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籠罩,月光溫柔的灑在這座繁華的城市。
落地窗內,修長手指敲了一下鍵盤,整個身軀倒向椅背,閉起雙眼,向御承動了一下右腳,還是有些微痛,那女人的高跟鞋真是恐怖,但她驚慌的跳開,卻讓他覺得她像只受驚兔子般的可愛。
隨手點起香煙,煙霧在薄唇內吞吐,疲憊的工作讓他的神經都抽痛,或許他該讓自己休假了,不然就會像現在一樣,無聊的想著一位萍水相逢的女人。看了眼手表,已經十點了,熄了煙,他決定今晚放縱一下。
「霏盈,有時間嗎?」向御承打開車門,手拿行動電話,好像很久沒看到那頭晝伏夜出的女人了,真擔心她餓死在家里無人問津。
「天啊,向總裁!你居然會主動找我?不會是你發燒燒壞腦子了吧?還是我正在作夢出現幻覺了?」電話一端傳來一聲女人的怪叫,接著就是一陣踫撞和咒罵聲響起。
「算了。」向御承嘆了口氣,打算掛斷,就知道這種女人可以比擬無敵鐵金剛,強壯的活著。
「別、別掛,我有時間啦,你要去哪里?」電話那頭的女人趕緊回答。
「老地方。」他把外套甩向副駕駛位,發動車子。
「OK!」女人居然先行掛了線。
結果……
一小時後,打扮光鮮入時的女人踩著驕傲的腳步踏進市區某間酒吧,熟悉的看向角落位置並且走了過去,最後在一臉冷漠的男人面前坐定。
「你這回來的真早。」挑了挑濃眉,看了眼時間,最後向御承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呃……那個、你知道的嘛,我趕稿子趕得快抓狂,出門總要打扮一下吧?不然嚇壞路人就不好了。」左霏盈習慣性叼起一根煙,卻並不點燃。
「這個習慣什麼時候能改?」女人抽煙他不反對,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左霏盈總是含著煙不抽。
「你都知道是我的習慣了,要我怎麼改?」左霏盈白了他一眼,就不知道這家伙干嘛說廢話,抽煙會影響她保持水當當的美人肌膚好不好?可是這個習慣,為了揣摩另一個人的心思才養成的習慣,不著痕跡的看了吧台一眼。
說話間,一身休閑打扮的男人走近,走近桌邊放下一瓶紅酒。
「你們很久沒來了。」金邊鏡框在酒吧的光線下反射出光芒,嘴角竊著笑意。
「不知道大小姐我最近很忙嗎?還說風涼話。」她一天到天躲催稿電話就躲到郁悶死了,連出門丟個垃圾,也要趴在門上確認到底有沒有人堵在她家門口。
「按照你這種拖法,被砍是遲早的事。」打開紅酒瓶蓋,尹徹澤在左霏盈的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
「尹徹澤,你不詛咒我就天下天平了。」左霏盈恨不得拿瓶子砸在他頭上,不知道這兩個男人為什麼都以取笑她為樂?尤其是尹徹澤,好好的管好自己的酒吧就算了,還連帶管她。
「承,你又超負荷工作了?」看著自他來就始終未發一言的向御承,尹徹澤把酒杯塞到他手中。
「嗯。」向御承應了一個單音,飲了一口酒。
「拜托你也偶爾找個女人談戀愛,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都快三十歲了。」左霏盈對著向御承說教。
「大小姐,你別忘了你們同年。」尹徹澤在一旁插話進來。
「你不說話會死啊?」美人狠瞪。
「會。」思考一下,回答的很認真,尹徹澤嚴肅的看著她。
向御承扯了扯嘴角,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笑意,心情卻是好了很多,這就是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里的目的,這樣放松一下情緒對他就已經是很奢求了。
「承,你的助理找到了嗎?」尹徹澤不懷希望的問了一句。
「嗯,明天報到。」向御承嘆了口氣,終于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找到了?誰這麼白目去給你當助理?」給一座冰山外加變態的工作狂當助理?要是自己一定不會去,更何況還要隨時當管家婆。
「左霏盈!」尹徹澤警告聲響起。
「呵……」看著兩個人鐵青的臉色,她陪笑著,居然連說實話都會被人瞪!
「總之,我會讓自己輕松一些。」向御承收回射殺左霏盈的目光。
「為了慶祝你的邊有女人出現,干杯!」左霏盈豪氣的飲盡杯子里的紅酒,向御承伸手阻攔無效後,改收手扶住額頭。為什麼明知道自己酒量跟螞蟻一樣的人,卻還是要牛飲。
咚!左霏盈的小腦袋穩穩的和桌面親密接觸,尹徹澤推了推眼鏡,習慣性的搖了搖頭,起身走過去把她橫抱起來。
「我送她回家。」他轉身朝向御承交代一句。
「我先幫你看店。」向御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畫面和結果。
「真是個笨女人。」聞言,尹徹澤笑了笑,並低頭對著懷里的女人寵溺感任誰都感覺的到,隨後在向御承的注視下走出了酒吧的大門。
他還不是和左霏盈一樣的任性?向御承無奈的笑了,兩個人都是因為不夠誠實才從十幾歲拖到了快三十歲還在掩飾。緩緩的讓紅酒滑下喉間,向御承抿抿嘴,對于女人或是愛情,他不想招惹。
☆☆☆
這晚,等到尹徹澤回來,向御承才開著車回家,細雨輕輕打在擋風玻璃,雖不妨礙行車,卻添了些微的煩躁,誰知向御承才吁了口氣打算點煙放在唇邊,就被路邊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因為車速很慢,他可以確定那女人遇到麻煩,不知是不是出于什麼善心,總之他已經不由自主的把車停到那女人身邊。
「真是倒霉。」夏詩薇不管如何用力卻依舊無法把腳從水溝蓋的大縫隙中抬起來。深夜從大姐家開車回家,車子卻莫名其妙的在半路熄火,本來想下車檢查,卻不小心一腳踩進被水窪掩蓋的大縫隙里。
「你,需要幫忙嗎?」一道男聲穿過雨幕傳進她耳里。
夏詩薇狼狽的回過頭,心里一驚,這麼晚從哪冒出這個男人來的?
「小姐?」見她呆住,向御承又追問了一句,突然覺得她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沒、沒有,沒有要幫忙。」詩薇急急的月兌口而出,雖然她現在情況很慘,但若是踫到了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這個時候嘴硬對自己沒好處。」向御承冷冷丟出這句話,看來她是把自己歸為壞人列,俯身一看,原來是她的腳被卡住了,似乎還受傷了。
「先生是你管太多了吧?」早上踫到的是個小氣男人,晚上又遇到個多管閑事的男人,她真正的桃花怎麼不見來,淨是有一些無聊的人出現,真是討厭。夏詩薇也顧不上對方是好心壞心,開口拒絕。
向御承覺得多說無用,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腳踝,想確定她是不是完全卡在原地無法動彈,頭頂卻傳來夏詩薇的大叫。
「變態!吧什麼抓住人家的腳?」要不是因為無法抬起另一只腿,不然早就一個飛踢送他去路中間給車撞。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助?」他從不跟女人說這麼多廢話,而她已經破了他的原則。
「不需要!」雖然嘴巴上這麼堅持,但是心里早就有很害怕,畢竟面子值得幾個錢?眼前這男人一身筆挺西服,不像是什麼壞角色,但拒絕的話已經說出口,夏詩薇直想抱頭大哭一場。
「OK。」沒必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向御承起身後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更何況他人生的字典里沒有強迫兩個字。
真的走了?欲哭無淚的看著大步走開的的身影,夏詩薇一邊想叫住他,又覺得太丟人,結果就自己在那邊把嘴一開一合,最後……
「哇……」她竟放聲哭了,越哭越覺得自己好委屈,自然就越來越大聲。
為什麼,她總是這麼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