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有姻緣 第4章(2)
作者︰愛情果

被點了穴道,躺在床上的丁月華,在一陣錯愕後,才甜甜的笑了。這個小昭昭,看來,也不是全無感覺嘛!

心情忽然有點好了,睡意便濃。瞌上眼楮,丁月華帶著笑意,沉沉入睡。

通過接觸,丁月華深知,展昭的心也不是鐵打,只要稍用心思,她相信,一定可以將展昭手到擒來。

一大早,看到展昭從包拯的房里出來,丁月華便湊了過去。「听說你今天放假,咱們出去玩?我剛和包管家告了假,你可不許說不去!記得我們有約在先……」丁月華搖頭晃腦的圍著展昭繞圈圈。「只要是你能告訴我的,全部告訴我;只要是我要求而你能做到的,全部為我做。對不對呀!」一次把話說清楚,直接斷了展昭想要避開她的念頭。

丁月華一翻話,引來展昭輕笑。本來是不想和丁月華多接觸,可此刻卻想看看丁月華還有些什麼鬼主意。「展某是曾答應過姑娘。」點頭應允。「請稍等,一個時辰後,在府衙門口見面。」

他真的答應了!丁月華開心的跳起來,和心愛的展昭逛街耶!被她拽好久哦!

丁月華精心的打扮了一翻,誓要給展昭眼前一亮的感覺。當展昭和丁月華再次見面時,她也確實達到了效果。

展昭皺緊了眉頭,看著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丁月華。

說來,丁月華是極美的,無論穿什麼,都好看。以往,丁月華一身短打裝扮,就算在開封府當婢女,看起來也清清爽爽。可此刻的她,卻硬是化了妖艷的妝,穿上了繁瑣、艷麗的衣服。這不得不讓展昭想起數日前,在飛奔馬蹄下救起丁月華後,她種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表現。

「怎麼樣,漂亮吧!」丁月華在展昭面前轉了一個圈,露出一個自認為絕美的笑容。

展昭見她的樣子,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最終只是搖了搖頭。「展昭覺得,喵喵姑娘更適合精練的打扮。」

丁月華愣了愣,才一拍腦袋。「原來你喜歡純情小妹呀!」

「展某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我明白!你等我一下。」丁月華轉身便跑進府里,過了不久,便一襲青紗白衣,素雅打扮走了出來,向展昭展示。

這次,展昭瞠目了。

從小走南闖北,展昭自是見過很多人,听過很多事,但像丁月華這樣,變化多端的女子,他卻也得敗下陣來。換來的,則是心中不解,以及一絲牽絆。

「看來是合你心意羅!」丁月華自信的挑眉一笑,率先走到了前面。

丁月華一連串的動作,讓展昭頗有所感,心頭亦莫名有非紛亂。想要盡除這樣的感覺,卻在看到丁月華那娟麗多姿的背影時,變得更加煩惱。

「你怎麼了?」見展昭遲疑的樣子,丁月華湊了過來。這才發現,身前身後,竟然有許多女子,自打展昭走出開封府大門,就遮遮掩掩的將目光鎖定在展昭的身上。在二十一世紀,愛美之心自可以大白天下,可現在是宋朝,這些女子竟然也這樣大膽?

看來展昭倒是一朵惹蝶的花!

丁月華心頭騰起一股酸意,下一秒挽住展昭的手臂,就要拉他一道走。

「姑娘!」丁月華的動作讓本就心煩意亂的展昭,頓時有了壓力。

眼見展昭如此表現,丁月華氣惱的甩開展昭的手。「真是愚腐!拉你一下手,跟要了你的命一樣。」干脆撇下展昭,自顧著率先走在了前面。可是一想到有那麼多女子在窺視展昭,她的心就不痛快。

見丁月華一副孩子脾氣,展昭卻忍不住輕笑起來。「姑娘嚴重了。」

「才不嚴重!」丁月華轉身,指了下展昭的鼻子,然後繼續走。「你就是這樣的人,這全城上下也都是這樣的人,就是因為你們的觀念都是這樣蠢得可恨,明明這些女人都窺視你卻不敢直言,那是心靈上的齷齟;而我只拉你一下手,就要被冠上不潔的名聲,這豈不是荒唐?這還不算什麼,那些沒事就被關豬籠的、只要違抗上級的一點指示就要被打壓甚至殺害的,才叫嚴重。」丁月華越說越憤慨,直想把這些古代人的蠢行都道盡了。

「姑娘好一篇道理。」

「不是好道理,這些都是事實。」丁月華掰著指頭數道︰「自古忠臣,有幾個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就因為那些陳規陋習,才自束手腳,反倒是那些個壞人,想干嘛就干嘛,不但得了自由,更害得好人無辜。像是曲原、岳飛這樣的人,受百姓愛戴,最終還不是落得個慘死?就算是包大人,恐怕也沒少受苦吧!」

「沒想到姑娘的見識非一般百姓可比。像姑娘所說的曲原,展某也知其事跡,只是岳飛他又是何人?又是怎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你連岳飛都不知道,他是宋朝名將……」

「我朝名將?」

丁月華這才猛然想到,岳飛是至今百余年後的人,展昭又如何得知。「這個岳飛是一代名將,在我家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深受老百姓的愛戴,可後來卻被一個叫秦檜的壞蛋給害死了。」

展昭的眸光略閃,口中卻道︰「倒是展某沒有見識,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到姑娘的家鄉拜訪,也听听岳飛將軍的故事。」

到她的家鄉听岳飛的故事?丁月華連連擺手干笑。「其實也沒什麼好听的啦!」到二十一世紀去,做夢還差不多!「不過,他曾經寫過一首詞,很出名哦!」

「願聞其詳。」

丁月華清了清喉嚨,才道︰「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士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好詞,好氣魄!」展昭情不自禁拍手稱道。

「那是當然的。」丁月華自然的挺直了脊梁,似乎這首詞是她作的一般。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聊聊,也逛了半條街,前面,已是城里有名倚紅樓了。

還是上午,倚紅樓外沒有什麼人,丁月華倒是很有興趣的湊上前去。丁月華抬首,念著招牌上的三個字,心里一動,一股無名火便涌了上來。

展昭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看到丁月華停下步子,不免疑惑。這時,丁月華轉頭望著他。「小昭昭,你進過妓院嗎?」

沒想到丁月華有此一問,展昭愣了愣,才如實答道︰「自然是去過。」

展昭竟然去過妓院?枉她還認定了展昭是正人君子,竟然和那些紈褲子弟沒啥樣,丁月華的醋壇子立時打翻。「看來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妓院可都是你們男人的逍遙窩啊!」語氣里帶著輕蔑,故意扭過頭不看他,其實胸口已經悶的受不了。

「喵喵姑娘誤會了。」展昭解釋道︰「以前在江湖上行走,妓院這種地方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自然難免要涉足。至于投身公門以後,為了辦案需要,也經常進出,畢竟妓院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請相信,展某沒有理由欺騙姑娘。」

沒有理由欺騙她?在丁月華來看,他是在強調對她根本沒有期騙的必要。換言之,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心上亦沒有她的一席之地,騙她何用?心里不痛快,丁月華怒道︰「你說的也對,我又不是你那未婚妻子,你進不進妓院跟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騙我做什麼!」心里不舒服,丁月華話里帶刺。又想到曾差點被那幾個強盜奸污,他們還說要將她賣進這里,火氣就更大了。

「姑娘這樣說,是還在生氣?」展昭發現,自己竟然對丁月華的怒氣手足無措。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驚駭。強作鎮定,他不希望喵喵看出破綻,也想在無形中將這種無措的感覺消彌掉。

「我才懶得和你這木頭生氣。」丁月華別過臉。「昨日我听說,那位蘭夫人……出家了?」

「侯爺府的蘭夫人?」展昭詫異丁月華會提到這個名字。

「記得那天見她,風姿卓越,雖然滿臉淚痕,卻遮不住她一身雍容的貴氣。可沒想到,侯爺因為獨自出門,路宿野店死于非命,她就跑去出家當了尼姑。」

「其實侯爺會出門,會路宿野店是另有隱情。」

隱情?丁月華調動所有的腦細胞,得出結論道︰「難道他養了小三?」

「何謂小三?」

「我是說,他外面有別的女人,對不對?」

展昭點點頭。「侯爺生性風流,又特別愛惜自己的妻子蘭夫人,所以不願將外面的女人接回侯府,只好出去尋歡作樂。那天,他是和一位女子約會結束後,正好遇見大雨,才獨自住進了那家黑店……」

丁月華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又想家里紅旗不倒,又想外面彩旗飄飄,死也活該!只可憐了蘭夫人,她為什麼要出家,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妻以夫貴,自古如此。展某也曾听人提到,蘭夫人是在自罰,如果當初允許侯爺將妾侍領進門,侯爺或者不會死。」展昭早已經看慣了世間百態,雖然也覺得可惜,但到底只有漠視。

丁月華驚訝蘭夫人會有這樣的選擇,氣得握緊拳頭。再抬眼看著倚紅樓的牌匾,丁月華怒向倚紅樓門口走。

眼見丁月華滿腔憤怒,展昭一把拉住丁月華,不免憂心的問。「你這是干什麼?這里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我就是要看看你們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行不行啊!」丁月華心中不平,叫了一聲甩開展昭的手。「要不要進來隨便你。」說完,上前用力敲起門來。

展昭望著瞬間怒火中燒的丁月華,心中暗暗有些不安。丁月華的話固然有些道理,但那畢竟有悖禮法,若是讓別人听了去,這些個別出心裁,到底會落下個忤逆之罪。現在,眼見丁月華要闖進倚紅樓,展昭忙上前制止道︰「姑娘,這里不是清白人家女孩該進的。」

丁月華轉頭瞪他。「哪個女孩進來前不是清白的?如果那天不是你救了我,我不也一樣不清白,我不也一樣被賣進這里。」

丁月華言詞犀利,倒讓展昭一時難以招架,愣在了當場。

「哎呦,客官來了。」門已被打開,一個小二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天還早,我們倚紅樓還沒開門,不知道二位客官有何貴干?」

「來妓院還能干嘛!」丁月華一腳踏進屋里。「當然是找樂子的。」

小二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女子,一時倒愣住了。反是丁月華見沒人招呼,立起眼楮。「有規定女子不許逛妓院嗎?」

「那倒沒有!」

「那還不快把你們這里漂亮的姑娘都叫出來。」丁月華在屋里一張最大、最圓的桌邊一座,豪氣的道。

小二正躊躇著,一回頭卻看到老板娘從樓上走下來,忙湊上前去,把眼下的情況說明一下。

老板娘眼楮倒是尖,一眼就認出展昭,忙提著裙擺沖下樓來。「我們樓里最近可沒出什麼事,展爺可還是要指教些什麼?」

丁月華的性子,展昭多少模清一些,知道不如她的意,肯定會鬧的更凶。于是展昭假意道︰「是有件案子,想要請樓里的姑娘協助。」

「是什麼案子,展爺說來听听。」

「請恕展某不方便告知。就請紅媽按這位姑娘說的,將樓里的姑娘一一請出來問話。」

展昭自然是得罪不起的,老板娘忙拉著小二,匆匆上樓去叫姑娘們起床。

見紅媽和小二都走了,丁月華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展昭。「這算不算假公濟私?」

「這只是權宜之計。」展昭目不斜視的看著樓梯口。「請喵喵姑娘見完了人就走。」

「我才不要!」丁月華怒坐回去。「記得上次我被那幾個強盜抓住,他們就說要賣我進這間妓院,說不準這妓院里就有多少是無辜的女子,我要徹查。」

「喵喵姑娘並非官府中人,而且亦無原告。」

「你不是官府的人嗎?」丁月華斜了展昭一眼。「而且這些個姑娘里,一定有苦主、有原告。」

展昭被丁月華逼的沒辦法,只好見機行事。

不多時,倚紅樓里的姑娘們便被叫了起來,稀稀落落的站了一堆。

丁月華看著這些姑娘,心里想著,如果當日自己真被賣進了這里,是否也會如她們一般的下場?心里不由得揪緊。

「你們自己簡單說說姓名,家鄉在哪里,為何進了倚紅樓。」丁月華開了口。

泵娘們面面相覷,後按年齡排序,分別說出了自己的身家。丁月華听著听著皺起柳眉。「你們一個個都是自願來的?不是被賣來的?不是被強迫來的?」

泵娘們忙搖頭。

「只要你們提出訴訟,相信包大人定能還你們一個公道。」丁月華忍不住抬出包青天,只希望這些姑娘不要再委屈自己。

「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其中一位粉衣的姑娘站出來,對著丁月華拜了拜。「我們已經在這里住邊了,又何必出去呢?如果姑娘只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就回去了。」說完,那粉衣姑娘就率著眾人離開了。

丁月華起身,木然看著這一切,有些難以理解。環視這里,風月場所,又有什麼值得這些姑娘眷戀?

「她們是認命的人。」展昭走過來,溫柔的低語在丁月華耳邊響起︰「我看得出喵喵姑娘與眾不同,可以獨立生存。可是有許多姑娘與喵喵姑娘不同,在這里她們至少可以安身立命,不受世俗所擾。」

不知道為什麼,展昭這些話本該讓丁月華更生氣,可是她想了一下,卻只嘆息了一聲。垂著頭,離開了倚紅樓。

展昭和倚紅樓的老板娘做了一翻計較後,也匆匆趕出來,追上了一臉落寞的丁月華。

「展昭,我們是不是都要認命?」丁月華走在前面,忽然轉過身,眸子里已經儲滿淚水。

回想前世,她的死亡是命數;回想今世,她與展顏訂親是命數。難道人終是無法月兌離命運的安排嗎?那她又該拿展昭怎麼辦?當作一個夢?當成一般過客?她真不想同蘭夫人一樣,為自己套上命運的枷鎖,也不想像那些倚紅樓的姑娘一樣,只認定了命不由人。可是,木頭一樣的展昭,她又該如何?驀然間,她便覺得,一切都有些難以掌握。

望著如此脆弱的丁月華,展昭的心卻被一份憐惜、一份心疼深深包裹。真想將她攬入懷中,撫平她一身的悲泣,卻又暗自把持,不能逾越了之間該有的分寸。

平淡無波,是展昭給她的感覺,可是她的心又怎會因此死去?丁月華低下頭、咬著唇。「展昭!別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能認命!」猛然抬起頭,望著展昭。「我不要像這里那些愚蠢的人一樣,讓別人掌控我的人生。我一定會爭取,一定不會放棄……」

展昭是她喜歡的人,在接觸的點點滴滴里,雖然他木訥而不解風情,雖然他死守著那些迂腐的禮數,但她就是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沉醉在他獨有的俠義、坦蕩的風範里。

這樣的男人,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手。就算此生老天爺不安排這段姻緣,她也要極力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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