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摟抱抱了一會,談條件又一會,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擱在她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是懸而未決,她只好偷偷地在他瞧不見的角落,將文件塞進公文包里,準備帶回家處理。
曾幾何時,她將文件帶回家需要這麼愉愉模模了?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叫作唐奇浩,讓她又無奈、又感到無比溫暖的男人。
她對陌生人的心防很重,從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一個人,更遑論這麼快就對一個人付出真感情,然而不可思議地,她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喜歡上他,連猶豫、拒絕也時間也沒有。
回到田家大宅時已經將近午夜,與過去不同,本應關上大燈的主宅,今天晚上卻居然還是燈火通明,這只代表了一件事……
田震仁回來了。
一想起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心底的暖意幾乎被完全冰封起來,田紫陽只能靠著回憶與唐奇浩相處的一點一滴,才能不讓那可怕的冰冷吞噬自己。
猶豫著該不該從大門走進去時,從小被安排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大嬸打開了門,「小姐,老爺在等你。」大嬸的語調,是十年如一日的毫無起伏,冰冷得教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田震仁的意思很明顯,也不難猜,他已經知道了田紫陽與唐奇浩的事。
其實田紫陽也在懷疑,唐奇浩如此高調地進出她的辦公室,田震仁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的沉默不代表他是默許,相反的,她只是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罷了。
田紫陽談淡地瞥了大嬸一眼,便越過了她走進大廳,偌大的會客廳里,田震仁就像上位者般坐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目光,就仿如毒蛇盯住自己的獵物似的,教人毛骨悚然得無法動彈,如果田紫陽不是在這樣的目光下一路成長,或許她真的會像其他初次見到田震仁的人一樣,被他的氣勢震懾住。
走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不卑不亢地道︰「父親。」
「坐。」田震仁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一副要與她詳談的樣子。
但她清楚他從來都不會與人細談,他只會直接下達命令。
「听說,最近你讓一個男人隨隨便便地進出你的辦公室,一待便是幾個小時?」待她坐下,他已經不浪費一分一秒地道︰「你應該很清楚,公司有不少重要的文件都會送到你的辦公室里,你怎麼可以讓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待在那里?」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毫無關系的人,而且,我十分確定他不是商業間諜,這一點請你放心,他絕不會對田氏待成任何影響。」田紫陽盡量以平談的語氣淡淡回應。
想起唐奇浩是怎麼對待她那些無辜的文件時,她就無法懷疑他是商業間諜,試問,一個專業的商業間諜,怎麼可能會隨手扔開那些重要的數據,甚至還恨不得將它們全部用碎紙機碎掉?
「你怎麼知道他對田氏沒有任何企圖?」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听計從的養女,居然會為了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子而反駁自己,田震仁眯起一雙眼,語氣更冷,「女人在戀愛後總是盲目得不計後果,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跟那個男人分手。」
早就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田紫陽臉色未變,只是用更冷淡的語氣響應道︰「辦不到!」
對田震仁言听計從了那麼多年,像傀儡一樣被他操控著,她什麼都可以听他的,唯獨唐奇浩,她不想也不願意放手。
田震仁沉默地盯著她,似乎在評佑這句話的真偽。
一股無形的壓力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但她仍然不為所動,以平靜無波的水眸與他對視、對峙。
好一會後,確定她這話並不是沖口而出,田震仁才再度開口道︰「你該不會忘了,你今天可以擁有人人欣羨的身份與地位,還有種種物質上的享受,都是我給你的吧?如果不是我,現在的你只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可憐蟲。」
「我以為,這些年來我為田氏所創造的利益,不但已經足夠支付當初你在我身上投資的教育費以及生活費用,而且還有正面的收益,不是嗎?」憑著這一點,田紫陽不認為自己還有欠田震仁什麼,「如果你是擔心我與他的關系會影響到田氏的營運,我可以隨時將總經理一位讓出來,你大可以找另一個你信任的人擔任。」
「現在是在威脅我?」
盡避田紫陽名義上只是總經理,但公司大多的決策,並不是那個掛名的總裁,也就是田震仁的佷子所做的,而是經由田紫陽批準,她若離開田氏,不但公司上下都會大亂,田氏的股價也會因此而有所影響。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我有足夠的理智以及智商,可以為自己作決定。」一頓,她冷冷地著向他,「我不希望你會在背後做些小動作,因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相信他。」
田震仁瞪大眼,他教養出來的養女,不該會如此容易相信人,那個叫唐奇浩的男人,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大。
「另外,我也決定了,從今天起我就會搬出去。」見他沒說話,田紫陽繼續道,既然氣氛已經那麼僵了,她也不介意弄得更僵。
田震仁沒有說話,只是從他緊緊握住的拳頭,以及拳上浮起的根根青筋可以得知,他現在正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沒有再說半句話,田紫陽轉身離開田家大宅,除了自己隨身的公文包外,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
在田家,她不需要帶去任何的東西,因為在那個無情也沒有溫暖的大宅里,並沒有半點東西值得她留戀。
日光透過窗簾,活落在床上一對交纏的男女身上。
唐奇浩幾乎是在天一亮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只是他沒有立即睜開眼楮,而是緊閉著眼,感受著懷里那具嬌小而溫暖的身軀,好半晌後,他才緩緩地睜開眼,低下頭讓那張酣睡的小臉映入眼里。
她是真實的,不是他在作夢,也不是他的幻想。
唐奇浩忍不住仲手,輕輕地拂過幾縷半遮著田紫陽臉蛋的長發,掩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睡得暖暖的柔女敕臉頰。
不能怪他會懷疑自己所見到的,因為昨天分開前,不管他是怎麼哄、怎麼誘騙,她說不馬上撇過來,就是不肯搬馬上搬過來,寧願答應他那些別有用心的條件,也堅特延後兩天,可是,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她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說要住下來了。
聰明如唐奇浩,馬上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難得地,他感謝起田震仁來。
昨天田紫陽來到時已經很晚了,難掩小臉上的疲倦,極為心疼的他立刻就讓她去梳洗、上床休息,沒敢再索取幾記香吻,而現在美人在懷,而且還是他最愛的美人,巨大的誘惑讓他無法忍耐,俯下臉便吻住那兩片打從他一張開眼就在誘惑他的粉唇。
原本仍在酣睡的田紫陽突然被阻斷呼吸,難受地要呼出聲,別過臉躲開,人慢慢地從深層的睡眠當中清醒過來。
失去她動人的唇瓣,但他一點也不惋惜,相反還往她柔軟的耳際移去,舌尖一卷,他含住她小巧的耳珠,恣意地舌忝弄起來。
電流似的感覺從被他舌忝弄的地方傳來,她渾身一震,即使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身子卻已經整個酥麻掉,手腳無力得使不出一絲勁來。
「浩……」田紫陽輕喚,直覺告訴她,她應該快點推開身上的男人,否則便會發生一發不可收拾的事來,可是,他熱燙柔軟的舌一輕一重地舌忝著她耳上的軟肉,教她完全無法動作,更遑論是推開高大的他。
「唔。」唐奇浩輕哼一聲,像是在回應她,也像是被她迷得不禁發出一聲shen吟,下一刻,大掌順著小腿撫上她的大腿外側,那如絲的柔滑,教他真的發出了難耐的shen吟。
昨晚這個事業心、責任心都超重的女人,除了公文包里頭幾份該死的文件,什麼都沒有帶過來,更別說是睡衣與內衣褲了,本來想帶她出去買幾套替換的衣物回未,但私心卻阻止了他,還讓他拿出了自己的大T恤,以及沒有穿過的新內褲,要她「將就」一晚。
現在,她身上的T恤早已經卷上了腰際,她的只剩下一條他的內褲,即使是還沒有穿過的內褲,但光是那個畫面,就已經足夠讓他綺麗的幻想四飆。
一個半luo的美人,香yan,而且you人。
「紫陽、紫陽……」他沙啞地一再喚著她的名字,大掌舍不得收回,依舊賴在那柔女敕的大腿上緩緩地摩挲著,熱切的唇放過受盡欺負的耳朵,改覆上她的唇,舌尖挑開唇瓣,勾垃住她的,肆無忌憚地纏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