像隨時要心髒病發,路政康連忙跳出來打圓場,「葒葒,你和宙翼交往多久了,怎麼都沒讓我們知道呢?」
「我們……還沒開始交往。」安韶葒硬著頭皮承認。
此話一出,安天業差點沒氣瘋,「還沒在一起,就先睡在一起?我和你媽是這樣教育你的嗎?」氣沖沖地將女兒從路宙翼身後揪出來,安天業想也沒想,就揚手給她一巴掌。
安韶葒眼眶立刻泛紅,不是因為那一耳光的疼痛,是她知道,她做了讓父母傷心的事,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太喜歡、太喜歡路宙翼了嘛!
安天業的舉動令路宙翼感覺刺眼,他一跨步擋在安韶葒面前,基于對長輩的尊重和禮貌,他強壓下心頭的不快。
「伯父,我能了解您為人父親的心情,但是我跟葒葒都是成年人,您該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知道?她知道個屁啊!女人的第一次何其珍貴,是該等到新婚之夜留給老公的!」氣炸了!安天業真的快氣炸了!
「伯父,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不該還抱持著處女情結吧!」
開口的是一直想找機會幫忙的路薇凰,可惜她一開口,長輩們的臉色更難看,尤其是路政康,他萬萬沒想到,女兒的白目會在這時候發作,蕭敏愛則是迅速捂住女兒的嘴,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將她拖到一旁。
有口難言的路薇凰向安韶葒投射一個眼光,偷偷地向她比了個「Y」的手勢,再舉起大拇指表示稱贊。
從差點嚇到屁滾尿流,到錯愕驚呼,事情發展出乎路薇凰意料,先不論怎樣應付彼此難纏的父母,一段苦苦的暗戀似乎開花結果,她是很替好友開心的。
呵!都敢把人撲上床了,還說不敢告白?葒葒不是邏輯真的異于常人,就是她根本「惦惦吃三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