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冷笑了一聲說︰「不用談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嗯?」了然一愣。
「就是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劉洋望著她說︰「我同樣有事要告訴你!」說完拉住她的手說︰「跟我來!」
「要去哪里?」了然心里一慌不自覺的想掙月兌他。
「跟我走!」劉洋冷冷的說,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以至于弄痛了她也渾然未覺。
他們一直走到校內的小河邊,劉洋才放開手,了然皺了眉揉著手腕,他卻連看也不看,臉色陰沉的站在那里。
「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了然問。
劉洋望著河水一動不動,許久頭也不回的說︰「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你先說吧!」
了然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起,蹉跎的望著他,劉洋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來放在嘴邊點燃,動作如此的熟練,了然皺了眉說︰「你怎麼又抽煙?不是不讓你抽了嗎?你還說什麼戒煙了,原來全部是在騙我,看你的動作熟練的很!」
劉洋一震,轉頭來看她,眼神里帶著一絲驚喜。了然猛的驚覺,訕訕的點了點頭,小聲說︰「吸煙對身體不好,最好少抽。」
「我可不可以把你這一番話當做是關心呢?」劉洋斜了眼看她,嘴角的笑容看起來充滿冷酷的邪意。
「劉洋!我們」了然剛張口就被他惱怒的一聲︰「住嘴!」打斷,了然頓時漲紅了臉,她還沒有看到劉洋對自己這樣凶過。
劉洋惡狠狠的將手中的煙在樹桿上弄滅,然後轉過眼來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狂亂的怒火。
「我要解除協議!」劉洋說。
了然一愣,他竟要先解除協議。
「了然!」他瞪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我要解除協議,因為,我愛上你了!」
這句話對了然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劉洋竟然說他愛她,同他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似乎她睜開眼就已同他相識。
「什麼也不要說,好嗎?」他走近她,輕輕攬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不要離開我,讓我愛你一次好嗎?」
了然僵硬的站著,由他抱著,腦子里轟轟的亂響。
以至到晚上去學校外給林白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還是麻木的,林白在那頭的聲音听起來也不輕松,了然心里一揪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林白那頭長時間沉悶著,最後告訴她,他同韓琳攤牌了,然而韓琳說如果分手,她就跳起來說要自殺,並當場向學校高樓上跑,林白嚇壞了,這幾天一直守在她身邊。
電話里他的聲音還在顫抖,說起那天的景情,他一直在後怕。
幣上電話,了然的心沉重的不能跳動,他們經過的太多了,十四年他們雖然在相互等待,但也是在相互疏遠,各自的生活圈已將他們同化。
懊怎麼辦?了然幾乎走不動路,坐到河邊的椅子上,她緩緩將頭抱在腿上,象個鴕鳥一樣把自己藏起來,深深的藏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了然沉默了,她更多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呆在圖書館里,她不想見到劉洋,也不想接林白的電話。
劉洋似乎也沒有再來過,而林白的電話卻一天一個的打到寢室里面,薛冰和蘇曉都一臉莫明其妙的看著她。
蘇曉有一次語重心腸的勸她用情要專心,她竟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十一」快到了,同學再次開始組織旅游,了然不想听他們在一起討論,自己一個人抱了書出來,沿著那條種著高大法國梧桐的小徑茫目的走著。
忽然抬頭看見一個人站在遠處靜靜的望著她,她的心一跳,那是一個高大修長的男生,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倚在一棵樹上,靜靜的注視她,陽光透過葉隙在他臉上跳躍著。
他竟然來了,林白竟然從北京趕了過來。
他們並肩走在林蔭道上,彼此心事重重,都沒有說話。
「了然,你等我,我一定會說服韓琳的。」林白說。
「等你?」了然笑了︰「需要多長時間?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遠?」
「了然!」林白受傷的叫她。
「我已等過一個十年了。」了然微笑的說。
林白不解的注視著她,眉頭皺在一起,他永遠不會明白的,了然想,忽然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
「林白,咱們還是做朋友吧!」了然說︰「咱們之間的緣份很淺,我累了,咱們還是以後不再在一起。」
「給我時間了然!」林白擰著眉頭說。
「我累了!」了然靜靜的望著他。
「了然?」林白轉身來握住她的手,她卻輕輕的躲開了,眼神堅定的望著他。
「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再仔細考慮一下!」林白焦急的說。
「那韓琳怎麼辦?」了然問。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不要管了!」林白說。
「林白,你有信心嗎?」
林白沉默著。
「你根本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能說服韓琳,不是嗎?你心里沒有一個底線,不然你不會專門跑來找我。韓琳將是你一生的傷,因為你欠她的,你想的是救自己的爸爸,她卻賠上了她的感情。」了然停下腳步,直視著他︰「我們太自私了!」
「林白?」忽然一聲驚呼傳來,兩人轉頭去看,劉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小徑的另一頭。
「劉洋?」林白愣在那里。
劉洋微笑著大步跑了過來,將了然攬入懷中,微笑著向林白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是專程來看我和了然的嗎?」
了然一怔,看見林白的臉上變了顏色,他的目光落在了劉洋那只手上。
「哦。」劉洋看了看林白的臉色,微笑的說︰「吃驚了吧?還沒有來及的告訴你們,我現在和了然在一起。」說著呵呵的笑著的推了推了然小聲說︰「了然,說話呀!」
了然木然的望著林白,林白微蹙著眉頭望著他們,臉色微微泛白,目光直盯盯的注視著她臉上來,帶著震驚和滿眼的傷害。
「了然?」劉洋似笑非笑的望著了然,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氣,了然皺起了眉頭,她的肩頭被劉洋握的生痛,她吸著氣轉頭看向劉洋,劉洋眼楮半眯著,嘴角的笑容看著如此的虛假,眼底深處一抹薄涼。
「來來來,別傻站著。」劉洋笑著招呼︰「走,我請你去嘗嘗我們小吃一條街上的不吃去,保管你吃不夠,我和了然幾乎天天去吃。」
了然被劉洋扯著麻木的向小吃街走去,林白慢慢的跟在一旁,了然偷眼望他,他不再看她,目光散亂的注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來來來。」終于在一家小吃店停下來,三個人圍在一起,劉洋依舊緊緊握住了然的手,了然試著去抽,他卻用力的握著,了然越是抽他越是用力,了然想被他握的那一片一定是青了。
「味道如何?」劉洋笑著問︰「你看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要的全是了然愛吃的,了然是個愛吃的,她喜歡吃的味道都不錯,我經常吃你覺的呢?」
林白慢慢的調了口菜放在嘴里,笑的望著了然說︰「果然好吃,了然愛的自然不會錯。」
了然心猛的一顫,眼中升起霧水,這樣的一頓飯實在是太痛苦了。
「是呀,要不她怎麼會選擇我,可見她的目光還是相當不錯的!」劉洋得意的哈哈大笑,兩人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吃呀!吃呀,怎麼不吃呢?」劉洋大聲招呼著,他的聲音太大了,以至其他幾桌學生們都轉頭向這里看來。
「劉洋?」了然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一點,別人都向這邊看呢!」
「讓他們看,這有什麼呀?」劉洋轉頭看著了然,出奇不意的在她臉上輕輕一啄,挑著眉說︰「我愛做什麼,便做什麼,誰愛看讓他看去了好了。」
了然的臉色變的通紅,但很快再次更加蒼白無色,忙向林白看去,林白似乎什麼也沒有看見正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吃飯,一塊土豆太滑了,他在反復的想把它夾上來。
「給你!」劉洋幫他夾到碗里,他抬起頭來,烏黑的眼楮一片冰冷,嘴角卻綻開三分笑說︰「謝謝!」
「客氣什麼?」劉洋挑眉說︰「咱們不是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嗎?」
林白怔了一下,隨機淡淡的笑著說︰「是呀,一直都是!」
「哈哈!」劉洋高興的大笑了兩聲,轉頭看見了然還在發愣,就柔聲沖她說︰「怎麼還不吃飯呀,晚會不吃,到晚上又該胃痛了。」轉臉向林白說︰「林白,高中那會兒咱們也沒有覺的了然會是一個軟弱的人,咱們還都說了然看樣子身體不錯,可是你看,原來都是假象,身體可弱了,不是胃痛,就是愛發燒,然後累太狠也不行,整個一嬌小姐。」
「對了,說到這個嬌小姐,你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笨的,竟然什麼也不做,你看別人的女朋友,不是織毛衣就是織手套,她?哼!她也拍著胸雄心壯志的要為我織毛衣呢,到現了,只織成一個圍巾,毛衣?我看又完了。」
「吃呀,吃呀,別客氣!林白听說你和韓琳還在一起,怎麼樣呀?你們兩人的感情可真是讓人羨慕,從高中一起走過來的,不容易,韓琳又長那樣漂亮,你可要抓緊了。」
「咦?了然你怎麼不吃?這不是你最愛吃的嗎?來來來,快來吃一些。」
從頭到尾都是劉洋一個人在吃飯,在張羅,了然和林白麻木的吃著面前的東西,了然的心縮成一團,她希望這樣受罪的晚飯快點結束。
「林白,今天晚上住我們寢室,寢室里有兩個哥們去外面租公寓住了,空著兩個床位呢。」回去的路上劉洋說。
「好。」林白回答。
「這次來要多住幾天,我們陪你到處轉轉玩玩,如果我沒有空,了然你就陪著林白?」劉洋轉臉向了然說。
了然渾身都在顫動,所有堆積的怒火已讓她再無法忍受,她轉臉向劉洋吼︰「夠了!我累了我想回去了。」說完轉身用力掙月兌劉洋的手,飛快的向寢室方向跑去,淚水再也蓄不住,恣意的在臉上縱橫著。
「了然?」劉洋在後面叫了她一聲,然後轉臉向林白說︰「你站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已經看到女生寢室樓了,了然手臂被後面追上的來的劉洋用力扯住,了然轉了臉怒氣沖沖的向他喊︰「你滿意了吧?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吧?」
劉洋的臉色蒼白,眼楮里滿是怒火,他的眉毛高高的豎了起來,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怎麼?心痛了?難受了?嗯?」他不顧她的掙扎用力將她扯到樓後無人之處。
他握著她的肩膀,幾乎要把那里擰碎,他的臉貼近她的,鼻子幾乎要踫到一起,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臉龐上,冰冷的觸感讓了然一陣陣的發顫。
「看著我們如此,你是不是特別的開心?嗯?」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滑過落到她的脖子上,並在那里輕輕的按著,了然渾身一陣陣的發顫,她從劉洋那怒火燃燒的眼楮看見一個小小的自已,淚流滿面的,無助的望著劉洋。
劉洋的冰冷在她的頸間揉著,了然呼吸急促,被迫向後仰著頭,她想也許他想自己掐死在這里。
他的手在脖子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向下滑去,滑過開著第一個扣子的衣領,落到了然的左胸上,了然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一絲絲的寒意從內心深處升起。
「劉洋?」她驚叫,伸手去阻擋,劉洋將她用力一推,緊緊的壓在牆上,手用力的按在那里,他的嘴角泛上一絲殘忍笑︰「我想知道,你那里長的是不是心?是鉛塊嗎?就是塊冰也該化了吧?還是你天生是笨蛋!」
他手上用力一擰,了然吃痛發出一聲驚呼,他飛的低下頭吞進這口尖叫,狠狠的,用力的在她的唇上來回吻過,似乎要把她吞進肚子里。
了然背後是冰冷的牆,她無力掙扎,前面是驚濤駭浪,背後卻是萬丈的冰山,緊壓她不能呼吸,心髒狂跳著,幾乎要從口中躍出。
他的吻集密的在她的臉上落下去,滑過她的脖子,吻著她衣領的空隙處,讓她一陣陣的戰粟起來,他又弄開了一顆扣子,炙熱的吻一路向下,了然無力的掙扎著,手推到他的肩頭如同推一座大山,由著他解開了她第三顆扣子,露出胸前大片白晰的肌膚。
「劉洋!」了然艱難的說。
他恍若未聞,吻狠狠的滑落到左邊鎖骨下,猛的用力的在那里咬了一口。了然吃痛大叫了一聲,他驀的放開她。
「知道痛了嗎?」劉洋冷笑︰「你的心竟然也知道痛嗎?」他轉臉不再看她,大步離開了。
了然背靠著冰冷的牆緩緩跌坐在地上,四肢冰冷的望著他絕然而去的背影,她忽然感到無邊的孤獨,從此後她就將是孤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