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高寶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見他們兩人親密偎坐一起,心中頓時打翻醋桶,但又不敢當著汪可蕾的面前放肆發飆,只能默默隱忍,悶到內傷……
「小表,過來坐下。」符文森指著對面的空沙發。
「我叫高寶,不叫小表。」他臭著臉坐下。
符文森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想喝點什麼飲料?可樂?雪碧?還是鮮女乃?」
鮮女乃?靠!他又不是小娃兒!
「我要喝酒!」高寶為了展現男人的氣概,指著桌上那一瓶威士忌。
「好。」符文森哂然一笑,隨即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
斑寶只喝了一口,嗆辣的滋味在咽喉打轉,忍不住咳嗽連連。「咳咳咳……」
「別喝了,免得喝醉回家被你父母責罰。」汪可蕾看不下去,拿開酒杯。
斑寶感覺自己好遜又好糗,不敢看她。
「小表,你想追我老婆?」符文森單刀直入的問。
「對!」高寶用力點頭。
「你知道她幾歲嗎?」
「二十八。」他之前向診所的護士打探清楚了。「那又如何?愛情是不分性別、年齡和國界。」
「說得也是。」符文森好奇了。「不過你究竟喜歡我老婆什麼?」
「汪醫生長得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萌殺了。」高寶講到臉紅了。
「什麼萌殺?」符文森一頭霧水。
「連這都不知道?老土!」高寶冷冷嘲笑。「萌殺,就是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傾倒眾生。」
「原來如此。」符文森恍然點頭。
「而且汪醫生很聰明,溫柔又善良,身上有一種讓人感覺很溫暖的特質……」高寶陶醉地講述心中女神的優點。
「溫柔?」符文森忍不住在汪可蕾耳畔低聲笑道︰「原來你在外頭都是這樣招搖撞騙的?」
「對病人溫柔,是一種職業道德。」汪可蕾認真答腔。
「小表,你只是看到她的表面,你知道她私底下的真實模樣嗎?」符文森笑問。
斑寶一愣,緩緩搖頭。
「她其實很沒耐心,脾氣不好,一發飆就愛打人,高跟鞋、皮包、枕頭都是她的攻擊武器。」符文森伸出雙臂展示上頭幾枚瘀痕。「你瞧瞧,這就是前幾天我不小心吃光她愛吃的甜點,她施以暴力的證據。」
「這怎麼可能?!」高寶瞠目結舌,難以相信像汪可蕾外表這般高雅漂亮的女生,骨子里竟會如此暴力!
「還有,她平時最愛吃地瓜,所以經常在家亂排放廢氣,制造空氣污染。她最變態的一點,就是喜歡故意在我面前放屁,只要看見我痛苦,她就會笑得特別開心。」符文森一臉深受其害的痛苦模樣。
汪可蕾面泛窘色,咬牙低罵︰「符文森,你別太超過喔,有必要連這些事也掀出來說嗎?」
可惡!害她努力經營的美好形象全破滅了!
符文森嘆氣,一副用心良苦的表情。「親愛的,就是要讓這小表知道你的真面目,他才不會一直鬼迷心竅下去。」
「那你也用不著描述得這麼清楚啊,故意借機損我是不是?」汪可蕾很火大,控制不住的揚聲跟他吵了起來。「你怎麼不想想,要不是你經常愛惹我生氣,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惡整你。」
「這麼愛生氣,你怎麼不檢討是你自己心胸狹窄?」符文森咧著可惡的笑臉,輕松反擊。
「罵我心胸狹窄?去你的!」她氣得朝他揮拳。
符文森敏捷地抓住她的拳頭,接著轉頭對一臉驚嚇的高寶說︰「看見了沒?這就是她的真面目。」
「你們這對夫妻……好奇怪。」高寶困惑地研究他們兩人。「你一直嫌棄汪醫生的缺點,而汪醫生又喜歡對你暴力相向,看來你們根本不相愛,那何不離婚算了?」
汪可蕾語塞,莫名心虛起來。
符文森卻相當鎮定地露齒一笑。
「我只是很單純的闡述事實,不代表嫌棄自己的老婆。有時候,我反而還會覺得她這些缺點可愛得要命。」他突然輕捏她的鼻子,蓄意展現親昵的感覺。「是不是啊?親愛的。」
「是啊,而且偶爾打打鬧鬧,才會有情趣嘛。」汪可蕾擠出笑臉,也跟著使勁回掐他的臉頰,乘機報復。
符文森痛得笑臉有點扭曲,暗自咒罵她千萬遍。
「小表,你的年紀還小,可能很難理解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
「是嗎?」高寶半信半疑,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
「其實我們夫妻倆很大方的,並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現恩愛。」符文森冷不防的將汪可蕾勾進懷里,然後覆住她的嘴。
汪可蕾錯愕不已,心陡然漏跳一拍。
要死了!要做戲也不先知會一聲,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假如真要那小表對你死心,就看這次的表現了。」趁著細吻她的唇之際,他悄聲呢喃。
汪可蕾遲疑半晌,緩緩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張嘴回應他。
當年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在眾賓客的面前,頂多只有嘴唇互踫一下,來個象征性的親吻而已。
嚴格算來,今天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接吻。
她的唇瓣比想象中還要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吻起來的滋味無比美妙。
符文森越吻越著迷,渾然忘我的逾越界線,輕淺的細吻逐漸演變成狂野的舌吻。
她被動地與他的舌火熱糾纏,感覺到他很煽情、很瘋狂地吸吮她的舌……
她被吻得渾身發熱,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思考了,只能乖乖地配合他演出。
直到空氣耗盡,他們迫不得已的分開,這一記熱情綿長的吻才宣告結束。
他們恍惚地相互凝視,喘聲交迭,彷佛同樣為這一吻而深深震撼著……
倏然之間,一陣哭聲驚醒了他們,兩人很不自在的飛快彈開來。
斑寶被他們恩愛的舉動刺激得心碎斷腸,涕淚亂噴。「汪醫生,你真的、真的很愛你老公?」
「唔、唔,對啊。」她趕緊點頭。「所以你別再期望我會離婚了。」
「好吧,那、那……我就只能祝你幸福了。」明白自己毫無介入他們的機會,高寶也只能死心了,忍不住悲傷大哭。
「小表,別難過!你還很年輕,往後一定能遇到真正適合你的對象。」符文森移到高寶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哼!我才不希罕你的安慰咧!」高寶哭著跑走,準備回家好好哀悼他悲慘的初戀。
屋里只剩下符文森與汪可蕾兩人,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
她模著腫脹又破皮刺痛的嘴唇,不禁埋怨嗔道︰「只不過是演戲,有必要親得這麼用力嗎?痛死我了。」
「這樣才逼真,那小表才會上當。」他不敢承認是自己吻得太過陶醉,一時沒注意到控制力道。
她不再吭聲。
彷佛深怕她誤會,符文森卻急欲解釋得更加清楚。
「可蕾,那一吻真的只是為了蒙騙小表,不是我故意要佔你的便宜……咳!坦白說了,我吻過這麼多女人,吻來吻去感覺都差不多,我一點都不覺得吻你的感覺特別美好,雖然你的嘴唇比較柔軟一點……」他驚然住嘴。要命!怎麼越解釋,越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該死,他居然敢拿那些野女人和她相比!
汪可蕾滿腔慍意,卻硬是擠出虛偽的假笑。「不過我也坦白說了,你接吻的經驗這麼豐富,結果技巧還不怎麼樣,呵呵,真的有點遜了……」
遜?!這女人真不知好歹,竟敢嫌棄他?符文森眼神轉為陰晦。
「而且你最近火氣好像有點大,口腔有點異味喔!」
她說謊了,他的滋味分明好極了,吻技也相當高超。與他接吻,她甚至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看來我們都不喜歡這個吻,以後千萬別再接吻了。」他微笑,笑意卻未達眼里。
「贊成!」她笑吟吟的,美眸卻蘊藏怒火。
兩人同樣口是心非,一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卻又同時感到心虛與尷尬……
「我去喝水。」她過于心急逃開,而誤闖廁所。
「我去上廁所。」他則恍神地誤入廚房。
一個意外之吻,惹得兩顆心慌亂如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