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打開手里一直捧著的盒子,一塊溫潤的瓖玉銀制懷表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絲緞上,「玉是養人的寶石,可以保護主人不被邪魔危害,讓主人身體調順。」
「哦,實在太漂亮了!」柯林司•湯普遜本身對這些就很喜歡,加上時羽的介紹,更是喜上眉梢,愛不釋手,當即就掛在了身上。
時羽又拿過另外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黑色男式手表,「這是顏氏的研發中心最新研發的電腦,可以用這支特制的連接線接到任何屏幕進行使用,目前還沒有進入市場,在測試階段,听說哈德遜先生是微芯片專家,所以這只樣品送給您,還希望您多提意見。」
「這麼神奇?介意我試一下嗎?」哈德遜相當興奮,當即拿著連接線走到牆邊的朝大液晶電視去了,剛連接好,屏幕上立刻出現了清晰的畫面,他來回試著,不斷地發出贊嘆,很明顯非常喜歡這個禮物。
「我的又會是什麼驚奇呢?」莉迪亞走過來笑道,依舊優雅,儀態萬分。
時羽打開盒子,將手中的東西「嘩」的一下展開,燦爛的光芒一瞬間讓人睜不開眼楮,「這是中國鼎鼎有名的國寶‘雲錦’,這是由錦繡坊的大師花了半年時間親手織成的‘銀河’,上面用東海珍珠嵌成了星空圖,是大師唯一的一件披肩,也唯有這樣的披肩才配得上光彩照人的莉迪亞小姐……」
「哦,這真是太神奇了……」莉迪亞目不轉楮地盯著那簡潔的黑色雲錦披肩,已經開始想象配什麼樣的裙子才合適了!
顏柯看著三個人臉上驚喜的表情點點頭。時羽她果然非常的會挑選禮物,自己就經常見她拿著對方的資料用心地研究,研究著對方的喜好,所以通常是一標中的……
突然間,「嘩啦」一聲巨大的玻璃的清脆爆裂傳來!
在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以前,顏柯的身體就已經下意識地伏倒下去。
這個聲音,他已經听過幾次了。是子彈!有人開槍了!
驚叫聲傳來震動著耳膜,周圍嘈雜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薄膜傳了進來的,一點都不真實。
「先生,您還好吧?」直到一個警衛走過來要扶顏柯起來,他才如夢初醒地跳了起來,一直擴大的瞳孔開始劇烈地收縮。
「時羽!」
那個縴細的身影背對著自己蜷縮著身體,一直沒有動!
顏柯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一樣。不要!不要!不要!明明是想沖過去的,但是巨大的恐懼撰住了自己的腳步,感覺像是在膠水里,無論多努力也邁不開,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看著那灰色西服上映出的猩紅無限放大……
「嘩,嚇我一跳……」奇跡般地,那個身影自己站了起來,手還緊緊抱著那條黑色的雲錦披肩,熟悉的臉上依舊掛著有幾分驚訝的調侃微笑,她微笑地沖著眾人伸出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哈哈,這條珍貴的披肩安然無恙!」
也許是有些預感吧,潛意識地,時羽就覺得一陣寒意涌了過來,早就警覺起來,就在子彈射出玻璃射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手一揚,抖開的披肩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被一齊收了回來,整個被抱在懷里,同時,時羽也一倒,只听得一陣犀利的風聲從身邊穿過。
等到反應過來,她才明白剛才發生了槍擊事件,有警衛沖進來以後,知道危險已經解除,她才站了起來,只是這短短的幾秒鐘在心髒停跳的顏柯那里被無限放大,才會覺得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啪!」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顏柯已經一耳光貼了過去,時羽驚訝地看著一臉陰沉的顏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哎,顏柯你不要激動。」莉迪亞款款走過來按下顏柯的手,沖著時羽道︰「雖然很感謝你保護了這條披肩,但是請你記住,人命永遠大于一切珍寶,你這樣害我們很擔心。我立刻聯系醫生。」
莉迪亞很巧妙地顯示出了自己和顏柯的親密關系,任何人一听都會覺得非常得體而且合情合理。
只是現在的顏柯壓根沒有心情去注意這些小細節,要不是自己努力克制著,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闖禍的家伙好好地「教訓」一番!害他擔心死了知不知道?該死!醫生怎麼還不來?
「要是想教育人的話還是等一會吧?」哈德遜晃著手里的信封嚴肅地拍在桌子上,「似乎有留言呢。」
眾人圍上來一看,是一張A4大小的白紙上打印著鮮紅色警告——「cancelwedding(取消婚禮)」。
時羽一驚,這次來應該只是相親而已吧,並沒有听老爺說已經要結婚了啊?
柯林司•湯普遜鐵青著一張臉深深地呼吸了幾次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讓兩位卷到這種事情里來真是萬分抱歉,我已經報警了,今晚請務必住在我家里,在事情弄清楚以前我會全力保證兩位的安全。哈德遜,你跟我來一下,莉迪亞,幫我招待一下兩位客人。」
炳德遜跟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柯林司•湯普遜走了,莉迪亞嘆了口氣,「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遇到危險,時羽先生,你的傷不要緊吧?醫生已經來了,你看一下吧,現在出去的話可能比較危險。」
時羽拍拍自己的左肩膀笑道︰「只是被擦到而已,連血都不流了,我運氣好得很,死不了……」本來的豪言壯語在顏柯陰鷙的眼神里漸漸低了下去,真是不明白,他究竟在生什麼氣啊?
苞著莉迪亞來到了二樓的客房,顏柯和時羽被安排進對門的房間里,道過晚安後,莉迪亞離開了,顏柯則不甚溫柔地拖著時羽的右肩膀進了她的房間。
「衣服月兌下來。」
「你、你要做什麼?」時羽夸張地跳開一步故意叫道。現在的空氣太沉悶,要是不緩解一下的話,等會有麻煩的明顯就是自己!
顏柯依舊冷著一張臉,一把抓住時羽的右手腕,「要不我來替你做?」
「不、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來好了。」時羽忙不迭地搖搖頭,現在的顏柯處在爆發的邊緣,還是不要忤逆他絕對比較好!跋緊乖乖解開扣子月兌下外套,然後把左面的襯衣卷了起來,不就是想看一下傷口嗎?看好了!
顏柯看到已經凝固的暗褐色血跡擰住了眉頭,他知道,並不是一個大傷口,只是擦過而已,而且都已經開始愈合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並且細心一點的話連一點疤也不會留下……
這些自己都知道,但是心卻還是忍不住抽在了一起,冰涼的手指輕顫著按上那道不長的傷口,仿佛那傷口同樣擦在了自己的心上。
「沒什麼啦,只是一道小口子,比我上次摔倒劃到的還要小,很快就會一點也看不見了……啊,不,不是……」本來想安慰一下顏柯,卻沒想到又挑起了他的舊傷——自己說的「上次摔倒」是指上次被綁架的時候弄下的!
丙然,又見顏柯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顏,你听我說好嗎?」時羽嘆了口氣,「這次也好,上次也好,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下的,所以和你完全沒有關系,你不需要自責的!幾百年以前我們的家族就是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能安心接受呢?」
顏柯沒有說話,但是他緊皺的眉頭說得很清楚,無論無何,他也不能因為一句和自己沒有實際關系的「歷史」就心安理得地讓重要的人為自己受傷。
突然收緊了手臂將時羽緊緊抱在懷里,顏柯將耳朵貼在她的心髒位置上,靜靜聆听著心的鼓動,真實有力地跳動著,這才慢慢地有了回到現實里的感覺。
「顏?」雖然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但是顏柯一直是比較冷靜自制的人,而她也一直身受「古訓」的影響,像這麼親密的動作還是第一次,自然是讓時羽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臉,還痛嗎?」顏柯沒有放開手,悶悶的聲音像是從鼻子里擠出來的,其實他後悔了,從抬手那一刻就開始後悔了。明明是擔心得要死,結果卻失手打了她,就像現在,明明是想道歉,但是卻也只能這麼問一句。
時羽愣了一下,搖搖頭,「怎麼會?早就不痛了。」說實話,其實顏柯在最後猶豫了一下,那一下听著很響,但其實並不很重。
「嗯……」那就好,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失去你,所以才……顏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些話,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地傳達出去呢?
「咳,打攪你們了。」
門口忽然響起一聲調侃的聲音,哈德遜正沖著他們微笑著吹了一聲口哨。
顏柯這才不滿地收回手放開時羽,他瞪了哈德遜一眼,冷著一張臉沒好氣道︰「紳士應該先敲門才對。」
「我敲過了,只是你們沒听見。」
炳德遜理直氣壯地頂回去,他去到顏柯的房間找不到人,一扭頭就看到時羽的房間門虛掩著,有說話的聲音,才敲敲門,見沒有人回答就自己推開了,沒想到正好趕上這麼一幕。
不過還好,顏柯和自己都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是時羽紅了臉,低著頭在那里放袖子。
「什麼事?」看來哈德遜似乎並不十分驚訝,也沒有要挾的意思,顏柯站起來倒一杯水遞給時羽,順口問道。
「嗯,我想來道歉,讓你們卷進這種……」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不必再說了。」顏柯阻止了這種千篇一律的道歉,沒有任何實際作用,「我想大家都很累了,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
這個人果然很敏銳。哈德遜聞言也笑了一下,「是啊,那麼我就直話直說了。這次的事件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時羽疑惑地看著哈德遜,不管怎麼說,和顏柯沒關系就好了。
「其實是這個樣子的,我最近要結婚了,但是情況有些復雜,你也知道,湯普遜家對某些人來說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我覺得你也是。」顏柯一想到時羽受傷是因為被這家伙牽連就口氣友善不起來。
炳德遜聳一下肩膀,「這是東方式的含蓄幽默吧?算了,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就要負起責任來。我希望能借你的小朋友用一下。」
「啊?」時羽愣了一下,接受到哈德遜的視線才反應過來,「你是在說我嗎?」
「就是你啊,」哈德遜繞過顏柯來到時羽面前模著自己的下巴點點頭,「真的有幾分像呢,尤其是這頭發……」手指觸及的是柔順的黑發,美麗的光澤和漂亮的光圈,「還有眼楮……」同樣是黑色的深潭,閃著純潔無辜的光芒,他的手指沿著光滑的皮膚繼續下移到唇邊,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了柔潤的唇,「就連這里也是一樣的柔軟呢……」
顏柯一把抓住炳德遜肆無忌憚的手,另一只手把時羽拉到自己身後,「再敢踫她一下就小心你的手!」
炳德遜趕在骨折之前甩開了顏柯的手,「沒想到你的力氣倒是比你表面上的大很多。你放心好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她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而已。」
「什麼人選?」直覺地,顏柯覺得這個人的話會讓他非常討厭。
炳德遜笑一下,「我希望她可以嫁給我……」
「你是不是連頭也不想要了?」顏柯這次好不客氣地抓著哈德遜的領子把他往牆上一靠,果然是個討厭的人!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要她真的嫁給我,而是想借她來演一場戲,假裝讓她在訂婚儀式上嫁給我,好把開槍的人引出來,就是這樣而已……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手了?」說真的,這個姿勢讓他呼吸不順,該死的,手勁真是大!明明沒有自己壯!
顏柯絲毫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反而有勒緊的趨勢,「你以為我會讓時羽去冒再挨一槍的危險嗎?這種事情還是找你‘柔弱’的心上人去做吧!」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明知危險還讓時羽去做!
顏柯陰鷙的眼神讓一向自傲的哈德遜都有些冒冷汗,和這種人談「生意」似乎很危險……不過,哈德遜還是笑了一下,「雖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你似乎沒有什麼立場說不,你說是不是時羽?顏家大少爺身邊出現一個女性形影不離,而且似乎還非常親密,應該是個大新聞吧?」
時羽驚訝地睜大了眼楮,「你知道?」自己一直都很小心地注意著,怎麼會給人看出來的?她可是從小就在努力模仿裝扮了!
「這是我的天賦吧!我一向對女性很體貼的!」哈德遜沖著時羽擠擠眼楮。
也就是說他是個天生的公子嘍!顏柯恨不得能直接打他一頓才解氣,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問題絕對不是哈德遜!
「時羽,我不許你去,你什麼也不要管,我會處理的知道嗎?」
沒錯,時羽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時羽不知所措了幾秒鐘,立刻清醒了過來,她走過來拉開顏柯的手,看著正在深呼吸的哈德遜很嚴肅地問道︰「如果我協助你的話,你會保密嗎?」
「我從來不對女性說謊。」哈德遜豎起三根手指很認真地點點頭,「對上帝發誓。」
「時羽!」顏柯驚慌地喝道。時羽現在是不是還不明白她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危險?必須阻止她!
「不要試圖阻止我,」時羽沖著顏柯搖搖頭,眼神非常的堅定,「你知道,我一向以你為優先,像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它出現的,這是我的固執,希望你理解,而且,我決心已定。」
時羽一口氣說完這些深深呼吸一下,拉起顏柯的手笑道︰「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好我的是不是?這樣我會感覺很安全的,所以求你,幫助我好嗎?」
顏柯無奈地點點頭。她的固執自己很清楚,就算會有危險,只要是關系到自己的,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是因為那古老的羈絆嗎?每當這麼想,就會很灰暗,在你的「在乎」里,有多少是真正的心情呢?為什麼這個時候的自己,除了點頭,什麼也做不了呢……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時羽又深呼吸一下,很堅定地看著哈德遜。
「其實很簡單,明天是我正式宣布訂婚的日子,這一天會來很多的親友和記者,人多又比較亂是注定的,要想下手的話,那天是最合適的了。當然,想要抓住那個人也是最合適的時機了,我已經布置了完備的警戒,也有FBI來幫忙,基本上對于要裝成我新娘的你沒有任何的安全威脅。需要你主要是因為她也是個東方人,而且並沒有被媒體曝光,你們確實有幾分像,應該可以蒙到人,另外就是,這場戲能不能成功主要也就是看你的戲演得好不好了,那是非常狡猾的人,有一絲的不自然就怕會被察覺,從而錯失機會被跑掉,」哈德遜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時羽一眼,「你看來是個能沉住氣的人,事情成不成,就看你的了,如果成功抓到那個人,我就會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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