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地,在剩下的假日時光里,瀟瀟和宋聿也經常待在家里,一起看看電視,听听音樂,聊聊天了。
宋聿同學倒也不再別出心裁地邀請瀟瀟陪他看鬼片了。
經常,當大人們都不在的時候,兩人就在客廳里,看看DISCOVERY,槍戰片,娛樂片之類的,瀟瀟發現,其實宋聿同學的品位倒也蠻正常的。
而且,相處時間長了,她更發現,其實兩人還有蠻多相同愛好的。
譬如,最愛的歌手,都是PhilCollins。
再譬如,最愛吃的小吃,居然還都是D市最著名的小吃一條街上的那家譚四婆臭豆腐。
而且,最愛看的電影,同樣的,都是《阿甘正傳》。
再而且,都這麼大的人了,站出去也算兩個金童玉女,還都月兌不了小孩習性,最怕的事情居然都是——打針。
……
最最最最詭異的是,有一天閑聊的時候,瀟瀟和宋聿居然發現——兩人的生日,居然在同一天,九月十二號。
兩人都不免在驚愕之余,大大詫異,都覺得極其不可思議。
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有一天,當宋聿和瀟瀟兩人照例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的時候,聊著聊著,瀟瀟突如其來想到了什麼,發問︰「听說你吉他彈得很好?」
宋聿睨了她一眼,「想听?」
說完,沒等她開口,便徑直上樓去了,沒過一會兒,拿了一把吉他下來,隨隨便便坐在沙發上,撥了撥弦,便邊彈邊唱起了那首MEMORY。
midnight
notasoundfromthepavement
hasthemoonlosthermemory
sheissmilingalone
inthelamplight
thewitheredleavescollectatmyfeet
andthewindbeginstomoan
memory
allaloneinthemoonlight
Icansmileattheolddays
Iwasbeautifulthen
IrememberthetimeIknewwh
letthememoryliveagain
everystreetlamp
seemstobeatafatalisticwarning
someonemuttersandastreetlampsputters
andsoonitwillbemorning
daylight
Imustwaitforthesunrise
Imustthinkofanewlife
andImusn'tgivein
whenthedawncomes,tonightwill
andanewdaywillbegin
burntoutendsofsmokydays
thestalecoldsmellofmorning
astreetlampdies,anothernightisover
anotherdayisdawning
touchme
it'ssoeasytoleaveme
allalonewithmymemory
ofmydaysinthesun
ifyoutouchme
you'llunderstandwhathappinessis
look,anewdayhasbegun
瀟瀟有些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將下巴擱在膝蓋上,靜靜聆听。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地帶著磁性,帶著濃濃的感情,深沉而略帶憂郁。
以往那個桀驁不馴,動輒白眼以對的宋聿不見了,他垂下的雙眼,搭在額前的那一綹短發,和他專注的神情,修長的不斷撥動琴弦的手指,讓瀟瀟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似乎,還有些微從未有過的,心靈深處的悸動。
一曲彈完,宋聿抬頭,看著瀟瀟若有所思地坐著,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你的手機鈴聲,好像也是MEMORY吧。」
瀟瀟回過神來,點點頭,「嗯,大一時覺得喜歡,就從網上下載了,這麼多年都沒改過。」她有幾分好奇地問,「你也喜歡?」
宋聿低頭,淡淡地說︰「MEMORY,是我媽生前最喜歡的歌。」說完,便再不開口。
瀟瀟一愣,也無從開口。
她就只听得宋聿一首接一首地彈了下去,從ANOTHERDAYINPARADISE到TEARSINHEAVEN,到LEMONTREE,到CANYOUFEELTHELOVETONIGHT,再到RIGHTHEREWAITINGFORYOU……
她只是靜靜地听著,宋聿也只是耐心地彈著,兩人都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瀟瀟一看牆上的鐘,突然驚覺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剛想出言阻攔,宋聿已經停下來,看向她,「不想听了嗎?」
他的眼楮,第一次,十分專注地,毫不退縮地盯著她,似乎,從未有過的,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瀟瀟頗有幾分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眼楮,「時間太長了,你的手會吃不消的。」她微笑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彈得真好听。」
這是她發自內心,真心實意的贊美。
宋聿沒回答,起身,轉向樓上走,走到樓梯半道的時候,似是低低地說了一句︰「這是我第一次彈給一個女孩子听。」
瀟瀟沒听清,「嗯?」
就看到宋同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很快地,新學期就開始了。
宋致山,從女士,還有一向視瀟瀟為掌上明珠,但是對宋聿倒也越來越抬愛的孝莊,自然一早就知道,這一對小兒女的生日,無巧不巧地,居然在同一天,但是,自宋從二人成婚以來,就只看到這兩個人跟烏眼雞一樣,動不動地用眼神斗來斗去,誓要殺個你死我活的樣子,也就非常識相地,從來不提。如今,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如南極冰山遇暖,越來越有融化和解跡象,再加上去年宋聿盛大的二十歲生日宴,因時機不成熟,陸家三口都沒能躬逢其盛,而且,這年的九月十二號,恰好又是一個星期六,因此,宋致山頗有錦上添花式大大熱鬧一番的念頭。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因為宋先生很快就想到,九月十二號這天晚上有重大公務纏身,早在三個月前,就定好了在這個日子,要隆隆重重地攜眷出席,和一個五十出頭的英國商人談一個全球知名服裝品牌的地區代理權問題。
英國人的注重禮儀和嚴謹的時間觀念是全球出了名的,而且,這個日子是雙方的秘書商談了無數次後,在兩方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中,最終鄭重其事地敲定下來的。畢竟,事業為重,怠慢不得,因此,他在和全家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頗有幾分歉意。
沒想到,瀟瀟也反對大操大辦,她的理由是,十分抱歉,她沒時間,九月十二號那天晚上,導師約好了和他們幾個師兄妹們談畢業論文選題的事情。
宋聿也反對,但他並沒說理由。因為,他另有打算,而且,不便透露。
于是,最終,九月十二號這一天的中午,宋家全體成員,包括張阿姨,齊聚在D市頗富盛名的,特色菜做得尤其有口皆碑的一家餐館的小包廂里,為瀟瀟和宋聿慶祝生日。
正當眾人吃得熱熱鬧鬧,氣氛正酣之時,宋致山應景地拿出送給瀟瀟和宋聿的生日禮物。
是兩張信用卡。
是宋先生眾多白金卡其中某一張的附卡。
他將卡分別遞給瀟瀟和宋聿,並微笑著說︰「你們有什麼喜歡買的書啊,衣服啊,或是和朋友出去玩啊什麼的,就只管用這張卡刷。」
一副一視同仁的慈父模樣。
宋聿已經見慣不慣,道了聲謝,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
瀟瀟盡避也只得道了聲謝,禮貌地收下了,但收得如坐針氈,內心極端不安。
她打定主意,等過一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張卡交還給老媽從珊女士。她一向對物質要求不高,一年四季的衣物,自有孝莊幫她打點得妥妥當當,閑暇時愛逛逛小書店或一些女孩子愛逛的特色小店,買買零食,老媽給的零花錢已經足夠了,她不能收這份大禮。
她與生俱來地,遺傳了早逝的老爸,D市原來小有名氣的一位文人骨子里的清高。
但此刻,卻之不恭,她暫且收下。
吃完飯,瀟瀟直接返校,為晚上的討論會提前作準備去了。
其他各人也各自散去。
等到晚上大約九點鐘的樣子,討論完畢,告別了眾人,瀟瀟獨自一人,來到大門口,打算坐公共汽車或打個的回家。
她知道最近宋叔叔公司的司機都忙,特意跟老媽說過,可以自己坐車回去的,不用來接。
她一向就不是很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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