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鈴聲剛剛響起,教室里如炸開的爆米花般雜亂。
「走,吃冰淇淋去。」奧雪拉著姐妹們愉快地往教室外面走。
太陽西下,帶著紅光照射在街道上,年輕的身影愉快地跳躍,青春如花朵般散發著清香,然而這一些在一個人影出現後,變成黑白。
奧雪呆立在校門口的鐵門旁,一臉震驚地看著瑞溪明。
她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一動不動。
瑞溪明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去哪?送你們?」他說。
柳陰陰和陸小美相對偷笑。葉子推了推臉色暗淡的奧雪。
「你……你……怎麼……又……出現了?」
瑞溪明淺笑地說︰「難道……我不應該出現嗎?」
仿佛一瞬間美夢破碎,就像明明中了六合彩,正想興高采烈地去兌獎,忽然發現彩票丟了,那一瞬間的懊惱和發狂,簡直無語言表。
「真他媽的是個陰魂。」奧雪第一次毫無忌諱地咒罵。
柳陰陰呵呵地笑著說︰「有人高興得太早,現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瑞溪明睜著一雙懵懂的眼楮,不解地看著柳陰陰。
「大哥!你還是殺了我吧!我覺得這樣會痛快些。」奧雪忽然拽著瑞溪明的胳膊說。
瑞溪明一愣,半晌笑著說︰「我殺你干什麼呀?我這麼愛你!我就是要磨到你願意和我交往為止。」
奧雪鐵青的臉仍沒有任何起色。陸小美一臉正經地走到瑞溪明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誠懇地說︰「大哥!你真是太有才了,怎麼起初我就硬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人呢?」
「我這叫為愛而自我增值。原先我也沒想到我這麼有才。」瑞溪明抬頭挺胸地說。
奧雪無奈地嘆著氣,睨了一眼瑞溪明說︰「你這叫騷擾,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報警。」
「別啊!大家都是朋友,做不成情人,也不能成為仇人不是?」葉子趕緊上場打圓場。
哪知瑞溪明卻說︰「我們一定會成為情人的,這是無可厚非的事。」
「那還不如先殺了我比較塊。」奧雪瞪著雙眸吼道。
瑞溪明沖著奧雪甜甜一笑,「那也是對為愛殉情的小情人!」
奧雪快哭了。她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小子身上。她的懊惱一觸即發,隨手拉住一個正放學的少男。
「瑞溪明,今兒我就告訴你,我寧可跟宅男,也不要膏藥。」說著她的嘴就沖著少男親去。
就差一厘米的時候,瑞溪明一把推開了少男,將奧雪露在懷里,毫不客氣地蓋了章。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當街擁吻男女。
奧雪愣愣地看著眼前緊閉雙人的人,第一時間用力地推開他。
她眼楮里反著紅光,閃爍不定。她的憤怒與羞愧此刻根本無法言表。她狠狠地瞪著他,仿佛用眼神已經殺死他千萬遍。
半晌,沉默地離開。
奧雪和所有女孩兒一樣,對愛情有很多幻想。那種既想愛又怕受傷害的心情一直壓抑著她。她覺得她的感情一直在沉睡,內心空洞的部位一直在等待填補。然而她是那樣的脆弱,像一個破碎的玻璃杯,哪怕稍微踫觸下也會粉碎。
所以,她不敢,她寧願停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別人一個個離她而去。
她的煩惱在瑞溪明出現的那一刻,顯得格外的沉重。她的笑容被沉默而取代。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整日整夜地下,有時是傾盆大雨,有時是淅瀝細雨。樹葉被沖刷得再沒有絲毫灰塵,整個世界仿佛帶著白蒙蒙的霧氣,像是述說著她的心情。
奧雪望著窗外操場發呆。她的腦子渾濁到再也沒辦法想任何的事。她疲憊得眼皮一再下垂。
「怎麼了?滿月復心事的樣子。」柳陰陰拍著奧雪的肩膀走過來。
奧雪無奈地搖頭,睫毛像簾子一樣擋住了她的眼楮。
「瑞溪明是個很不錯的人。」柳陰陰淡笑著說。
「可是,我不喜歡。」
「愛情總是會在不自不覺的時候到來,也許某一天你會發覺你喜歡呢?」
「不,我清楚地知道我要的是怎樣的愛情。那應該是溫暖的,滿足的。」
「那現在呢?現在你想怎麼做?」柳陰陰好奇地問。
奧雪再次搖了搖頭,「不知道,沒遇過這樣的人。也許,我該用點別的方法。」
柳陰陰惋惜地聳了聳肩。
「你說時間會不會淡忘一個人?」奧雪突然抬頭問。
「也許吧!我總覺得時間會淡忘很多事。」
奧雪滿意地點點頭。
愛情究竟是什麼樣,其實她並不清楚。在她看來可以生死與共的才是真愛,而某一時刻的激情只是一場鬧劇,是上帝的玩笑——
奧雪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在哪里。瑞溪明急迫地尋找,幾乎把學校和她家找了個遍。他的慌亂幾乎寫在了臉上,像是丟掉玩具的孩子,四處尋覓,怒氣沖天。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瑞溪明怒吼著說。
葉子膽怯地低著頭,用眼角瞄著太子。
「瑞溪明,你跟我們凶什麼?都說不知道了。」太子將葉子拉到身後,怒瞪回道。
「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用什麼辦法。」瑞溪明堅定地說
「那你就找啊!到我家耍什麼瘋。」太子不高興地反駁。
瑞溪明挑著眉毛,坐到了沙發上,「她那個人這麼重視友情,我不相信她的朋友會不知道她在哪。我認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找你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幫忙,很好,我會用我的辦法解決。」
葉子和太子相對無語,半晌葉子小心翼翼地笑問︰「你用什麼辦法啊?」
「你不知道,總有人知道的吧!那麼我只好請你們班里所有人到我家做客。反正我家夠大,多少人都住得下。」
「流氓,混蛋。」葉子氣憤地喊道。
瑞溪明冷哼道︰「我家是什麼出身你們都很清楚,三天之內如果她還沒出現。我也只有這麼辦了。而這三天我就暫住你們家了。我想伯父伯母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隨便——」太子咬牙切齒地說,轉身拉著葉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