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晦暗無光。
在一片漆黑中,夜空隱隱約約出現一道白色瑩光迅速地劃過天際——齊凌皇宮瞬間燈火通明,一人騎著銀白色的馬沖出宮門,數百持著火把的鐵騎在其身後緊跟著。
前頭的銀白色馬兒迅疾的追著那絢爛且短暫的光而去,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前進,仿佛追著的是自己的生命之光,刻不容緩,一瞬不能錯過。
流星在東南方墜落下來,銀白馬匹上的男子揮下手臂,後頭的鐵騎立即散開,包圍流星降落的村莊。流M墜落在村莊內的大湖里,滾燙的巨石將湖水燒干,整座湖焦黃一片,白煙陣陣。
受驚的村民跑出家門,見到這驚人的景象無不嚇得瞠目。
男子騎著銀白馬兒沖進村內,村民得知闖入者是誰後,才由巨石掉落的驚嚇中回神,慌忙的向銀白馬上的人跪地叩首。
他的馬躍過一片跪地的人,眼神犀利的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
「七兒,你在哪里」他焦急的呼喚,馬兒踏過之處掀起一陣灰煙。
「殿下,未見七兒郡主的蹤跡!」近侍太監憂急稟報。
他臉色越來越沉。「不可能,再找!」
大批鐵騎闖入每棟房屋中,只要是年輕的姑娘全被帶出來,排排站久在他面前,他朝一張張驚恐的臉孔望去,這些人全不是她。
「七兒,本宮來接你了,別淘氣,快出來!」他聲音緊繃得像是要斷裂。
在他的盛怒下,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四周靜得教人膽寒。
「七兒!」他怒吼,身下的馬感受到主人的狂躁,也不安起來,不斷噴氣踢腿。
「殿……殿下,您追著流星而來……可此地並沒有郡主的身影,那魂魄……不在了,天不假年,郡主已然香銷玉沉……」太監大著膽子上前勸說。
「住口!東方紅說她能活,她定能活,她……她不可能丟下本宮而去……不可能!」
「可是……」
「誰再敢說本宮的七兒已去,本宮就要他的命!」太監見他神情狂亂,一顫,不敢再多言。
他不死心,讓人拖過一個個年輕女子,緊盯著一雙雙驚懼的眼楮。「是你嗎?你是七兒嗎?」被拖上前的女子害怕得一再搖頭,他怒而讓人甩開她,再拖過一個。
「七兒?」
「不……民、民女姓張……喚花兒……」她話還沒說完,人已被甩開。
「你是誰?」
「民女叫七……七……」他眼楮一亮。
她伏在他馬下,一只手不小心踫到他的金絲履鞋。
他一陣作嘔,無法忍受他人的觸踫。「你說自己叫什麼?」
「七……七巧,民女七巧……」
「滾!」他踢開她,那神情更顯瘋狂了。
「你們都不是,竟敢都不是」他目色赤紅,怒不可遏,連身邊的鐵騎都輕顫起來了。
「殿……殿下,請……請節哀啊!」太監趴在地上痛哭。
他一愣,天空打下巨雷,瓢潑大雨暴落,轉眼淋濕了所有人。
他腦中出現了一張對他巧笑倩兮的面孔,那令他牽掛的臉龐如流星和閃電般清清楚楚地飛過,又轟轟烈烈地消失了。
他听著自己比雷還響的心跳,察覺自己心未涼,胸口還熱著,長鞭一抽,暴雨中狂吼「七兒,本宮在這,等你來找!」這余音響徹四周,穿透大雷疾雨,震天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