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女互許心意後,都是如何進行下一步的?
愛上君碠然是楊芷馨的初戀,所以她也不清楚什麼樣的過程才正確。
不過……「一定不是這樣。」她在心里哀嚎。哪有人對女朋友這樣粗魯的,雙氧水一次又一次貼上女友臉上的傷口,很痛耶!
「別動。」君碠然扳過她的臉,再一次將手上沾滿雙氧水的棉花棒貼上她頰邊、頸項的傷口。
「哇!」她痛得跳起來,又被他壓下。
「你也會痛嗎?」他的火氣不校「千交代、萬交代你要小心行事,你卻跑去跟人捉奸,活該。」當然,讓他火氣旺盛的理由不只這一項。她剛剛半果地站在他面前讓他yu火焚身,至今不消也是原因之一。
「那我都道過歉了,你還想怎樣嘛!」她在他掌下拚命掙扎,痛死了。
「誰要你道歉了,我要你反省,以後別再干蠢事了。」他吼。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句話不吭。
「芷馨?」
她抬頭,給他一抹哀怨卻堅定的眼神。
他捧住腦袋悶哼,就知道她沒那麼乖。「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乖乖的,不再沖動行事?」
「我沒沖動啊!」她嘟起嘴,晶亮的雙眼閃耀著眩人的光彩。「接每一件CASE前,我都有深思熟慮過;比如今晚,那位楊太太多可憐,十八歲嫁她老公,給他洗衣煮飯、生兒育女,那男人卻在發達後,四處風流。三年前,他去大陸做生意,還包了二女乃、三女乃、四女乃……可謂享盡齊人之福。不過老天有眼,他的生意沒兩年就垮了,大陸那些女人不要他,他只好又回台灣老婆身邊,本想他受過一次教訓,應該會學乖,誰知馬上又交了個酒店小姐。只是這回更狠,兩個奸夫婬婦千方百計要逼楊太大簽字離婚,楊太太實在受不了了,才會請我幫忙捉奸。你說,這麼令人發指的男人,我能不插手幫忙嗎?」
「當然能。」他說話的聲音好冷漠。「首先,那位楊先生花心已經不是第一回了。楊太大卻一次又一次原諒老公的出軌,她本身就有問題。」
「你怎麼這麼說,她只是個弱女子,無力反抗也沒辦法啊!」
「是無力,還是不想?」君碠然冷哼一聲。「什麼努力都沒做過就直接放棄的人,不值得同情。況且,她與我非親非故,我何須顧慮她的生死?已經有個笨蛋教我日思夜想,我才沒心思再去擔憂別人。」
听見他的前半段話,她一句「冷血惡魔」本來要出來了,但听完全部後,心頭的不滿卻硬生生被一股溫情融化、沖散無蹤。
「對不起,碠然。」她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該讓他這麼擔心的。
「鈴——」
適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他順手接過電話。「喂?」
「三八婆,你居然敢破壞老子的好事,給我走著瞧,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喀!電話掛斷。
君碠然頭痛地揉揉眉心,再掛回電話。
「怎麼了?」他微青的臉色令她心頭一陣不安。
他把剛剛的電話內容復誦一遍給她听,然後,以一記長長的喟嘆作結。「說實話吧,芷馨,你到底瞞著我接了多少這種具爭議性的案子?」
「我……」她縮縮脖子。「我拿給你看好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回臥房,不一會兒,拖出一只裝得鼓鼓的皮箱。
天哪!他瞧得眼楮差點凸出來。「你居然私底下接了這麼多案子!」
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啊!客戶介紹客戶,不知不覺就變這麼多了嘛!」
「你以前不是答應過我,接案子前要與我商量?」他打開皮箱,一件件審視她接的案子。車禍責任歸屬問題、遺產繼承、偽畫、目擊證人尋找……幾乎每一樁都具有爭議性,委實不是一般民間征信社應該接的案。
但她接了,而且干得有聲有色,難怪短短半年內生意蒸蒸日上;不過仇人數目也跟著提升不少就是。
他真不知道該夸她還是罵她,不過她的洞悉、推理能力一點也不遜于她父親倒是事實,或許還比楊凱聲更好呢!可這也因此養成了她目中無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缺點。
楊芷馨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由憤怒一變而為驚訝、再變成贊嘆的表情,知道他總算認同她的能力了,不禁高興地撲向他。「謝謝你,碠然,我就曉得你一定會明白我的努力。」
他什麼都不曉得!在她撲上來的瞬間,他只覺被一股惑人幽香團團包圍,然後,一具軟玉溫香的女體就這麼落入他懷中了。
她的螓首在他頸邊廝磨,吐出來的氣息纏綿如蛇,他被緊緊捆縛,一動也無法動。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淒慘的是,她沒有穿內衣。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她豐滿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擠壓,一股火焰就從那里升起,瞬間燃遍他全身。
情不自禁地,他偏過頭,嘴唇輕輕刷過她的耳垂。
「啊!」她嬌軀一顫,發出一記甜膩的申吟。
那嬌吟似火藥,剎那間炸毀他心底理智的圍牆。
情yu爆發如潮,他雙臂環住她的腰,嘴唇搜索到她的唇,迫不及待狠狠吻上。
她的唇又香又軟,像煞剛出爐的面包,散發著誘人的魔力。
他忍不住吻得更深,舌頭頂開她的唇瓣,刷過她編貝般的齒列,長驅直入那溫暖甜蜜的唇腔。
她的丁香立刻回應,帶著媚火,勾動他的舌,糾纏緩吻。
「呼!」他從未嘗過如此激情,只覺全身熱得像要炸開,唯有懷里的她能夠讓他解月兌。
不由自主地,他的手掌下移,穿過她的運動衫,來到她滑女敕的背。
她的肌膚細致更勝上等綢緞,軟軟滑滑,像要把他整個人給吸進去似的。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努力月兌去她的衣衫。
她沒有穿內衣幫了他一個大忙,說實話,要一個初經情yu的男子挑戰那玩意兒確是強人所難了。
她的運動衫一月兌,雪白如玉的女體霎時完整呈現。
他的心跳狠狠一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了。
「芷馨。」他沖動地壓倒她,狂猛地吻著她的唇。
「唔,碠然。」他的體重壓得她呼吸不順,才想推開他,手掌卻接觸到一股堅硬的熱源。「藹—」那難不成……他快速月兌掉全身衣衫,年少的身體結實而精壯,肌膚紋理細致,模起來有點像大理石雕像,卻是添上溫度的。
他的身體慢慢貼上她,帶著一股未知的興奮與熱情。
她幾乎是半著慌、半喜悅地等著他的擁抱。
當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她同時也感覺到下月復部、他熾熱的亢奮正勃勃躍動。
「天哪!」這就是她一心喜愛的男人嗎?她懷著敬畏與期待的心情輕輕地踫了他一下。「哇!」隨即,發現它又脹大了。
「你干的好事。」他咬牙,額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他沒事吧?
「天哪!我忍不住了。」他扳開她的大腿。「芷馨?」詢問的眼神望著她。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抬起顫抖的手拍向他的臀部,給他鼓勵。
「噢!」他渾身一顫,再也禁不住地進入她體內。
「啊!」她弓起背脊,手指狠狠抓住他的背。她不知道會這麼痛的,可是……該死,真的好痛。
她發青的臉蛋讓他嚇一跳,急忙停下動作。「對不起,如果……」「不要停!」她等他想通、接受她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就算會死,她也不願停止。「繼續,求你。」她啜泣。
「對不起。」他不該沖動的,起碼得研究透徹再來……不對,他在想什麼?他應該等她長大一點再要她的,可惡,一切都亂了。
可是不後悔。不管是他,還是她,雖然才十九歲,但對于這一段歷經現實磨難的戀情,他們同樣執著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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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販夢俱樂部里,君碠然是最執著要與客戶保持距離的人。
但為了壓迫警方出動尋找砸毀楊芷馨征信社的犯人,他破例了。
「想不到你會在私下找我。」美艷的女人嬌媚地笑著。她名喚盧卉卉,新任立法委員,有名的女強人,卻也是販夢俱樂部的忠實客戶,對君碠然十分欣賞,已經不只一次提起,只要他願意,她可資助他出國留學、學成後再幫她做事。
不過君碠然始終拒絕,不管歲月淬鏈得他外表看起來多堅強、冷酷;骨子里,他還是那個打出生就縴細敏感、善良溫柔的男孩。
他最大的願望是還清家里的債務,然後娶妻生子,他喜歡照顧老婆孩子,不管是洗衣煮飯、給孩子喂女乃、換尿布、還是哄他們上床睡覺……他都會做;他有自信成為一個受家人愛戴的丈夫與父親。
也這輩子是玩不來感情游戲的。
不過盧卉卉不相信,一個如此出色的男子,不可能只有那小孝微不足道的願望。
君碎然該是展翅高飛的大鵬,她有信心栽培他成為政治界新星。
「對不起。」他深深鞠了躬。「麻煩你了。」一大早拖著她上警局周旋,總算說服警方重新調查征信社被砸一案,她居功厥偉,他無限感激。
「能夠幫得上你,我很開心呢!」盧卉卉涂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指輕刷過他的臉頰,到達襯衫領口。「只是經過這次後,你應該更清楚權勢的好用,你還是堅持不與我共謀光明的未來嗎?」她噘著紅唇為他整理領帶的樣子十足魅惑,但很遺憾,他無動于衷。
君碠然臉色沒變半分,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漫游。
「我早就見識過權勢的便利處了。」別忘了,他也曾年少輕狂、滿懷夢想,卻在現實中折翼,最後屈服在販夢俱樂部里︰這才體會到平凡的幸福此什麼都可貴。
單方面的勾引,久久無人配合也是無趣,她干脆松手,坦然面對他。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拒絕我?你明知我可以助你達成一切願望。」她是真的欣賞他;年紀輕輕就具備超齡的穩重與冷靜,再加上天生的群眾魅力,只要稍加琢磨,他要在政治界發光絕非難事。
他抬頭,望了眼無盡藍天,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像春風吹起,帶起一股溫暖愉悅的氛圍。「可惜我的願望不在于出人頭地。」有個心愛的妻子、一個小小甜蜜的家才是他心底最大的想望。
他那三分慵懶、七分勁酷的模樣瞧得她一顆心怦然如擂鼓。
一個才十九歲的男孩,卻有本事讓她這個過盡千帆的干練女子拜倒、心生傾慕,他的魅力絕對不簡單。
盧卉卉更想要他了。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也許過些時候你就會改變心意。到時,我希望你能來找我。」為免他心生不滿,她以退為進。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他頷首,笑得雲淡風清。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就算沒有那一天,她也會想辦法找出時機來。「我等你。」
「謝謝。」他笑得爾雅,送她到警局停車場,為她打開車門。
臨上車前,她再次按住他的手。「只要你反悔了,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