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這是您要的資料。」

季雋揚接過抽出里面的照片看了幾眼「原來是她。」

「不錯，每次從銀行匯錢給她女乃女乃的就是水小姐。」私家偵探張良回道。

「干得不錯，沒想到你們辦事效率這麼迅捷。」

「多虧您提供的資料，只要在這天查到誰匯錢到這個地址，那就簡單了，而且查這個一直是我們的本行。」

「嗯，這是支票，你收下吧。」

「謝謝季先生，那我們先走了。」

「嗯。」李雋揚深思的注視著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子，這個世界真是好小，難道她委屈求全原來是為了她女乃女乃，不過她的身世也夠可憐的。

「宋老夫人，我現在已經查到了令孫女的下落，你可以把土地賣給我們季氏了吧？」坐在她那幢二層樓高的房子內，季雋揚終于松一口氣。

「可以，但是我想見她一面。」宋老太太端詳著照片上的女孩，她幾乎可以一眼肯定這是她的孫女，淚水霎時迷蒙了她的雙眼，要不是苦于行動不便及金錢的缺少她哪還用等到今天。早就把她找回來了。

「唉，這些年真的苦了她了，也不知她一個女孩怎麼過的，當初要不是我在氣頭上，也不致于失散十幾年啊。」當初她抱孫心切，只因媳婦生了個女兒，便一直冷眼以對，對這個孫女也沒注入太多的疼愛及關注，一心只想抱個孫子的她苦等了十來年也沒見媳婦有個動靜，心灰意冷之下更是看泠然不順眼，那時的她想抱孫想的快發瘋了。直到兒子媳婦因車禍雙雙死于非命，才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在她身上，直覺認為是她害死了她的雙親，想也沒想便毒打她一頓，隨即把她趕出了家門，並勒令她永遠不準跨進家門半步，那時她怎麼就狠得下那個心。不久之後悲傷過度的她也因中風導致半身不遂，那時她尚有積蓄請佣人，直到積蓄用完佣人也走了之後才感到親情的可貴，但她一個老太婆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閉目等死，是泠然在她最無助時幫了她一把，她才苦撐至今，雖然泠然這幾年來不曾露面，但她肯定她就是她的孫女，那個可憐的孩子。「我也不希望她會原諒我，但我真的好想見她。」

「好，我會帶她來見你。」

「等等，季先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這幢樓是我留給孫女唯一遺產，也是她的嫁妝，如果她已經結婚，那這幢樓就是她的，錢也由她跟你談。如果她還沒有結婚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她沒結婚之前照顧她，我會在她結婚之時親手把地契交給她。季先生，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但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她能幸福，人老了，也就無其他的掛念了。」季雋揚呆坐在那里，快要氣炸了。這個老太婆絕不是那麼簡單，她老謀深算地像只老狐狸，等水泠然結婚？她能等，他可不能等，而且季氏也不能等。據他所知，那個水泠然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叫他上哪去找個可以當她男朋友並與之結婚而她也願意接受的丈夫人選。這——時間上也不允許啊。看樣子這個老太婆又變卦了，一切都是那個孫女水泠然搞出來的花樣，他見鬼的被這老太婆給耍了，天知道他投注了多少精力在這件case上面，如果完不成不但被老爸罵死更會成為他在全公司的笑柄。

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怒氣，「宋老夫人，說出來怕你不信，其實泠然就是我的未婚妻，而我能這麼快找到您的孫女也曾經听她提起自己還有一個女乃女乃，兩者結合在一起，再經查證，我才肯定她就是您孫女。」

「季先生，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雖然她已老了，但精明程度不亞于年輕時。

「您以為我在騙你，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都不相信，但如果是泠然說的呢，不知你信不？」

「她說的我當然信，不過我也知道我們家泠然沒這等好福氣攀得上你——季公子。」老人家拂然道，她壓根就不信這姓季的所說。

「好，那就讓事實來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吧。」季雋揚顯得高深莫測，「明天我會帶她來拜訪您。」

季氏大樓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不準拒絕，我會來接你，如果你還想保這份工作的話。」途經泠然的位置，季雋揚冷冷的說完不等她有開口的機會便一臉嫌惡的揚長而去。

水泠然怔怔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懂得憤怒，他憑什麼這麼命令她，可惡又自大的臭男人。

「喂，泠然，總經理要約你吃飯耶。」楊靜湊過身來，不明白平凡如泠然者怎麼會入季大帥哥的法眼，哇，那副樣子，酷呆了。

「我不想去。」

「干什麼不去，白吃白不吃嘛，這下得狠狠的敲他一頓。」楊靜發揮她雞婆的一面，不遺余力的煽動她，如果季帥哥肯請她的話，自掏腰包都願意，看大帥哥養眼嘛，何樂而不為。

「要吃的話，你去吃好了。」這算什麼垃圾朋友，來當說客的呀，水冷然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可惜啊，他請的不是本小姐。」楊靜聳聳肩，縮回頭去繼續她的工作，她可不是到季氏來閑嗑牙的，要是被總管大人看見了不猛「K」她一頓才怪。

「無聊，」水泠然低咒了幾句，被他的幾句話攪亂了心湖，以至于無法安心工作而害得她被部門總管訓了一頓，衰透了。

直覺告訴她晚上的約會並沒好事，而且季雋揚約她時的那副神情好可怕，自問自己除了打她一巴掌之外並沒得罪他呀，難道他是為報那一巴掌之仇籍機休辱她。時間就在忐忑不安中渡過，最後決定不赴他的約，她決定辭職，再也不能忍受他霸道自負的一面了。

向前沖，走出這個門口她就自由了。

「水小姐，」季雋揚倚在車門上，一身白色的西裝魅力四射，帥氣的臉永遠是女人的致命傷，水泠然也不能例外，她心慌意亂的掉頭欲溜。

「如果你不想知道你女乃女乃發生了什麼事，那你只管走好了。」季雋揚嘴角邪邪的揚起，那抹酷冷的笑意凍人心魄。

「你知道我女乃女乃？她怎麼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水泠然急急跑到他面前。

「不錯，但我不想在這里談，上車吧。」

遲疑了一會，依照他的吩咐上了車。

「我女乃女乃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水泠然一上車就焦急的問。

「她很好。」不好的是他，季雋揚的怒氣處于爆炸邊緣，這一吼果然使小女子乖乖住了嘴。

「季先生，」看得出他是這里的常客，更是貴客，跑車緩緩停上夜總會門口，那些侍者見到他無不恭敬有禮。

來到他預訂的貴賓房，這里也是他和一些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想不到居然也有一天拿來辦正事。

「隨便坐。」季雋揚到酒吧台拿了一杯紅酒，一仰而下。

水泠然後悔的要死，她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他的話，在這種地方，他要對付她可是易如反掌。不安地絞動衣角︰「季先生，沒事的話，我想先走了，我——我弟弟還在家里等我。」

「哦，你哪里鑽出個弟弟來？」季雋揚挑高劍眉，語含嘲弄。

幽暗的燈光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覺得他高大的身影給她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水泠然囁嚅著︰「我是有一個弟弟呀，我走了。」忙不迭的欲奪門而逃。

「我說過不許走。」這小女人老是違抗他的命令，秀雋揚火大的一把拉住她箝制在自己懷里。她真香，那股少女淡淡的幽香令他怦然心動。

「放開我，」他想做什麼？水泠然恐慌起來，難道他奪取她的初吻不夠，還想奪取她的清白。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放心，對你我根本是倒盡胃口。」看出了她的想法，放開雙手的季雋揚撇撇嘴角，帶絲不屑的嘲諷她。

他那番話雖然起了安撫作用，但也傷了她的自尊。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她自知自己長相安全，身子也瘦弱單薄了些，但還沒有一個男人當著她的面將她說得如此不堪。

「坐下吧，先听我把話說完。」看著她受傷的小臉，他雖有一股報復成功的快感，但心中掠過些微的不舍又令他疑惑。他會不舍讓她受傷，肯定是錯覺，要不是她，他早就買地成功了。

「你嫁給我吧。」想了一下，他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季先生，你喝醉了吧，」水泠然一驚，差點從沙發上滑下。

「我沒醉，清醒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一切都是你女乃女乃玩的花樣，」他咬牙切齒著︰「這樁婚事對你我都有好處，我不想讓爸爸看不起我，更不想成為話柄讓人恥笑，我需要你女乃女乃那塊地，而你女乃女乃則希望你有一個照顧你、愛你的丈夫。她會在你結婚之時把地契親手交給你。據我所知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還談什麼結婚，我也等不到那天，季氏的擴建工程馬上就要動工，如果你女乃女乃不同意，會令我們損失十幾億，你知不知道，所以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你馬上嫁給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荒謬，我絕對不會嫁給你，不過請你放心，我會說服女乃女乃把地賣給你的。」

「那個老太婆頑固的像塊石頭，你說服不了她的，而且我只要一年，一年以後我們離婚，到時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到時你也不會吃虧，我會給你五百萬，並且每個月給你十萬生活生活費，再加上賣房那筆錢，不用干活你就是小盎婆了。哈！」

「你以為我是個拜金的女人？」水泠然恨恨的盯著他，實在很想再給他一巴掌。

「你說呢，憑你這輩子你能賺到這麼多錢？你有一年的時間當季家大少女乃，只要不過份，我會滿足你的要求。」女人嘛，不外是珠寶、汽車，他開出這樣的條件這個女人應該動心吧。

「對不起，季先生，我想我幫不了你，你也休想我會嫁給你，很抱歉。」水泠然冷冷的說完欲開門離去。

「恐怕由不得你，如果你置你女乃女乃生死于不顧的話盡避請便。」

「你這話什麼意思，」水泠然臉色一變，莫非女乃女乃的病又有什麼惡化。

「據我所知，她的病是再也經不起拖了，只要她肯把地賣了，不但那筆寵大的醫藥費可以解決，就算再活個十幾二十年也衣食無缺，可她偏偏不肯，因為那是她留給你最後的遺產。她在用生命作賭注，你女乃女乃如此為你著想，你呢，不應該為她做點什麼嗎？而你在短期內根本找不到一個有錢人娶你為妻，真的等你結了婚賣了房子籌到錢，相信你的女乃女乃也拖不了那麼長時間了，試問，你上哪找個像我這麼適合的丈夫人選。」

水泠然的決心漸漸動搖了，他說得沒錯，女乃女乃治病是要不少錢，而她的工資只夠維持她日常的用藥和生活，大夫也曾一再的警告過她。女乃女乃好傻，她干什麼要把房子留給她。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親人死去即使她肯馬上嫁人，也未必有男人肯娶她，「好，我答應你，但我女乃女乃住院的一切費用開支要你負責。」思前想後，也只有季雋揚能幫她了。

「OK，我明天帶你去看你女乃女乃。」季雋揚動容的望著她，這個女孩倒真的有些叫他不忍心傷害，她的孝順令他汗顏，在老爸的眼里他從來就不是孝子。

「去見她，我女乃女乃不會想見我的，她說過只要我一跨進家里半步她就打斷我的腿。」忍了很久的淚終于在瞬間滑下，水泠然哽咽著，泣不成聲。

「不會的，你女乃女乃早就後悔這麼對你了，她十幾年前的氣話你還放在心上，一切有我在。」很自然地他摟她入懷柔聲安慰。

「可我真的好怕。」偎依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竟奇異地平定了她慌亂膽怯的心，「好，我明天去看她。」

水泠然遲疑地站在門口舉步不前，曾經多少次，她站在這里注視著平台上的女乃女乃，但紹終沒讓她發現，可今天——

季雋揚替她按響了門鈴，一個歐巴桑過來開了門，「季先生。」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老太太呢？」

「她在客廳等您。」

「泠然，我們進去吧。」牽起了她的小手包圍在自己的大掌之中，感覺有些濕濕的，知道她很緊張。

「我……」水泠然欲抽出自己的手，有絲羞澀地盯了他一眼，呵，他長得真好看，天，這當口，她在想些什麼。

「一切為了讓你女乃女乃相信，」他不容她掙扎，便牽了她舉步往內廳走去。

水泠然望著眼前熟悉的老婦人，如此近距離的面對女乃女乃還是第一次，她好蒼老，蒼老的讓她幾乎認不出她，忍不住濕潤了雙眼，望著和她同樣淚已盈眶的老婦人，「女乃女乃」，兩個字月兌口而出，仿佛在夢中已呼喚過千萬次。

「乖，小然兒，想不到我還能見著你，你不怪女乃女乃吧？」宋老太太激動地淚流滿面。

「我從來沒怪過您。」起初她是恨過怨過，要不是三年前病逝的養母收養她，並教導她對人要寬容，那她恐怕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季先生，坐啊，剛剛讓你見笑了。」老太太擤擤鼻子，首先恢復過來，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所以想早日完成心願。

「然兒，這位季先生自稱是你的未婚夫，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水泠然嬌羞地承認，心里卻苦苦的。

「哦，那你們準備幾時結婚？」宋老太太唯一一絲懷疑也沒有了。

「如果您沒問題的話，我準備和泠然下個星期三公證結婚。」

「公證結婚？」其實只要泠然幸福，她也不打算過問他們的婚禮。

「不錯，泠然不喜歡太鋪張，結婚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而且我們希望把錢省下來捐給慈善機構。」季雋揚搶先開了口。

水泠然看了他一眼，一切他都計劃好了，「是啊，女乃女乃，我們不喜歡鋪張。」

「泠然，這是我媽生前留給大兒媳婦的見面禮。」季雋揚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拿出只光芒四射的大鑽戒，「為了以示隆重，我特地在女乃女乃面前幫你戴上，鄭重向你求婚，女乃女乃做證人。」

「好啊！」老太太開心得合不攏嘴，「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多子多孫。」

水泠然勉強地任他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只要女乃女乃開心，一切都值得了。

「只要下星期你們把結婚證書擺在我面前，這房子任憑你處置。」事到臨頭，她還是不放心，季雋揚太優秀，太光芒四射，而她的孫女太平凡，太單純了，所以她只有看到結婚證書才安心。

「女乃女乃，我和泠然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想不到泠然女乃女乃如此精明，幸虧他沒打算做假，要不然鐵定穿幫。

「好，走好。然兒，有空多來陪陪女乃女乃。」

「知道了，女乃女乃，我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這個戒指，還給你吧。」一出水家後，水泠然忙不迭的月兌下它欲還給他。

季雋揚有些慍怒的看著她，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母親留下的傳家戒指送給她，演戲也不用這麼逼真嘛，「不用月兌下，你留著吧。」

「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搞丟了我可賠不起。」傻瓜也看得出這只戒指價值不菲，她哪敢收下，水泠然小聲抗議著。

「我叫你留下就留下。」季雋揚大吼著，他的怒火老是輕易的被她挑起，「你煩不煩。」

「我——」，她開口想說什麼，終于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跟上他的腳步。

「另外，我跟你結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而且在這一年里你不能干擾我的私生活，原則上我是自由的，你也一樣，一紙婚書並不能束縛什麼。」

「我知道。」她只想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場。

星期三很快就到來，一早她就被季雋揚拖去辦理結婚手續，連男女朋友都不是的人居然成了夫妻，很好笑不是嗎，水泠然望了望身邊那個稱之為丈夫的男人，高興不起來，未來的命運如何怕是連自己也掌握不了。

「我已派人聯系了全港最好的醫院並包了一間特級病房，並專門請了兩個看護，所以你不用愁眉苦臉，只要你女乃女乃點個頭我馬上可以安排你女乃女乃入院。」他以為她正在為女乃女乃擔著心。

「謝謝你。」

「不用客氣。」秀雋揚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出聲，專心的開著他的車。

「等一下見了你女乃女乃，說話語氣不用這麼客氣，免得她起疑心。」

「嗯」。

「等下記得喊我名字。」站在宋家門，季雋揚不忘又吩咐了幾句。

「季先生，現在泠然是你妻子了，我希望你能照顧她一輩子。」現在宋老太太才真正放下心中大石，看他們倆個也挺恩愛的。

「叫我名字吧，女乃女乃。」他只要演好眼前這出戲就行了，對于未來可不能保證什麼，畢竟他並不愛這個妻子。

「女乃女乃，我和季，哦——雋揚商量過了，準備明天送你到醫院動手術，醫生也說過不能再拖了。」

「動手術？我可不想臨死還要挨刀子，沒事找罪受。」她搖了搖頭，拒絕了孫女的要求。

「女乃女乃，我不許你說那個死字，我要你長命百歲。」水泠然急得快掉出了眼淚，如果女乃女乃不肯動手術，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

「對啊，女乃女乃，泠然說得沒錯，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你不是想抱曾孫子嗎，我和泠然會努力多生幾個的。」季雋揚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畢竟他還是了解她的，水泠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是啊，女乃女乃，你不是一直很想抱孫子的嘛。」明知不可能，但為女乃女乃的身體，也只好做此善意的欺騙了。

「真的？孫子。」眼前仿佛出現小孩胖手胖腳的可愛樣逗得她眉開眼笑，也激起了求生的，「好，女乃女乃答應你明天動手術，不過你保證一定得生幾個小孫子讓女乃女乃抱哦。」

「我保證，女乃女乃。」她含著淚花，希望老天能讓女乃女乃康復。

「好了，別哭，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晚飯在這里吃，我已經叫劉姐買了好多菜。」

「這——，」水泠然企求的望著季雋揚。

「不要掃女乃女乃的興，我會陪你的。」握了握她的手，他要在女乃女乃面前扮演一個完美的丈夫。

餐桌上，宋老太太不停得說著水泠然小時候的糗事，害得泠然不停的叫女乃女乃，不停的求饒。

「唉，轉眼間，然兒都這麼大了，從前哪，雖說我經常打罵她，可畢竟只有一個孫女，哪有不疼的道理，只是這孩子小時候太頑皮了一點，常有三姑六婆到我這來告狀，我年輕時火氣很大的，所以小然兒很怕我也不肯跟我親近。」

「嘩，原來你小時候這麼皮，」季雋揚指著她大笑，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笑得這麼暢懷了。

「我哪有，別听女乃女乃瞎說。」她的糗事快被女乃女乃給抖光了，連她都忘了的事情女乃女乃還記得，誰說女乃女乃不疼她呢。

「唉，歲月不饒人，時間過得真快，你們呀，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知道嘛！」

「知道了，女乃女乃。」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見了親家，幫我問聲好。」

「是，女乃女乃，但我想多陪您一會。」水泠然依在她身邊撒嬌。

「別再任性了，別忘了今天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早點回去吧，女乃女乃還想早點抱孫子呢！」

「女乃女乃……」

「听話，乖。」

「那我們走了，明天我會派車來接您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