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兒不解地看著他一會,而後開始打量她身處的地方,一間純白色的病房?
「寇,為什麼我會在醫院里?」一醒來,躺的地方變成了醫院,怎麼教人還可以保持冷靜不驚訝的。
「你忘了你昏過去了嗎?」凌寇的眉皺得很緊,一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我剛剛是覺得很累,所以才睡著而已,我應該沒有昏過去才對。」她也很錯愕地回答。
「你知道你昏過去多久了嗎?你整整昏了兩天了,睡怎麼可能會睡這麼久?」他根本就不相信,只覺這是她安慰的話。
「兩天?」楊鳳兒也給這個時間嚇到了。
「你……」他欲言又止,一雙墨眸緊緊地盯著她。
她抬頭,這下才遲鈍地發現,凌寇一副憔悴得再也無法更憔悴的樣子,臉上的新生胡渣沒有剃掉,身上的衣衫更皺得被人捏成一團後才穿上身似的,他這副落魄的模樣,什麼時候見過了?有誰見過了?
「寇,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子?」她小心翼翼地選擇字詞,不想太過直接地說他邋遢。
「鳳兒,你不生我的氣?」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怎麼說著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她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是什麼,「而且要氣也是你生我的氣,怎麼可能是我生你的氣呢?寇,你真的……沒事嗎?」
整個人古古怪怪的,看得她忍不住擔心起來。
瞧見了她眼中的擔憂,凌寇再也忍不住,俯身緊緊抱住她,「你怎麼可能不生我的氣?我對你說了那麼殘忍的話,甚至不相信你……」他的語氣是痛苦的,也是抑壓的。
原來,是因為那天他說的那番話。
抬起手,抱著他明顯也消瘦了的身軀,她頓時明白分離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都不好受。
「寇,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听爺爺、女乃女乃的話離開你,更不應該去跟別的男人相親來傷害你,這些都是我的錯,你說的那些話也沒有錯。」她不願看他這麼自責,情願將所有的責任都扛上身。
「傻瓜,女乃女乃已經將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了我。」
楊鳳兒瞪大眼,「女乃女乃她……」
「鳳兒,你這個傻瓜、笨女孩,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為自己解釋,什麼都不為自己辯護,由著我說那些話來傷害你?」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的心疼得無法呼吸,「你讓我後悔莫及。」
「但我的確是離開了你……」垂下眼簾,她難過地說︰「寇,原諒我好嗎?重新接受我的愛好嗎?我保證,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愛……」
「傻瓜、笨蛋!」心疼地抱緊她,他既是罵她,也是在罵自己,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她的愛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
喜悅浮上楊鳳兒的眼眸,「你原諒我了,是不是?」她期待地靠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對,我不再生氣,原諒你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休養,這樣我們的寶寶才會健康的成長。」
大掌覆上她還是平坦的小骯上,雖然這孩子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孩子的出現卻是讓他們兩個可以在一起的鑰匙。
孩子還沒有出世,但凌寇已經可以預見,他一定會寵孩子寵得無法無天,如果是女孩,一個像楊鳳兒一樣的女孩的話,他更會願意摘下天上的星星,只為孩子能夠快樂成長。
「寶……寶寶?」楊鳳兒整個傻住了,怎麼她一醒來,便被一個又一個震撼的消息給嚇得無法反應?
「剛剛穗姐說的孕婦,是……我?」
凌寇放開她,好笑地凝睇著她傻呼呼的小臉,「對,是我們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柔聲地回應她,大掌輕撫過她的小骯。
「孩子……」一個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屬于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楊鳳兒的眼楮紅了,淚水在打轉。
「鳳兒,你……不想要孩子嗎?」發現了她的淚水,他才驚覺一直都沒有詢問她的意思,只是他在一頭熱的高興。
「怎麼可能?」她睜大眼楮蹬著他,一雙手緊緊地護在自己的小骯前,一副死也要保護她肚子里的寶貝的模樣。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要?寶寶乖,別听爸爸胡說,媽媽最愛寶寶了。」
她那捍衛的模樣,莫名地教他又愛又恨,她愛他們的孩子,教他愛極了,然而她卻說她最愛的是孩子。
他重重地吻了她一記,霸道地命令︰「你最愛的必須是我,孩子只能排在第二順位。」
他承認,他是一個妒夫。
她先是錯愕地看著他好一會,然後忍不住地笑了出來,這男人,竟然連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可是,她好愛他這樣子。
「怎麼,難道你最愛的不是我?」他陰陰地問,一副如果她說不是的話,就會懲罰她的表情。
「寇,你還會囚禁著我嗎?」忽地,她問。
其實她並不排斥被他永遠囚禁起來的念頭,如果這樣可以得到他永遠的愛,那麼用自由來換取,值得。
「會,我會將你永遠囚禁起來。」似乎知道她問這問題的原因,他無比認真的回答︰「但不是將你囚在那間屋子里,這一次,我會將你囚禁在我的心里,這一輩子都不會將你釋放出來,你覺悟吧。」
這是變相的愛語,將她永遠囚禁在他的心里,等于他會愛她一輩子,不會改變。
這情話效果太好,教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整顆心滿滿的都是暖意,因為被逼分離而分裂出來的傷痕,一道地道被他用愛補上。
她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輕聲道︰「歡迎至極。」兩片唇辦輕輕地覆上他,如同蓋上印章似的。
「所以,美麗的凌夫人,接下來請你好好的養好你的身體,因為除了養壯我們的寶寶外,你還得應付一場盛大的婚禮。」他的腦中,已經在盤算該給她一個如何盛大的婚禮,好昭告天下所有的人,她楊鳳兒是屬于他凌寇一人的,其他人連想也別想。
是料定她沒有辦法「帶球跑」嗎?
「凌先生,你的求婚真‘盛大’。」她暗示著鮮花與戒指也沒有準備的男人,這樣太寒酸,她嫁得好心酸。
面對她故意的刁難,他神色未變,只是笑開︰「凌太太,請你委屈一下好不好?這里是醫院,要不,當我是鮮花,而戒指是你肚子里的寶寶好不好?」
「真是很特殊的鮮花與戒指。」她輕笑出聲,把他跟孩子當成鮮花與戒指,真難為他真的想得出來,「這戒指我很喜歡,不過鮮花就強差人意了點,好吧,就勉為其難收下這鮮花好了。」她故意的說,還露出很為難的表情。
將她抱進懷里,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哎呀,忘了跟凌太太你說,這鮮花跟戒指收下後,不能退貨,而且期限是一輩子喔!」他本來就打算拐她送斷這輩子給他,所以可以很不要臉。
「不能退貨?真糟糕了呢。」滿臉幸福地躺在他的懷里,輕嗅著屬于他的氣息,她呢喃地說,感到困意又再次找上她。
不過,這次有他抱著她,而且心結已經全都解開。
看樣子,凌家兩老已經接受了她,否則凌寇不可能會這麼的待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而且,這次凌女乃女乃會告訴她,她親生父母的下落了吧?
「寇,不要走開喔。」她撒嬌似的說,不準他在她睡著時,離開她太久太遠。
「嗯,我不會走開,你睡吧。」他還要守在她的身邊,一輩子呢。
這樣看著心愛的人兒入睡的樣子,那樣的滿足,是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代替的。
「我愛你,我的鳳兒。」輕柔地,伴著一記輕吻,他呢喃著愛語,讓她睡得更香甜。
他很幸福,也很幸運,能夠遇上一個同樣愛他的女人,牽著手共渡這輩子。
希望不只這輩子,下輩子都可以再遇上她,再與她繼續這輩子的情緣,繼續共渡下輩子、下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