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寵得到了這個明確的答復後,又二話不說的直奔君家的主宅。找到了自個兒的二哥君耀陽。自小到大,寵寵和這個二哥最是混得好。
寵寵鬼,君耀陽精,在寵寵還拖著兩管鼻涕的時候,君耀陽已經帶著這個小妹妹四處干壞事了,搗鼓惡作劇了。事發後,這兩人還硬是能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瞞天過海。
君家的這一些平輩中,若說最寵寵寵的,那絕對就是君耀陽了。甚至當初寵寵離婚時,被家里的老頭子拿著拐杖揍的時候,君耀陽都沒少替著孽障挨棍子。要說那老頭子的拐杖揍出了100下的話,那其中的70下絕對都是君耀陽給擋的。
這會兒,寵寵開門見山的就說,「二哥,家里是誰知道了我要去S市,故意給不讓去的?」
君耀陽看看寵寵,氣色還成,于是拉她坐下,「家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以為你這麼大個決定,家里能不聞不問?」
「不過就是去S市呆個一年半載而已嘛,我又不是沒離開T市過。當初我在國外,還不是一呆就呆了好幾年。」
「現在不一樣,S市那兒向來市全國最亂的幾個城市之一,更何況听說最近的幾年,時常有反動分子聚集活動。你說,誰能放心你去那兒?!」他一語指出了利弊。
「該不會是你給下的壓力吧,讓我去不成S市?」寵寵狐疑的瞅瞅自個兒的二哥,越看越可疑。
君耀陽沒好氣的賞了一個爆栗子給寵寵,「要是我的話,你以為會用這麼麻煩的方式嗎?直接把你拖回家就得了。」
「那是誰?」
「你說呢。」他翻翻白眼,「白白咱爹媽把你生的一副機靈的樣子,這也沒猜到!你說,除了咱們自家人外,還有哪個人會把你的一舉一動都放在心里的;還有誰能繞過咱們君家,把你的申請給檔下的?」
「慕傲卿?」寵寵算是被點明白了。
君耀陽暗嘆一聲,這寵寵呦,招惹上的男人,都是個超級厲害的主兒。「不過我也不贊成你去S市,太危險了,萬一出個什麼事兒,那邊也沒認識的人照應著。」
寵寵面兒上沒反駁什麼,反正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心中倒是模著了點門道。
看來她要去S市,還得先擺平了慕傲卿。
反正都是要去找慕傲卿的,寵寵干脆把那西裝也帶上了。第二天上午,她單位里請了個假,就奔到了慕氏集團的大廈前。
漂亮!這是前台小姐對寵寵的第一印象。一個漂亮且身材絕對極品的女人,即使用女人看女人的苛刻眼光去看寵寵,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絕對有著資本來找他們家的總裁。可是,就算再怎麼有資本吧,前台小姐也不可能那麼容易的放一個沒有預約的人上去見總裁。
寵寵倒也干脆,知道自己這會兒沒法上去後,便直接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撥通了慕傲卿秘書的電話,「喂,是李秘書嗎?我是寵寵,有點事兒想找慕傲卿,我現在在你們公司樓下前台這里。」
好了,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李秘書是十萬火急的趕下來迎接這位姑女乃女乃,那焦急的模樣,看得前台小姐一陣目瞪口呆。
緊接著,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位素來面無表情的李秘書,居然是一只手牢牢的拽住寵寵的胳膊,把她連拖帶拉的弄進了電梯,活像是怕她逃走似的。
當寵寵走進慕傲卿的辦公室時,對方早已好整以暇的在等著她了。寵寵知道李秘書一定已經在下來接她前,通報過對方了。
一事兒歸一事兒,她今天來找他系著兩件事,所以她先把包著西裝的袋子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喏。這是你那天留下的西裝,謝謝了。」這句謝謝,說得沒有一點扭捏,寵寵這一點倒是分明得很。
慕傲卿沒去看那西裝,而是繼續盯著寵寵,「那天為什麼看到我就逃開?」簡直逃得比兔子還快,也讓他的心像是被針狠狠的扎了一下似的。
「剛好痛發作了,我怕我會忍不住的在大庭廣眾下把你撲倒。」
「是嗎?可是我一點也不介意。」
好吧,她無言以對,因為她知道,慕傲卿是個比她更無所謂世人眼光的主兒。
「寵寵,這種痛,你真的覺得你還可以忍受嗎?你們君家的那些藥,對你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了。」一種藥,吃到了一定的程度,身體都會產生某種抗藥性。那天在衛生間里,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面容,看著她泛紅的淚眼,他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從來不會為誰難受的心,那一刻,卻真真的在為她難受。
這個女人,生生就是來折磨他的。
可恨的是這個女人還用著一種撇清關系的表情看著他,「慕傲卿,我們已經離婚了。」
寵寵這句話的話外音就是無論她能不能忍受那痛,無論君家的藥是有用還是沒用,都和他無關了。
慕傲卿的臉色驟然一變,眼神陰霾的瞪著寵寵。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心生寒意了,可是寵寵卻是大大方方的迎向了他的瞪視,不躲不閃,自然得很。那目光,純得可以沁出水來。
片刻之後,慕傲卿垂下眸子,換上的又是那副旁人看不透的笑意,「你說得沒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還我西裝嗎?」
「還有件事我想問你。」寵寵繼續道。
「說吧。」
「我去S市的事兒,你是不是使絆子了?」
「是。」他的回答,一如她的問話,直接而無掩飾。
「為什麼?」寵寵的眼里,是赤果果的清澈和好奇,仿佛,她是真的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理由,仿佛她是真的在好奇。
「因為我不想。」
「就這樣?」
「就這樣。」
寵寵皺皺眉,這種回答,是最不好辦的了。想或不想,本身就是個主觀的事兒,別人還干涉不了!「如果我非要去呢?」
「那兒只是一座沒有開發的小迸城而已,若是你想看古城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看個夠。」慕傲卿起身走近寵寵,拍了拍她的腦袋,就像是在安撫著一個一意孤行的孩子。
「那不一樣!」寵寵反駁道。
「你要是想去親眼看看古城里會出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古物,也沒必要這麼折騰自己啊,天下間那麼多古物,一座小小的古城,你以為會有多少?」說著,他說著,拉起了她的手,走到一旁的牆壁邊上,按下了一個按鈕,啥時,牆壁慢慢的移開,露出了一間偌大的暗室。
暗室中,盡放著許多東西,或大或小,每一樣東西,都能看出其已經有不少的年份了,甚至就連白玉石的古床都有。
「本來想過些時候給你送去讓你玩兒,既然你今天過來了,那麼就看看喜歡什麼,我先讓人送過去給你。」慕傲卿指了指那滿屋子價值連城的古物道。
寵寵詫異的睜大眼楮,她還真不知道慕傲卿這里藏著這麼多的古董,而且還盡是一些合她心意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比如說這其中,有一個造型像小寶塔似的瓶子,呈五角形,底下刻著蓮花刻紋。
普通人也許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可是寵寵知道。那東西啊,是魂瓶,屬于陪葬物。說白了,就是古代死人「裝魂」的東西。
她感興趣的看著那東西,眼楮都不眨,「你說,這里面是不是真的會冒出什麼古人的魂兒?」
「你還信這個?」慕傲卿點點她的鼻子。
「若是我哪天死了,我也要放這麼個瓶子在我的墳里。」寵寵說話向來生冷不忌,想到什麼說什麼。
「我沒讓你死,你就絕對死不了。」慕傲卿輕笑一聲道,「不過若是這瓶子真的能裝你的魂的話,若是你敢死在我前頭的話,我會掘了你的墳,翻出這個瓶子,綁在自己身上。」
他笑語著,像是在說著玩笑話兒,可是那眼神里流露出來的神情,卻是認真的。
慕傲卿這人,向來會把自己說到的話做到。寵寵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一陣收縮,唇有些發燙,身體中的血液,似乎都沖到了一處地方。
可是……這卻不是疼痛要發作的預兆,而是……
寵寵抬起手,撫上了自己心髒的位置,感受著那強烈的心跳。
「怎麼了?又開始泛疼了?」慕傲卿見狀問道。
「不是。」她搖搖頭,視線瞥向了房間的另外一側,隨即吃驚道,「怎麼這些刑具會在這里?」明明是哪個華僑館長的私人收藏啊。
「和那館長商量了下,便轉手給我了。」他輕描淡寫的道,仿佛根本就沒那上億元的轉手費,「你那天身體泛疼,沒看夠吧,以後想什麼時候看這些東西,就什麼時候看。」
寵寵是沒心沒肺,可是這不代表她就真的遲鈍了。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她又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你這是在寵我麼?」
「是在寵你,只要你開口,我可以寵你寵到無法無天。」他在等,等著她開口認輸,等著她自己回到他的懷中。
「那你可以為我而死嗎?」她仰起小巧的下顎,聲音不大,可是卻足以讓他听清這句話。
吧淨的薄唇微微抿起,他看著她,卻沒有回答。
寵寵就這麼看著眼前的人,像是要把對方看透似的看著,然後一步步的退出了這個擺滿了古物的房間,「這些東西,你可以不必派人送到我那兒,我不會收的。還有S市那邊,我無論如何都會去,所以你別再使那些絆子了。」
「寵寵!」他喊住了她,「明天就是滿月了,你依然不打算對我開口嗎?只要你說一句話,只要你說,你離不開我,我就陪著你。」
是的,只要這一句,只要她肯說。
可是,她卻笑了,笑得純真無暇,卻又美麗得像是罌粟,讓人沉迷在于其中而不可自拔。
她的聲音,輕輕脆脆,猶如鈴聲般悅耳,「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即使,他是她的命依……
即使,她的疼痛只有他能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