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吟也注意到陸柏熹警告她的眼神,心底已經篤定了八分。
若不是有問題,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李小姐難道沒听過,由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無視陸柏熹突然加重力道鉗緊自己的手,範黛安朝李慧吟壞心地感傷。
警告無效,陸柏熹無奈一嘆,從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報復。
不用多說,李慧吟旋即瞪了陸柏熹一眼,帶著滿腔怒火旋身離去。
頓了兩秒鐘,陸柏熹終于放開範黛安的手,朝她投去「別以為我不會找你算帳」
的一眼,立即朝李慧吟惱火的背影追去。
範黛安低頭輕撫著被抓紅的手腕,嘴角泄露一抹復雜的笑。
是啊,由來只見新人笑,誰見舊人哭……
砰一聲,陸柏熹關上範黛安辦公室的門。
從人事室那里追查半天,他才終于查出她的身份,找到她的辦公室來。他不由得懷疑,她故意謊報名字,就是怕他找到她的資料。
什麼「範曉姐」,她根本姓「範」名「黛安」。
或許他該慶幸,她沒有謊報姓氏,要不然他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板,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是不是對我有所意圖。」很少關上辦公室門的範黛安,對于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只要他有心,她又沒離開這家公司,他想報仇遲早會被他找到。
鮑司滿天飛的流言她已經無法去理會,但他此刻的舉動只會讓流言傳的更快。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澄清不了,她索性不再為他的事做任何解釋。
反正公司也沒人敢直接問她這些事。
「誤會又怎樣?」陸柏熹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他是老板,難道有人敢跑進來看熱鬧,還是在他面前說八卦不成。
只要他說沒有的事,就算不信也沒人敢質疑。
「老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範黛安擱下滿桌的工作起身,自己轉移話題。
既然找得到她的辦公室,他一定知道她的真名,但他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
薄情的人,腦袋結構一定比較健忘吧。
「你以為昨天的事,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
陸柏熹走到她面前,不悅地提醒。沒有人應該在興風作浪之後,還妄想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老板,我昨天做了什麼事嗎?」她很冷靜地反問。
陸柏熹瞪著她無辜的臉半天,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這女人扯上關系,卻更想了解她的內心,不喜歡對她一無所知的感覺。
「我被甩了。」在她的耐心等候之後,他悶悶地吐出一句。
「老板,你想說是我害的嗎?」她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神情。事實上,她倒沒想到萬人迷的大老板,會這樣輕易就被甩掉。
顯然,名模有不小的自尊和脾氣。
「不然你以為是誰害的?」陸柏熹嘆口氣,哭笑不得地反問。
「我怎麼不覺得,老板你看起來有很難過的樣子。」範黛安研究他的臉,就觀察所得的事實而言。
就說薄情的人特別健忘。
「難過是放在心里的,難不成我要哭天喊地,讓大家看我笑話嗎?」他反駁,卻忍不住有點心虛,不能否認跟李慧吟分手其實讓他松了口氣。他同時做了一個決定,不再跟女明星交往,要學沈世杰保持低調。
「為了表現出你不是薄情寡意的人,有何不可?」
「你這女人嘴巴一定要這麼毒嗎?」不敢相信她說出這種話。
「老板,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她反駁自己的毒舌,「我知道實話總是比較讓人听不進去,但總要有人說實話。」
「我們交情有好到讓你說這種話嗎?」陸柏熹撇了撇嘴,就好像她昨晚曾說「我們感情沒有好到讓你做這種事」一樣的口吻。
眼楮,僵硬地問。
不知他是何居心,讓她感到頗為小安。
「我要你陪我。」他笑。
「老板……我恐怕沒辦法以身相許……」
她大驚失色搖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她感到興趣,她都沒辦法答應他的要求。
別開玩笑了。
一見她驚恐的反應,陸柏熹忍不住大笑,「我有說要你以身相許嗎?」不知她是不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他根本沒想過她想的事。
「那……」發現自己多想了,讓她有些困窘。
陸柏熹突然覺得她困窘的很可愛,不由伸手模了一下她的臉。
「老板?」她被嚇僵了。
還說沒有要她以身相許,那他在做什麼。
「你臉上有髒東西。」
他笑笑地把手收回,有些莫名依戀手心的溫度。
「髒東西?」她模模自己臉上被踫觸過的地方,覺得有些發燙。
「我已經幫你拿掉了。」
陸柏熹依舊笑笑地聳肩。就算他曾經因為要求她陪自己的「賠償」有所遲疑,此刻他的遲疑也已消失殆盡。
他感覺,自己將會有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