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著的望著一臉猙獰的南霸天,他冷酷的表情,儼然像是來自地獄的修,教人感到驚駭莫名。
「被人廢了左手的滋味還不錯吧?南霸天。」他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說什麼?你廢了我的手?」南霸天大驚失色,看著自己劇痛不已的左手,上頭還插著一根銀針。
他憤怒的將那根銀針順手拔下,不過是一根銀針,怎麼可能廢了他的手?肯定是這小子在胡說八道,存心嚇唬他的!
「我封住你的經絡,阻斷了氣血運行,如今你的左手形同虛設,倘若不信,你大可試著運氣,看看我是不是嚇唬你的。」諸葛陽晴從容若定的開口。
南霸天半信半疑的試著運氣,卻發現左手毫無知覺,甚至連舉物都力不從心,他瞪大雙眼,不信邪的試了幾次,左手依舊不听使喚。
「天殺的!諸葛陽晴,你居然敢廢了我的手?」他大聲咆哮,雙目赤紅,憤怒的蹬著他。
「你都敢打我的女人,甚至還想欺負她,我只是廢了你的左手,算是對你很仁慈了。」倘若不是要將他交給官府,他肯定會二話不說殺了他。
「哼,原來你們兩個還真的有一腿啊!那她還裝什麼貞潔烈女,反正都不是處子了,和我共度良宵又有什麼好吃虧的?」他婬穢的字句,讓諸葛陽晴也不禁動氣︰
符以歡身子一凜,隨即從他懷里抬起蒼白的小臉,一雙晶燦水眸里,有著明顯的怒火。
她疾步的朝南霸天走去,諸葛陽晴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她揚起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接著又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原本還呈現呆滯狀態的南霸天,此時也惱火的擒住她施暴的手,不讓她繼續對他施暴。
「臭婆娘,你當真以為有了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再怎麼說,他也是盜賊之首,怎能任由一個弱女子玩弄于鼓掌問?
「南霸天,放開她!」擔心南霸天對她不利,諸葛陽晴眯著眼,指尖夾著一根銀針隨時準備出手。
「你這個該下地獄的下流胚子,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想起他是如何欺凌她,她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丟到外頭喂狗!
「你想殺我?行!」他大方的將一把匕首塞進她手里,拉開狐裘,露出精壯的古銅色肌膚。「來,你往這里狠狠的刺下去,我保證不會反抗。」料準她不敢,他有恃無恐的刺激她。
看著他糾結的肌肉,上頭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疤,只要她朝他心口刺去,他肯定會一命嗚呼,而她也算是為民除害,根本不算是殺人,只是當她打定主意想動手時,卻遲遲下不了手。
畢竟那是血肉之軀呀!就算這男人該死一千次、一萬次,她也無法突破心理障礙,親手殺了他!
「怎麼?下不了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殺我,只要你願意離開他,我保證會好好待你的……」他緩緩湊近她,有意無意的在她臉上吹著氣。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讓她緊咬著下唇,一股油然而生的勇氣,迫使她揚起手,用力的刺向他的肩窩。
「啊--」沒料到她真的敢動手,他本能的甩開她,痛苦的咆哮著。
被他強勁的力道一甩,符以歡整個人被掃向牆角,若不是諸葛陽晴眼捷手快的護著她,只怕她會受更重的傷。
「你究竟在做什麼?你不怕他會要了你這條小命?」對她不要命的舉動,他幾乎是用嘶吼的口氣在訓斥她。
「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氣不過他這樣欺負我,再說有多少姑娘死在他的婬欲之下?我不過是為她們出一口氣。」比起那些姑娘們所受的冤屈,她算是幸運多了。
「你這傻子,你差一點就死在他手里!」
他憤怒的俊顏,盡避看來如此駭人,但那雙深邃黑眸里的恐懼,卻明白的泄露出對她的感情,她曉得這個男人有多害怕失去她,而她卻自私的逃離了他,只因為她不信任他。
她將小臉深埋在他溫暖的胸膛里,只有他的懷抱,才能帶給她極大的安全感,往後她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他,無論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絕對要做個名符其實的跟屁蟲。
「對不起,我懷疑了你。」她悶聲說出自己內心的愧疚。
聞言,他微怔,隨即明白她指的是什麼,縱然對她私自離開極為不滿,但見她差點丟了一條小命,就算他再惱她,也早已煙消雲散,沒什麼比得過她的平安無事。
「你知錯就好,往後我不許你再離開我的視線。」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
「你僅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就算你不想讓我跟著你,我也會死纏著你,保證你趕也趕不走。」她嫣然一笑,小臉上有著甜美的笑容。
看著她絕美的笑靨,他笑意漸深,指尖輕觸著她臉上的紅腫,這傷得盡速處理才行,否則明日她的臉肯定會腫得像面團。
「這傷得冰敷才行,等會關耀和官府的人會來和我會合,南霸天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他目光平靜無波,看著坐在地上哀嚎的南霸天,汩汩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白色的狐裘。
「能逮到這個大婬賊,可真是天下百姓的福音,如此一來,落雁城里的女眷們也能松一白氣了。」她忿恨的瞪了南霸天一眼。
「是啊!幸好我及時趕來,否則這婬賊身上會多背條冤魂呢!」他意有所指的望著她。
符以歡俏臉微赧,她承認因為自己一時的情緒,差點害了自己,不過至少還是逮著了南霸天,也算是有驚無險。
「我……至少我傷了他,也成功的困住了他,這樣能功過相抵吧?」她不忘邀功,證明自己不是害群之馬。
「算你擒賊有功,這事就不同你計較了。」他莞爾輕笑,看她殘破的衣裳,就連抹胸都露了出來,全身雪白無瑕的肌膚,全落入他的眼底。
他俊臉一沉,隨即褪上的外袍,將她牢牢的包覆住,不讓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膚讓外人給瞧了去。
「陽晴?」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微微一愣。
「你全身上下只有我能瞧,別便宜了外人。」他極富佔有欲的曖昧話語,教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這男人平時看來道貌岸然,沒想到說這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話語還挺自在的,分明就是情場老手嘛!還敢裝蒜說自己多清高,她才不信昵!
「你是不是常對別的姑娘這麼說?」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酸,她不悅地質問道。
「好酸的口吻,你在吃醋嗎?」听出她語氣中的酸味,他薄唇輕揚,俊顏有著濃濃笑意。
他喜歡看她為他吃醋的模樣,那嬌俏可人的表情,教他想低頭品嘗她的甜美。
「誰吃醋了?」她輕哼著,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吃醋。
「吃醋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反正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足夠了。」他不忘調侃她。
「諸葛陽晴!」越說越離譜了,她掄起拳頭,氣惱的捶打著他。
兩人甜蜜的舉動,看在南霸天眼里可是極為刺眼,就算他要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思及此,他用完好的右手,從懷里拿出一包藥粉,握在掌心,看符以歡笑得燦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揮撤而去。諸葛陽晴眼看那不知名的粉末就要籠罩住她,他本能的將她護在懷里,不讓她身上沾染到任何東西。
還來不及反應的符以歡,只能任由諸葛陽晴將她擁在懷中,她錯愕的瞠大美眸,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怯怯的從他懷中探出頭,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沒事吧?」他急忙的問著,就怕她有任何不適。
「我沒事,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她皺著眉,一臉納悶的望著笑得詭譎的南霸天。
「符以歡,你真是好命啦!三番兩次都有這個傻子為你挺身而出,只是剛才他為了救你,中了我從苗疆帶回來的笑閻王,這次就算是神醫再世,也救不了他的命了,哈哈哈哈……」他猖狂的笑聲,听來毛骨悚然。
笑閻王?那是什麼?她沒听過,可是光听名字,就知道這毒絕對比不夜眠還毒,她攬著眉,擔憂的看著諸葛陽晴,深怕他有任何異狀。
「陽晴,他說那什麼笑閻王,肯定是騙人的吧?你一定有解毒的方法吧?快點告訴我!」她心慌意亂的拉著他,淚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