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楚行剛剛要問一句陸琳瑯要與自己談什麼事情,就看到她突然站起身來走回吧台,去跟他負責保護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幾塊蛋糕,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就鎖在她的鞋子上,那麼高的鞋跟若是拐到腳,腳踝一定會腫起來。
「我請客。」陸琳瑯將草莓派推到付楚行的面前。
「草莓?」付楚行遲疑了一下,然後看著陸琳瑯期待的笑臉,倒也沒再說什麼。
「因為我喜歡吃草莓,所以忘記考慮你的口味。」陸琳瑯看到他的神色,想到也許是大男人不喜歡吃這種女生水果吧。
「沒關系,謝謝你。」付楚行擺擺手,但還是堅持從錢包里拿了錢放在桌面。
這人分得還真清楚,不過陸琳瑯也不是強求別人的性格,或許付了錢他就會吃的心里舒坦。
「對了,回到剛才正事上,其實我的朋友並不需要保鏢。」說話不喜歡轉彎,陸琳瑯直接把重點說出來,她可不想某日這家咖啡店的老板不見了。
「我接了這個任務,解約需要客戶解除合作,否則我們公司要付出雙倍違約金。」付楚行將手臂支在桌面,據實回答。
「需要多少錢?」陸琳瑯想如果是用錢解決的話,也可以接受。
「五十萬。」沒有別的優點,付楚行的話向來誠實,只是他不了解對面這個美麗的女人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說,如果有人願意付這筆違約金,你就可以不再監視她了?」陸琳瑯進一步的確定。
監視嗎?付楚行揚了揚嘴角,第一次听人說話這麼直接,雖然不中听但卻是事實。
「你解決了我容易,那以後呢?」他端起了咖啡,看到陸琳瑯瞪來的視線,又將手里的杯子放回桌面。
陸琳瑯抿了抿唇,臉頰的兩個小梨窩更加明顯了,他說的話她當然明白,就算是他真的接受違約金,推掉這個任務,難保第二天不會換成別的保鏢,一樣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想著想著,陸琳瑯的目光慢慢的移到男人的臉上,發現他沒有回視,所以索性大方的打量著,越看越覺得心情好。
就算是吃著蛋糕,依舊不能忽視對面投來的目光,付楚行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大方的用眼楮吃豆腐。
「我姓陸,陸琳瑯。」想到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陸琳瑯干脆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人這麼懂禮貌,一定會馬上說的。
「陸小姐,你好。」付楚行笑了笑,表示自己听到的了。
居然沒有報上他自己的名字?陸琳瑯眨了眨眼,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過不要緊,她還有辦法。
「後面的兩個字,是琳瑯滿目的琳瑯。」就不信他還不明白,陸琳瑯豎著耳朵等他說。
「很好听的名字。」他依舊無動于衷。
這人禮貌是禮貌,可是為什麼這麼木訥呢?她擺明了想知道他的名字,結果他一點面子都不給。
「先生,你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你有什麼事嗎?」付楚行很認真的回問。
「沒有,我就是想知道。」這人是塊木頭!陸琳瑯氣死了,卻還要保持微笑,她還要多主動他才能明白。
岸楚行放下手中的叉子,將吃光的蛋糕盤子向前一推,「付楚行。」
「什麼?」陸琳瑯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他又說。
陸琳瑯頓時臉頰有些緋紅,自己問了半天,結果人家說了她卻還反問,真是丟臉,可是這些是最基本要問的,不然怎麼有下一步的接觸。
而付楚行自然不知道陸琳瑯的心思,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對面,心里想著她臉紅的樣子,居然有幾分嬌憨,也並不像外表那麼冷艷。
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來,撞到風鈴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一個背著運動袋的女人走進來,正是來找好友們的姚樂兒,結果她一進門就看到方笑婷在吧台里面神情緊張。
「笑婷,你是要哭還是要笑?」姚樂兒背著運動袋走進來,正好看到方笑婷邊搖頭邊念念有詞。
「你還是先看那邊。」方笑婷哭笑不得的指了指陸琳瑯走去的方向,陸琳瑯的臉簡直是羞澀的像三月的桃花。
「前幾天琳瑯還在說什麼男人絕佳的身材,今天又看上那男人絕佳的帥?」姚樂兒搖了搖頭,以前陸琳瑯可是除了購物以外,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最近是怎麼了?「莫非是發情?」
「樂兒,那是用來形容人的嗎?」方笑婷端出一杯咖啡,順便幫姚樂兒把運動袋放在吧台里。
「不過那男人是誰?」姚樂兒打量了一下,真是個超優的男人,得天獨厚的外表加上一副俊秀長相。
「我的傳說中保鏢。」方笑婷聳聳肩膀,她真的不知道在這個小小的咖啡店里,為什麼需要一個保鏢。
「不如你讓給琳瑯,看她的眼神就像找到了限量版的鞋子。」
「怎麼讓?」方笑婷瞪大了眼楮看著姚樂兒,平日她鬼點子最多。
「看我的。」姚樂兒眼珠一轉,腦子里就有了好方法,對于陸家這樣的大牌的律師事務所,一定會結有仇家,若是從這方面入手,那陸琳瑯很快就可以有一個專業的保鏢嘍。
三天後,還是咖啡店里,方笑婷接完一通電話後急匆匆跑到付楚行的面前,遞過手機來。
「付先生,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方笑婷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雖然是在作戲,可是一想到這次甩不掉家里的安排,她就真的想哭。
「方小姐,什麼事?」看著面前的方笑婷,不知道她拿來手機給他看是什麼意思。
「琳瑯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這個是她的父母,大概一個小時後就要下飛機了,能不能拜托你去接機,然後再去醫院和我們會合?」這句話練了幾十遍,現在說起來就像真的一樣。
「被撞了?」付楚行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濃眉都擰在一起。
「是的,你不用看我,我現在就坐計程車去醫院等你接她爸媽來,好不好?」
岸楚行點點頭,神情凝重地走出咖啡店。
謝天謝地,他上當了!
方笑婷忍住想跳起來的沖動,趕緊收拾收拾店里,就直奔醫院去和另外的兩個人見面。
這樣真的可以?
陸琳瑯看著自己被包裹的像木乃伊一般的小腿,其實她也只是對付楚行這個人有那麼點意思,不過做朋友就好,她並不是真的想如何,倒是好友們想太多了。
「你不是想這個時候告訴我,你對那個男人沒興趣吧?」姚樂兒收起繃帶,看著發呆的陸琳瑯。
「其實認識一下就好,如果真的……」話說到這,陸琳瑯居然有些臉紅。
「這個病房是我硬要人挪出來的,反正我們只是借用兩天,倒是拜托你演得像一點。」姚樂兒瞪了好友一眼,活月兌月兌一個春心大動,還在那邊矜持什麼。
「我又不是演員,哪來的演技?」陸琳瑯翻個白眼,看著被吊高的腿嘆了口氣。
「來了,人都來了。」方笑婷沖進來,手忙腳亂的同時還不忘把被子給陸琳瑯蓋好。
病房被用力推開,陸爺爺拄著拐杖急匆匆的走進來,然後後看到姚樂兒和方笑婷兩個丫頭臉色難看,頓時老淚縱橫,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直接倒下去,莫非老天爺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爺爺、爺爺您怎麼了?」陸琳瑯本來就想掀開蒙住臉的被子,耳邊就傳來拐杖落地的聲音,想要跳下床去。
方笑婷趕緊把陸爺爺扶住,幫他拍著胸口順氣。
而姚樂兒是把陸琳瑯拉在床上,要是讓她真的打著石膏就下床,那不是馬上就穿幫了。
「沒死嗎?」陸爺爺一听到孫女的叫聲,一口氣又提了上來,馬上心髒歸位。
陸琳瑯瞪圓了眼楮,爺爺的話真是很不吉利耶,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當然死不掉,您孫女我健康的很,哎喲,就、就是腿斷了而已……」原本說的理直氣壯,結果被姚樂兒用力的一掐,趕緊把嘴里的話轉了一個彎。
「怎麼斷的?」陸爺爺接過拐杖,老規矩,先在地上敲了幾下。
「被暗算!」方笑婷說完還用力的點點頭,第一次跟老人家說謊,一定會比較緊張。
「爺爺,我沒事。」陸琳瑯淚眼汪汪的看著陸爺爺,還吸了吸鼻子。
「是不是很痛?」陸爺爺雖然平日嚴厲,可是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孫女,當然還是會心疼,一听到是被暗算,陸爺爺敏感的想到是不是之前幫火狼幫的那些人打官司,惹到了別的幫派。
「痛啊。」眼淚劈哩啪啦的掉,陸琳瑯一張小臉有說不出的可憐。
哇,演的真像,方笑婷看的嘆為觀止,可是目光向下移時,差點笑出聲來,怪不得從來不流淚的琳瑯會哭得這麼慘,因為姚樂兒正凶狠的用手指掐著她的小蠻腰,那病服下的皮膚估計被掐得青青紫紫了。
「陸爺爺,我听到琳瑯被撞倒的時候,車上的人說叫她小心一點,還有什麼陸家的律師太多事了……」方笑婷絞盡腦汁的編,剛才樂兒教她的那些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病房的門突然再次被推開了,走在前面的是剛下飛機的陸家父母,而身後站著的就是整個事件最需要出現的主角,付楚行。
「這是?」陸爺爺看著走進來的年輕人,眼前頓時一亮,這年輕人一看就氣質不凡,莫非是陸琳瑯的朋友?
「陸老先生您好。」付楚行禮貌的頷首,他認得陸老爺子,早年只要是交到他手上的官司,從沒有打不贏的,不過年事已高,早已經退出律師界許久了。
「陸爺爺,這是我找來的人。」方笑婷趕緊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對著姚樂兒使了個眼色,付楚行整個人就被突然起身的姚樂兒推出門外。
「你……」付楚行看著嬌小卻有一身蠻力的姚樂兒,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剛才看到陸琳瑯的腿打著石膏,應該是受了重傷。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姚樂兒揮了揮手,她根本就懶得和付楚行解釋,而且除了一副好看點的外表,她還真不知道陸琳瑯看上了這個呆頭鵝哪里好了。
「什麼是不該問的?」付楚行很認真的問道,而且他很想問一下陸琳瑯的狀況如何了,就算是認識一場,也該關心。
「現在就是。」姚樂兒很肯定的告訴他。
陸爺爺皺了皺眉,試圖搞清楚現在目前的狀況,怎麼會有人對陸琳瑯下手,就算是陸家事務所惹到的麻煩事,也不該找到她的孫女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兒還要您作主,我說給您听。」方笑婷笑眯眯地扶起陸爺爺,然後對著陸琳瑯擠眉弄眼一番,示意她好好的演下去。
「琳瑯,你沒事吧?」陸母握起了女兒的手,這一下飛機差點把她嚇破膽,要知道他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放心,我的女兒命可大了。」陸父豪爽地說道,他就知道她女兒不論如何都會生龍活虎的。
「我……」陸琳瑯不放心地看向門外,不知道樂兒會對付楚行說什麼,她現在心里七上八下的,這邊也插不進父母的談話。
「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是我生的才會身體強壯。」陸母堅持己見。
「又說見外的話,沒有我你怎麼生的出女兒?」陸父搖了搖頭,不同意老婆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