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不用這麼急吧!」吳成手忙腳亂地爬上馬背。
「閉嘴。」
「公子,夫妻二人吵架是常有的事兒,你不必發這麼大的火吧!」
「閉嘴。」
吳成看司徒賢臉都快變青的,很識時務地閉上嘴巴,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
兩匹馬一前一後,快速奔下了山。
「公子,我們去哪啊?」
「回燕城。」
「回燕城應該往北走,不是南……」
司徒賢調轉馬頭,往北跑。吳成苦命地跟在後邊,他的美人啊!遠離了,他連聲招呼都沒打啊!
一口氣奔出十里,司徒賢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怪。
吳成問︰「小鮑子,你這又……怎麼了?」然後他听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哭聲,小鮑子哭了,不可能啊!鮑子的臉上很干淨,而且聲音好像是從公子的肚子里傳出來的。公子的肚子哭了!天下奇聞啊!吳成看著司徒賢緩慢地由鼓囊囊的肚子里抱出一個嬰兒。
是孩子,天啊,一開始他以為公子鼓鼓的,是偷了人家飄零宮什麼傳家之寶、鎮教之寶之類的東西呢!「公子,你怎麼把恩生少爺抱出來了?」
司徒賢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有些無措,「我、我剛才生氣,想氣氣他,所以就將恩生抱來了。」
「我的公子耶,你跟少夫人生氣,也不用抱孩子啊!你瞧瞧他哭的。聲嘶力竭嚇死人,是不是餓了啊?」
司徒賢抽了抽鼻子,「不是,他拉了。」
「啊!怎麼辦?」他吳成是大男人,而且仍未成親,不會侍候小孩子的。
司徒賢想了想,「你,下馬跟我來。」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收拾恩生小朋友制造出來的黃金。
「公子,你有沒有拿換洗的衣服啊?」
「沒拿。」
「那怎麼辦?公子,你倒說話啊!發什麼呆?」
「我把中衣月兌下來,給他包上吧!」
「行,先湊合著吧!」
「你輕些,這樣包,會傷到他皮膚。」
「那公子你來。」
「傷就傷,反正也不是……算了,還是輕點。」
兩個笨手笨腳的大男人終于將恩生小朋友侍候干淨了。
「公子,他怎麼還哭啊?」
司徒賢思考,「我想,他可能是餓了。」
「那怎麼辦?」
司徒賢看看自己,又看看吳成。
吳成立即雙手護胸,「小鮑子,我這里可是沒女乃的。」
「我知道。我們趕前走走,遇到人家就好辦了。對了,你抱著他吧!」司徒賢茫茫然地道。
「為什麼?」
「他哭啊!」
吳成郁悶的,他也不是女乃媽啊!下面帶把,他是公的。
兩人上馬,往前趕路,這回速度反倒慢了下來,原因是司徒賢騎在馬上一直神游太虛中。而吳成則一直忙著哄恩生。
「乖,別哭了,別哭了。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我的小祖宗,不要哭了,我求你了,別哭了。我沒女乃啊,你別哭了……」吳成快哭了。
司徒賢突然停了下來,叫道︰「我被騙了。」
「啊啊!」什麼意思?吳成莫名其妙。
「我被騙了,是姐姐騙我。」司徒賢道。
吳成不明白,不過他的包打听性格,讓他很快地嗅到好像不止夫妻吵架那般簡單,「那個,少夫人說什麼了?」
司徒賢像是自言自語般︰「漏洞太多了,我去抱恩生的時候,女乃娘竟然都不在。她是故意讓我抱走孩子的。而且那家伙除了漂亮得像女人之外,武功差得一塌糊涂。怎麼可能是姐姐的師兄?」
「師兄!」吳成的小眼楮開始眨啊眨。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可總是找不出不對在什麼地方,偏偏她又說那些話,我一時氣憤就信以為真了。吳成,我真是笨啊!」
「啊!啊?」還是沒听明白啊!
「我們快回去,一定是出事了。」
「啊!回去?好,好啊!」回去能看到美人,當然回去好啊!
調轉馬頭,兩人往回走。
「吳成,你怎麼把恩生弄哭了?」
「不是我,他一直都在哭。」
「給我抱好了。」司徒賢接回去。奇異的,恩生不再哭了,反而大眼楮直直地盯著司徒賢看,「你瞧,他不哭了,一定是你長得太丑,嚇到他了。」
吳成委屈地道︰「小的一直就長這樣啊!」
司徒賢道︰「你別傷心,其實長得太漂亮了並不好。」
我以前從不傷心,自你說了這話之後,我才覺得傷心。
「吳成,你將來娶妻一定要找個溫柔的,不要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都壞啊!」一定是教主又對姐姐說了什麼。
吳成道︰「公子,少夫人不是很漂亮嗎?」難道也是壞壞的?
司徒賢咧嘴一笑,「我娘子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吳成偷偷撇嘴。
司徒賢將恩生抱緊,「我們快走吧!」兩人快馬加鞭。
「吁!」司徒賢突然間停下馬,「不能回去。」
吳成瞪著那雙綠豆眼,公子啊!你到底要怎樣啊?抽風也不帶這樣的。
「吳成,你抱著孩子回燕城。」
「啊!那公子你呢?」
「我自然是回飄零峰,那里一定出了事,恩生不能回去。你帶他快走吧!」說著,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恩生,親了一下恩生的粉女敕臉頰,「乖,爹爹很快就會帶娘回家的。」將孩子遞給吳成,「快走吧!」然後一轉馬頭,向飄零峰飛奔而去。
恩生在吳成懷里又哇哇大哭了起來,吳成模模自己的臉,很不願意地想,難道真的是自己長得丑?驀地想到一件事兒,不對啊!恩生眼楮是看不到的啊!哇哇!原來不是恩生嫌他丑,是公子嫌他丑,吳成傷心大哭。抱著小恩生哭哭啼啼往燕城走去,決定以後再也不理公子了。傷心啊!
司徒賢讓吳成帶著恩生離開後,一路快馬加鞭。稍刻,听到前面有馬蹄聲,竟是一隊人馬,待雙方距離接近時,司徒賢那雙眼楮終于認出來了,「教主大人,何事這麼急啊?」
教主道︰「自然是來接妹夫回去。」
司徒賢看她後邊帶的一隊人馬,「教主真是客氣了。教主不來迎接,我也要回去了。」
「那是最好。」
司徒賢毫不遲疑地催馬走進他們的隊列中,「快走吧!教主不急,我還急呢!」
「我有事要跟你說。」
「正巧我也有事兒跟你談,我們邊走邊說吧!」兩人催馬,並肩走到一處。後邊跟著飄零宮的一隊人馬。
「我娘子有師兄嗎?」
「沒有。」
「哼!丙然,被我猜對了,你到底對我娘子說了什麼?」
「說什麼?說出事實而已。」
兩人邊催馬邊說,馬速沒有慢下來一絲。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師兄’的事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賢問。
教主道︰「我被中原武林稱為魔女,是因為我用美色誘惑,吸了他們的內力。我既然吸了那麼多武林高手的內功,早就該天下無敵了,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幾個高手圍攻就能將我打敗。你沒有想想這是為什麼嗎?」
「我只知武功越邪越是傷了。」
「確是傷己。」教主道,「但以我的功力還沒到傷己的程度。」
司徒賢微微蹙眉,腦子一轉,有些明白了,「還有誰?你的背後還有人對不對?」
「妹夫猜得不錯,我的背後的確有一個人,他原是本教的護法,爹爹去世時,我跟妹妹年紀還小,便由他來代掌教務,及照顧我們姐妹。後來升我為教長老,有一次,他練功心切走火入魔,便是我們姐妹一切災難的開始了。我們小時候被他喂食一種藥物,每年都要領一次解藥,不然便會痛楚難當,生不如死。我們被他控制,吸取他人的功力,然後再用特殊手法傳到他身上。」
「娘子他……」
「妹妹先前是不知,他只是利用我一個人而已,而每年的解藥都是我偷偷地放到她飯菜里。」
「現在她知道了?」
「是,知道了。是他找到了她。因為你。」
「我明白了,姐姐故意氣走我,是因為他要害我是不是?」
「害你,算是吧!你年紀小,功力卻高深莫測,他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命我將藥下到你的飯菜里。」
「我並沒有感到不適,你沒有下。」
「沒有,你曾救過我,為我療傷,又對本教有恩。我一時下不了手,就將此事告訴了小妹。小妹知道這些年來的真相,我以為她會跟你商量,然後我們合力除掉那個老怪物呢!結果她卻想出這麼一個蠢辦法。」
「她若是跟我商量,我或許真會選擇與你合作。」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她驚動了他。我不想小妹死,就必須把你帶回去。畢竟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但願你真是這麼想的。」
「哼,信不信由你,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真相,現在跟我回去可是九死一生,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化解這個危險啊?」
「還沒想到辦法。」
「那就回去送死吧!」教主氣哼哼地說道。