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樂謠一下子撲到樂父懷里。
樂父抱住女兒,心疼地說︰「乖乖,有爸在,不要怕。」
樂謠眼楮一下紅了,「爸——」她在樂父懷里蹭了蹭,心里有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可是一個也說不出來,這才是她的爸爸,從小將她寵到大的爸爸。
一旁的樂言滿臉不忿地看著歐諾,「你是她男人?」太惱火了,他們這邊鬧得天翻地覆關他什麼事,他只是個五好學生而已好不好,為什麼也要被拖著來淋涼水?
歐諾點頭,開門見山︰「你想要什麼?」
和聰明人說話最省力了,「十張你的簽名CD,十張你的簽名海報,外加索尼最新型的筆記本電腦。」
「成交。」
于是四個人浩浩蕩蕩地在「雨」中痛快淋灕。
十五分鐘後,樂母冷著臉出現在二樓陽台,「玩夠了?還不快進來?」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心疼死媽媽了,你這老不死的,自己出去瘋就算了,干嗎拖著我兒子?」樂母拿著浴巾為樂言擦著頭發。
樂父傻笑著給樂謠擦頭發,樂謠拿著浴巾給樂父擦頭發,一家人其樂融融,獨將歐諾丟在一旁無人搭理,歐諾索性也不搭理自己,獨自呆在角落里,一副可憐見的。
「快去洗澡。」樂家一樓二樓各有一間浴室,樂母催促將樂家父子趕去洗澡。
樂言應著就去了,樂父嘿嘿笑著,「讓我女兒先洗吧!」
樂母臉一沉,沒人敢再求情,樂父乖乖地上了二樓洗澡。
樂母冷著臉冷哼︰「怎麼,不做陳家小姐了?還跑我這窮旮旯地兒做什麼?」
樂謠哭喪著臉,「媽,我錯了,我不敢了。」
「哼!」
「媽——」
樂母一個寒噤,瞪著歐諾,「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隨便認媽。」
歐諾俊秀的臉上有些尷尬,他拿起樂謠的左手,上面的鑽戒閃閃發光,「我和樂謠準備結婚了。」
樂母冷笑著看著樂謠,「好了,你翅膀越發硬了是不是?連嫁人這麼大的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是不是?」
樂父和樂言三分鐘就從浴室出來了,樂父打著圓場︰「好男人當然要快點訂下來,我們家樂謠從小就聰明,快快快,快去洗澡,啊,對了,你……」
「歐諾。」
「呵呵,歐諾啊,我找了套干淨的衣服放二樓了,你將就著穿一下吧!樂謠,還不快帶歐諾上去洗一下?」
「哦!」樂謠老老實實地帶著歐諾上樓。
兩人洗干淨出來後,樓下的氣氛顯然更緊張了。
樂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聲說︰「三堂會審,真可怕。」
歐諾握了握她的手,「走吧!都是自家人。」
樂謠乖巧地坐在樂父身旁,抱著樂父的手臂,樂父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樂謠眨了眨泛著水霧的眼楮,從小媽媽就疼弟弟,爸爸最疼他,她不要媽媽也不會不要爸爸啊!
樂母開始發難了︰「我們家怎麼對不住你了?你要去千里尋父?去了也就去了,咱也不攔你飛黃騰達,干嗎還跑回來啊?」
樂謠小聲辯解︰「我真的只是看看他長得什麼樣而已。」
「有什麼好看的?有多只眼楮少只耳朵嗎?」
「……沒。」
樂母指著樂父吼︰「你還護著她,我說不是親生的就總要隔些什麼吧,你這樣疼她有什麼用,才大一點,就要去找生父,現在又有了未婚夫,你看吧,我話放在這里,以後這孩子把你當個屁。」
樂母的話說得真難听,樂謠撇撇嘴,也開始吼︰「為什麼你們就不相信我?我不是刻意去找他的,我其實是去找歐諾,不小心踫到了嘛!」上帝,她有夸張一點點事實外加無視一點點事實,請原諒她。
樂言舉手,「這個我相信,你沒看樂謠房間里除了歐諾還是歐諾,歐諾的CD,歐諾的畫報,歐諾喜歡用的品牌,跟著魔似的。」
「叫姐姐!」樂家的另外三個成員同時訓斥。
樂言不滿地別過臉,「笨蛋。」姐姐!
樂謠趁機轉移話題,一臉嚴肅地說︰「樂言,你這樣不對,我比你大四歲,你應該尊重我。」
樂言眨眨眼,「那也要你值得我尊重才對啊!」
「我怎麼就不值得你尊重了?」大聲。
「你自己說,你哪里值得我尊重了?」冷哼。
「那你說,我哪里不值得你尊重了?」抓狂。
……
很好,樂家的兩個孩子開始吵鬧起來了。
話題轉移成功!
歐諾仔細地想了想,仍然不明白,為什麼最後的結果變成樂母一巴掌拍在樂謠頭上,「那麼大聲干什麼?誰不知道樂家有個潑婦般的女兒?」
樂父用力掐了一下樂言的手臂,「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欺負姐姐。」
然後樂謠和樂言彼此怒視,一個左哼哼一個右哼哼。
兩人勢同水火。
最後,樂謠就把歐諾帶到她房間了。
罷關上門,樂謠怒氣沖沖地踢了踢床頭櫃,「臭小子,總是惹我生氣。」
歐諾感嘆一句︰「你們家真熱鬧。」然後開始欣賞這間房間的布局,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內,果真像樂言所說的那樣,隨處都是他的影子,連床單和被子上都有他相片的印花。
「這個怎麼弄的?」原來她一直睡在他身上身下啊!
樂謠臉一紅,「我也不大清楚,讓同學幫我弄的。」
歐諾表示很有興趣,「你也讓你同學幫我弄吧,我想要有你的床單和被子。」
「齷齪!」
歐諾挑眉,「誰?」
晚上一大家子出去吃飯,白天劍拔弩張的氣氛消了大半,只听樂父一個勁地囑咐樂謠出國應該注意的事項︰「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喝陌生人給的水,也不要吃陌生人給的糖……」說著說著就覺得心里發著酸,樂謠小時候獨自一人去上學,樂父也是這樣擔心囑咐著。
樂謠出乎意料地脾氣好,樂父說什麼她都應著。
本來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但歐諾不放行,怎麼樣都要樂謠和他登記完了才行,樂謠無法,只好換了下午的班機,上午和歐諾一起去民政局登記,看著兩只腦袋靠在一起的相片,兩人都笑得一臉痴傻。
一個星期後。
從圖書館回家的樂謠驚訝地看著在她家門口坐在行李箱上的男人,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男人微仰著頭輕哼一聲,張開手臂,樂謠就加速度奔跑沖了過去,將男人連行李箱一起撞翻了。
男人抱著將他撲倒的女人,躺在草地上申吟,「我以後,就留在法國拍戲了。」
梧桐樹葉繾綣而下,浪漫的法國人經過,露出會心祝福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