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放在她的紅唇上,歐諾輕噓,「你看,外面的夜色多麼美麗。」
車子正經過大橋,大橋兩側旁的路燈在黑夜中閃爍著白色的光芒,有些令人迷蒙的炫目,橋下的街道兩旁整排列著整齊的璀璨燈光,車如流水,一個個會移動的五彩光華縱橫交錯……
世界一片靜謚,她像處于宇宙洪荒銀河之中,只有她,只有他……
歐諾的漆黑如水晶的眼眸微微閃動著。
樂謠心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完了!
什麼完了?
她來不及細想,歐諾對她回眸一笑,聲音微迷,帶著男性獨有的微啞煽情,「你想到了什麼?」
「完了。」這回是真完了。
歐諾錯愣,「什麼完了?」
樂謠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會愛上你。」
耳際是她微沉的呼吸聲,歐諾輕輕眨眨眼楮,「我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樂謠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歐諾將車子停在路邊,俯過身子捧住她的臉吻下去,忽咬忽吮,忽輕忽重,這迷人的小妖精。
手指隔著襯衫踫觸她,車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在他的手指繼續往下移動時,樂謠抓住他的手掌,臉紅似火,「我,那個來了。」
歐諾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只听得見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
漸漸平緩下來後,他在駕駛座上坐好,繼續開車,握著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劃著圈圈,樂謠只覺得這輕輕的撓癢似抓在她柔軟的胸口,讓人難以自持,想要縮回手,他卻握得更緊,這甜蜜的痛楚!
可惡的男人,她讓他欲求不滿,他便存了心要讓她心癢難耐!
車停在樓下,樂謠羞赧地說︰「我要上去了。」
歐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低啞濃郁的嗓音如羽毛拂過皮膚。
癢,熱,燥。
「晚安吻。」
樂謠紅著臉去親他的唇,唇與唇相貼,正欲撤離,卻被他的大掌按住後腦,濕軟灼燙的火舌入侵她的檀唇,將她攪得天翻地覆。
暈陶陶地回到家里,背靠著房門,樂謠臉紅得厲害,雙腿都發著軟,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咬著唇。
男女之間的調情,果然是一門深刻的藝術。
這門藝術,他深得其技,她卻只能靠本能的模仿。
靜謚的室內,黑暗如絲將她包圍,樂謠輕輕為自己嘆息。
看著今天的報紙,樂謠不動聲色地磨著牙。
拍戲休息的空檔,有人打趣歐諾︰「昨天玩到幾點啊?」
「夜店的妹妹長得怎麼樣?」
歐諾只是輕笑著和人打鬧著︰「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記者,瞎寫涂畫的。」眼角輕輕掃過角落里的樂謠。
樂謠心中冷笑,照片拍到你摟著美女在夜店出入那也是假的嗎?在她這里得不到滿足,所以便去那種地方找MM嗎?
他是在向她示警還是怎的?
樂謠再次抬起頭來,眼神微微呆滯迷茫,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遲鈍,雖沒有出什麼亂子,但只要看她一眼,都知道這姑娘不對勁。
胡一刀扯著喉嚨問︰「樂謠,你不舒服啊?」
樂謠搖頭,胡一刀只覺得這孩子眼中都泛著淚了,一副怪可憐見的樣子,他奔放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抽,「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今天事兒也不多,大哥放你假。」
樂謠自然要虛弱地推托一翻,最終當然也經不起胡一刀的堅持,腳步虛浮地離開。
胡一刀連聲嘖道︰「早上來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成那樣?」
正在讓化妝師補妝的歐諾唇角泛起微微一抹苦笑。
「我不是故意的。」他打電話向她道歉。
樂謠在心里詛咒他祖宗十八代,以為姑女乃女乃听不懂你話里的意思是不是?
被記者拍到相片,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要這樣向她解釋嗎?不是因為他有去夜店,而是因為讓人拍到相片讓她看到才抱歉。
「哦。」聲音落寞,輕若游絲。
歐諾微微心疼,「晚上我去找你。」
樂謠頓了一頓,然後才柔弱體貼地說︰「我估計今天的戲有些重,可能拍戲會拍到比較晚,太晚的話你就不用來了,好好休息吧!」
「生氣了?」他帶著試探地問。
別以為她听不出他話里的不以為然,歐諾,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趴倒在姑女乃女乃的牛仔褲下。
「嗯……」單調打著轉兒,獨屬于女性撒嬌的婉轉,她真誠地說︰「這幾天拍到高潮部分,你一定會累的吧!」
听出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一絲嬌柔做作也無,歐諾心里升起一點感動,「等我電話。」
「好。」
「親一下。」
听到電話那頭「啾」的一聲,樂謠臉上發著燙。
「你不親我一下嗎?」
……
「好吧,我讓你打欠條好了,他們叫我了,我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幣掉電話,樂謠開始在室內焦躁不安地踱著步,咬牙切齒地憤恨著,「歐諾,你個大笨蛋大沙豬……」
將手機重重地往床上一拋,才算是解了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怨氣。
雙手捂著臉頰,好紅,好燙——
那個禍害!
窗外一輪圓月,皎潔明亮。
室內的人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樂謠將拿起手機看了下,凌晨一點一刻,媽的,說要打電話的那個人現在在干什麼?
打過去問問?
樂謠輕輕拍著自己的臉頰,將這個念頭適時的扼殺掉,可不能自亂了分寸,不就是玩若即若離的游戲嗎?看誰沉得住氣,她就不信了,他在沒有將她哄上床之前會放開她。
惡狠狠地將手機關掉,樂謠沖天花板眨眨眼楮,閉上,睡覺!
「TMD!」
樂謠睜開眼,眸中哪有一絲睡意,將手機開啟,她反復計較,還是覺得不應該在這時斗氣,雖然如果他真的打電話過來的話她可以假裝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但是何必呢?
開機!
她要開機,他沒有打電話或者是很晚打電話,理虧的都是他,可是一旦他打電話過來她手機關機的話,理虧的就是她了。
要沉得住氣!
深深呼入一口氣,緩緩吐出。
第二天頂著淡妝出門,外表依舊光鮮,可是內行人一看就能看出她眼下不輕的黑眼圈,樂謠對著鏡子冷笑著,那人,怎麼可能不是內行?
「對不起。」男人臉上滿是愧疚,「昨天晚上拍戲拍到一點半,太晚了,我怕打攪你休息所以沒打。」
大爺,你是會那種會打心底里體貼女人的人嗎?
樂謠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容,輕輕搖頭,「沒關系,你注意身體就好。」
歐諾一臉心疼,「你昨晚沒睡好。」
樂謠微笑著踫了踫眼角,「其實還好啦!」又擔心地看著他,「你呢?那麼晚才回家,今天還要早起拍戲,」她吐氣如蘭,「累不累?」
誰說只有男人的聲音能性感?女人的聲音一旦性感起來,其殺傷力可也不小。
滿意地看著他眼中漸起的被他生生壓下去。
樂謠依舊一臉傾心憂慮的神色,「很累吧!」
歐諾邪氣地彎著唇角,「再累也就這幾天了,這幾天過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樂謠裝作听不懂他的話,「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的補償了。」
歐諾低笑出聲,「我明白。」
婬魔,狂,滿腦子有色思想……
「哎,歐諾,樂謠,你們在這里干什麼?導演正叫歐諾呢!」劇組的工作人員在角落里搜尋到男主角。
歐諾似笑非笑地看著樂謠,並不主動解釋這會令人誤解的情況。
樂謠心中咒罵,忙說︰「歐諾問我他下一幕要用的那把斷腸古劍在哪里,話說,這部戲里為什麼男主角要不停地換劍?」邊說邊往外走,和那工作人員搭著話。
歐諾眼眸微眯,為什麼現在他才發現,這女人撒起謊來的時候實在完美到沒有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