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替她看傷勢如何,是否代表要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她可是個清白的姑娘家,豈能白白的讓人看她的身子?況且不過是小小的撞傷,了不起只是瘀青個幾天,根本沒他說的那麼嚴重。
「諸葛陽晴,你不用那麼麻煩啦!我這只是小傷,真的不用勞駕你。」她試圖勸退他。
「你是要自己月兌,還是我來幫你月兌?」他顯然不接受她的拒絕。
她紅了一張臉,雙手緊緊護在胸前,如果她會乖乖就範,她就跟他姓。
「喂!你有沒有听過男女授受不親?」她祭出禮教,要他知難而退。
諸葛陽晴只是挑了挑眉,絲毫不為所動,對一名醫者來說,禮數教條是不適用在他們身上的,他只是單純的想查看她的傷勢,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放心,我對你別無所圖,只是單純想看你的傷勢。」他淡然解釋。
他坦承不諱的言詞,非但沒有讓她心情平復,反而更加惡劣,他的意思是她一點女性魅力也沒有,讓他連想「非禮」她的念頭也沒有?
豈有此理,好歹她符以歡也算是個中等美女,他這種反應,活像是她多沒行情似的。激將法對她顯然有用,只見她繃著臉,拉開腰帶,將外衣緩緩解下,露出里頭白色的單衣。
「哼!若我嫁不出去,肯定要你負責。」她嘀咕著,不情願的繼續寬衣解帶,技巧性的露出縴細的柳腰,沒讓其他春光外泄。
「你放心,我看多了人體,對我來說,你和其他人沒什麼差別。」他看著她紅中帶紫的腰側,從懷里拿了罐藥膏,將冰涼的藥膏涂抹在她的傷處。
冰涼的觸感讓她倒抽了一口氣,接踵而來的,是他有力的推揉,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深刻的感受到她腰側的傷,並不若她想像中的那樣輕,沒想到那個叫紅花的女孩子,居然力大無窮啊!
「啊--好痛好痛,你輕一點啦!」她氣憤的用手捶打他,額際冒著冷汗。
「不推瘀血不會散。」他冷冷的看著她,顯然對她的抗議視若無睹。
懊死的,這男人果然是冷血動物,看她這樣痛苦很有趣嗎?
她試著掙月兌,卻讓他牢牢扣住,甚至還將她箝制在床榻上,讓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生吞活剝,怎麼也反抗不了。
「你這個王八烏龜臭雞蛋,我痛得要死,你還一直按,是存心找我麻煩嗎?等我好了之後,你就死定了!」
一連串精彩絕倫的粗話,讓一向波瀾不興的他,也難得有了一抹笑意。
這妮子果真有趣,放松了手下的力道,他輕柔的推按著,大掌游走在她白皙滑女敕的肌膚上,看著她衣衫不整的躺臥在床榻上,那張楚楚可憐的嬌艷臉龐,勾起了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胸月復間的火來得猛烈,教他身形一震,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妖嬈的嬌軀,此時就在他身下誘惑著他,以為自己早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不會為任何事物輕易動心,尤其是女人,他更是敬而遠之,沒想到一個山里來的野村姑,居然能輕易打破他多年來的原則。
彎彎的柳葉眉下,有著一雙不服輸的水潤雙眸,小巧尖挺的鼻梁,在鵝蛋臉上恰到好處,而那張粉女敕櫻唇,更顯得可口迷人,教人想一口將她吃下肚……
「……好了,每天推揉一次,不到七日,你的瘀血便會散去。」他別開眼,從容的從她身上離開。
少了他的大掌溫度,符以歡應該要松口氣,偏偏她只覺得一陣悵然若失,剛才他的眼神炙熱如火,她一度以為他就要吻上她了……
啊啊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人家不都挑明對她沒興趣.只把她當一般病患嗎?
只是他的這番話,還真是打擊她身為女性的自信心。
「喂!我的身材真的和其他病患一樣沒差別嗎?」她穿戴整齊,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原本還在收拾東西的諸葛陽晴,也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而錯愕,他怔然的抬眸望著她認真的表情,俊臉難得有些微赧。
「對大夫來說,若用有色眼光看待病患,豈不是明著佔人便宜?」他清了清喉嚨,正氣凜然的說道。
「你難道不會有心猿意馬的時候嗎?」她才不信他能坐懷不亂。
「只要心平靜氣,端正思想,自然能坐懷不亂。」他將桌上散落的幾本書冊歸在書櫃上。
這話,他是在說給自己听,方才他的確對她感到心猿意馬,也差一點就踫了她,若不是多年來的自制力將他給拉了回來,此時懊悔不已的人,肯定就是他。
他從沒想過要娶妻生子,只想待在萬靈居里好好的鑽研他的醫術,當年駱敬寒找上他,要他加入萬靈居時,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不像其他人有著悲慘的身世,他的父母四處雲游,居無定所,偶爾想到他這個兒子,才會起心發現回來看他,上次看他的時間,是在他十八歲那年。
所以他一向獨立自主,感情也較一般人淡漠,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父親留下來的滿櫃醫書,其中包括由神醫諸葛光明所著的《百草實錄》,這本收錄百種以上的藥方,是醫學上的一大突破,尤其里頭還有許多不為外人知的實用藥方。讓他不得不佩服這位老祖宗的智慧。
「方才那位叫紅花的姑娘,好似對你有意思?」看出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她爬下床,挑了個比較安全的話題。
他頭抬也不抬的應道。「那又如何?」
「人家姑娘家都不害躁的向你表態了,你那樣對待她,不怕傷了她嗎?」雖然她腰側的傷是李紅花造成的,不過明白李紅花的立場,她也決定不和她汁較。
「她傷了你,你還替她說話?」停下手邊的動作,他回眸看著她,符以歡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身前堆積成山的書冊,什麼《解毒妙方》、《提神補氣藥帖》。全都是醫書嘛!這男人果然是個大夫,可惜是個沒什麼醫德的大夫。
「她只是喜歡你,我可以理解她動手的動機。」將她視為情敵,所以才出手傷了她,就這麼單純,她不是不能接受。
「喜歡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傷害他人,這樣的理論我無法認同。」他不苟同的搖頭,而後收拾著矮櫃上的瓶罐。
「唉!既然這樣,你就該和她說明白,別讓她對你懷有一絲希望呀!否則她這樣三天兩頭鬧一次,我大概都得躺在床上休養,無法工作了。」她煞有其事的嘆了一口氣,美眸還輕瞄著他。
聞言,諸葛陽晴莞爾一笑,李紅花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情,只是對于男女情事,他不懂得該如何應對才能讓她知難而退,反倒是見她出手傷了符以歡,他就沒來由的感到不悅,對她的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里。
「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傷你。」他承諾。
他炙熱如火的眼眸,再度讓她感到心緒紊亂,頰畔明顯的瑰紅色澤,看來格外誘人,明知道他只是隨口允諾,她怎麼會有這種異常的情緒反應啊?他不過是她的雇主,不可能對她有其他感情的,她更不能將一顆心賠在他身上。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傷害我。而且你用不著對一個小小的助手這麼關心啦!小心別人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她干笑兩聲,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曖昧。
她的話,引來他的詫異,看她純淨的笑容,他的心猛然一窒,一向自傲的冷靜,在她面前似乎全然不管用,除了破例救她娘之外,還收她為助手,實則是為了醫治她體內的毒,這一切一切,早已說明了她對他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你想太多了,不會有那種事。」他沉住氣,神情陰鷥的瞅著她。
靶覺到他情緒瞬間的轉變,符以歡聰明的保持沉默,卻因為他的話感到有些受傷,如果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就不要說出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來,也用不著多事的替她上藥,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愚蠢。
誰稀罕他的喜歡?她從未想過要嫁人,更不會愛上任何人,對他的臉紅心跳,純粹是出自于孺慕之情罷了,畢竟他醫術精湛,還是她娘和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是單純的欣賞他、欽佩他而已。
肯定是這樣,她在心里說服自己。
「你也知道我在開玩笑,當然不會有那種事,我只想和我娘相依為命,可沒想過要喜歡上誰呢!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像紅花姑娘那樣死纏著你不放的。」她扯唇一笑,笑容有些牽強。
「你打算和你娘相依為命?莫非你打算終生不嫁?」他狐疑的挑眉問道。
「嫁不嫁人對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我只想在我娘的有生之年,好好的陪伴她。」
「但你畢竟是個女子,青春有限,你娘陪伴你的日子並不會太長。」他語重心長的暗示。
她當然知道她娘的壽命不會太長,所以她把握每天的相處機會,只要是能讓娘親快樂的事,她都願意去做,除了要她隨便找個人嫁了這件事。
「我靠自己一樣能生活,以前我和我娘不也是這麼過日子?再說有了你的教,說不準我能成為新一代的神醫呢!」
「你娘不會同意你這麼做。」他明白她娘的個性,絕對不會想見她形單影只的過日子。
「哎呀!你管這麼多做啥?反正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打算,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替你找幾個不錯的對象……」他語未竟,便迎上她不悅的目光。
「諸葛陽晴,我並沒有可憐到沒人要的程度,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那麼礙你的眼,盡避說就是了,不需要假惺惺的替我作媒。」她皺著眉,對他提出的建議,感到沒來由的惱火。
她譴責的眼神,讓他的心感到一陣抽痛,他只是純粹的不想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一生,並不是同情她,可憐她……
「你不過是我的雇主,用不著你多事,如果我真的要嫁,我娘會替我作主,不用你雞婆!」她忿忿不平的撂下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眉心微攏,一想到她為別的男人披嫁裳的模樣,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莫名的充斥著他的心,伴隨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痛楚和惱火。
「陽晴,這麼多天沒見你回來,你都上哪兒去了?」聶夜冬看到久未出現的伙伴,開口喚他。
諸葛陽晴恍若未聞,只是專注的挑選著手中的藥草,一向從容不迫的俊容上,難得有著困擾的神情,讓聶夜冬也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他這個好兄弟,從未有過如此恍神的時刻,就算他專注于一件事,也不曾有過如此困惑的神情,莫非他是遇上了什麼讓他煩心的事?
桌上的藥草早已整理好,只要將藥草放進竹篩中曬干即可,但他手上卻一直模著其中一株,完全沒有放下的舉動,聶夜冬著實看不下去,順手抽走他手中那株可憐的藥草,將它丟在竹篩中,結束它的酷刑。
直到手上的東西被人抽走,諸葛陽晴這才驚醒過來,看著聶夜冬犀利的黑眸,他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夜冬,你來了。」他收回呆滯的目光,故作鎮定的開口。
「來了好一會兒了,喚了你幾聲都不理,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他薄唇輕揚,俊容有著溫和的笑意。
自從尚青彤出現,融化了這個男人冰冷的心之後,一向不將笑容掛在臉上的聶夜冬,現在也變得親切許多。
「沒什麼,只是在思考一些藥材的配方。」他含糊帶過,畢竟對于符以歡的身份,他還沒打算讓她曝光。
「是嗎?我還沒見過你想藥方想得這麼入神,就連眉頭皺到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他難得開玩笑,調侃著好友。
「夜冬,你真愛說笑。」他輕笑幾聲,不打算繼續話題。
看出他的刻意回避,聶夜冬也不打算繼續探問,畢竟諸葛陽晴這人極重隱私,只要他不想談的,絕對無法從他口中探听出什麼,不過最近他的確鮮少出現在萬靈居里,莫非和這個原因有關?
「最近在忙什麼大事?很少見你出現在居里,我記得駱爺最近並沒有指派什麼任務給你。」最近是淡季,別說諸葛陽晴沒事,就連他們其他人都難得的在家休息陪老婆。
「我只是在醫廬里鑽研醫理罷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煙雨巷的醫廬嗎?我還以為你幾乎不上那里去了。」他似笑非笑的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